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我就这么走了,我哥怎么办?苏家怎么办?君易华的意思,是要我留在宫里等这场战事结束,或者,他根本没想要我回去,他的心思太难猜了,我不明白,只好在这之前都小心翼翼地听从他的安排,以君易华的手段,用整个苏家来牵制我也是有可能的,我只是想保护我爱的人。
我有些困了,摇着头,迷迷糊糊地回答,听起来就像是自言自语,“不走,不能走,华哥哥,他,他需要我……啊!啊……”
扑通一声,是我落水的声音!
“啊啊啊!你怎么突然松手呀你!咳咳!碧桐,绿荷,小丸子……”池水微寒,我哆嗦着挣扎,将人叫了一个遍,不由的酒醒了大半,双手本能地拍打着水面,满脸都是池水,带着腥味的水混着白莲香灌入口鼻,呛得我大咳大喘起来。
她许是看出我不会水,从岸上飞身掠起,足点水面,红衣翻飞,轻盈灵活的一个俯身,伸手将我捞起来,倏地回到池边,饶是我不懂武功,也感觉得出来,她的轻功一定比靳星好。
“她们此刻都睡沉了。我点了她们的**。”她将我带上岸便松了手,冷冷地说,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话却说得好像自己是个清白的旁观者一样!
初秋的夜,风很凉,本来因为醉酒升起的燥热,此刻被风吹的一点不剩,浑身湿漉漉的站着,一阵阵风吹来,我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喷嚏,而我身边,她也下了池塘,却是衣不沾水,潇洒自在。
若不是她突然放手,我也不会跌入池中。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怪她道:“都怨你,拉都拉住了,干嘛放手?就是放手,也大声招呼啊!”说完,我想起桌上的酒,反正酒醒了,再喝一点暖暖身子也好,此刻不是借酒消愁,而是借酒消寒,怎么听都是个正当理由。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男女授受不亲。”她背着手,站在刚上岸的位置,没有移动,平静地说着。
我正倒好一杯酒举起,噙了口酒在嘴里,听她这么一说,呛得吐出半口酒来,狼狈得洒了一身,“咳咳,你我都是女人,哪里授受不亲了?”我抖抖身前的衣服,本来沾了池水,味道就很怪了,现在又加上这口酒,都怪她啊!
“谁告诉你我是女人?”风吹起“她”的纬纱,我靠近过去,想要看清纬帽下的那张脸,她旋身移步,转到背风的方向站定,速度快的像极了瞬间移动,轻而易举躲开我的窥探。我怀着一丝挫败感,想要伸手去掀“她”的纬帽,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这个人很好奇,最奇怪的是,我对“她”竟有一种熟悉感,以至于从“她”一开始出现就没有警惕心,也没有觉得不安。
“她”咯咯笑起来,又说:“我有说自己是女人么?”我想了想,“她”是没有这么说。可若说是个男人的话,我光是想想一个男人有着这种少女式笑声,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最快的方法……我故意脚下一歪,又向池塘倒去,“她”有些迟疑,我疑心“她”看出来我是假装的,并不会再次掉进水里,可“她”还是快速地移到我身边,用与刚才相同的动作第一时间拉住我的手腕,我得意地反扑过去,双手搁在“她”胸前大摸一把。
鉴定结果:除非是极品飞机场……此人,男。
他身子一僵,反应过来,继而开始大笑,当然,还是女人般尖细的大笑,我一阵恶寒,抖了抖双手,总觉得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难道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也穿越?我笑了笑,随便问了一句。
“谁是东方不败?”她不解地问道。
“就是那个人妖。”我马上接了一句,但很快就发现自己说得太快了,他应该不知道什么叫人妖,为了阻止他下一个没有效率的问题,我又解释说:“就是那种,绣花的男人。”
“……”
趁他沉默,我再次去撩他面前的纬纱,他抓住我不听话的手,笑道:“看了我的脸,就得死。”这句话威力不小,我主动乖乖地收回手,安分地立着。可转念一想,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被骗呢?我能感觉到,他不会伤害我,至于这种感觉到底是从哪来的,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终究是个男人,而我还算是个比较好看的女人。
气氛有些诡异,特别是他的一身红衣,嗜血妖娆,我瞥一眼池塘里飘动的白莲,突然觉得他伫足在夜里,好比一株颜色妖艳的赤色莲花,颇有几分煞人,虽然知道他不会伤我,却还是逼得我热血上涌,眉头突突直跳。
我干咳几声,再度挑起话题,说:“你也练了葵花宝典?”
“什么葵花宝典?”沟通是要讲究技巧的,他武艺不俗。一定喜欢武学。拉进两个人的关系,首先就是能坐在同一张桌上吃一顿饭,谈论对方感兴趣的话题,不远处的一壶薄酒勉强算是一桌小酒宴。
“嗯,就是那个,若练此功,必先自宫!”如果我没有记错,是这么说的,极为经典的开篇之词。
又是一阵沉默,他大概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我幻想着纬纱之下,他冷静再冷静,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良久,为纬纱下甩出一句冰冷的话语,说:“没练。”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冷艳的女子,实在难以和他高大的身板儿结合起来,我呵呵笑了两声,惊讶的发觉,因为他的出现,心情变好了。
我暗暗决定,下次见到林三,一定要表达自己的心意,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爱,就算他不再要我,那至少我不会像他一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去睡觉。”他忽然说道,口气冷淡,本应是关心的话吧,怎么像是命令一般,奇怪,我要不要去睡觉他管得着的么!
“小红衣,你是刺客?怎么会半夜出现在皇宫?”我不理他,总觉得大家说了许久,也算熟悉了,顺口给他起个名字,问出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