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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沉疴(1)

连宵风雨重,多娇多病愁中,仙少效,药无功。

--《牡丹亭》

第三天傍晚,韦惜玉吵嚷着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住。韦王氏本想让女儿在自己身边多果几天。一则,便于细心照料;二则,也免得她单身独处,更加难以遏制心猿意马。王妈却把她拉到一旁,悄声劝阻说,强留姑娘与她住在一起,更增加她的烦躁。不如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更自在些。再说,姑娘的病,是被江水浸泡后,受了寒气得上的。如今高烧已退,已无大闪失,尽可放心让她上楼。反正还是由她细心照看。但王妈最后又提醒主人;大夫的汤药,虽能清热退烧,只怕姑娘心里的疙瘩,一时还解不开。要不,退了烧,不该仍然每餐只吃那点儿东西。话是开心的钥匙。回到楼上后,她要再想法子开导她,免得象古人说的,积忧成疾。王氏听王妈说得有理,只得点头答应。

上楼时,惜玉推开了王妈,不让她搀扶。但立即就后悔了。只觉得脖颈发软,身子发飘,两只脚跟象踩在棉花团上,空落落,软绵绵。不紧紧抓住楼扶梯,肯定会跌倒在地。

看到她虚弱的样子,王妈再次上前搀扶。她便顺从地让奶妈搀扶着缓缓登楼。等到躺到自己的床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她疲惫地闭上双眼,艨艨胧胧,正要睡去,忽听母亲来到了楼上,在离床不远的地穷坐下去,跟奶妈扯起了闲话。

“王姐,等阿宝身子硬朗些,咱们带她去热闹的地界玩玩。”是母亲的声音。

“敢情好呢。”是王妈的朗朗回答。“能让小姐多散散心,比整天逼着她喝那些人参,莲子,燕窝,木耳什么的好得多。但不知太太打算到哪儿玩耍?”

“苏州。听说虎丘的古塔,拙政园的亭台,狮子林的太湖石,西园的五百罗汉--天下闻名呢!”

“太太,依俺说,还不如带小姐多看几场戏,消愁解闷儿。小姐一定也……你没见,姑娘那么爱看杨月楼的戏?”

“哼,别提那杨月楼啦!只会蹦蹦跳跳,砍砍杀杀。猴子似的,看不上三两回,就让人倒胃口啦。”

“太太说的是。那杨月楼呀,都说是城头上放风筝--出手就高。依俺看呀,黑瞎子打拳--就那么两手儿。不过,说心里话,他清秀的眉眼儿,高高的身段儿,还有那嗓音儿,唱腔几,让人看着,听着,怪舒心的呢。”

“呸!粉墨登场的戏子,粉彩涂的半指厚,谁能看清他的真眉眼?再说,哪个穿上高底靴,不高出半头去?说不准还是个缝子嘹。王姐一向看事透彻,怎么也叫他蒙混了哩?”

“太太,也许是俺看斜了眼。俺总觉得杨老板的身材,又魁梧又起梁儿,不象有的男人,短条灯心草似的,一阵风能吹上天”

“咳,你还真是看斜了眼嘹--宽肩膀的人,未必不是个窄必贷。看他那吊眉竖目的恶相,九成九是个狠毒男人!依我说呀,对这样的人,只有谢谢一家门喽!”

“妈妈!”惜玉麻利地从床上坐起来,忿怒地瞪着母亲!“背后嚼人家的舌根,算是什么正经人家?”她瞥一眼奶妈,“往后,不论是谁,不准再在我面前,提到那姓杨的!”

韦王氏脸红了:“这孩子!说说闲话,又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才不准说给我听呢。”她猛地躺了下去。“你们都走开!让人清静一会儿,好不好?”

韦王氏未敢再吱声。她向王妈使个眼色,两人悄悄下了楼。

正象奶妈所预料的那样,名中医的妙手回春灵药,能够给病人“清热解表”却不能“祛邪舒里”。奶妈给主人想出的“治心”方子,一出手,就碰了壁。他俩本来认为,只要在借玉面前狠狠诋毁杨月楼,以改变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就会断绝她的思念。不料,没说上几句,便被她顶撞了回来。

“治心”的方子失了灵,病人的情况却一天天令人担忧。自从回到楼上,惜玉从朝至暮,不是偎在床上动也不动,就是捱蓟宙前枯坐。不翻书,不写字。本来红润得象红玉苹果的瓜子脸,苍白得象八月的秋霜。坐不一会儿,象憋闷得透不过气来似的,总要深深吸几口气。

吃饭的时候,她也不再下楼。王妈将可口的饭菜端到她跟前,总是一再催促、恳求,才肯接过饭碗,敷衍着吃几口。人是铁,饭是钢。只过了十多天,肌肤莹莹的美人,便消瘦憔悴得象是白腊捏成的一般。名中医单惠春又被请了来。切脉望诊之后,点着头说,病人患的是“气郁食滞”。所开的单子,无非是些理中,化满,开郁,顺气的芬。尽管他一再声称:“擅治此病,不然预后堪优。”但他的药方,不但丝毫没有使病人的病情减轻,反有日益加重之势。

病重乱投医。日日如坐针毡的韦王氏,一看国医不灵,便转而求洋医。她命范五请来了法租界著名的法国医生白劳特。白劳特用蹩脚的中国话,仔细询问了患病的经过,治疗的过程,以及目前的感觉之后,便从侍者提来的黄皮箱中,摸出一件两根橡皮胶管连着一截明晃晃的白铁的仪器。惜玉看到那象双尾蛇似的家伙,已经吓了一大跳。不料,那大夫竟掀起她的衣襟,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拿着那家伙,向自己鼓蓬蓬的乳房伸去。她惊吓得双手抱胸,连声高叫:“远着点--我没病!”

“小姐,我不过是听一听。”蹩脚的中国话劝道,“要不然,怎么给你治病呢?”

“我没病,没病!别来瞎折腾!”

韦惜玉翻身俯卧在床上。任凭母亲和奶妈怎样劝,都不肯转过身子。

“哎呀呀!封建!中国女人太封建!”白劳特苦笑着摇头。然后向韦王氏说道:“太太,小姐不让检查,她的病叫我怎样个治法呢?”

“唉,白先生,”韦王氏认为他姓白。“您就照我们说的下药吧,其实,孩子肚子里也无大病嘹。”

白劳特一面摇头,一面不住叨念着“荒唐,荒唐”。从箱子里抓出九个小药包,放到方桌上,嘱咐道:“太太,这是顶呱呱的好药--每天三次,一次一包。”说罢,收下五块大洋,带上侍从,坐上亨斯美走了。

白劳特“顶呱呱的好药”除了服药简便,一杯温水送下就是,竟无丝毫的效验。心焦似火的韦壬氏,只得又掉回头来,另请名中医。但是,这个大夫说是“气郁食滞”那个说是“中焦火盛,虚火内攻”。误诊乱投药。一个月下来,韦惜玉的病情,不但不见好转,反倒连床也下不得了。人瘦得皮包骨头,成了个纸扎的“宣女”儿。

俗话说:“床上有病人,床下有愁人。”韦王氏眼瞪瞪地看着女儿病体日益沉重,象一万把钢刀剜她的心。丈夫远在港穗,与自巴相依为命的,只有这个独生女儿。万一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无法向丈夫交待事小,自己老来无靠,伯也活不成了……

她恨不得自己替女儿生病,替她去死!

既然国医、洋医,都治不了女儿的怪病,只得转而求菩萨。她独自一人,两次冒雨去静安寺烧香许愿。香纸不算,光四斤一对的大腊烛,就捐了两对。又“种”了二十块大洋的“福田”求老方丈率领众徒,给女儿念了一场祈福消灾的《金钢经》。

不料,跟无能的中西大夫一样,最灵验的菩萨,在借玉的沉疴面前,同样束手无策!

医药失效,神佛不灵!惊恐万分的韦王氏,只得再一次哭着向奶妈求计。

“王姐,大夫--中国的,西洋的,都求遍了,菩萨,多么灵验的菩萨哟,也求啦,可他们都不肯怜惜怜惜我的孩子!你说,下一步可该咋办嘹?”

王妈长叹一口气,心事重重地答道:“太大信任俺,俺不照实说,对不起太太。”

“王姐,有啥话,你尽管说。我不会怪你啦。”

“太太,依你看,小姐到底害的是啥病?”

“看你问的!大夫们七嘴八舌都说不清,我一个女人家……”韦王氏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俺说出来,太太莫受惊。”王妈望着主人的脸,用力地说道,“惜玉姑娘害的准戍是相思病。”

“什么,相思病?”韦王氏惊呼一声,站了起来。半晌,颓然坐下去,拿拳头捶起了心窝。“该死啦,我怎么就没想到嚓?

“是呀,谁会想到哪!”

“王姐,常言道,疮伯有名儿,病伯无名--知道阿宝得的是啥病症,大夫就有法子治啦。是不?”

奶妈痛苦地连连摇头。“太太,名医难治心头病。戏台上不是常说,相思病无药医吗?姑娘的病,怎么能指望大夫呢?只怕就是华陀再世,也……”王妈没有说下去,抽出大襟上的手帕,揩起了眼泪。

“那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女儿死?你说呀,王姐!难道真的没有法子啦”

“法子,不能说没有”王妈的声音很低。“只怕……”

“你快说!”书王氏伸手用力握着王妈的一只手,象抓紧了一根救命的绳索。“就是上九天,下黄泉,咱也得办到哩。”

王妈一字一顿地答道:“眼下,只有请一个人来,也许,能使小姐得救。”

“一个人一他是谁?”

“杨--月--楼!”

“不,不!”韦王氏松开手,双手捂脸,出声地哭起来。“该死的杨月楼!我女儿叫他害成这模样啦,还让我去求他--我忍不下这口气啊……”

“太太,哭顶啥用呀,你听俺说嘛!”王妈将手巾递到主人手里。”现在不是制气的时候,救人要紧,只要能治好小姐的病,管他是羊(杨)月楼,牛月楼呢。”

抽泣了大半晌,韦王氏终于抬起头问道:“你敢保他一准能治好阿宝的病?”

“你不是常说解铃还得系铃人吗?小姐的病根,就出在他身上。那张君瑞的相思病,还不就是莺莺小姐去了一越书虏,就打根上好啦?太太,眼下除了请杨老板来,只怕别想有第二个灵方妙药喽!”

想到了崔张的幽会,韦王氏不由一哆嗦。狠狠地说道:“该死啦--你想的好主意嘹!”

“俺就知道太太不会应承。”王妈知道主人的话指的是什么。缓缓劝道:“不过,太太尽管放心。韦宅不是西厢,惜玉小姐也不是莺莺小姐。就算那杨月楼跟张君瑞一样,想七想八,可他来了,咱俩不离左右,还能出什么差池?”

韦王氏半晌低头不语。然后,犹疑地问道:“就算出不了事,可那姓杨的整天砍杀惯了,吃了称砣铁了心啦。阿宝三番两次写信求他,都毫不动心,谁还能请得动他嘹!”

“太太,戏出上都说两地相思一般苦呢。别看他嘴皮子上挂铁,说不准,心里头盼不着哪!伯是因为自己是个唱戏的,不敢高攀,才装那假正经呢。”

“嗯,兴许是。”韦王氏的泪眼里闪出希望的光芒,倾刻又不见了。“可怎么请他喹?能说,女儿想他想病了?”

“太太,办事偏得那么拙!”

“不这样说,人家肯来?”

王妈给主人端过来一杯茶,说道:“太太喝杯茶,咱们好好合计合计。”

“王姐,阿宝父亲不在眼前,五哥是个男人家。你可得好好帮我哟!”

韦王氏接过茶杯,捧在手里,又抽抽答答哭了起来。

“旅舍客栈,又不是舞台歌榭,我们唱戏的尚且十分检点,什么人竟如此放肆?”

杨月楼捧着戏本《玉蜻蜒》,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推敲一个唱段,对面楼上却不新传来一个男人尖细的歌唱声。歌声久久不停,扰得他静不下心。心里忿忿地骂着,站起来打算关窗户。这时,歌唱声又换成了更加缠绵悱恻的曲牌。

他那里思不穷,我这里意巴通。娇鸾雏凤失雌雄,他曲末终,我意转浓。争奈伯劳飞燕各西东:尽在不言中!不由得缩回手,又坐回到椅子上谛听。他清楚记得,这是他曾经读过韵《西厢记》中的一支曲子。唱的是,莺莺小姐对重病中的张君瑞的担心和思念,以及不得团圆的无言忧烦。咳,思念,思念!普天之下,有多少痴男迷女在忧忿的思念中,打发漫漫的自昼,森森的长夜!甚而青春年华耗尽,始终不得团圆。那钟。隋于自己的韦惜玉小姐,不就是一位堪与莺莺小姐相匹敌的美人坯子和情痴吗?

刚想到这里,他立即握紧右拳,猛击自己的左胸,一面自语着埋怨:“唉!怎么又想到了她身上!”

自从韦借玉给他写信、填词,表达衷情以来,一度曾使他感奋不已。让一位富家小姐动情,他感到是人生之幸。但想到自己,的社会地位,再加上曾历海一再陈述利害,他只得把心上的激动,远远抛开。可是,自从收到第二封求婚信以后,他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尤其是那婚柬上的簪花小楷,更是无时无刻,不在他面前跳动。跳着,跳着,字行幻化成了含着泪光的一双杏眼,正怨恨地盯着他。使他解不开,逃不掉。一种深沉的负罪感,久久困扰在他的心头……

是的,应该让人家埋怨!介受人轻贱的戏子,竞狠着心肠一再拒绝人家的深情厚意,不是以怨报德,不仁不义,又是什么?人家又是怎样的一位小姐哟!虽然,我在台上,她在台下,看不十分明彻。可那身段,那桃花粉面,恐怕绝不比张君瑞所赞。颂的“水月观音差一丝一毫。那使张君瑞“意惹情牵”的不过是莺莺小姐的“杨柳腰”“芙蓉面”。要论才华,一曲“待月西厢下”也未必胜得过那阙《点绛唇》人生不过百年,锦绣年华更是转眼即过。平生能遇几个知音?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是二十五岁的汉子啦,不用多久,便步入“而立”之年。可自己竟然“辜负”了“春嫩花娇,楚楚春申江”!无端把才貌无双的深情女子,当成了乞丐、娼妓一般,加以冷落和轻贱。那张君瑞尚能跳墙践约,深夜开门会莺莺。自己整天在台上扮演着挥刀舞枪,战无不胜的英雄豪杰。到了戏台下面,竟连个文弱书生都不如!不但算不得男子汉大丈夫,简直是一个胆小的可怜虫!

哼,岂止是胆小,还生着一颗铁石之心呢。只想到父亲的遗训,师友的教诲,自己的名声,可就没把人家的痛苦甚至生死想一想。张君瑞堂堂须眉,一旦相思病缠身,尚且一病不起。一个弱女子,哪里经得起这般打击?不要说寻死觅活,就是害上一场病,也是自己害了人家--难以饶恕的罪孽呀!

“吧嗒,吧嗒!”几滴热泪打湿了他手中的戏本。他瞥瞥门口,急忙摸出手帕,将书页上的涸痕揩干。然后揩干双眼。放下戏本,站起来拉了几下“山膀”踢踢腿,又轻捷地做了几个“起霸”动作。想借身体的激烈动作,驱除内心的烦恼。等到心里平静一些,便装作轻松的样子,去了隔壁曾历海的房间。

曾历海跟丁少奎在四仙桌上摆开棋阵,正杀得难分难解,连杨月楼进了屋,两人都没察党。

丁少奎的棋艺,远在曾历海之下,却常常是“赢家”。他棋德不佳,爱悔棋。三悔两悔,败棋成了赢棋。曾历海总是不声色地让他三分。现在,他刚刚要回被过河炮打死的一匹马,立刻用沉底车将对方的一扦炮吃掉。正想跳马卧槽“将”军,忽听站在背后的杨月楼喊了起来:“大哥,当心卧槽!”

“桂轩,观棋不言真君子--休要坏了我的大事!”丁少奎扭头瞅着杨月楼,脸色严肃,眼神中充满了埋怨。

“桂轩,你坐。”曾历海急忙站起来,指指桌旁的椅子,调侃地说道:“桂轩,你听明白了没有?你要是一开口呀,这局棋,我就是赢了,也是二对一--不成公道!”

“哼,要是桂轩不开口--你就甭想!”丁少奎充满必胜的信心。

这时,曾历海“正车”看住了对手的“卧槽马”。不单使丁少奎“将”不成军,他的马,也受到了威胁,便气呼呼的嚷道:“我说是吧,您老板一开口哪,我这棋准砸!”

杨月搂美道:“师兄,错斩了蔡瑁、张允,只知怨蒋干一一你曹丞相的计谋哪里去了?我刚剐知道个马蹩腿,帮得了大哥啥忙呢?”

丁少奎两眼紧盯着棋盘,回嘴道:“哼,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何况老板您哪!”

“好,好。就让大哥自己赢你个连局输。”

看看两人棋战正酣,杨月楼略坐了一会儿,便站起来说道:“你们两个下着,我到外面遛遛弯儿。”

“等等。”曾历海放下手中的棋子。“这局拱少奎输定了,要遛弯儿,一起去。”

“哼,想得倒美--您哪!今儿个不连赢你三局,别想挪窝儿。桂轩,别等他,只管去你的!”

“得--令!”杨月楼念台词似地,嘻笑着走了。

天低云暗,风息全无。自昨天早晨就下超的潆漾细雨,哭泣似地,仍在紧一阵慢一阵地唰唰啦啦下个不滓。石板路上,东一片,西一片,漫着泥水。几个张着雨伞的行人,踮起脚跟,吃力地一步宽,一步紧地躲避着一湾湾小潭似的积水。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道路,莫说是“遛弯儿”脚下无油鞋,想出门办点事儿,也让人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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