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长孙家可没有人敢上门来寻事的。
“大胆,谁敢上长孙家来闹事。”长孙浩急匆匆的奔了出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跟外人打过架了,尽然还有人上长孙家的门来踢场子,他可不是吃素的。“呃。”只是一眼,所有的咒骂和不满全数吞进了肚子里,只要见过玉佛的人,再见他们夫妻,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绝对是一家人,那长相,那气质,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亲家,两位亲家啊。”
“谁跟你是亲家,睁大眼瞧清楚,别半路认亲,我们不认识你。”
“现在不就认识了嘛,玉佛可是我的宝贝儿媳,你们的宝贝女儿,咱们有了玉佛这个共同的宝贝怎么能不认识呢。”
“闭嘴,我家宝贝什么时候成你家的宝贝儿媳了。”
“夫君。”常玉心轻扯丈夫的衣袖,提醒他别顾着吵架反倒忘了正事,“这位朋友,请叫玉佛出来一见。”
“是是是。”长孙浩连连点头,眼前的绝世美人儿,定然是以前江湖盛传的第一美人玉心女常玉心了,果真是长得跟玉佛一个模样,呃——是玉佛长得简直就是她娘的翻样。“来人哪,赶快去把大少夫人请到厅里来,就说她的爹娘来探望她了。”
“是。”下人领命匆匆退下。
柳东泽又不开心了,“谁说我们是来瞧玉佛的,我们是来带玉佛回家的。”
什么?
这可是大事。
长孙浩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要他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能把玉佛带走。玉佛已经是他们长孙家的人了,是无病的妻子,这辈子都是,无病疼爱玉佛到了什么程度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无病的生活,如今算是真正的有了起色,他脸上的笑,也是发自内心的,一切都是玉佛的功劳。
这等功劳,长孙家绝计是会记上一辈子的。
更敬重把玉佛带大的佛公子与玉心女,但是,如若他们是来把玉佛带回天目山的,那是绝对不可能。
他死都不会让步。
“两位亲家这边请。”他做了个手势,柳东泽和常玉心随他一道,“两位亲家,玉佛嫁到长孙家也有半年之久,之前没有上天目山向两位亲家请罪实在是属大不敬,玉佛提及,两位亲爱出外云游,一时半会不会回到天目山,才忽视了这等礼节,还请两位千万不要带玉佛回家,玉佛真的已经是长孙家的人了。”
嘶——
好大一声抽气声,若不是常玉心费尽力气的握住丈夫的手,柳东泽怕是早就直接上去一掌拍下,管他谁是谁的。
“你儿子尽敢对我的宝贝霸王硬上弓。”他辛辛苦苦守护了十五年的小宝贝玉佛。
呃——
长孙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个让他怎么解释好呢。
“无病身子虚弱,并不能对玉佛霸王硬上弓。”
“长孙无病”,常玉心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适才她与丈夫的气恼,早就忘记玉佛之所以会出现在长孙家的原由,她是来替长孙无病治病的,所以,以长孙无病的妻子呆在长孙家会更理所当然一些。
她并不认为她的小玉佛已经知情识爱,她还是个孩子,长年除了医书毒经,呆在天目山上,常见的也是她的爹娘,他们夫妻俩而已。
玉佛的心性古怪,却生来单纯,她古怪的性子让她没有机会更近的接触世间的复杂。
这是他们夫妻用心守护的结果。
她松了一口气,或许,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待到长孙无病的身子好上一些,玉佛便可以随他们回精舍。
“没错,长子便是长孙无病。”
“是玉佛的病号。”柳东泽挑了挑眉,不适刚才的火大。
“也是玉佛的丈夫。”长孙浩很及时的提醒。
一记冷眼瞪了过来,“他随时都可以不是。”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我是她爹,自然是我说了算。”
“那我还是她的公公呢。”
一言不合,两相争吵,犹如两头出笼的猛兽一般,直接对着对方张牙舞爪的争夺自己的地盘,不让对方有一丝一毫的愈越。
佛公子柳东泽在江湖上向来盛传广交朋友,性喜玩乐,绝非眼前这名爱计较的男子。错,他就是佛公子,谁都知道柳东泽生平只有两个件是绝对不会妥协,一是与爱妻常玉心所关的所有事情,二是与爱女柳玉佛有关的所有事情。
这件事,刚好巴到他的痛处了。
他疼爱十几年的宝贝女儿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给嫁了,身为人父的他,连个礼都没有观到也就算了,还是在半年之后的现在才知道,十五岁的女儿早就是他人妇了,这要他这个为人父的情何以堪。
“夫君,切勿动手,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咱们先见见玉佛,听她怎么说再做打算。”常玉心扯回丈夫,不让他费力动手。
眼下,就是打得你死我活又如何。
柳东泽极心隐忍,随妻子在一旁坐下,满身的阴寒之气甚是吓人,一双半眯着的眼,被瞪上一眼,就像被牛头马面看上一般,随时都有丢魂的可能。
佛公子的能耐,早已无需去证实,江湖上的传闻,是再清楚不过。
他一旦沉下脸,一旦出手,对方除了死之外,别无选择。
常玉心在一旁柔声安抚,眼,时不时的探向入口,急切的希望看到那抹熟悉的小身影。
好一会,终于有人过来了,是玉佛,还有她身后的长孙无病。
依旧美丽无暇的小脸,黑白分明的眼儿,和那浑然天成,别人压根就学不会的气质,的的确确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爹,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玉佛。”常玉心提高的心,终是落了下来,眼眶一红,拉着玉佛的小手细细的打量着久不见面的女儿,“娘差点以为你出事了,为什么不留在精舍里。”
黑白分明的眼儿,眨了眨,而后,侧看了一直在她身旁的长孙无病一眼,“我在这儿替他治病的,爹,你怎么了?身子不适,玉佛来替你把脉。”
“爹身体没事,是心里有事。”柳东泽不爽的看向玉佛身边的欣长男子,“玉佛,爹和娘才离开一阵子,你怎么就把自己嫁了,爹不是早就跟你说过,男人要千挑万选,不能随便嫁的啊,你娘也跟你说过,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怎么就不懂爹娘回来再嫁。”声音不若方才的阴狠,已然缓和许多,语气中,更含着浓浓的委屈,不像一个父亲对女儿说话,反倒像个孩子一般的撤娇。
这,原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相处方式,外人不以为然,也无关他们的情感表现。
“不是我要嫁的。”玉佛轻摇臻首。
长孙无病俊颜一紧,他最怕她有这样的意识,半年来,他们仍是有名无实,修长大手,环向玉佛的肩。
“岳父,岳母,是无病想娶玉佛,不道之处,请岳父岳母责罚。”话落,双膝一屈,跪了下来。
玉佛低眸瞧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跪着做什么?”
“请罪。”
“你得罪了什么人?”他应该没有机会去得罪别人,或许,灾祸往往会自己找上门来。
“玉佛儿。”柳东泽扬声一唤,“他得罪的你爹和你娘,娶了你却不曾得到我们的允许,这就是大大的不敬。”
“哦。”玉佛了然颔首,“那爹娘要怎么办?”
“带你回去,这门亲事,爹娘没有同意,就不做数,谁知道他们是用了什么法子拐骗年糼无知的你。”
“爹。”娇嫩清甜的声音,听在柳东泽的耳中,抖然的瞠大了眼,只见玉佛唇儿微扬,一抹绝丽的笑颜染上丽颜,“你知道的,玉佛虽年幼,却不知。”
“呃。”完了,说错话了。
“原来,爹一直以为玉佛年幼无知的像个小白痴一样。”好哀怨的一眼,柳东泽差点当场吐血,他口快没拦住,结果,倒是惹恼了自个儿的宝贝女儿,求救的眼神,一个接一个的投向心爱的妻子。
常玉心无奈的直摇头,玉佛就在眼前,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没有变化,没有不测,她也就安了心,余下的地,可以慢慢解决,不急于一时。
“玉佛,你爹不是这个意思。”
“娘,爹就是这个意思。”这个结,父女俩是结定了,“追根究底,还是爹把我打发到这儿来的,玉佛当然知道随便嫁人是不对的,更该得到爹娘的允许,但是,一切都是阴差阳差。”
“所以,现在就该改正这个错误,不能让它一错再误。”
“娘,现在我还不能离开长孙家。”
“那你什么时候才要离开。”柳东泽不悦的眯着眼,狠瞪了长孙家一干大小,“告诉爹,爹娘留在这儿等你。”
“还要过些日子。”
“不然这样,你先跟你娘回精舍,留下的摊子交给爹来收拾。”看他收拾不死他们。
“不要。”玉佛摇头,伸手,将长孙无病扶起,不让他继续跪着,“他是我的病人,我会负责把他治好,爹和娘先回精舍,该回去的时候,玉佛自然就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