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90800000014

第14章 哀素娥(1)

凌风去看素娥的坟,决定绕道去山麓。

穿过一片竹林,视野顿时开阔,远远看见立清、立凯、定文三位长辈,在一块庄稼地边,面对采沙场站着。

他不愿加入他们的行列。

对灵泉故土,凌风有自己特殊的感受。由于奇特景观的缘故,这里有着神奇的特色与魅力。要是这样开挖采掘,蔓延开去,无论如何也是对固有风貌的一种改变乃至破坏。

凌风如此依恋灵泉,正在于它固有的风貌与魅力。它们是浑然进入记忆、并且别具一格的风景画、风情画和风俗画,是自我构思、自我成就的艺术珍品。如果说,灵泉寨是独具特色的风情画的东方卢浮宫,那么他的素娥,就是珍藏于宫中的蒙娜丽莎。他正是心系种种——尤其最珍贵的那一点,才回到灵泉的。他不希望有人在这样的地方挖掘、强行更改乃至破坏了这些最为根本的东西。

每个地方都有它最根本的东西。不仅乡村有,城市也有。所以,在城里时,关于拆除和改变,他并不一味认同。他鄙薄那些现代设计师们,常常为了表面的堂皇,而忽视了最根本的东西。他曾大声呼吁,最根本的东西一旦失去,便永不再有。他以政协委员的身份写的提案,决策者们并不理解。大都因为浮躁的经历和同样浮躁的心态,不允许他们有稍许深沉的思考。面对某领导、某部门对他提案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他还有必要说什么吗?这是严重的距离问题,不仅是心理距离,还有文化距离,审美距离。

这就是凌风面对采掘沙石一事的心理背景,和立清等长辈的担忧,并非完全一回事。如果说凌风也有担忧,则他的担忧是深层的、复杂的。宗姓几位长辈的担忧,多在一些具象物上,远没他真正担忧的东西重要。

只有一样具象物让凌风牵挂,那就是素娥的坟。

素娥正好埋在采沙场东面——河坝尽头,与山相接的地方。

自从立清长辈从他那儿离开后,他就再也安静不下来了。素娥的坟地扰他心神,他必须得去看看。

走出竹林,插上一条小路,凌风最先遇上的人,恰恰是海成和守云。真是不期而遇啊!这是否合了哲学书上对所谓“偶然性”的解释?他们本是行在两条不同方向的小路上,但两条小路要在前方交叉。凌风自西往东,海成和守云自南往北。他们几乎同时走到交叉口处。交叉口是一个稍许凸起的地方,遍布丝茅草根,尚未开垦。也许是因为这一片沙土太浅、有半尺是石头的缘故。毕竟早已蒙受春气,一贯反应迟钝的丝茅草根,也已开始萌发新芽,使得一地绿蒙蒙的。

不管是凌风还是海成,他们彼此都不愿意碰上。虽然事过多年,心中积聚的怨恨日益淡化,结束了“形同路人”的历史,开创了“对话”的新局面,但内心的不协调还是在所难免,心底或大或小都有那么一个结。所谓的“对话”,也不过是实在避不开了,不得不打个招呼而已,和真正意义的对话,相距何等遥远!每当互相要遇上的时候,谁的心头都有些“发毛”。极不自在的开口说话,很有些难受的强带笑脸,这对任何一方,都是一种受罪。

还未走近交叉点时,凌风就看见他们二人了。他相信,他们也一定看见了他,只不过都把目光有意避开了。这时候,要是任何一方稍许放慢脚步,就可能在交叉口处错过。但彼此已经相距不远,任何一方放慢脚步,另一方都会感觉出来。双方都不愿这样做的原因,不外有二:一是谁有意放慢脚步,则无异于表示出对另一方的厌恶;二是谁若有意放慢脚步,则无异于表示对另一方的畏惧。看来,无论是哪一种误会,双方都不愿意承担。因此,便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行,然后在交叉口处相遇,抬起头来互相看着,努力笑一笑,打一声招呼。

凌风抢先招呼了海成。在他招呼海成之前,海成就已经做出了笑脸。可见海成也一直在做招呼的准备。但还是让凌风领了先。这也是他遇到海成的惯常做法。凌风这样做,是要表现一种宽怀,毕竟一切都已今非昔比,完全发生了质的变化。简单点说吧,现在的凌风,早已不是过去的凌风了,他已经从低处跃上了高处,在他们眼里,甚至是很高很高的地方。当二十多年后,凌风重归灵泉,可以用“衣锦还乡”予以形容。他虽然不在官场,却也是国家级重点大学毕业,尽管操的是教书职业,却是省市两级政协委员,高级教师,拔尖人才,电视上多次宣传的杰出人物。女儿又上大学,妻子是任上的官员。这一系列东西加在一起,是何等身价了!而海成,却几乎什么也没变。真要说变,地位相对还变低了许多。要是当初,海成就能预见到今天的一切,他还会反对素娥的婚姻么?奉迎巴结都来不及。就连旁的乡亲,都因凌风地位的上升,而对海成的当初表示惋惜,作为海成本人,不可能没一点类似的想法。尤其想到,不仅未结上这一门在今天如此荣耀的姻亲,反而让妹妹走上黄泉绝路,海成表面虽没悔恨表示,但凌风断定,只要他是正常人,就不可能没有内心的剧烈波动。以凌风现有的一切,他还能再和他计较什么,作为有较高文化素养的他,完全应该包容区区一个海成。

要说在包容中还有什么情绪的话,就只是觉得海成可怜而已。他可怜他被邪恶念头侵蚀多年,以至很长一段时间,难以适应急剧变化的形势;他可怜他不仅失去了一个最善良最美丽的妹妹,而且失去了长子永江。永江当兵回来,因捕鱼坠河而死,留下年轻的妻子及一遗腹女儿。而小儿子永山,却又成婚数年,没有生育。据说是永山不行,宗姓人有说是“报应”,凌风并不认同。可仔细一想,又着实奇怪,为什么海成人生后半,家庭会有这种种不幸?西方有哲人说过,性格就是命运。海成是不是也揽括在这个范围之内呢?但凌风和宗姓许多人不同,只为海成惋惜,并非幸灾乐祸。正是缘于这些,他和海成再也“计较”不起来。也许他和海成永远不可能有共同语言,但却可以和平相处。

凌风招呼海成,海成随口应了一句,说是出来走走。但凌风心里明白,他和守云一道,也是要去沙场。因他二人行去的方向,正是宗姓几位长辈聚集的地方。

凌风继续往灵泉湖边行去。他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他知道,或从背后感觉到,海成和守云在看着他。

主要是守云在看。海成只觑了一眼,便若有所思地埋头走路,也许他已经感觉出来,凌风是要去看素娥的坟。

凌风走上一条折往西北的小路,就碰上徐长庚了。长庚和老婆一道。老远,长庚就招呼了凌风。原来他们是去挖剩下的一点冬洋芋。春洋芋都几寸长的苗子了,冬洋芋还未挖完,可见长庚在农活上抓得不紧。这也难怪,据说他女儿玉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寄回来一笔钱。长庚不仅改建了房屋,还玩上了手机。虽然眼下手机早已不是时髦物品,可在农村——尤其像徐长庚这样年纪的人,用手机的还不算多。长庚也曾解释,是玉清为了向家里打电话方便,寄钱叫他买的,因此,长庚的手机只和女儿通话才用。尽管如此,手机还是经常揣在身上,有时取出来看看,说是看时间。此外还看天气预报,每天下午,都会收到全省的天气信息。

长庚和凌风招呼之后,并没往前走,而是站下来和凌风说话。他让老婆前头走了。

凌风出于礼貌,也只好站下。长庚总想找机会和他多作攀谈,这他知道。长庚并不求他什么,只是想和他攀谈,如此而已。

他是想恢复多年以前,他们之间曾有过的融洽。

回想起来,真是太遥远、太遥远了。凌风和长庚并坐在灵泉湖畔。月亮刚刚起来,是圆月。开初橘红,渐渐金黄,后来银灿灿地泼洒着清辉。山影渐渐清晰起来,湖水开始泛出亮光。二人相互对望,也能看见眼里的光亮。

凌风时年不到十六,长庚却二十有余。但已开始喜欢文学并尝试写诗的凌风,却以拥有的书本知识和理想抱负,影响着长庚。长庚已经高中毕业,凌风尚在初三。长庚不如凌风处,恰在脑瓜子。若非长庚贫农出身,不说高中,初中也考不上。但绝好的家庭成分,使他从小学到高中,一路畅通无阻。时下的年轻人也许不可理解,但当时,是很讲究这一点的。政治背景,家庭出身,就是一个人的一切。不说高中,就是名牌大学的门,也随时向好出身的人敞开着。尽管如此,长庚也没有跨进大学校门,可见其学习成绩之差。有一个入了大学的贫农子弟,后来才知,数学成绩得了30分。以此衡量,长庚30分也没有考到。凌风从长庚写的字,就知其拙劣程度。和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凌风的情况正好相反。从小学开始,他成绩就好,虽是天生顽皮,考试却都在90分左右,有时碰巧还会得个满分。但他上不了官办初中,只得去了民办,问题不在成绩,在“政审”。家庭出身地主,叔父是右派,还有个伯父在台湾,后来去了美国。不要说严重影响政审的几个方面,他都占了,即使只占其中之一,也足以置他前途于死地。地主、右派和海外人员,统称“阶级敌人”。无产阶级的国家,怎会去培养敌人的亲属和后代呢?据说这些人都仇视共产党,让他们知识学多了,岂不增强了敌对力量?

徐长庚高中毕业回乡,免不了一种失落与沉闷。他虽一贯学习差,毕竟过了十二年学校生活。尤其从初中到高中,几年都在县城学校,不能不受一些影响和濡染。一下子就回到冷冷清清的乡间,哪会没有一点失意呢?正是在此种心境之下,他和凌风成了朋友。他忽然从凌风这儿,感受到一种相知的亲近,凡有空闲,就来找凌风。凌风便和他去外面走走,或去灵泉湖边坐坐。小青年,心易动,热血澎湃汹涌。加之凌风正阅读课外书籍,迷上了诗歌、散文,和长庚一道,便大谈自己的人生理想,滔滔不绝。长庚认真听着,不能不被凌风的话语俘获,心底里的一点憧憬,也渐渐放大起来。或者可以这样说,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年少的凌风,几乎成了年长的长庚的精神领袖。

转眼第二年春天,一个特殊兵种的部队,把长庚要走了。他出身好,根正苗红,又是高中文凭,自然是最理想的人选。分手前夕,二人在灵泉湖边坐着,畅谈至深夜,都把对方当作最知心的朋友了。月儿西坠,凌风才回家,但心潮澎湃,难以入睡,于是展纸醮笔,写下一篇临别赠言。热情洋溢、情意真挚自不待说,遣词造句也十分讲究——将自己掌握的词语几乎都用上了。多年后回想起来,那其实是一篇学生腔的抒情作文。可当时,他首先为自己的情感和辞章陶醉了。远大的理想、美好的憧憬、高远的志向、宏大的抱负。最后结尾在“感情的激流汹涌澎湃,只可惜闸门太小了”的赠言开头,情不自禁地写上“长庚兄”三字,是借用鲁迅先生书信的称呼。这在阶级口号越喊越响的年代,确有点不合时宜。但以长庚和他的知心程度,也是不必计较的。

第二天早上,凌风赶在长庚离家前,亲手把赠言交到他手里。他又一次处于激情中,把住长庚的手,握了又握,禁不住两眼一热,视线就有些模糊。长庚极其诚恳庄重地说: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长庚走后,凌风一直盼他的信。他无数次想象,长庚读他临别赠言时,肯定激动不已,并对他的才华发出赞叹,也会给他写一封深情厚谊的信来。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没有见到长庚的信;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见到长庚的信。凌风止不住去问长庚母亲,长庚母亲才给他看了长庚写回的第一封信。信很简单,先是问候,然后说学习和训练很忙。最后叫母亲保重身体,不必对他担心等等。完全是一般家信的套式表述,凌风觉得好笑。看来没写信的原因,确实因为太忙,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盼望长庚的信了。忙过了,他自会给他来信的。

当凌风渐渐淡忘此事的时候,突然就收到了长庚的信。他无比惊喜,找了个僻静地方,小心翼翼拆开信封,抽出信纸来读。一页信笺,写得密密麻麻,小字儿歪歪扭扭。本是意料中的,他并不在意,他需要的是这密密麻麻字里行间的东西。可是读着读着,心就冷了下来。这哪是他熟悉的语气呀,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什么“通过学习,提高了认识。世界上,一切都以阶级来划分的,希望好好改造,努力向人民靠拢”,说话的意思,好像凌风就是阶级敌人,是人民的罪人。还说“称兄道弟都是旧社会那一套,最亲的还是革命阵营里的同志”,还说对凌风的临别赠言,反复看了几遍,仍然有的意思不懂,随之反问:“所谓闸门太小,是指什么?”言外之意,似说凌风有对现实不满的情绪。看到这里,凌风头脑“嗡”地一声。

凌风身心俱寒,大有掉入冰窟窿的感觉,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好一会儿才有所复苏,渐渐生出气愤。他本想把信纸撕掉,刚要动手,却又停了。不知出于何种念头,他把长庚的信,放入一口破皮箱的底层。也就是说,他既要保存它,又不愿再次看到它。这是长庚唯一一次和他通信,也是长庚留在他手上的唯一文字资料。

自此,长庚便在他感情链上消失了。开初,自然是努力不去回忆——他和他曾有的一段美好时光以及他对他的无故伤害。

大约两年后,长庚回来探亲,凌风在林盘一条狭窄小道上与他相遇。因是突然,所以除了内心一惊,便不知所措了。而长庚只是盯着他,一点表情也没有。他觉得无力抗衡,不得不赶快招呼,说:“你回来了?”“嗯。”“探亲?”“嗯。”长庚只吐一个字,没有多的话,而盯他的目光,全是审视。这又让凌风发冷。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长庚开口了,问他是去干啥,虽依然没有表情,却让凌风内心有所缓解。长庚并未多问,仅此一句,便与他擦身而过了。事后,凌风已记不得是怎么回答的,他的情绪,好一阵都被一种类似惶惑的尴尬浸渍着。

两天后,二人再次见面。其时,他正和海成、守云、立清、立凯一道,在烟地里掐烟尖。这是控制烟苗生长,使烟叶肥厚味美的关键工序,往往有经验的人才能操作。凌风虽说年轻,已有这样的技艺,才得以和海成、立清等人为伍。长庚依然一身崭新军装,帽上的红五星,颈上的红领章,点缀在草绿色中,尤其耀人眼目。其时是军人身份走红吃香的年代。几个人见长庚走来,便都停了手,站下来和他说话。面对海成、立清等人,长庚很是热情。凌风既在其中,并也有了些思想准备,不像两天前那么惊惶,便也附和着主动搭话。对凌风的搭话,长庚也能带笑相应,这让凌风心头约略好受。但是,当长庚掏出烟来散发时,唯独没有散给凌风,就连立凯老婆董麻子打这儿路过,长庚也散给了她一支烟。好像凌风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这顿使凌风十分难堪。他感觉到自己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接下来,几个人到底交谈了些什么,他一无所知。这一打击,在凌风一生的屈辱史上,也是最为鲜明的一记。事后,他也想明白了,长庚是在主动和他划清界限——出身的界限,阶级的界限。

同类推荐
  • 难忘初恋:温暖留在左心房

    难忘初恋:温暖留在左心房

    四年前,盛夏在一场晚宴上将顾映宁错认为失踪的初恋许亦晖;四年后,盛夏在婚礼前夕又与许亦晖狭路相逢。两张相似的面孔,两种迥异的气度,究竟是梦境,还是陷阱?若不是被卷入莫名的纷争,盛夏不会知道顾映宁竟会那般在乎她;若不是被许亦晖蓄意报复,顾映宁不会知道盛夏竟会那般害怕失去他;若不是亲眼目睹,许亦晖不会知道有一天盛夏竟会那般厌恶他。原来,最珍贵的不是记忆,而是眼下手心里暖暖的温度。
  • 香味女人

    香味女人

    气息,发于内,传于外。仿佛一个人心灵的密语。而女人却又偏偏嗜好芳香,偏爱身处于外界的香氛气息中,内外相融,便契合了。香味女人的故事,都是心情的陈述,因为私密,因为平淡,因为各自的历练,便有着各自的不同气味。闻香识女人,便也是如此吧。
  • 大卫·科波菲尔

    大卫·科波菲尔

    讲到英国文学,不能不提到狄更斯;讲到狄更斯,不能不提到《大卫·科波菲尔》。俄国文豪列夫·托尔斯泰曾把本书和《圣经》并列,誉为:“一切英国小说中最好的一部。”的确称得上是文学史上的一部不可多得的经典。主人公大卫,是一个善良博爱、正直勤奋、务实进取的知识分子典型。他虽然也有过错误的念头,荒唐的举止,但妻婆的“无论在什么时候,决不可卑鄙自私,决不可弄虚作假,决不可残酷无情”成了他的座右铭,手向上指着的爱格妮斯就是他的“指路明灯”。
  • 空姐小花

    空姐小花

    话说,一个强大的女主一定要有一个华丽的靠山。靠山在手,神马都是浮云!戴小花的座右铭便不得不是:女人,长得漂亮是优势,活得漂亮是本事~空姐之争的路上,她之所以可以逆天,完全是因为此朵花心腹黑病体男——丁下柳!他可以赢得姑娘们大片芳心。对于他,泡妞都是闪电地,被骗也是自愿地!
  • 心的每一天

    心的每一天

    一行行饱含深情的文字,一个个温馨鲜活的故事,一幅幅寓意深刻的画面,简洁、凝练地勾勒出了一个“特殊群体”心灵悸动的每一天,也形象、生动地描绘出了一项“拯救灵魂”宏伟工程的艰难而神圣。
热门推荐
  • 我愿意生活在这三个朝代

    我愿意生活在这三个朝代

    假如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生活在历史中的哪个朝代?恢弘的大汉?绚烂的大唐?静谧的大宋……如果说,历史有道门槛的话,任何人都不过是槛外痴人,企及遥望。拈起脚尖,伸头探望,总能于门缝问窥及些许的意境,宛若发现新大陆般,惊喜连连。现在,就在这窥望中,让我们的思绪走进另一个美妙的天地……
  • 无敌大小姐

    无敌大小姐

    当现代阴狠毒辣,手段极多的火家大小姐火无情,穿越到一个好色如命,花痴草包大小姐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火无情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脱衣秀。周围还有一群围观者。这一发现,让她极为不爽。刚刚穿好衣服,便看到一个声称是自家老头的老不死气势汹汹的跑来问罪。刚上来,就要打她。这还得了?她火无情从生自死,都是王者。敢动她的人,都在和阎王喝茶。于是,她一怒之下,打了老爹。众人皆道:火家小姐阴狠毒辣,竟然连老爹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样,她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蛇蝎美人。穿越后,火无情的麻烦不断。第一天,打了爹。第二天,毁了姐姐的容。第三天,骂了二娘。第四天,当众轻薄了天下第一公子。第五天,火家贴出招亲启事:但凡愿意娶火家大小姐者,皆可去火府报名。来者不限。不怕死,不想活的,欢迎前来。警示:但凡来此,生死皆与火家无关。若有残病者火家一律不负法律责任。本以为无人敢到,岂料是桃花朵朵。美男个个很妖娆一号美人:火无炎。火家大少爷。为人不清楚,手段不清楚。容貌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有钱。有多多的钱。火无情语录:钱是好东西。娶了。(此美男,由美瞳掩饰不了你眼神的空洞领养。)火老爷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二号美人:竹清月。江湖人称天上神仙,地上无月。大国师一枚。美得惊天动地。火无情语录:美人好,尤其是自带嫁妆又会预测未来的美人,娶了。(此美男,由东de琳琳领养)三号美人:轩辕子玉。当朝七皇子,游历四国。一张可爱无敌的脸。单纯至极。火无情语录:可爱的孩子好,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更好。可爱乖巧又不用给钱的孩子,娶了。(此美男,由刘千绮领养)皇帝听闻,两眼一抹黑。他的儿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四号美人:天下第一美男。性格不详,籍贯不详。火无情语录:谜一样的美人,她喜欢。每天都有新鲜感。娶了。(此美男,由告别的爱情li领养。)五号美人:天下第一名伶。火无情语录:解风情的美男,如果没钱花把他卖了都不用调教。娶了。(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六号美男:解忧楼楼主。相貌不详,身世不详。爱好杀人。火无情语录:凶恶的美人,她喜欢。娶了。(此美男由陈铭铭领养)七号美男:琴圣。貌如谪仙,琴音杀人。冷清眸子中,百转千回,说尽风流。(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夜杀:天下第一杀手。(此美男由静寂之夜领养)
  • 陶渊明诗文选(中国历代诗分类集成)

    陶渊明诗文选(中国历代诗分类集成)

    陶渊明的作品感情真挚,朴素自然,得到了世人的认可和赞美。鲁迅先生曾说:“陶潜正因为并非‘浑身是‘静穆’,所以他伟大”。梁启超评价陶渊明时也说:“自然界是他爱恋的伴侣,常常对着他笑。”确如其言,陶在自然与哲理之间打开了一条通道,在生活的困苦与自然的乐趣之间达到了一种和解。连最平凡的农村生活景象在他的笔下也显示出了一种无穷的意味深长的美。
  • 曾国藩30年为政修身的黄金法则

    曾国藩30年为政修身的黄金法则

    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并没有卓越的资质,却令人顶礼膜拜。虽然时间过去了100多年,传记、家书、日记影响一代又一代人。本书参考了众多资料,从曾国藩的家训、日记、为人处世、个人修养等多个方面来剖析他,并列出了八大黄金法则,希望能够给读者带来一些启迪和思考。
  • 爱我就请结婚吧

    爱我就请结婚吧

    “女人,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某帅哥嚣张地指责。无奈正主儿不甩他,他撇了撇嘴继续嚷:“别再犹豫了,嫁给我吧。”终于正主甩了他一眼。他很有面子却装着不耐烦地拉着她的手:“走吧,听说现在结婚很便宜,我请你!”^^【PS:浪漫又精彩的言情文。】
  • 踏碎神魔

    踏碎神魔

    身死轮回,今何在,死尸满目。魂未灭,剑痕犹在,内心难悟。角斗场中杀千命,横刀立马天地怵。万夫敌,笑眼望人间,谁人怒?为兄弟,断头骨。火海闯,刀山度。忆前尘仇恨,血洒前路。此恨难消踏神魔,步步血溅人鬼哭。英雄志,难掩坟前泪,情难诉。【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天降鬼妻

    天降鬼妻

    现今天上什么都掉,什么掉馅饼、掉王妃、掉萌宠的,怎么到了他,就掉干尸了?!沭阳术士木子李,见习道士一个,刚满二十,兼职赶尸,婚配无。某天正辛苦兼职中,一个女子由天而降砸他脑门上,容貌姣好、冰肌玉骨,可是怎么没有气息?!虽说他是一枚道士,按道理鬼怪莫敢近身,可是当一具尸体从他面前突然立起来的时候,他还是被吓得…差点失禁。而这女鬼不知怎的硬要赖上他,这可让他如何是好?孟九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她刚刚还在家研究什么XX大片呢,怎么突然电脑爆炸眼前一黑自己就死了?好死不死,还顺带穿越到一具尸体身上?不是复活…她就是活生生的”女鬼”…怕阳光怕到恶心的女鬼…醒过来第一眼就见到个道士,她可被吓得不轻,怎么,又要让她再死一次?脑子飞速一转,忙抱了小道士的大腿,把以往看八点档电视剧、兼职群头的本领悉数拿了出来,泪眼朦胧装傻充愣,可一不小心喊出口的,怎么就是,“相公,你不认识奴家了吗?”让这本来清心寡欲的小道士,平白捡了个娘子回家…片段:——我是被醉酒的女鬼娘子吓住了的冷萌相公“相公,你说我怎么就觉得脑子里一片浆糊呢?之前我就全无呼吸,前几日我还发现,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飘起来了!我好久都没飘过了,相公,我是不是鬼啊?”孟九九笑着跑到他身边,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地问她夫君。木子李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深思了一会儿道,“难道娘子不知不觉中就修炼成了龟息功?娘子实在厉害!”他顿了顿,又道,“至于睡觉会飘…恩…娘子不是说你家乡女子都喜欢减肥吗,可见你最近减肥真是颇有成效。”“哈哈,相公你不会怕我对吧?”孟九九绕到木子李的身旁,酒气扑鼻,手攀上他的脖子,狡黠一笑。狂躁地揉他墨色般的长发,“相公最好了!”被摧残的某人一脸黑线。“我要是女鬼,肯定会先吃了你!”孟九九揉完木子李的头发,突然奸笑地看向他,“因为这位小相公,看起来分外可口!哈哈。”她呵呵笑起来,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木子李闻言身躯一抖,僵硬地慢慢转头看正笑得开心的她。而孟九九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一看,瞧一瞧,新鲜出炉的女鬼娘子和冷萌的道士相公啊,走过路过的收藏一个吧(本文结局1V1,宠文)
  • 精灵变

    精灵变

    精灵侦探社是由警方支持的一个私人侦探社,专门处理一些警方无法处理的怪异案件。他们一起侦探了花斑豹伤人案、菊花流泪和被夺走的心脏等多起案件。悲悯感人,诡异恐怖,震撼人心是这部小说的基调,有每次真相大白后的痛快淋漓,也有轻松活泼的情感描写,喜笑怒笑皆全,不经意间带出很理性的善恶道理。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