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70200000003

第3章 我的儿子(2)

“都是几十岁的人啦,依靠国家供养,太丑了!”丁妈愤愤地挥着手,刚巧打在正从后面钻过来的洪实头上,“噫,对不——”,“起”字还没说出来,回头看见是洪实和刘军,惊慌地叫了声,“天啊!”便一手抓住一个,“哼,快跟我走!”

他们穿过人群,走过操场边一个僻静的地方,丁妈开口骂道:“两个背时娃娃,怎么窜到这儿来了,走远点去玩儿。”她松开手,威胁地,“快走!谨防、谨防拉你们去陪斗……”

洪实和刘军傻乎乎笑着没动。

丁妈难过地跺了一脚:“怎么,还不走?”举起手要打屁股。

洪实和刘军这才懂得真在撵他们走,终于,扮了个鬼脸,嬉笑着一溜烟跑掉了。

望着两个孩子的背影,丁妈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远处,传来小孩甜蜜的歌声。

(《小羊儿乖乖》的歌声时隐时现……

小羊儿乖乖,

把门开开。

快点开啊,

我要进来。

洪实和刘军跑到操场边的两根矮长木凳上坐下来。这是给看球赛的观众准备的坐凳,因为很久没球赛可看,操场里长满杂草,两条木凳没人收拾,抛在这里日晒雨淋,已经褪色了。

歌声继续着。没有伴奏,甜蜜中,略带几分惆怅:

不开,不开,

不能开!

妈妈没回来,

谁也不能开。

刘军把竹竿甩在草地上,若有所思地:“斗争会,斗谁呢?”

洪实把竹竿一甩,把蝉笼丢在凳上,好奇地站起身,拉拉刘军:“走,去看看吧!”

两个孩子急切地穿过人群。

刘军拧着眉头,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安,似乎有了心事。

洪实跟在后面,笑眯眯地跑着。

他们来到大礼堂的前侧门边,门掩着。

刘军首先凑上前,踮起脚尖,从门缝往里面看。

洪实弯腰从下面伸过头,从门缝往里面看,立刻兴奋地说,“哎,我看见妈妈了!”

没有回应,洪实反手去拉刘军:“刘军,快看,快看我妈妈!”

什么也没拉着,洪实抬头一看,刘军已经不在了!他怎么一个人就跑了呢?洪实不高兴地站起身寻找。

刘军已经顺着原路跑得很远了。

洪实撅着嘴不开心地跟了上去。

刘军飞快地跑着。他跑啊,跑啊,人、房子、树木都闪到身后去了。他穿过人群,远离礼堂,闯乱了路旁的冬青……终于,他跑到了刚才待过的地方,一屁股坐在矮长凳上。

洪实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赌气地坐到另一根矮凳上,背对刘军,不说一句话。等了一会儿,他见刘军也没吱声,便转过头去偷看刘军,忍不住埋怨道:“也不喊我一声,自己就先跑——”猛然,洪实张大嘴巴,惊愕地睁大眼睛……

原来,刘军正咬紧嘴唇,稚气的脸上堆满愁云,泪水顺着腮边往下滚……

洪实急忙坐到好朋友身边,莫名其妙地问:“刘军,你,怎么……”

“他们在斗争我爷爷!”刘军大哭起来。

洪实先是一愣,而后脱口骂了声“混蛋”,习惯地拔出小木枪,在泪水淌出来的同时,哭着喊道:“刘爷爷呀!”

蝉笼从凳子上滑落到地上,蝉从裂开的缝隙中爬出来,趁机飞了……

(音乐中突然闯进了一种令人生畏的东西。节奏生硬,用一种紧张的中速向前行进。

烦躁、疲惫的我刚上五楼,洪实就迎上来:“妈妈,我饿了,你忘记爸爸出差啦?”

我急忙走进厨房:“刚开完大会……”

“妈妈!”洪实愤愤地问,“为什么要斗争刘爷爷?”

“你、你们怎么知道?”我大吃一惊。

“我亲眼看见的!妈妈!刘爷爷是好人!你们为什么要斗争他?”

“我们?”我心里有气,“我才不会斗争他呢!”

“我亲眼看见你坐在第一排的!”

“我——”我无可奈何啊,可怎么跟儿子说呢?只好嘟囔道,“我那是接受教育,是陪斗……”接着,我愤愤地说,“以后,不准到大礼堂那边去玩儿了!不准!”

“妈妈,你告诉我呀!”洪实根本没听我说什么,哭丧着脸继续追问,“你说呀,为什么?为什么斗争好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苦恼地自言自语,“就因为他是好人……”

“好人就要挨斗争?”洪实瞪大吃惊的眼睛,“那是为什么呀!不讲道理啦?”

我按捺满心怒火,对洪实说:“你还小,跟你讲不清楚。我们吃饭吧,我也饿了。”

饭烧焦了。我慌忙把饭端下炉子,放上炒菜锅。

洪实满腹疑团,悻悻地走开了。

我为自己不能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懊恼着。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忙吩咐道:“快把碗筷拿出来。”

洪实把碗筷拿进屋,心不在焉地放进自己的抽屉里,又意识到什么,立刻拿出碗筷,忙放到桌子上来。

我收拾好碗筷,拿进厨房洗涮。

洪实拉开电灯,拿出书包做作业。

我收拾完了,坐到桌边来,开始漫不经心地翻阅报纸上的大标题。

翻完报纸,我顺手拿起洪实的语文作业本。看着、看着,我的心收紧了,忍住火气,又重看一遍,禁不住读出声来:“我要做社会主义的草,决不当修正主义的苗……”这一念,今天一肚子的火气蹿到了头顶,于是,粗声大气地说,“这句不行!不行!”

洪实被我少有的粗暴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怯生生地问:“为什么不行?”

“社会主义不需要草!”

“那,”洪实使劲眨眨眼问道,“那就要做修正主义的苗呀?”

“这——”这真使人哭笑不得。心里像被什么猛刺了一下,但我努力克制着,耐着性子解释说,“如果社会主义尽长草,我们吃什么穿什么呢?”

洪实愣了一下,开始捉摸我的话,自言自语地说:“是呀,总不能吃草穿草呀!”

“所以,你要做社会主义的草就是错误的。”我一边说一边拿起他的作业本。

洪实忽然想起什么,忙说:“也不能算错误!”他把头一扬,蛮有把握地起身。打开自己的抽屉,很快抽出一张报纸,“你看看,报纸上都是这么说的!”

“我不看!”我心又被什么猛刺了一下,烦躁地推开报纸,脱口骂道,“屁话!”接着,抓起笔不由分说地把那句话勾掉了。因为用力太猛,把本子也给划破了。

洪实惊恐地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呆站着。

我感到自己暴躁了些,便缓和地说:“洪实,社会主义需要苗,需要能结谷子、麦子的禾苗,需要能长成参天大树的树苗!”

洪实委屈地哭丧着脸:“不需要就不做草嘛,凶什么凶……”然后,不再看我一眼,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夜,静静的。

低沉而缓慢的音乐一步一步,逐渐地没有了节奏,仿佛给深沉的夜带来了不安的情绪。然而,它仿佛在暗示人们,不能沉睡,生活在进行,斗争没停息。

黑黢黢的屋子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洪实那满腹疑惑的神情,稚气的眼睛里流露的惊恐,撅着的小嘴充满的委屈,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萦绕。

[画外音]几年来,我提心吊胆,生怕他受到外界影响,而今,冷风终于透过被谨慎掩盖着的门窗,吹进了屋子……

晚风,敲打着窗户,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突然,我听到什么响动,忙抬起身,侧耳静听,似乎又没有什么,我又躺下去。

不对,明明是洪实在翻身,使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而且,还夹杂着他一声轻微的叹息!我急忙拉开电灯,翻身下床,快步走到洪实床前……

洪实闭着眼睛。

我俯下身去仔细看:

眼睛的确闭着,但眼皮却在跳动,睫毛动得最快,看来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我思考片刻,用手轻轻抚摩着洪实的脸,低声问:“做梦了吗?怎么现在还没睡着?”

洪实一动不动,沉默不语。然而,从闭着的眼睛里,滚出了一滴眼泪……

“出什么事了?”我抓起枕巾的一角给他擦眼泪,惶惑地问,“在学校受批评了还是跟谁吵嘴了?”我猛然想起,“啊——该不是在生妈妈的气吧?”

洪实睁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伤心地盯着天花板。那神情告诉我,他正是在生我的气。

我恍然大悟,干脆在床边坐下来:“啊,本子让妈妈划破了,明天买一个新的赔你,好吗?现在,快闭上眼睛,明天我再把道理跟你讲清楚。”

洪实把眼光移到我脸上。

[画外音]我熟悉儿子的一切:头上的一个“旋”,背上的两颗“痣”,指头上的四个“锣锣”、六个“簸箕”……可是,这样的目光我竟完全陌生。

我慌忙用手捂住儿子的眼睛,不安地说:“睡吧,儿子,明天我一定跟你讲清楚,你的错误究竟在哪里。”

“是你错!”洪实翻身坐起来,床“嘎吱”一声,摇晃了一下,“你骂报纸,是你错!”

这么一丁点大的孩子,竟然把报纸看得如此神圣!我松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说:“就算骂了一次吧,你别学我就是了。”我站起身,准备把他哄睡,“快睡……”

“一次?”洪实神情严肃起来,板着一副小大人似的脸,沉不住气地,“我问你——”他似乎不敢说出来,又把话打住了。

我想,这么晚了,快哄他睡吧。于是,逗他玩儿地:“问呀,是问老鸡为啥要叫‘咯咯咯’,小鸡为啥要叫‘叽叽叽’吧?”

“妈妈!”洪实被我激怒,下决心提问了。终于,郑重其事地问,“哦——什么是东方女皇?”

提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迷惑不解,只得悄声说:“小孩子,不准——”

“我马上就读五年级了!”

“别东听西听!这些事——”

“我就是听你们大人说的。”

“我们?”我不好意思在儿子的面前撒谎,“呵,可能。可是,洪实,千万别在外面说。”

“为什么家里能说的不能在外面说呢?”

“因为,因为——”我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洪实把头一偏,轻声说,“两面派是好的……”

这是针对我刚才的话吗?“一般说来,两面派当然不好……”我有点结结巴巴了。

“那,为什么你们说自己是革命的两面派呢?我亲自听见的。”

天,他抛出了一个多么尖锐的问题!“洪实,有时候,也许是不得已,我们只得讲策略。但是,我们并不说假话,昧良心……”我的脸“刷”的红了,说不下去了……

“那,”洪实连珠炮似的,抛出了第三个问题,“你说,邓小平是好还是坏?”

“当然是好——”我慌忙打住,掩饰地抬头张望,心里愁着不知如何回答。

墙上挂着的报纸被风吹得哗哗地响。

“说呀!”

“小孩子——只能照着报纸说。”我喃喃地说,惭愧地叹了一口气。

“妈妈,”洪实喊道,“你和到我们家来的叔叔阿姨都没照着报纸说:你们呀——”他斜着眼睛看我一眼,有点犹豫地低下头,悄悄嘟囔道,“好反动哟!……”

“啊?”我目瞪口呆,惊愕万分。没想到啊,这个大大咧咧,只有十岁的儿子竟然为大人不合时宜的言论而矛盾、苦恼得睡不着觉!我说什么好呢?正在狼狈不堪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像受到了启示,忙说,“记得看总理逝世的电视时,你还朝荧光屏吐口水的……是吧?……”

“谁让江青不脱帽子呢?”洪实理直气壮地大声喊起来,“我们班有的同学还骂她‘混蛋’呢!活该!”说完,气势汹汹地挥挥拳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对呀,爸爸妈妈这几年也被……”在儿子面前说这些干啥!我忙扭转了话题,“那时候,爸爸叫你怎么来着?”

“叫我使劲长、拼命学,长大了学好了,才能帮爸爸妈妈为国尽点力……”

“好啊,你还记得!”我的眼睛潮湿了,鼻子发酸了,连忙扭开头,“这些话在外面也是不能讲的……别再问为什么,妈妈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长大了,自己就会懂了。”

“不,我现在就想懂!”

我摇摇头:“现在你不可能懂。”

“那,”洪实焦急地拉着我,“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斗争刘爷爷那样的好人?为什么你和那些叔叔阿姨都反、反动……”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了……

洪实提的问题像电流,瞬间触动了我的每根神经。望着那张天真无瑕的脸,有多少话想说啊!然而,我却只能说:“儿子,刘爷爷那样的好人到处受人尊敬、爱戴;妈妈和那些叔叔阿姨都是党和毛主席教育培养的,是要坚决干社会主义的……现在你只能知道这些,不准再问了!快睡下!”

看到我强硬的态度,洪实无可奈何地任我按到床上,可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我无法也不忍心再去制止洪实冥思苦想,急忙熄了灯,自己悄悄走到阳台上。

城市沉睡了,留下漆黑一片。

小提琴单调的声音响了。它没有我们熟悉的抒情意味,而是惶惶不安,“左”声“左”气。

晚风不住地叹息,月亮也烦躁地藏起了半边脸。

对着夜的幽暗,我茫然若失。

突然,我睁大了眼睛,望着那熟悉的厂区,似乎那儿有万点灯火闪烁,似乎那儿有欢乐的机声轰鸣……

然而,这只是幻觉。厂区明明是冷冷清清的黑压压一片。

高耸的烟囱,像一老木头矗立在那里,不冒一缕青烟。

[画外音]哎,往日辉煌的灯火那里去了?欢乐的马达为何沉没了?有什么办法能解开儿子心中的疙瘩,找回他那可贵的童心?

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震篷里,传来玩扑克牌的笑闹和“二红喜”、“四季财”、“六位高升”的吆喝,那令人恶心的烟味和酒臭把一个严酷的现实摆在我眼前,我的心开始下坠。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我提着提包,下班回家了。刚到门口,洪实没有像以往那样跳到我跟前,接过我手中的拎包翻看有没有可吃的东西,嬉笑着跟我调皮;刘军也像以往那样,坐在桌前憨厚地笑着……但是,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旁边也没有刘军。

我站住,习惯地等待了片刻,失望地放下提包,径直走到洪实跟前。

洪实手里拿支笔,眼望着桌上那支小木枪出神。直到感觉我已经走近了,才喃喃地喊了一声:“妈妈。”

“噢,”我随手拿起他的作业本,一看便高兴了,“嗬,已经改成‘我们要社会主义的苗’了,才改的?”

洪实点点头,算是回答。

我观察着洪实,他似乎有心事,便问道:“不高兴啦?”

“呵……”

“怎么啦?为什么不高兴?”我心里着急,想立刻问个究竟。

洪实认真地想想,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说完,眼光又下意识地移到那支小木枪上。

我捕捉他出神的目光——枪?我明白了:“怎么没看见刘军?”

“班上的坏同学骂他!”洪实气得把脸都涨红了。接着,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教室。

洪实和刘军同坐一张桌子。

下课铃声响了,老师走出教室。

“轰”的一声,教室乱起来。

坐在后排的一个调皮同学用橡皮筋套在两个指头上做了个“简易弹弓”,弹出一个小纸团。

小纸团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刘军的后脑勺上。

刘军急忙回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后面的同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传来一阵哄笑,有人在乱喊:“狗崽子!小民主派!”

刘军气愤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出了教室!

洪实也站起身,悄悄跟在刘军身后。

洪实远远地跟着,直到刘军进了家门,才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来。他在犹豫,是否跟着进去?

终于,洪实还是进了刘军的家门。刘军板着脸,坐在屋里一张小板凳上,两眼呆呆地望着院子里的洋槐树。

刘爷爷正在耐心地跟他说着什么……看见洪实进来,忙问:“洪实,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洪实:“刘军,还是你自己说吧。”

刘爷爷鼓励的眼睛。

刘军咬咬牙:“他们还说、还说我是‘小走资派’……”说完一头投进刘爷爷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爷爷紧紧搂着刘军,眼泪夺眶而出。

说到这里,洪实两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作业本上。

我慌忙拿手绢去擦,可是,纸已经浸湿,字也花了!

[画外音]我知道,从此,儿子那欢乐的童心就被泪水给打湿了!

晚上。丁妈、大个子女工、小个子女工和几个同志,像以往一样,晚饭后串门来了。

洪实见他们进来,便往里屋走。

丁妈一把拉着他:“怎么,小洪实今天不认识我们了吗?”

“丁妈,”洪实有点不自然,“大阿姨、小阿姨……”

“这才对嘛!快做功课去吧!”丁妈笑起来。

洪实到里屋去了。捧起一本书,“哗哗”地乱翻着,不时,拿眼睛瞟一下外屋。

我给大家沏好茶,抓点糖果,就坐下来。

“这次方技术员闯大祸了!”大个子女工说,“你的胆子也不小,竟然敢嘲笑那位‘司令’的入党申请哪!”

我微微一笑,却又紧张地转过脸去看里屋的洪实。

洪实正抬头看我们。

“‘司令’发脾气了——”小个子女工说。

“洪实,”我岔开小个子女工的话,“你到厨房洗碗去吧。”

洪实起身往屋外走。

“他公开说:‘这是反对双突!我们一定要坚决打击!哎,不,要坚决报复!哎,不,要坚决反击!对对对,不是打击报复,是反击!反击!’”小个子女工学着“司令”说。

惹来了满屋的笑声。

“据说,要把你——”小个子女工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洪实已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很快,他走进厨房,心不在焉地洗碗,收拾完了,又往房间里去。

“什么狗屁副主任!”丁妈“呸”了一口,“别理他!反正,老洪出差了,他们未必把你也撵——”

同类推荐
  • 把式

    把式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司马懿吃三国·珍藏版大全集(共5册)

    司马懿吃三国·珍藏版大全集(共5册)

    司马懿潜伏曹操身边几十年,任由曹操差遣,他装弱、装傻、装病、装瘫,甚至装死来麻痹敌人、对手、上司、兄弟、朋友乃至家人……公元246年,深夜,探子密奏:“回乡养病的司马懿确实新纳了一个宠妾,整日沉溺酒色,他结发老妻得知后大闹一场。老家伙不仅不听,反而大骂她‘长得丑也就罢了,还出来丢人!’这些天,他老婆儿子都绝食相逼呢。”曹爽一脸狐疑:“再探!我就不相信老狐狸会真的罢手归隐。”公元248年十二月初九,司马府内一片沉哀,药味刺鼻。病床上的司马懿脸色蜡黄,嘴角流涎,连一口粥都喝不进去了。一官吏强压住内心的狂喜,急奔进曹爽家:“大将军,大喜了!司马老儿就剩一口气,活不了几天!”
  • 为谁结婚

    为谁结婚

    小说里写到的都是现在年轻人普遍遇到非常尖锐的现实问题——只能靠在外漂泊来获得生存;高房价对婚恋产生了巨大冲击;因为工作、房子等现实因素造成分居情况;因为房子、育儿、养老等问题,逃离北上广深。婚姻双方拉开差距后痛苦选择、艰难地处理相互间的关系;“责任”对于幸福的意义。
  • 红马

    红马

    甫跃辉, 1984年生,云南保山施甸县人,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小说方向研究生毕业,师从作家王安忆。在《人民文学》《大家》《花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上海文学》《长城》等文学期刊发表中国短篇小说。获得2009年度“中环”杯《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
  • 古龙文集:碧玉刀·多情环

    古龙文集:碧玉刀·多情环

    春天。江南。段玉正少年。十九岁的段玉身携家传碧玉宝刀和父亲的七大戒条赴宝珠山庄向朱二太爷祝寿,也顺便向朱二太爷的掌上明珠朱珠求亲。一路上他都在一遍遍地默念着父亲的七大戒条,却不料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场场麻烦事儿,被偷、被诬陷、被通缉,又爱上了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泼辣女孩华华凤……夜,夜已深,天香堂堂主葛停香手里把玩着双门环的多情环。曾经称霸一时的双环门被他一举摧毁,为了斩草除根,他向双门环幸存的弟子下了追杀令。然而名单上的双环门逆徒萧少英却凭借着对葛停香的迎合而活了下来,并受到其重用……
热门推荐
  • 豪门密宠:天眼小顽妻

    豪门密宠:天眼小顽妻

    重生在大豪门还未过门的第四任夫人身上,下头有四个比她还大的儿子,儿子们个个肤白貌美气质佳,实质恶劣腹黑如豺狼……
  • 四川客家“崇文重教”的历史重构

    四川客家“崇文重教”的历史重构

    从“崇文重教”的角度,运用比较研究方法,探讨四川客家教育的族群性和区域性特色。即从族群比较的角度,将四川的客家人与湖广人作比较,分析客家文化在与巴蜀文化的融合与冲突中,为了保存自己的文化特色,四川客家教育所充当的角色及发挥的功能,突出客家教育的族群性特色;通过区域比较,即在比较四川客家聚居区与客家散居区以及四川客家与闽、粤、赣客家的基础上,初步分析出四川客家教育的地域性特色,揭示了四川客家教育的时空差异,分析四川客家教育发展模式与特色,从而勾画出四川客家的教育史轮廓。
  • 野狼沟传奇

    野狼沟传奇

    这部小说由五个故事组成:《黑瞎子沟传奇》、《豹子沟传奇》、《野狼沟传奇》、《兴安野猪王》以及《虎峰山传奇》。描写了抗日战争期间东北抗日联军在白山黑水之间与日本侵略者斗智斗勇的英雄事迹,情节紧凑,引人入胜。
  • 后厨

    后厨

    在这片天地里,人人都怕这位女主厨,徐冰被迫要处理这一堆从天而降的麻烦事儿。而且是个老处女。直到某一天,徐冰的命运发生了倾斜,身为女性,年过三十,统帅着一个上百人的大厨房,关起门来,她就是这个厨房的女王。,待人苛刻,五星级酒店的行政总厨徐冰,若干三厨,她业务精良。她的女同学在路上出车祸死掉了。她的孩子冬冬是车祸中唯一生存下来的孩子。冬冬的父亲远在国外,若干帮厨,从他们的服色,领巾,以及帽子的高度上就能轻易的辨认出来。她下面有若干二厨,有人给她送来一个满脸脏乎乎的小男孩冬冬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叩玉扃:俏妃戏邪皇

    叩玉扃:俏妃戏邪皇

    李丞相家有花三朵,大姐艳如玫瑰,入宫为妃,一个月后就被打入冷宫,旋即下落不明;二姐雅如百合,封为淑妃,宫室突起天火,生死未卜;俏若海棠的三妹雪雁离家出走,隐瞒身份,诱帝出宫,侍寝之夜,皇帝却吊儿郎当道:你走的路通向黄泉。一番苦心诱君心,难道真的只是诱狼同寝……雪雁不信,这个俏妃戏上了邪皇
  • 刺猬的宿命

    刺猬的宿命

    (本书取材于现代,它主要讲述一个女孩的一生,校园,家庭,社会上一系列她所经历的事情,有对爱情的懵懂,源于内心的叛逆,种种矛盾致使她变成一个她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就像刺猬一样扎得人心疼,可是痛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刺猬的宿命为你演绎一场属于90后的执着与90的后悲伤)一场家变改变她是小公主的命运,夹杂着她眼里爸爸妈妈那算得不是很幸福的婚姻,从此她过得很是辛苦。她始终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一切她都只是顺其自然而然。越长大越孤单,校园与生活交织,使她越来越渴望一份真正的爱情。如果一朝隐忍只是为了他日更好的报复,那么她的乖巧也只是为了有一天更好的逃离。曲终人未散,她不懂当年是她太过于用心,还是执着于某些不争的事实,才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终于,在感情的重重打击之下,她的心累了,只想为它找一个可以栖息的港湾。只是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其容身之所?新文《时光不曾淡忘我的爱》http://m.pgsk.com/a/525993/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