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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调·红舞鞋(1)

[二十]

白色肃穆的医院,洁白的大理石,一尘不染的墙面,明亮而惨白的灯光。跟在忌司旁边等候电梯的时候,安格才在墙角看到一株绿色植物,一片片对生的小叶子,绿意盎然。

十二楼。 安格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十三楼十四楼。

急救室的灯依然红红地亮着。忌司却拧起比之前更高的眉头,他走到坐在路边椅子上的夏天真面前,“医生同意先急救?他没提钱的事吗?”

“提了……但是……”夏天真支吾了一下,躲闪忌司的目光,把脸别向一边。

“但是什么?说啊。”

“但是尹泽昊过来把钱付了。”段昱浪见夏天真半天没吭声接着回答,“我到学校去找夏天真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和吴优,就问我们这么急有什么事,然后……”

“够了,”忌司的脸色不太好,“那老头子的情况怎么样?”

坐着的两个人摇了摇头,“跟邻居打麻将的时候,爷爷赢了很多,他说终于可以……”夏天真往安格这里瞥了一眼,“终于可以给安格买好一点的治喉咙的药,一高兴……心脏病就犯了。”

安格只听见从鼻息里的一声叹息,抬眼便看见忌司重重地靠在背后的墙上,利落的肩线无力地垂下,衣服在日光灯下生出许多褶皱,衣领由于磨洗多次而变得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肩胛骨。他握紧拳头 ,手背上略有些发青的浅色血管微微地凸起,流过越发炽热的血液。

“嗵!”忌司扬手朝身边的墙壁狠狠捶了下去,红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一想到爷爷有可能……阴影就在脸上潜滋暗长起来,一点点覆盖了原先的眉目。

走廊那边传来一下一下重叠的脚步声,忌司撩起眼帘,看见尹泽昊少见地穿着校服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吴优跟在他背后,时不时露出半个影子来。

“尹少爷的钱很多喔,”忌司站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垫了多少呢?是不是怕我来了之后还是付不起呢。”

“这事情暂时不要提了,”尹泽昊看向安格,“上次吴优在公告栏里贴的那些相片被校长看到了,要我特地带她过来道歉的。”

另外四人一愣,刷地一下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来人身上。吴优不满地嘟噜着嘴,但还是无可奈何地低下头。

“还有……你们爷爷的病似乎很严重,我这里已经先签了一张支票——”

“哎呀真有钱,”安格一字一顿地说,顺带瞟了一眼吴优,“可那些钱都是你爸妈挣来的吧,有什么权利乱炫耀?”她瞅了瞅吴优今天早上才在班上大肆宣扬的限量迪士尼手表。

“你误解泽哥了啦,”吴优从尹泽昊背后站出来,细跟的高跟鞋踩得嗵嗵直响,“放心,他不会叫你们还的!”

本来想好的话到嘴边堵住了,再开口的时候竟跟忌司同时开口:“不用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安格和忌司相互看了一眼,一齐瞟向尹泽昊。

“如果你们有办法弄到足够的钱当然好……但是,你们爷爷的病……”他本是好心却变得很尴尬。

“谈话到此为止了,除非你自己赚钱我们才会考虑接受你的——好——意。”安格冷笑了下,算准他不会再扯回这件事,背过身去。

“,你还没道歉呢,吴小姐?”夏天真把脑袋往前凑了凑,“唔,让我想想是鞠躬还是做屈膝礼呢……”

吴优瞪了夏天真一眼,夏天真脸色马上变了,“哎,你还……”

“ごめん(对不起)。”吴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睛只是朝安格轻瞥了一眼。

“Go Men?”段昱浪皱起眉头,眯起一只眼睛。

“在这里就不要再说日语了。”尹泽昊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命令,他用胳膊肘推了吴优一下。

吴优嘟起嘴巴皱了皱眉头,刚张开嘴就看见急救室上的灯突然熄灭,接着看见门被打开。一个老人打着点滴被推了出来,六人一起围向了医生。

还没等他们把“怎么样”这句长久不变的经典台词说出口,医生伸出手在额前挥了挥露出一丝笑意,“以后再注意一点,休息几天就好了。”

“真是太过分了!”吴优捏着粉拳忿忿不平地说,“你是好意,那个安格还不知好歹地提出条件!”说着她打开车门下了跑车,才发现尹泽昊根本没有下车的意思,他沉默着挥了挥手,司机重新发动了 引擎,把手挡调到前进挡,驾着保时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去哪啊?”

爷爷躺在床上睡着了,鼾声如雷。夏天真和安格围在床边坐着,时不时帮爷爷掖掖被子或是调一下点滴速度什么的。段昱浪和忌司小声地站在窗边商量着什么,突然忌司手机响了,他按开一看是个陌生 的号码,皱了皱眉轻声走出去接电话。

回来的时候忌司二话没说就拉着安格往外走,夏天真刚想问下什么就被段昱浪伸过来的手捂住嘴巴,“嘘……”段昱浪朝爷爷那边使了使眼色,忌司和安格的身影从窗户里一晃而过。

“怎么了?这次又是什么事?”安格一边跟上忌司的步伐一边问道,她歪着脑袋看着忌司,他两眼直视前方,红色的头发因为气流而向后飞去,直到到了医院大门口,他才停下脚步。

秋天夜里的寒风有些刺骨,毫不客气地朝他们翻卷而来。忌司把脸侧向安格,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她,他索性侧过身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俯下身来,不断吹卷着的秋风撩乱了他的头发,“安格,我问 你。”

安格盯着他的眉目,他没有皱眉也没有微笑,但也不能说是面无表情。

“如果说有人为了你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连性命也不顾了,你会不会觉得很感动?”

“我会觉得他很傻。”安格把凌乱的头发撩到耳后,目不转睛地回望着忌司。

“那如果我告诉你,尹泽昊为了你一句‘除非你自己赚钱’而跑去地下场挨打赚钱呢。”

枫叶被风狠狠地拽下,摇曳着朝地面扑向寂寥的终结。

“一样,傻不拉叽的。”

“是么。”

“他要怎样,跟我都没关系。”

“别装了,”忌司好像很累,风吹翻了他的头发,“在我面前你需要摆出这副无所谓的表情么。”

“什么呀,我跟他从来就没什么好吧。”

“你知道……地下场里面,一个人被打死是很正常的事么?”

安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那警察是吃软饭的吗?”

“地下场在很隐蔽的地方,到那去的人一般都是在外面混的,有谁会报警啊。”忌司手从她肩膀上放下来,走向摩托车,“我刚才跟吴优通话的时候,她好像说,”忌司看了安格一眼,把头盔的松紧带 扣好,翻上摩托,“尹泽昊快撑不住了。”

安格不可思议地看着忌司,路过的汽车车灯在她脸上一下一下地游走。

“再不去,尹泽昊真被打暴猪头,我可不管。”

她抱住忌司扔过来的头盔,立马跳上了摩托。

[二一]

地下场。

走过通入地下蜿蜒曲折的小道,安格听见嘈杂的人声从深处传来,尽头用厚厚的凡布挡住了入口,只露出一点点透出来的橙色的光亮。虽然曾经听人提起过,但她这还是第一次来。在模糊的印象里,这 里给她的联想就只有血腥和残酷。忌司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着自己走着,走道的楼梯非常陡,她鼻梁几次差点撞到他的背。

“到了。”忌司丢下这么一句,回过头来,挠了挠头发,“奇怪,我干吗非要拖你过来。”

“谁知道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这个故作冷漠的呆虫。

“其实女人是不能来这个地方的,不过……我在这里啊。”他似乎在黑暗里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在黑暗中装作不经意地伸出左手牵过去,没料到由于手心的汗让它滑了下去。

他有点尴尬地再次把手牵过去。没想到她很乖地让他把手握在手心里,忌司感到有一点异样,看向她的眼睛。安格呆呆地望着某个地方,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叫喊声,隐隐可以听见人们幸灾乐祸的呼喊 ,拳击到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还有一声奋力从人群中叫嚷出来的——

啊,尹泽昊他倒下了!

忌司拉着她冲进去,进入瞳孔的强光让他感到有些刺痛,本能地别过脸,还没来得及把眼睁开,就听见身后慌张地喊了一声:“尹泽昊!”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汗味,台上台下都很热闹。

人群在下面拥挤着尖叫着,兴奋得蹦蹦跳跳。台上已有一个人趴下,吃力想要爬起来,却被人再次摔到地上。然而裁判面对这一切,只是无动于衷地拿着一个话筒,放大拳击手打人的声音,咬着几乎没 怎么吹的哨子,饶有兴趣地望着一个人是如何用力打,一个人是如何为了钱苦苦挨。

“尹泽昊!”安格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往人群中挤去。

当初他带她来,其实是想知道她心里到底在不在乎那家伙。

“喂!”忌司朝着她大喊了一声,安格瘦小的身躯淹没在人群里,“那里很危险啊,白痴!”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样大喊着他的名字冲过去意味着什么?

安格被人群推到地上,被闷热的空气憋得没有一点力气,她刚刚站起来,就被人玩弄似的再次推到地上。

“混蛋!”忌司骂了一句,用力推开那些满身赘肉的人们,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要到处乱跑啊,我发烧还是怎么的,居然把你带来了!”他瞟了眼灰头土脸的她,“乖乖跟在我身边听到没!”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高高的个子很容易看到上面的事态。尹泽昊的左脸有一块淤青,嘴角还有着淡淡的血迹,浑身上下全是汗水,他疲惫地硬挺着身子,却死咬着嘴里的牙套,吃力地喘着气。

“尹泽昊怎么样了啊?”安格用衣角擦擦脸边的灰尘,歪歪斜斜踮起脚尖想要看个明白,吴优从另一个地方挤过来:“他会不会有事啊,我听别人说来这种地方死了都没人管……忌司,你快点想办法啊 !”她眼睛里面明晃晃的居然含满了眼泪,“要不是我叫了车在后面跟过来……”

忌司瞥了她一眼,向左右看了看,在不远处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喂!花头L!”

那人侧过脸来,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一点点的挤了过来,“哟,很长时间没看你来了啊?怎么……”忌司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朝他使了个眼色。被称为花头L这个怪异名字的少年瞅了瞅他身后的安格, 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哈,哈哈……新交的马子啊?”

忌司瞪了他一眼,“你在这里照顾一下,上面那家伙是她们同学,我去帮个忙。”忌司把安格和吴优交给他,又朝他叮嘱了几句,朝中心的拳击台上挤去。

安格困惑地看着他的举动,转过头来问:“那个……花头L,忌司……他要干吗?”

花头L只是笑笑,爆炸式的头发一缕缕的像一棵棵卷心菜,“你看就知道了呗,反正是去帮那个谁的。”说着,他拧起眉头,那副架势着实让两女生捏了把冷汗。

忌司熟练地翻到台上,拉过裁判说了几句,很快就听到传来的一声哨响。

安格把手放在花头L的肩上,一跳一跳地总算看清了台上的人。吴优则在一边慌七慌八地叫着“我也要看啦”。

“换人!钱继续加在尹泽昊头上!”裁判冲着人群喊了一声,四处传来了一阵嘘声。

“凭什么,时间应从零算起!等那个家伙打趴了起不来了再换人!”

“就是,换人凭什么时间叠加呀!”

裁判朝人群挥了挥手让他们安静下来,“大家难道不记得了吗?这就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红之‘K’啊,你们不是很想看他吗?可他说如果不叠加时间就不干!”

台下的女生传来一声尖叫,“OK!OK!别浪费时间,快让他上!”

安格感到心脏好像漏了一拍,猛地问花头L:“忌司是要干吗?去挨打吗?……你快去拦住他啊!”

“小姐,怎么可能,已经要开始了。”他摆出平静的神色,“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应该已经有感觉了吧,他……”他说到这句的时候小小的犹豫了一下,“他在这里已经算是老手了。”

安格一脸不可思议,“为什么,没看他带伤回家啊?”

花头L轻瞥她一眼,把食指放在嘴边,“嘘……安静,要开始了。”

真是个傻女人,如果忌司还想在她面前留点尊严的话,就不会让她发现藏在衣内的伤口。即使是遍体鳞伤,也会努力撑起笑容来。

人声沸腾一片。

“我才不要让给你!”尹泽昊咬牙粗喘着气,眼神跟平时不太一样。

“你死了我可赔不起。”忌司一把抢过拳套,“乖乖地给我下去。”

“我要自己赚钱!”

“那你就好好看着学着点,这次就省省吧!”忌司冲着裁判把脸朝尹泽昊那侧了侧,裁判叫人上来准备把尹泽昊拉下去。

头上刺眼的白光直直的投下来,电扇绞碎了沸腾起来的空气,弥漫着些许烟酒的味道。忌司摆好架子,作好防御的姿势,目光却投向尹泽昊。

“大少爷,你要打人也许还能拼,光挨打的话就别提了。这里的规矩第一次来的人要多学着点,”忌司教唆似的说,“上台最起码要接三场,否则前功尽弃。……别人越打得不爽,时间就越长,你的钱 就赚得越多。”

尹泽昊被架下台,强光下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是一阵又一阵地发黑,夹杂着蓝黄两色星星点点的错觉,他转过身靠在冰冷砖面上,细小的泥沙滚落在肩上,他粗重地喘着气,撩起眼帘看向擂台。

安格在下面紧紧地捏着衣角,咬着下唇,耳边是越发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吴优正准备朝尹泽昊那里挤过去却被花头L拉住,“现在你去找他被人踩死都不知道。”说完他回头安慰安格,“别担心,他很厉 害的。”

花头L果然没有胡诌,对方迎面用蛮力打出的拳头,每一拳都朝忌司好看而干净的脸上砸去,但都被忌司轻易地闪开,换上强而有力的胳膊挡住。擂台下疯狂的人群尖叫着嘘声着,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拳落空砸在忌司背后的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忌司喘着气,甩甩胳膊,汗珠从脸上淌下来。

忌司从台上翻下来,接过早已准备好的冰水和毛巾,红色的头发火花一般在耀眼的灯光下熠熠闪光。尹泽昊接过裁判算好的钱朝这边走来:“这是你打的,给你。”

“就当是我还你的一部分吧。”忌司看着他的表情补充道。

“还钱的事下次再算。”尹泽昊低沉的声音像不是从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他重重地把钱往忌司这里一塞,径直朝门外走去,吴优在后面连叫了几声,他也不回头看一眼,连慢下脚步等一等都不肯。

“尹泽昊……”安格盯着他的背影,撇过头正想问忌司几句,斜边却冒出一个人影,那人身穿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衣,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来。

“兄弟,好久不见混得不错啊。”顶一头缤纷的混混上来搭起忌司的肩,朝安格使了使眼色。

“她又不是他马子,”花头L冷不丁地丢出一句,嘿嘿地笑了笑,“人家还不敢告白呢。”

“什么呀,我们只是家人而已。”安格辩解说,却没注意到忌司欲言而止的模样。忌司不屑地吹着口哨,“我眼光才没那么低。”

“你个狗在狡辩什么,”花头L有点气恼地打了下他的脑袋,“如果事情像你跟我讲的那样……刚才那小子看着就像在追她啊。”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头发色彩缤纷的那厮见自己插不上话只好灰溜溜地站在一边,走也不是,插嘴也不是。

“呐,”花头L的目光六神无主地到处乱晃,语气有点仓促,“哈哈,你不知道啊,那就当我放屁好了。”其实他也是瞎猜的。

缤纷头的家伙看两个人都没说话,抓住空当终于谈起了正题:“K,老大要我问你,要不要以后定期到这里来‘打’,价钱可以谈谈。”他说着晃了晃手里厚厚的一叠钞票。

忌司瞧都不瞧一眼,伸个懒腰,大步走向前,只给后面三人一个黑黑的背影,“回家啦,好累哦!”

夜下的灯光明晃晃的,忌司走过去时街灯突然灭了,他仰起头,灯罩黑乎乎的,仿佛不祥的兆头。

[二二]

校园祭开始的那一天,整个学校都沸腾起来,张灯结彩,所有的教室全被清空,由学生自由装扮打理。安格和忌司一大清早打着哈欠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门口居然站了几个耍宝的小丑,他们做着奇怪的表情,熟练地丢苹果,用打火机吐火,甚至还朝自己这边挤眉弄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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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