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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致无尽关系 (10)

堂弟的车一股烟一样就消失在小镇前边的土道上了,一个远在海外的申家的后人的一举一动一瞬间就变成了回忆。送行的人站在道边,孤零零地相互看着,面面相觑。我们本是一大群,其中还多了二大爷家的堂哥和堂姐,他们听说堂弟回来,也从歇马山庄赶过来。可当大家共同的目标消失,人群立即散落,呈现了每个人都是独自的孤零零的面目。虽然大哥还以追忆的形式挽留着这一切,“安征真是长大了,记不记得小时候和远见争吃黄瓜,把远见手指都咬出血。”没有任何人响应。堂哥堂姐们站了一会儿,说大哥大嫂,俺家里还有客,就不上楼了,转身上了自行车。二哥有些发傻,久久地望着远方,一动不动,仿佛堂弟在不经意间带走了他的一切。三哥多年来第一次在大哥家喝酒,有些醉意,眼睛里布满红红的血丝,他痴痴地看着我,看着大庆,之后小声说:“你三嫂跟俺闹别扭,想跟你们一起回大连,你们什么时候走?”大庆也警觉地看我一眼,走过来说:“能不能跟大哥商量一下,今晚送了年,就让远见送我们回去,就别再住了。’大庆的想法,正是我的想法,要不是怕公婆不高兴,我早就想走了。而在大哥那里,我的想法就是不容推托的责任,大哥立即答应,命令远见赶紧把车加满油。

因为中午草草一见没有尽兴,公公把大姑姐、小姑子两口子都留了下来,是不是希望把热闹重新找回我不知道,反正我们进屋,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然而任何东西过了也就过了,是找不回的,你重复上演,即使地点和人员一切都没变,可时间变了,所谓世界上没有一条相同的河流,是以时间为参数。比如现在,人还是这些人,大庆摄像机也一直开着,可是当我不得不告诉公婆我们晚上就要离开,大家一下子就陷入慌乱之中。回菊和婆婆紧着包送年饺子,初三晚上送年是要包饺子的。大姑姐和小姑子紧着帮我们收拾东西,我们把换下来的内衣外衣散落在好几个地方,还有我和大庆的充电器,建建的CD盘,一大堆《灌篮》杂志,公公一遍遍催促二庆,赶紧把送年的鞭炮找出来放到暖气上烘一烘。

热闹没有找回,公公有些怅然,因为一通忙碌之后,他的闺女女婿也都走了,他们也要回家包饺子送年。一大帮人带着我们送给他们的酒离去,屋子里顿时空荡下来,二庆的存在顿时显现出来。这一天里,他夹在一大堆人里,你都快把他忘了。他显现出来,屋子里顿时就有了紧张的气氛。尤其公公要求他把鞭炮放在暖气上,他偏偏放到窗台上,你就觉得,不定什么时候,公公会像炮仗一样,被二庆点燃。

这一刻终于来到了,送了年,一家人膀挨膀围在桌子上吃饺子,饥饿的我和大庆刚刚伸筷,公公就看了看大庆和二庆,之后郑重其事说:“你俩听着,俺有一个想法,俺和你妈死了,绝不回苇子埔祖坟,你们要是孝顺,就上县里买个公墓。”桌前一片安静,大过年的,相信谁也没有这个准备,去谈活着的人死后的归宿。问题是,公婆身体好好的,离那一天还太远了。

见我们都不吱声,公公又说:“你姐今天回来俺问了,一万块钱就下来了,俺和你妈没有别的要求,就这点要求。”我顿时有些明白,这只是公公的想法,程家坟地在村子里,他不想让活着的人指指戳戳,更不想让地下祖宗脸上无光。

如果此时二庆不吱声,再稍等一会儿,我就会应承下来,我应承了,大庆就会大包大揽,就像为公婆买楼房那样,就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不等我说话,二庆等不及了,“不是孝不孝,咱家坟地是好坟地,为什么不能去,要是不好,俺哥能进城?俺不同意!”公公立即火了,筷子在桌子上飞了起来,粗话也飞了起来,“你这个王八犊子你算老几?你哥没发话你算老几?”“老几?老二!俺是这个家的老二!在村里住得好好的,要求上楼,上楼住得好好的,又要死后进县城,你这不是折腾儿女。”二庆话这么说,可我似乎也明白他气愤的来由,如果同意,就意味着向村里人证明,他真的不是老子的儿子,老子连坟地都不敢回了。

这一次,大庆没有冲公公发火,我也没有拉二庆,不是我们厌倦了,而是这时,婆婆手里的筷子哐啷一声掉到地上,随之,身子一歪,和椅子一同倒了下去,直僵僵委在身后的沙发旁。

“妈妈——妈妈——”我和大庆嗷嗷叫着,一阵手足无措之后,才想起拍打婆婆肩膀,掐婆婆的人中,这时,建建和小栓大哭起来,回菊也在哭,屋子里顿时被哭声填满。公公和大庆声息全无。

一通喊叫之后,婆婆从那个世界醒了过来,她慢慢睁开双眼,看了看大庆,之后把目光移向我,泪眼婆娑地说:“大庆媳妇,俺不想去苇子埔坟地,俺爹妈没给俺找个好婆家,俺不去他家坟地。”我立即点头,哭着说:“妈你放心,俺同意买公墓。”我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胆怯,因为婆婆明显和公公不是一个意思,公公不回坟地,是怕丢脸,婆婆不回坟地,是不愿意承认她是程家人。这太容易惹恼公公了。然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公公真就恼了。他恼了,冲的不是婆婆,也不是二庆,而是我。他从窗前转过身,往沙发前挪了几步,嗓音沙哑地说:“大庆媳妇,俺不想掖着藏着,俺想跟你讲,俺对你有意见。”我愣住,静静地看着一脸阴沉的公公,他不但脸阴沉,浑浊的目光里,有一种怨怒在蹿动。我想他是嫌我答应晚了,要是早答应,他和二庆就不会吵起来,婆婆也不会这样。

“俺觉得你从来没瞧起程家人,俺是无能,和你们申家比是不行,可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俺在县城上过班,你说是不是?!”公公一字一顿地说。

我顿时蒙了,脸腾的一阵就烧了起来。

“你回来过个年,心根本不在这个家里。是,你娘家有外面人回来,可你是咱程家媳妇呀,你心里根本没有程家!”我垂下眼睑,感觉有一股气在往胸脯顶,我在想,即使我有错,这和买不买公墓有什么关系呢。

“不去老坟地,俺是想,想从根上拔出来,俺想从俺这一辈,从死了那天起,重新做人,做你大哥那样有本事的人,到那会儿,你回来就不惦记娘家了。你说是不是?!”我彻底低下头,眼泪刷地一下就淌了出来。一种比委屈更复杂的东西洪水一般旋在身体里,使我怎么都控制不住。

见我哭,刚刚好了一点的婆婆又抽搐起来,一抖一抖说:

“老死鬼俺才瞎了眼了,俺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婆家呵?”见婆婆抽搐,我立即咬紧嘴唇,努力控制住自己,可我分明听见,我心里也响着这样的声音: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婆家?

我们最初嫁人,根本没想找婆家,可我们嫁了男人,就有了婆家,就有了和婆家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我们有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可到最终,却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因为当我问自己,婆婆死了不想去程家坟地,作为程家媳妇,你想吗?

回答是肯定的,不!正胡乱想着,手机响了,是侄子在楼下催促我们。我握住婆婆的手,冲她再次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她的要求没有问题。

可婆婆并没接这个茬儿,她只是心疼地看着我,哆嗦着嘴唇说:

“一年到头回来过个年,年年都过不好。”我说:“没事妈妈,没事。”大庆和建建都凑过来时,我离开婆婆,站起来,把目光移向公公。可此时的公公,和刚才判若两人,眼睛里那丝蹿动的怨怒,像被筷子搅碎的蛋黄,彻底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凄楚和无助,如同一个惹了祸的孩子不知该如何收拾眼前的局面。我原本也没想跟他说什么,只想道个别,说,爸,我们走了。可是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居然连这句话也说不出了。

直到下了楼,上了侄子车,我也一直没跟公公说句什么,可是在我们的车就要开动时,他突然扑到车窗前,眼泪汪汪地冲我们喊:“再回来呵!”我的眼泪一瞬间又旋了出来。

因为眼里有泪,回家跟母亲告别时,一直不敢看她。我不看母亲,母亲却要拉住我的手,紧紧盯住我,“怎么啦?怎么刚送了年就要走?”我扬了扬下颏,漫不经心地说,“我明天有采访,今儿来电话啦。”直到就要上车的时候,我才敢和送行的人对视,因为此时夜色已经完全模糊了视线。他们是大哥,三哥,是大哥和二哥家的侄子侄媳。三哥说三嫂不跟我们走了。想必走,不过是一时情绪所致,她不走,也没有照面。二哥二嫂都没来,可他们居然让远程媳妇来了,仿佛要以此向大家证明正在西部为申家争光的远程的存在。可她并不理解她的公婆,只是缩在一角,远远地打着招呼。

车门关上了,车子启动了,亲人、小镇都退到身后的夜色里’了。送年的鞭炮声渐渐远去,亲人们的“再见”声也渐渐远去,车里一瞬间陷入无边的空荡和寂静。侄子把车开动,一直没有和我说话,其实每年都是如此,回程的路上我们无话,仿佛年把我们之间的什么东西带走了。

把什么带走了?不知道。但随着某种东西的走,另一种东西却势不可挡地来了。它来自喉管,来自食道,来自胸腔的下边,它其实一直就蛇一样蜷伏在年的几天里,蜷伏在身体的某个角落,只不过我没有时间顾及而已。现在,当终于告别身后沉重的现实,当我们终于静下来,飞一样行驶在寂静的黑暗中,它居然随着身体里看不见的网络轰轰烈烈地来了。我没问大庆,但我相信我们的感受是一样的,因为此时,他的一只手正从我的肩头伸过来,我接过时,发现是一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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