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知道他在心疼自己?而且,自己似乎是在向他撒娇,如此自然。
这个熟悉的场景,好像是蛰伏在角落的记忆。
不该,不该动摇,她不能随他一起下地狱,他是她的哥哥。
“那个,”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拉下裙摆,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我根本不疼,你的伤口却还在流血……”
奇怪的情绪一定是负罪心理生成的,解决掉了这点,或许就不会再动摇最初的坚持。
脱去他的衬衫,他的皮肤本就偏向白皙,加上毫无瑕疵,深深的牙印混着血突兀地破坏了一切美感。
她是罪人。
指尖犹豫着在伤口上方徘徊,她满脸歉意:“我……”没想到会这么重。
握住她的另一只手,他深情款款地说道:“只要是绵绵给予的一切,我都甘之如贻。”
诡异的暧昧迷茫在四周。
她牵强地笑笑,低垂着头,脸却红的更厉害,他的语气以及他的神态似乎都在陈述事实,而一个男人愿意舍弃尊严被如此对待,其中所包含的深情,难以名言了。
小心地用纱布处理伤口,她咬着唇平复着自己的心慌——谎言往往是甜言蜜语,她绝对不能为眼前的他而动容,因为如果真的是爱人,怎么可能不想尽一切恢复她的记忆?除非,他们有痛苦的过去,或者,他想要给她虚假的情感。
而爱情,容不了欺骗。
沉默扩散着,几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但,她感觉到灼热的是视线从未离开自己分毫,屏息——女人天生的母爱泛滥,看到受伤的人表示心疼,绝对是正常的,对,就是这么回事。
“绵绵,不呼吸会难受。”关怀的话语自一侧传来,他感觉不到她的呼吸——虽然高兴自己对她影响,还是不愿意她伤害自己。
“啊——”神啊,她怎么会笨到忘记呼吸,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算了。
刚刚包扎好伤口,她就飞也似地跑入浴室,逃离这片温馨,逃离他的视线,身后并没有响起令她尴尬的笑声,稍稍松了口气。
退离衣物之后,将身体浸入泡沫之间,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看着水面,喃喃自语:“甘之如饴?”
为什么,她明知他是她的哥哥,还是会不自觉地被吸引?明明知道是伪装还是会不自觉相信?
明明知道这就是真相,心脏的位置为何如此的痛?压抑得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