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渗入她的颈项,灼痛感越来越深,这个怀抱的温度和宽度都如此熟悉,眷恋而怀念,好像,这个胸膛本就属于她的,因为,他们的身体是相贴得如此默契。
这种感觉,她隐约知道是依恋。
她颤抖地抓住他的双手,惊讶于他的手冰凉得几乎没有温度。
“你疯了!”她推开他,看着那仍然在淌着血的伤口,弄不清此刻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血流多了会死人的!”
愣愣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一侧,他神色淡淡:“比之心痛,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顾不得外套滑落地上,她拉着他就走向卧室,强制将他安坐在椅子上转身就要走开。
他却伸手拉住了她,仰天看着她的眼睛,神色间流露出浓烈的悲伤,欲言又止:“绵绵……”
千言万语却在她疑惑的视线里说不出口。
“你有自虐倾向,但是,也不要死在我面前啊。”挣开他的手,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药箱,四肢因愤怒而失控,一下子被床脚绊到,一下子又撞到柜子,疼得她龇牙咧嘴。
他呆呆地看着悬着的手空空无物,心却在雀跃——她在为了他伤害自己而生气,她刚刚眼中的愤怒也是为了自己。
笑不自觉浮上了他的唇角,看着她慌乱无措的模样,他叹息着起身,拉开柜子找了外套给她披上,拉着她坐回床上,恢复了一贯的温柔:“绵绵,别伤害自己,我会心疼。”
然后,他转身,亲自动手找药箱。
她倏然意识到刚刚的自己竟然一直穿着破碎的衣服在他面前晃悠晃悠,双颊火辣辣地燃烧。
偷偷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是那片怵目惊心的血红,揪着衣角,她嗫嚅,道歉:“对不起。”
虽然自始至终,她都觉得错不在自己,碰到那种情况,每个女孩都会本能地反抗的,不过,还是会觉得良心不安。
回过头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水渍,也没有一点泪迹,表情从容而坦然,拿着药箱放到床头柜上,单膝跪地蹲在她的跟前,很自然地就去拉裙摆。
吃了一惊,她竟觉地压住他的手,心跳飞快:“你……”要做什么?
“绵绵不是撞疼了吗?”他笑着安抚,拉开她的手,撩开裙摆,果然,白皙的小腿上淤青一片,他的呼吸乱了,心疼不已,“绵绵总是如此冒冒失失。”
“哪有。”可爱地撅着嘴反驳,她用手遮住他的视线,任性地命令,“不准看,看不见就不会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