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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接下来控诉的是贺盼水的丫头贺紫岚。她主要讲那只八哥的事,她问跪在她面前的四姨太:“你的八哥是咋样死的?说!是我喂水喂死的吗?说!每天喂多少水都是按你说的喂的,咋说是我灌死的?为八哥,你打了我多少回?说!你扯我耳朵的时候,我哭着求你别扯了我的耳朵快断了,你说就是要往断里扯,是不是?你说!八哥死了以后,盼财叔对我说过,八爷给你买回来的就是个病鸟,当然,盼财叔是悄悄对我说的,有红军做主,有农会做主,今天我才敢说出来,一个病鸟,你咋就说是我喂水喂死的?你说!你说……”

四姨太还像先前一样,不管你怎么问,怎么骂,她只是闭着眼睛,不吐一个字,不说一句话,像是一截木头。贺紫岚说到最后,她妈徐素贞从条案后面跑了过来,扒着她左边的耳朵,伸给大家看:“你们看,这就是这个婆娘扯的。”大家看那耳朵,果然缺着一块。徐素贞又把姑娘的耳朵伸到四姨太跟前说:“这耳朵是不是你扯烂的,你说?人还不如一只鸟吗?你说你毒不毒?你这会儿咋不说话,咋装起哑巴来了?”

四姨太还是闭着眼睛不说话,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打倒土豪劣绅!严惩地主恶霸……”

田妹好听的嗓子起个头,铺天盖地的口号声又响了起来。贺望乡和贺紫岚姑娘的头开得很成功。他们说罢,那些成年累月受贺八爷压迫剥削的村民们争先恐后跳上台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几十年间的苦水倒了个干干净净。有的说到伤心处,要冲过去厮打那两个跪着的婆姨和账房,被坐在台上的红军干部挡住了。

虽然出了陈秋儿那个小插曲,大会总的说还是开得很成功。

大会的后半段,由农会主席贺盼水讲话。他号召天津卫的群众积极行动起来,支援红军,有粮出粮,有物出物,有人出人。村民们立即响应,纷纷报上了捐粮捐物的数字,在短短的一个时辰里,总共认捐粮一万五千斤,夹袄棉袄四十三件,银元四百多块,羊六只猪两头,还有纸张、草药、羊皮、羊毛、麻绳等物品。

会后,群众又带着红军,搜查出了贺八爷藏在南边小煤窑里的四万多斤粮食,两千多块银元,又在西边的杨四郎滩上找到了贺八爷的三十多峰骆驼和十二匹马。农会把贺八爷的部分浮财分给了贫苦农民,一部分捐献给红军。

得到三十多峰骆驼和十二匹马,夏满月和欧阳兰都喜出望外。过河前总部领导就交代过,打通国际路线,是又一次远征,对手是马步芳的骑兵,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多地搞到马子。她们没想到刚过黄河,就有如此大的收获。考虑到这是一笔大财产,她们以中国工农红军“清江宣”的名义,写了一张收条,交给了贺八爷的账房贺盼元。“清江宣”是妇女营以前的代号,长征以后,她们用了一路。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开大会的当天下午,病中的贺望乡竟能下地走路了。

他端着红铜水烟袋,又蹒跚着来到村口的那个石碑前,依旧在先前的那块石头上坐了,用火媒点着了烟,咕噜咕噜吸起来。太阳斜到西边了,快挨到地平线了,颜色依然淡淡的。在这样的季节里,它总是那样懒懒散散,总是那样有气无力。贺望乡眯起黏唧唧的眼睛,先抬头看了看太阳,然后慢慢从周围的一景一物上扫过去。上午,这里曾经刮起过一场风暴,那么猛烈那么痛快淋漓。现在,安静下来了。不过风暴过去,还是留下了自己的影子。贺八爷家的那张大条案还在台子上放着,没有搬回去,似在提醒着条案后面演绎过的威严;前面的场子上,大人娃娃用来垫坐的砖头土坯狼藉一片,此时在贺望乡眼中,那是无数双兴奋得忘了章法的眼睛;土堡上的那些标语还牢牢地贴在墙上,在风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像抖落的一串清脆的欢笑。标语上的那些字还真受看,颜风柳韵,见出功力,听说标语都是那个通古晓今的女红军写的,足见红军里能人不少……

起了一阵风,把土堡前面的一堆黑灰扬起来,在空中飘荡一会儿,又款款地飘下来,落到地上。那该是八爷贺念祖那张烧化了的画像了,可我烧的仅是一张薄薄的画像吗?四十年的屈辱岁月换来一堆纸灰,值吗?值不值,这只有我自己知道……

贺望乡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慢慢掏去烟袋里的烟灰,又装上新的烟丝,点着,慢慢吸起来,咕噜噜咕噜噜……

有村人从身边走过,问他:“望乡爷,你能下地了?”

“我好了。”

“上午还让人抬着开会呢?”

“我好了。”

“红军是好队伍。”

“嗯,红军是好队伍。”

“总算把八爷家的威风打下去了。”

“是的,打下去了……”

“先祖要是有灵,他会咋想?”

贺望乡看了看村人,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村人又问:“你说,先祖会咋想呢?”

贺望乡看石碑,叹口气,把目光移到远处,说:“贤与不肖,先祖都瞅着呢。”

当天,天快黑的时候,夏满月和欧阳兰惦记着贺望乡的病,找到石碑下,发现他坐在那里,死了多时了。

死了的贺望乡手里还端着那个红铜水烟袋。

当天夜里,小八爷贺诚的四姨太郭腊梅也死了。

四姨太是上吊死的。

四姨太吊死在正厅里,那里曾经挂着老八爷的画像,如今画像没了,墙上挂画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白色的长方形。

四姨太是半夜上吊死的,上吊前她一直坐在西厦屋的炕上,抱着她的娃娃--平时,她就住西厦屋--夜里很静,能听到风在屋顶上走过的声音。由于闹红,那些丫头相公娃娃都各自回家了,院子空荡荡的。四姨太把娃哄着睡了以后,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走到厅房,然后就上吊了。

她往厅房走的时候,住在东厦屋的三姨太正好起夜,黑暗中喊过一声:“妹子,半夜三更的,干啥去呀?”

她说:“肚子疼哩,找点鹧鸪散。”三姨太没有再问,又睡了。

早上,三姨太听见西厦的娃娃哭,她大声喊四姨太的名字,没见应声。来到西厦,只见娃娃蹬着两条小腿大哭不止,却不见四姨太的影子,就有点慌。她又大声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人答话。她慌忙跑到厅房,就看见吊在梁上的四姨太。

四姨太为啥要专门跑到厅房去上吊?人们猜测说,大概她怕吓住自己的娃娃吧。

四姨太上吊的消息传到妇女营营部的时候,正好是大家围在一起吃早饭的时间。来报信的是农会委员徐素贞。

徐素贞一进门就喊:“吓死人了,郭腊梅上吊了!”

“郭腊梅?”

大家一怔,大家一时都想不起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是哪个。

徐素贞说:“就是贺诚的四姨太,斗争会上不肯下跪的那一个。”

大家恍然大悟。屋里静了一会儿。

丁谷雨忽然冷笑一声,说:“地主婆娘,死得好!”

小毛头跟着说:“死得好!”

大家都说:“活该,死得好。”

夏满月瞪着眼睛看了一阵手中的稀饭碗,说:“这个女人……咋这么顽固。”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真顽固。”

她把眼睛从饭碗上移开的时候,看到了靠门坐着的陈秋儿。

陈秋儿看着门外,痴痴的,脸上有眼泪。

“陈秋儿,你哭了?”夏满月问,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没……没有。”陈秋儿赶紧擦去了泪水。

“说,你哭啥呢?”

“我……”陈秋儿不知说什么好,她感到大家的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对准了自己。“哭那个死了的地主老婆?”夏满月盯住她的眼睛,问。

“不,我……我想起了四姨太的那个娃儿,她才四岁。”

陈秋儿说,怯怯地看着夏满月。

“哦,你想地主的那个娃?”夏满月说。

“我觉出来,那娃儿离不开她妈。”陈秋儿又说。

夏满月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她盯着陈秋儿看了一阵,那神情,有些失望,又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的物件。陈秋儿低下头,躲开了那双眼睛。

“吃罢饭开会!”

夏满月对大家说,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冷气。

当陈秋儿悄无声息地坐到炕角的时候,夏满月的心往下使劲沉了一下。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多月前,在松潘天主堂里见到的那个猫一样蜷缩在风琴后面的小姑娘。

那座教堂紧挨着一条小溪,是用石头建成的,规模比起在见过的那些教堂,不算大,但房间很多:精致的礼拜堂、诵经室、装饰考究的神父卧室、朴素整洁的修女住房、用人和守夜人住的昏暗小屋,应有尽有。在屋外小溪的旁边,还有一座精巧的磨房。

夏满月是在黄昏时候走进那座教堂的,和她一起进去的还有妹和毛丑女。她们走遍了大大小小的房间,没有看见一个人。听附近的一个藏民说,晨祷时,还看见教堂里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洋神父彼得把教民送出礼拜堂后,还站在门口跟他们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直到中午,他还听到了教堂里传出的琴声。琴是彼得神父弹的,彼得神父的钢琴弹得很好听。

可以判断,彼得神父是下午才带着人离开教堂的。也就是说,和红军到过的其他一些偏僻地方一样,他们是听信了反动宣传,在红军到来之前的几小时才匆匆离开这里的。

红军断粮已经两天了,夏满月她们是来找粮的。她们找遍了教堂所有的房间,除了在厨房里找到了半块酥油两个面包和几个洋芋洋葱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她们带着失望,穿过礼拜堂,正要往出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哪里传出了两声咳嗽声。咳嗽声很小,听上去很稚嫩,能让人感到那是强忍着咳出来的,但在空荡荡的教堂里,反射出的回声却很响。

夏满月停住脚步,对着空荡荡的礼拜堂,大声问:“有人吗?”

除了她自己的回声,没有人回答。夏满月又问了一句:“屋里有人吗?”还是没有人回答。

田妹对夏满月说:“像是在钢琴后面。”

“走,过去看看。”

于是,她们在钢琴后面发现了陈秋儿。

她们看到陈秋儿的时候,她蜷缩在琴凳下面,脸朝着墙,眼睛紧闭着,静静地,一动不动,显得很小,像一只猫。

夏满月叫了一声:“小妹妹。”

姑娘睁了一下眼睛,轻轻地哼了一下,眼睛又懒懒地合上了。

夏满月在姑娘跟前俯下身子,立刻感到从她鼻孔里喷出的热气,她用手在姑娘的头上摸了摸,说:“小妹妹,你烧得很厉害。”

姑娘睁了一下眼睛,又合上了,眉头锁成了个疙瘩。夏满月说:“你很难受,是吗?”姑娘使劲伸了一下脖子,点了下头。

夏满月问:“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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