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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凤儿是在雪停了后的那天出门去找牛儿的。

山里的雪下停了。太阳从山头上出来了,红红地照着山腰上的窝棚儿。雪在太阳底下化了,窝棚顶上的水,一点点地朝下滴。梳汝整齐的凤儿,在窝棚里找东西。憨子问凤儿,你找什么?凤儿说,我找只竹篮子。憨子说,你找,篮子有,在屋里。凤儿在窝棚里找,找了半天,找不着。凤儿问,憨子哥,竹篮子在哪里?憨子把窝棚的门后的竹篮子取下来递给凤儿,说,篮子在这里。憨子望着凤儿,问,你要篮子做什么?凤儿说,憨子哥,我要出趟门。憨子听说凤儿要出门,不安了,出了门,袖着手蹲在窝棚外,装着晒太阳。凤儿找着了竹篮,将竹篮放在身边,用围巾包头。憨子在窝棚外蹲不住了,又转到窝棚里,望着凤儿,说,你要篮子做什么?凤儿对憨子说,憨子哥,我要出门一趟。憨子问凤儿,到哪里去?凤儿说,到镇上买点东西。憨子转到窝棚外,蹲着地上,出神地望着窝棚顶上的水,朝地上滴。凤儿说,憨子哥,你到哪里去了?憨子说,我在门外。凤儿说,我在同你说话。憨子说,我听着哩。凤儿说,憨子哥,你有钱吗?憨子蹲在窝棚外说,钱在床垫下,你自己拿。凤儿说,凤儿掀开床垫子,露出几个铜角子。憨子的钱不多,只有卖炭的几个铜角子。凤儿说,憨子哥,我拿三个行吗?憨子说,你自己拿。凤儿说,憨子哥,我只拿三个。

凤儿拿了三个铜角子,提着篮子出门。蹲在地上的憨子,站起来,望着凤儿。凤儿问,憨子哥,你望着我做什么?憨子说,凤儿,你跟说实话,你真的是到镇上去卖东西吗?别人把我当憨子,你不能把我当憨子!凤儿眼泪就下来了,说,憨子哥,我跟你说实话,我要到乘马去找找我的人。憨子说,郑维新不是说他没了吗?憨子不说死了,说没了。憨子凤儿说,憨子哥,我的人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憨子点点头说,也是的,姓程的人,不能他说没了就没了。凤儿说,憨子哥,让我去找我的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憨子说,你跟我说了实话。我就知足了。憨子回到窝棚里把床垫下铜角子全拿了出来,交给凤儿,说,全拿去吧,路上要用。凤儿不要,憨子塞在凤儿的口袋里。憨子说,凤儿,你去找吧。凤儿说,憨子哥,我走了。憨子问,凤儿,你还回不回?凤儿说,憨子哥,找着了我的人,我就不回。跟着他生,跟着死。憨子说,要是没找着呢?凤儿说,要是没找着,我还能到哪里去?憨子说,凤儿,要是没找着,你就回来。憨子回到窝棚里把火塘里烧的几个苕扒了出来,放在凤儿提的篮子里,说,凤儿,带着路上吃。

凤儿提着竹篮子,装成收鸡蛋的,踏着积雪,顺着群山,来到了乘马岗。那时候山里的女人经常串垸收鸡蛋,集起来,转手让男人,拿到到汉口去卖。汉口与大别山虽然很远,但有水路相通,可以赚几个小钱。这也是日子。所以山里就经常可以看到,提篮子收鸡蛋的女人。

凤儿提着篮子装着收鸡蛋来到乘马岗。那时候山里连人都少,鸡就更少。鸡都被人杀了。凤儿提着篮子在乘马岗挨门挨户地问,收鸡蛋,收鸡蛋,有鸡蛋没有?那时候的乘马岗,青壮年男人都出去当红军去了,垸子里只有老头和婆婆。凤儿叫收鸡蛋。老头们一脸的愁云,含着旱烟吸,听了凤儿的听,用旱烟敲着鞋底,苦笑了,说,哪能来的鸡蛋收,收人魂。婆婆对凤儿说,姑娘,快走吧,到别的地方去收。我们这里人都快杀完了,哪来的鸡?凤儿问,杀人?婆婆说,杀人啦!惨。杀了人把头割下来用桐油炸,挂在树上示众。凤儿问,有这事?婆婆流着眼泪说,姑娘,你不晓得沙?那回就杀了一个红军,把头割下来用桐油炸,挂在垸头的那棵大槐树上。凤儿问,头到哪里去了?婆婆说,后来被老鹰叼走了。凤儿问,叼到哪里去了?婆婆说,老鹰叼着那颗人头飞到清风寨上去了。说是观音菩萨看不过眼,派老鹰下山让那人上了天堂。老头用旱烟敲着鞋底对婆婆说,瞎说什么?你不想多活几天,我想多活几天。婆婆吓白了脸,对凤儿说,姑娘,快走吧。

凤儿提着竹篮子,踏着积雪,上了清风山。

清风观在积雪里,青青的。青着残墙和破瓦。太阳下的雪光里,红墙上斗大的“道”字也残了,剩下一个“首”。凤儿认得那个“首”字,郑老师在平民学校里给她教过这个字儿,说这个首字是“首义”的首。说辛亥革命,新军在武昌打响了起义第一枪,所以叫“首义”。郑老师同时说了“首字”的别的许多意义,意义太多了,凤儿记不住。凤儿只记得,人头也叫“首”。凤儿的心隐隐地痛,眼睛红了。清风观是牛儿和她结婚看日子的地方,她和牛儿结婚是清风道人看的日子,还有聘礼都是按清风道人说的办的。

观门敞着,老门不在了,有两扇新门。新门用树枝扎成的,稀疏得可见里外。雪后的山风吹着摇,那声音像是人在做梦。观门照墙上有一副对联,两边写着:万般世事,一点凡尘。其它的字凤儿认不全,凤儿认得“一”字和“万”字。照墙后是观门,两边还有对联,写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凤儿认不全,那意思就不懂。

清风道人就坐在照墙后的观门前。

清风道人坐一地枯叶。

清风道人问,姑娘,你来做什么?凤儿说,我来测字。清风道人问,测什么字?你报上来。凤儿指着照墙上那个残字。清风道人问,姑娘,你测那个字?凤儿说,是。清风道人问,你认识那个字吗?凤儿流着泪说,认识。清风道人说,姑娘,你上来干什么?这几年没人上来找我问事了。只有两个人找过我。一个是男人,他提一块肉来找到我,我要给他看结婚的日子,再一个就是你。姑娘,你测什么字不好,为何要测这个字?凤儿说,那个提肉上山的就是我的男人。清风道人说,他怎么了?我可是给了他好日子的。凤儿说,他没了。清风道人问,姑娘,你找他。凤儿说,我找他。清风道人问,姑娘,你是不是听说,有一只老鹰叼一颗人头飞到清风观来了?凤儿说,是的。清风道人说,姑娘,我来给你测测。清风道人将“首”字用枯枝写在雪地上,说,“道”字上有两点,左边一点为阳,右边一点为阴。阳为男,阴为女,下面一横是大地,男和女共同活在大地上。一撇连着的是心,下面是目,目就是眼睛。姑娘,你测“首”字,是为是要亲眼看一看?凤儿流着泪说,是。

清风道人说,仰天一叹,说,姑娘,我等人多时了。我就想,一颗人头飞到了清风寨,怎么会没人来呢?这个世界是人造成的,有子女就有父母,有男人就有女人,有女人就有男人。人间烟火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不会孤。道孤人不孤。我就不相信没人来?我终于等到了。姑娘,跟我来吧。

凤儿跟着清风道人走。清风道人带着凤儿来到放鹰台上。放鹰台是清风山顶上的一个青石板子台。青石之上寸草不生,却长着青苔。那青苔晴久了,干成了薄薄的灰灰的捻,露水下来,它就活,活得太阳出来。雨水下来,它更活,活得晒上十天半月它才蔫。放鹰台上仰面放着一个人头,上面的皮肉早就没有了,只剩下五个洞。凤儿问,你怎么把它仰天放着?清风道人说,我让它仰问青天,盼人来。凤儿丢了手中的篮子扑上来,号啕大哭,问清风道人,它是我的人吗?清风道人说,我也说不清楚。人头去了皮肉都是这个样子。凤儿说,它不是我的人啊!清风道人说,姑娘,这个样子都是人。凤儿说,你说说它是不是我的人?清风道人说,姑娘,我只知道它是男人。凤儿说,它是不是那回上山要你看日子的男人?清风道人说,上山要我看日子的男人多得很,惨了后都是这个样子。凤儿双手捶着地,问,不,我要你说它是不是我的人?清风道人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凤儿说,你不是道人吗?道人是神仙,应该知道。清风道人叹口气说,神仙只知道心,不知道人啊!凤儿哭着说,你不能这样对待它!你应该葬了它。清风道人说,我不是等着人来吗?人来了,当然要葬它。凤儿眼泪双双流,拿出铜角子,说,我出钱,你葬它。你不能让它这样望着天。清风道人说,姑娘,你以为我为了钱吗?我生在山上,种在山上,吃在山上,钱对于我来说百无一用。我是等人来,让人的眼泪让它超脱。

清风道人运气用手在青石崖上掏了一个洞。那洞不大不小,正好放一个没有皮肉的人头。凤儿跪下去,双手捧着那颗没了皮肉的人头。凤儿要放进去,清风道人说,慢,姑娘,让我为它招魂。清风道人就唱起了凤儿不懂的歌儿。歌儿其实不是歌,是屈原的《国殇》。清风唱,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旆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相争先。凌余阵兮躇余行,左骖壹兮右刃伤……清风道人吸了一口气接着唱,出不入兮往不返,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长弓,身首离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录,魂魄毅兮为鬼雄!清风道人仰天呼号,魂兮归来!这时候山风骤起,松涛阵阵,天上的白云悠悠来了。积雪的大山阴了。清风道人对凤儿说,灵魂归来了,姑娘放进去吧!凤儿跪在地上,哭着把那颗没了皮肉的人头放进洞里去。清凤道人拣来山石,用石头塞住了洞口。清风道人仰天呼号,苍天有眼,魂兮归去!天上的白云飘走了,太阳出来了,照着山,照着水,天静了,地静了,风静了。

清风道人说,姑娘,起来吧。人生一世,莫过于魂有所终,入土为安,它应该满足了。我为它祝福。你可以下山了。凤儿问,清风道人,我再问你,它是我的人吗?清风道人说,世事如天上的云,飘忽不定,是就是不是,不是就是是。是与不是由你心定。也许你的人还活着,也许你的人死了。我应该感谢你,你为我超度了一个灵魂,造世主必定赐福于你。作为一个出家人,我应该感谢你。姑娘,请受我一拜!清风道人跪地一拜。凤儿知道清风道人把她作了超度亡魂的人。凤儿说,我要你说他是不是我的人?清风道人不管凤儿怎样问,说,我的心愿了了。姑娘,我不留你,你下山去吧。凤儿哭着说,我的人真的死了吗?清风道人兀自地摇着头,说,姑娘,你接着找吧。凤儿哭着说,我还到哪里去找?清风道人说,到哪里去找?哪里有枪响,你就到那里去找。你到枪林弹雨中去找。如若活着他就活着,如若死了,他就死了。

凤儿的泪流干了。凤儿叹了一口气,那口气长长的。凤儿望着连绵的群山,那群山怎么也望不穿。凤儿心灰意冷了,提着篮子,深一脚浅一脚,下了山。

凤儿提着篮子,回到憨子的窝棚。

憨子问凤儿,找着没有?凤儿说,找着了。憨子问,找着了,你回来做什么?憨子问,没找着人,我找着头了。我把他的头安葬了。憨子知道了是怎么回来。憨子说,凤儿,你不能把那颗头当真。说不定不是牛儿的。凤儿哭着说,憨子哥,我累了,我怕了。我不找了,我跟你过日子。凤儿流着泪说,憨子哥,你不要我了吗?憨子说,凤儿,我不能这样。凤儿问,为什么?那天你不是把我牵来的吗?憨子说,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凤儿说,憨子哥,我的心死了,让我进去吧。憨子说,凤儿,我再也不能让你这样进屋。牛儿要是没死,他不会放过我的。凤儿说,不管他死没死,我跟你过日子。憨子嘿嘿地笑,说,凤儿,别人把我当憨子,你不能把我当憨子。你这样不明不白跟着我,我不会答应的。凤儿说,憨子哥,你要怎么样?憨子说,我要堂堂正正地娶你,让乡亲们都知道是你自愿跟我的。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今后说不清楚。

凤儿说,憨子,你一点也不憨啊!

憨子嘿嘿笑,说,凤儿,我说过了,别人把我当憨子,你不能把我当憨子。

凤儿咬着牙齿地说,好个憨子!憨子嘿嘿笑地说,凤儿,没有办法,你要体谅我的难处。凤儿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那泪少,只湿了眼眶儿。凤儿哈哈地笑,说,憨子,都什么时候了?想不到你也要名分啊?谁说你是憨子?你要名分,好!我答应你。你堂堂正正明明白地去办你的名分吧!

憨子说,凤儿,你不要哭。

凤儿仰起脸问,我哭了吗?

憨子说,凤儿,你不要笑。

凤儿问,我笑了吗?

憨子哭了,说,凤儿,你不要这样!

凤儿说,憨子,我不哭不笑。我等着,等着你的明明白白堂堂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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