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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是谁的命中注定

直到白发苍苍,也要听你温柔叙述,爱一个人的态度如何铭心刻骨。

眼看着时间不早,首饰也没来得及挑,几人购物的东西,稍后蓝钻会派车送货上门。乔小桥因为跟间接跟展劲通过气儿,所以拉着江雪籽不让她回家。且让阿蓝把车径直开往陆家菜馆。车子开进位于南城的一座四合院。这地方在B市有名的老街,一整片儿都是保留下来的胡同儿和四合院。陆家菜馆大概是七八年前兴起的,圈儿里人大都知道,也乐意捧场。最主要的是,不仅菜馆的主人是个有名气有本事的,做的菜也确实好吃,且足能撑场面。路不算好找,院子里停车的地方也不大。而且还特讲排场,每天中午十二点营业,晚上八点歇业,而且只做十桌。早晚过时不候,没提前个十来天预订,压根也吃不上。

不过这些规矩,明显是立给外人的。要是展家人自己来,只要过了中午十二点,基本要什么有什么。连汤水都是炉子上炖了小半天儿的。这也是为什么,头天那盅鸽子汤,能在电话打出半小时内就送达的缘故。

江雪籽从车上下来,挽着乔小桥往正屋里走,正好从里面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白色亚麻衬衫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袖子挽到肘部,卡其色的休闲裤,同色休闲鞋。非常难穿出彩的一身浅色衣服,却被眼前这个人穿的那么浑然天成,优雅贵气。一举手一投足,仿佛从日本漫画里从容走出的人一样。不是展陆又是谁呢?

展陆这天提早下班,过来给自己母亲送样东西,这刚到没多久,想起有个电话要打,一出屋,没想到正跟江雪籽和乔小桥来了个不期而遇。

乔小桥他自然是知道也认识的,不过没怎么打过交道,不熟。两人性格也有些岔,过去一些场合见到了,也就是点头之交,彼此没什么多余的话。乔小桥一身红,自然抢眼,展陆跟人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将视线移向一旁,却是一身素色短袖加七分裤打扮的江雪籽,眼神明显有了瞬间的怔然。

半个多月前的那次重逢,江雪籽衣着简单朴素,神情略显不安,就让展陆有如此感受。而今经过乔小桥一番指点江山,更将本人的光华凸显到极致。一身素色的休闲打扮,低调,简洁,却是说不出的清丽可人,气色也比上次见面,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更重要的是眉眼间那种不卑不亢的自信和矜持,一晃眼间,展陆觉得自己仿佛又见到十多年前的那个身材娇小、却淡漠高傲的甜美女孩儿。

如果说十年前的那个江家公主,让他不能不关注;半个月前的江雪籽,让他意外惊讶之余,依旧挪不开眼;那么今天这个洗褪纤尘、重现风姿的女人,则让他内心按捺不住的升起一种冲动。展家的男人,个个都是行动派。心思百转千折,不过短短转瞬,故而过了初时的怔愣,展陆很快恢复了惯常的翩翩风度。一掀门帘,半侧过身:“请进。”

乔小桥道了声谢,率先迈过门槛。江雪籽跟在后面,等展陆放下门帘,转脸朝他微微一笑:“好巧。”

展陆嘴角微提,一双凤目清澈如水,风采夺人:“是啊。我可还记得你欠我的那顿饭呢。”

找了张沙发坐下,乔小桥让阿蓝去问问饭菜,这才转过脸,有一搭没一搭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她可不是江雪籽,这男人心里转的什么注意,打从第一个眼神投过来那刻,她就心如明镜。稍感不妙的同时,又觉得颇为有趣。怎么展家的男人,挑女人的眼光都这么相像。江雪籽跟她,或多或少有着一些共同点,可到底还是性格各异的两人。可到了展劲和展陆这儿,似乎事情更有趣了呢……

几人拎着打包好的饭盒,走回停车的位置。江雪籽跟展陆聊了几句,正待告别,一转脸,就见乔小桥东张西望的,心不在焉的模样。刚要开口问,就见这女人双眼直冒贼光,顺着她张望的方向一看,江雪籽也愣住了。早上小苏开的那辆黑色奥迪。不用问,车里肯定是展劲了!

江雪籽既惊喜又疑惑的往前走了几步,就见车还没停稳,车门就被人从里面暴力打开。紧接着,那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一只手还挂着绷带,就这样百无禁忌、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了过来。不顾院子里众目睽睽,一把就将她搂在怀里,没受伤的那只手还摁着她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发,低着头,旁若无人的专注看她:“那帮人碰你了么?有没有受伤?害怕了吧?哭了没有?”

江雪籽微微发窘,他这跟连珠炮似的发问,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啊。更何况,刚才在车里,乔小桥就嘲笑展劲太宠她,他这一到地就来了这么一遭,也不跟人打声招呼,一上来就抱住她问这问那,岂不让其他人白白看了笑话。

谁知江雪籽这一犹豫,展劲想的更多了,深吸一口气,揉着她的发顶,轻声的哄:“咱们先回家,回家了你慢慢跟我说,乖……”

江雪籽被他一条手臂环住,眼看着就直接往车里塞了,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小声说:“你别这样,还没跟人打招呼呢,小桥姐和展陆都在。”

展劲眉毛一挑,用几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怕什么,反正都不是外人。”

谁知展陆接话也接的飞快:“不是外人,怎么一年到头也不见请我吃顿便饭?”

展劲扭头,挑起的眉毛扬的更高,神情里有着多种混合的情绪,唯独没有惊讶。

银色宾利车旁,乔小桥一手扶着车门,唇角弯弯,笑靥如花。看热闹看得相当起劲儿。

有了现成的司机加苦力,展劲自然乐呵,手一挥,让小苏开着那辆奥迪,跟在姊妹花的银色宾利后面,一块回大哥那儿。他和江雪籽则上了展陆的车。把江雪籽从旧家带回来的一些物品放在副驾,而后一手换过丫头的肩膀,展劲大喇喇往椅背一靠,四下打量着:“怎么今儿没开你那辆大别啊,终于知道喜新厌旧了?”

展陆那辆银色别克还是十好几年前买的,那时候在B市,能开上一辆“林荫大道”,就觉得挺牛的。可没过几年,各式各样的轿车跑车越来越多,身边的人,车子换得跟女人一样勤,唯独展陆,一辆车开了十几年,这点连展劲都觉得比不了。他不换车,那是因为一年到头,压根也没啥机会开自己的车。可展陆就不一样了,有钱有时间,也有摆谱的条件,就是私底下弄个四五辆,不上班的时候,换着开,也没人能挑出什么来。

展陆从后视镜淡淡瞥了一眼,说:“轮胎扎了,这辆借的。”

展劲有些玩味的一挑眉毛:“我猜猜,这辆是展皓的吧?我说呢,你就是换车,也不能前后反差这么大啊!”

展陆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就是招摇了点儿,不过确实好开。”

展劲乐了:“你这不废话么,五十万的车,跟五百万的能一样么!展皓听了你这话,非得吐血。”

“他每年压榨B市人民那么多血汗钱,让他放点儿血也应该的。”展陆也不知是动了哪根筋,平常有外人在的时候,特别不苟言笑一人,这会儿也来了兴致,跟展劲比着犯贫。

展劲明显比刚才从车上冲下来那会儿,精神放松不少,不过搂着江雪籽的手臂依旧环得很紧,这会儿就偏过脸,嘴角噙笑逗她:“看到没,咱向来高高在上的高法副院,原来还有一颗大义灭亲、为民除害的拳拳之心!”

江雪籽“噗嗤”一声就笑了,轻轻推了把展劲,小声问:“你怎么找这儿来的?我原本跟小桥姐商量,从这买饭菜回去给你,还有昨天那种汤。”

展劲嘴角一撇,笑容显得有点阴沉:“拜你家那位行三的所赐,我这一下午都挺忙活啊……”

一听这话,江雪籽立刻紧张起来,小腰挺得倍儿直,双眼圆睁,又惊又气:“他派人去找你不痛快了?”

前面展陆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嘴角抿起一点弧度,淡声插言道:“你该问,他是不是该倒霉了。”

展劲挑起嘴角一笑,一边朝展陆那边使了个眼色,环着江雪籽的左手,抬起来抚了抚她脑后的发:“没事儿。他原本是想给我找不痛快,都被我挡回去了。”

其实展劲没说实话。下午接到展锋电话,展劲当即拍板表示,让他该怎么办怎么办,商场上的事儿他不掺和,但他可以给展锋开保单,让他不用顾忌着江雪籽这一层,放开手脚去做。另外,江梓笙那个跟泼妇似的妹妹江梓萱,现在不是在唐氏名下的一家酒店做实习呢么?这在实习期呢,下午居然还有时间开小差,去蓝钻逛商场,还当着一堆人的面儿给他们家籽儿难堪?还恶语问候他那已过世的未来丈母娘?就当他主动卖给唐家一个人情做,先把那丫头开了再说!理由都现成儿的,无故旷工啊,这还实习期,正好,一分钱都不用给,正大光明开了她!

这就是展劲的行事作风,即便暗里给你下绊子,在外人看来,也挑不出半点毛病,端的是正大光明,坦坦荡荡。另外江梓遥那里,江家大姐的老公那里,江家剩下几个弟弟,还有那几个不成性的老东西,展劲一下午没忙别的,挨个给算计个遍。他刚才跟江雪籽说的“挡回去了”,轻描淡写四个字,实则却包含了一下午的心机算计。要不说最了解自己永远是自家兄弟呢!就好像江雪籽那么了解江梓笙,以及江家人的阴险和狠辣,展陆压根看都不用看展劲,就知道江家要倒大霉了。

不过有展劲的那个眼色,展陆也懂得点到为止,有江雪籽在场,许多事儿自然就不方便直说了。

珍珠白色迈巴赫流畅地驶入小区,在展劲家门前的空地停妥。展劲率先下车,把车门给江雪籽打开,弯腰把人领出来,又哄着她去开门:“门卡不在你那儿呢么,去开门。”

江雪籽有些迟疑的看了眼他,又扫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木头匣子,咬了咬唇,转身走了。展劲注意到她的的眼神,还有咬唇的小动作,单手把东西捧出来,虽然没当场打开,还是动起了小心思。

吃饭的时候,遇到一点小尴尬。

展劲依旧右手不便,江雪籽经过昨天一顿饭的练习,也习惯喂他吃东西了。对于这人的口味,也有了比十几年前更加深刻的了解。所以一坐下来,就先给展劲夹了两块栗子烧肉。刚把肉送到展劲嘴边,就见饭桌对面投来一道不冷不热的视线,却着实有些扎人。

江雪籽筷子尖微颤,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展劲自己手里也拿着一双筷子,筷子上还夹着菜,不过是左手。

先是一愣,很快,江雪籽就反应过来,这人左右手都会用筷子!昨天做出那副可怜相儿,根本就是逗自己玩的!想到昨晚上自己几乎都没什么心情吃饭,就担心他手臂的伤势,又怕他吃不好。到后来,自己几乎都没吃什么,收拾完厨房,又被他拉去给他擦背……这人,这人根本就没安好心!

展劲也发觉露馅儿了,在江雪籽把筷子往回收的时候,立刻追过去,一口咬住那块肉,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唔……籽儿你别跑啊,我还没吃到呢……”

这话说得足够暧昧了。对桌,展陆清咳一声,夹了口米饭,不言不语的垂目吃着。江雪籽整张脸都粉扑扑的,终于把筷子从他嘴里拯救出来,立刻往碗沿一搁,站起身去端桌子中间的那盅汤水。

把汤往他面前一撂,江雪籽一张小脸儿绷得别提多冷了:“喝汤。”

展劲把嘴里那块肉嚼巴嚼巴吞了,有点儿心虚的瞄了冷着小脸儿的丫头一眼,不禁迁怒地瞪了对桌展陆一眼。要不是这家伙非上赶着蹭饭,他也不至于一个疏忽大意,把左手会使筷子这事儿露了陷!好容易才享受了一回的超豪华福利,一眨眼功夫,就全泡汤了!展劲心里这个憋屈啊,不禁又狠狠白了展陆好几眼。

展陆一掀眼皮儿,夹了口栗子肉,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眼里进沙子的话,还是去照照镜子比较好。”

展劲连着夹了两筷子栗子肉,一边往嘴里送,一边不阴不阳的还了句:“吃完赶紧走,我们家真招待不起您这位大法官。”刚来一次,他就这么大损失。多来几次,他得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儿追到手吞下肚啊!

展陆嘴角微提,看了眼一旁闷头吃饭的江雪籽:“你招待不起,不还有雪籽呢么。雪籽自己都说了,还欠我一顿饭呢。是吧,雪籽?”

江雪籽咽下口里的饭菜,轻轻点了点头。展劲立刻炸毛了,眉毛一扬:“媳妇儿,这啥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江雪籽眼皮儿一撩,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展劲自知理亏,立刻闭嘴,过了一会儿,又可怜兮兮的撂下筷子,揉了揉江雪籽的圆润肩头,放软了声儿说:“我的意思是,我这趟回来之后,你都还没请过我吃饭,怎么能就先请别人呢?”

展陆低笑两声,也来劲儿了:“展劲,你这脸皮,可比城墙拐弯还厚了啊!雪籽什么时候就成你媳妇儿了,还除了你,不能请别人吃饭?”

原则性问题,展劲绝对不允许轻易放过,姑息养奸。所以立刻脸色一凛,饭也不吃了,搂住江雪籽的肩膀说:“早八百年前就跟你说了,这是我媳妇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琢磨什么呢。我跟你说啊展陆,别的都成,这事儿,不仅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用过晚饭,展陆小坐片刻,便起身告辞。

江雪籽还在厨房收拾东西,展劲起身将人送到门口,靠在门框上,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展陆的表情却非常淡,淡到几乎一般人看不出端倪。可展劲偏不是一般人,他观察人的本事本来就不一般,更何况眼前这个,还是跟他从小一块玩到大的亲兄弟。

展陆半转过身,望了眼穿梭于饭厅和厨房之间的纤瘦身影,脸上的表情始终浅淡,眼色却是不同寻常的深沉。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打算就让她在你这儿住下?”

展劲既没点头也不摇头,而是眼色沉静的反观对方:“这事,轮不到你过问。”

展陆收回视线,嘴角提起一缕不易觉察的弧度,那神情若由旁人来做,恐怕多少显得有些凉薄和失礼。可偏偏这个人却能做的既优雅又好看,且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其实你心里也不确定吧?雪籽自己也说,她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江家公主了。人会变,挑人的眼光自然也随着变。你跟她之间,说穿了不过是曾经那点儿朦胧不清的好感罢了。”

展陆或许不是个多话的人,可他每说一句,都有自己的道理,也足能股达到他最初的目的。

展劲连冷笑都没有,面不改色的回道:“总比你连一点儿回忆都不占的强。”

展陆微微掀唇,刚要说什么,就被展劲一个挥手打断了。他有点儿不耐烦的皱起眉心,似乎全然没把对方的挑拨放在眼里:“展陆,现在才来跟我说这个,没意思。这十年,我是有我的不对,可你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你跟她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你也没像我似的,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时候才能出军营,整整十年,她过的是什么样儿的日子,你前些天也看到了。那个时候你在哪儿?我是没资格质问别人,但至少跟你比,我有。”

展陆脸色微变,展劲却好像压根没看到一样,手肘不再把着门框,站直了身体,往台阶下走了两步:“你尽可以喜欢她,但我劝你趁早儿歇了那点儿小心思。从哥们儿手心儿里撬人,你觉得你有胜算么?”

展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侧过身,也跟着他一起,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夏日天黑的晚,即便已经六点来钟,依旧天光大亮,夕阳璀璨。橘红色的光晕,毫不迟疑的从远处高楼的拐角照射过来,在两人的衣衫上打下一片亮色。

展陆穿的浅色,整个人都沐浴在一片暖色的余晖之中。微微低头的姿势,让他的侧脸显得异常柔和,可那半垂的眼,从中显出的光,却仿佛残月照雪,冷而犀利:“一切还未成定局,论成败尚且太早。”

展劲眯眼望着屋里的方向,两人虽然是面对面的,却错开半个身子,谁也没有瞧谁。听他说了这话,展劲也只是轻轻嗤了一声。再开口时,他并没有回应展陆的话,而是对着那个一边解着围裙,一边急匆匆走出来的身影,刻意放柔了语调说:“都收拾妥了?展陆还有点事儿要办,想先走。我这送送他。”

江雪籽把解下的围裙叠了几叠,捧在手里,走下两级台阶,笑着看两人:“刚才说话还呛着呢,这么快就好了?”

这句话说得很轻很柔,没有半分调笑的意思,反而能听出浓浓的羡慕意味。

展陆闻声转身,展劲顺势搭上他的肩膀,眯起一双眼,笑的特别真挚:“我俩每次见面儿都这德性,你以后见多,就习惯了!”

展陆略仰起脸,嘴角挂起一抹清浅的笑,双手插兜,微一颔首:“刚刚收拾那么久,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说的,仿佛压根没有展劲的存在,而是他一个人,单独赴宴,来到江雪籽的家里,与主人一同用餐。

江雪籽却误以为这句话,是展陆把她当成了展劲的家里人,故意客套才说的。而原本,展陆比她和展劲都要大一些的,所以脸上也有点发烫,微微低了低头,挽了下耳后的发丝,嘴角挂着浅笑说:“三哥你太客气了。”她依稀记得,展陆在家里那边的排行,是第三,所以就按照展劲应该做的称呼,叫了展陆一声三哥。

这句称呼一出口,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脸色都有了些许改变。展陆微微皱起眉,心里略有不快。展劲心里也没多高兴,虽说按规矩来讲,他该叫展陆一声三哥没错,可过去那么些年,他都没张这个口,江雪籽这么一叫,倒让他吃了不小的亏。而且让他当面听着这丫头叫别的男人哥哥,怎么听怎么觉得那么不是滋味儿。

江雪籽也发觉俩人的脸色都不大对,一时更窘了。咬着唇,又跟展陆点了点头,道声再见,转身就快步去了屋里。

展劲才懒得管旁边这人是什么心思。江雪籽一走,他立刻把胳膊一撤,一边朝后摆了摆手,一边大步流星上了台阶,头都不回,直接反手把门撞上。

展劲进了门,放眼一望,整个一楼,空无一人。嘿,这丫头什么时候属兔子了,蹿得可真够快的!

一边把挂在脖子上那固定用的绷带扯掉,瞟了眼手臂上那块渗出些微黄色药液的纱布,又摸了摸额头贴的那块纱布,展二少一边不慌不忙的上着楼梯,嘴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果然,这丫头正弯着腰,收拾他床上的那几样东西。展劲索性也不关门,放轻手脚走到她身后,左手一捞,身体朝前一贴,将人抱个满怀,一条腿顺势跪在床沿。

江雪籽“啊”了一声,整个人差点儿朝前栽倒,搂着自己腰部的手臂极有力的一提,又朝后仰倒过去。火热有力的怀抱,从后面紧紧贴着自己,脖子那里先是吹过一口热气儿,接着便是一连串湿热的啃吻,从耳垂儿,到脖颈侧面,接着是将头发扎成马尾以后,露出来的精巧锁骨和肩窝。

江雪籽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心跳都停了,过了最初那愣愣被人抱着,肆意轻薄的十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伸手推他的胳膊,一边侧着脑袋、侧歪着身子往另一边躲:“你别……嗯……我还没冲澡呢,都是汗……”

展劲眼角眉梢都是笑盈盈的,停下唇上的追逐,单手将人转过来,朝向自己。先在丫头的眉心落下一个吻,接着是眼皮儿,鼻梁,嘴角,最后又回到唇上。在那两瓣淡粉色的柔嫩之上辗转片刻,直到染上一层泛着淡淡水色的嫣红,展劲才重新抬起头。没受伤的那只手臂,始终牢牢掌握着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强迫她略微塌着腰,肩膀微耸,整个人仰着头,软着身子贴向自己。

“想我了没?”展劲亲昵的蹭了下她的额头,嘴唇几乎是贴着江雪籽的唇角,低声问出这句话。

昨天赶回B市以后,因为江雪籽相亲的事儿,自己身上又有伤,一切都显得太匆忙。吃饭、洗澡、睡觉,第二天一早两人都要上班,后来又接连闹出那么两档子事儿,连局里的工作部署,带算计江梓笙那个死变态,一天一夜下来,他甚至都忘了问,之前十几二十天,几乎时时刻刻记在心上,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想不想他?

江雪籽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那种只属于情人间的绵密亲吻,好像把她当成一枚珍贵易碎的珍宝一样,让她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不光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层面上的。不由自主的,就随着他的问话,乖乖巧巧点了好几下头。

展劲眉开眼笑,连连在她嘴唇上偷了几个香,嗓音微哑的哄她:“乖,说想我。”

一整日的奔波疲惫,心力交瘁,满腔的恨和怨,那些重拾的狠决和冷漠,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都随风消散了。这个男人太懂得怎么让她卸下心房,仿佛不过随手一挥,就赠给她满满的心安,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想要放纵自己,去沉醉,甚至是,张口撒娇。

白日里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江雪籽彻底放下心里的一切沉重,还有那难以启齿的愧疚和负罪感,揭开通往过去与将来的帷幕,她清楚的看到自己曾经的单纯和愚蠢。也是因为这样清醒到让人感到疼痛的认知,让她能够第一次,坦坦荡荡,无拘无束的面对眼前这个,从重逢起,就一心一意对待她的男人。

所以她彻底的放松下来,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眉眼间闪过惊讶的一瞬间,踮起脚,唇角含笑,轻轻吻上他的唇。同时,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轻最甜的嗓音说道:“想你,我好想你……”

不过一个轻吻,一句细语,让原本沉静镇定的男人瞬间失去控制,长臂一伸,一把胡虏掉床上的那几样东西。另一条不能怎么施力的手臂撑在她的身畔,直接将人压倒在铺着蓝黑色床单的king Size大床上。狂烈却不失珍宠的吻,一个接一个的落在身下人的脸颊,嘴唇,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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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了皇帝居然被封妃,逃掉了又被抓回来,衰——好吧……既然逃不掉,那就勉强当个宠妃玩玩,也不枉穿越一回了。什么?这叫红颜祸水?NO,NO,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红颜也可以不祸水!<br/>最无良的穿越,最恶劣的女主,最杯具的开始,最??宓娜松G康鳎号髋级芏窳樱缗床簧媳摺?br/>&nbsp;&nbsp;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quot;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宠妻九千岁:溺爱小悍妃

    宠妻九千岁:溺爱小悍妃

    别人穿越要么是重生,要么是魂传。本王招谁惹谁了既然穿越到一个本王神马都不知道的地方。校园,。逼得本王想用面条自尽女人,差点逼得本王用豆腐撞死。,还遇到了蕴含风靡全校的女吊死舒小荷,被逼无奈入住她家,成了她欺负。。的对象,想想堂堂王爷。风靡全国,风骚全校,既然不得不甘拜下风再她得麾下,但是这一切的种种,并不是老天给他开的玩笑,而是他这辈子应得的缘分,、、爱就像薄荷,一旦沾染上,这辈子都别想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