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起来了了。”
“嗯。”原来,只是要起来而已,并没有发生大事,长孙无病似乎安心了,头一沉,眼一闭,眼看着又要梦周公去了。
玉佛一急,小手一伸,揪着他的眼皮不让他闭上眼。
“你快松手了。”
“松什么手。”
另一只小手,用力的捏了捏环放在她腰际的手臂,“你这样抱着,我起不来。”
噘着的唇儿,仿若诉说着无尽的言语,长孙无病心念一动,再多的睡意,也消散殆尽。俊脸一扬,薄唇,轻轻的覆上她的粉唇,偷得一记吻。
夫妻大半年,他向来能自制,眼下,他却不打算再自制下去,忍着,实在辛苦。
而玉佛,也该慢慢长大了。
“你。”眼儿,瞪得大大,用力的瞪着他。
“玉佛。”他轻叹,再度向前,吻下一记,“我们是夫妻,做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
天经地义?
柳眉儿微微一皱,小脸儿整个拉下,“我才不要天经地义。”粉嫩的小手,捂住自个儿的唇,“你还没有梳洗,就来吻我,我才不要这样的天经地义。”
什么——
长孙无病鄂然,呆住,他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蠢呆了。他以为,玉佛气的是他的突袭,事实上,相差太远了。
她这是在嫌他脏吧?
老天——
为何他只有想笑的冲动。
“玉佛。”他轻笑,将她的小脑袋纳入怀中,“我的玉佛,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小小的人儿,用力的挣扎,想要搞议,她才不要这样的可爱。
“放开了了,我要起来。”
“不放。”
“长孙无病。”
“就是不放。”
于是,接二连三的事便发生了,那些人就像打不死的蟑螂,赶走一只又来一只,怎么打就是不见他们有失了影,没了踪。
玉佛调制的药粉和长孙无病手中的银针,加上——在某人些身上看到一些或许会发生的事,让他们可以轻巧的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有人深入。
可以确信,目前为止,他们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来人的目的,从来只是针对东西,而不是针对他们。
人有什么用,有时候,还真的不如一个简单的东西来得有用。
七天一到,长孙无我如约回到柳镇。
带来的是一本拳术,内容自是高深的,不过,并非剑谱,刀法一类一出手便是伤人身,夺人命的狠招数。
再说,要练会其中的一招一式,以至达到顶点,还是需要一定的慧根。
练武,不仅仅是靠练出来的,还必需要意会,如若想要功盖一方,这一点,将会非常的重要。
“什么。”一得知这里发生的情况,长孙无我大怒,早知如何,他会写一封信直接让彻将这没什么用的东西送来,而不是让大哥大嫂在这里受他人毒害。“尽有人这么大的胆子,光明正大的对人不利。”
“没事的。”长孙无病安抚弟弟,“我和玉佛不是好好的嘛,他们并非有心伤人,所以也不难对付。”
如若真的有人要他们的命,那可就麻烦了。
“不行,咱们也不用去天山了,也不需要在这里等,大哥,大嫂。”长孙无我一脸的凝重,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此次,他肩负的本就是保护大哥大嫂的职责,现在即知有人打他们的主意,这路,还怎么能就此走下去。“咱们一路返回欧阳家,再让欧阳家派人上天山去知会拓和欧阳旭,相信欧阳伯伯会很乐意的。”长孙无我不屑的冷哼。
一谈到利益问题,以前的什么交情,都可以丢在一边。
他早就看透了。
“也好。”长孙无病没有反对,如若有人真的对上他们,那么,走到哪,都不会有用的,为今之计,先解决完手头上的事,他便可陪着玉佛回到天目山的精舍,向岳父岳母大人请罪,也不会再踏入江湖半步,尽量的减少麻烦为好,“玉佛,你先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即刻起程,返回欧阳家。”
“嗯。”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便上了路,翌日傍晚,便抵达欧阳家。
手里拿着阵旧的书籍,里头的一招一式都是江湖上同道拼了命想要得到的奇功,欧阳顶兴奋之心,表露无遗。
“这——这——这真的是长善老人失传的秘芨。”他不敢相信,真的到手了。
“没错,欧阳伯伯,如果你寻的是长善老人遗物,那么,这便是了。”长孙无病慎重的点头,虽是谎话,却说得并不心虚,相信,长善老人若在眼前,也不会否认才是。如若他失传的武学,在江湖上掀起的是腥风血雨,用来威迫于人,用来争名夺利,相信,视名利如粪土的长善老人,必是痛心疾首,死也不肯的。
无病对老人的印象深刻,为了他的病,老人也曾痛心疾首过,却因为苦无对策,完全没有办法为他做些什么,老人自责不已。
“实在是太好了,无病。”欧阳顶激动的拍拍长孙无病的肩,激动之情早就益于言表,“如果不是半路上让你得到了特别的消息,只怕,这秘芨,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早一步,可以得到想得到的,如若晚上一步,天知道会发生多少的变数。
看来——
欧阳家的崛起是誓在必行的了,连上天都在保佑他们。
长孙两兄弟互视一眼,眸中之意,双方尽了,玉佛无聊的咬了一口点心,仅是一口便放下了。
“欧阳伯伯定然需要花上些时间好好练习这秘芨之中的武学,无病也不便打扰,明日起程,赶往独孤伯伯家。”他有礼的请辞。
什么?
这就走了。
那怎么行,而且是走到独孤家去,后面还有慕容家。
“这怎么行。”欧阳顶将绝世秘芨塞入怀中,一副长辈模样,不苟同极了。“你帮了伯伯这么大一个忙,伯伯怎么说也要好好的谢谢你,不行,伯伯可不让你走得这么急,你们留下来住上几天,等到长孙拓回来之后,随你们一起上独孤家也是可以的。”
“欧阳伯伯,拓可以单独赶往独孤家。”长孙无我出声提醒,长孙拓不是三岁孩童,不是非得跟着别人才能寻得到路。
“你们一同来,自要一同走,不然欧阳家岂不是太没有待客之道了。”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身为小辈的长孙家二兄弟,都皱了眉,却不好把话说硬了,毕竟,对方是他们父亲的友人。
“留下来也可以。”
兄弟俩未出声,玉佛却出了声,脆嫩的声音,甜甜的,出口的话,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欧阳顶微微一怔。
连同长孙无病,长孙无我兄弟俩个亦不解玉佛会提出什么难题来。
黑白分明的眼儿微微一转,“只要欧阳伯伯肯送长孙无病一件府上的东西,我们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什么东西?只要我欧阳家拿得出来,绝不说个不字。”欧阳顶只差没有拍着胸膛豪气保证,小姑娘提出要的东西,欧阳家还是拿得出来的。
“你绝对拿得出来。”粉嫩的唇畔微扬,一朵美丽的笑花,漾上绝丽的小脸,在场的人,皆怔住,凝着那朵笑花,忘了其他。
玉佛很少笑。
她说,没有什么可笑的。
那么——
她现在笑了,是因为她在做一件让她觉得很好笑的事?
长孙无病,黑眸眸光一闪。
“欧阳伯伯家有一株紫金海棠还请割爱。”她仍在笑着。
什——什么?
这下子,欧阳顶是再也豪气不起来了。她怎么知道欧阳家有一株紫金海棠的,这株紫金海棠是他在六年前从一位化外高人手中夺得的。
是极其少见的稀世珍宝,世间只有那么一颗,在此之前,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人见过。
紫金两色相间的海棠一旦开花,这花,可以即食,能让人保持青春容颜,具有极致的养颜功效。
光是闻着紫金海棠的香气,就能让人好心情,好精神一整天。
这件事,连欧阳家都没有多少人知道。
她——
是如何得知的。
“你。”
“欧阳伯伯舍不得吗?”
“府中并没有什么紫金海棠。”欧阳顶干涩回到,那样的宝物,怎可轻易给了人。
紫金海堂的味儿很淡,并非浓烈扑鼻,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味儿。不过,这股淡味儿可以飘得很远,一点小小的缝,便能流露于外。
玉佛并不曾见过,或是闻过紫金海堂的味儿,不过——在她提出的那一刻,欧阳顶的表情,告诉了她,确定了猜测,这府中,的确有紫金海棠的存在。
那是只有书上才提及的东西,没有想到,是真的有。
看来,她这一趟的收获还真不少呢。
欧阳顶否认欧阳家中有紫金海棠也是好事一件,至少,在丢失紫金海棠之后,他无法光明正大的叫嚣,明正言顺的找人要。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嘛。
闻着花香去找,那是不大可能的事儿,不过,玉佛相信,这株紫金海棠一定可以拿到手便是了。
欧阳顶的神色有异,便匆匆的让他们好好消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