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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繁花盛开在阴暗的角落(1)

导语:在罗马城被建立起来后,原始社会中人与人的淳朴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些悄悄富裕起来的人,开始沉迷于肉体的享乐,他们因缺乏信仰而迷乱,并把奴役他人、穷奢极欲当作自己最大的快乐。从这些罗马人的生活方式可以看出,那是一个何等堕落而又疯狂的时代。

第一、物质时代的美丽歌声

本节导读:海妖塞壬的歌声是不能听的,但这歌声是如此的美丽,强大的罗马帝国一旦中止了他们的杀伐岁月,就必然会在这动人的歌声之中渐而消亡。

【1】 疯狂的元老议员

恺撒时期,两位元老院议员在看角斗士表演时情绪失控,冲入场内和角斗士厮打,全然顾不上身份与名誉!

哲学感悟:人都有失控的时候,尤其在狂热情绪的强大感染力下,因此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2】 古罗马人的禁忌

古罗马人吃饭时不能打翻盐瓶,打翻盐瓶可能会死人。又比如,用刀尖扎肉,就是用尖刀扎亡人。吃饭的时候不能沉默不语,要说话,但不能谈不愉快的事情,有些话绝对不能说。如果有人无意中说到火灾,要立即往餐桌底下洒点水,象征灭火消灾。吃煮鸡蛋,或是食用蜗牛,吃完后一定要把蛋壳和蜗牛壳弄碎,以防有人借机诅咒食用。古罗马人辟邪驱魔的方法五花八门,主人的公鸡在吃晚饭的时候打鸣,主人会马上大声喊道:“滚开!”因为公鸡比平常提早一小时打鸣会死人。遇到这种情况,打鸣的公鸡不能杀,但要杀别的公鸡,杀了以后要马上吃掉,然后要祭酒,酒要洒在灯上和灯下,因为灯是家庭的象征。如此折腾一番,就能化凶为吉,确保家庭平安。

哲学感悟:迷信和忌讳是由于对周围世界的恐惧。由于缺乏明确的信仰,这种恐惧就愈发强烈。

【3】 古罗马的公共浴场

公共浴场虽说是个奢侈场所,穷人能进来,可以暂时忘记生活里的烦恼,如果走运,即使洗过澡了,穿戴好了,捡到富人落入水中的东西,说不定还会有幸被请到家里吃顿晚饭。有了一次走运经历,穷人会不停地拍富人的马屁,为其擦汗,代其喝酒,以赢得富人的一句口头邀约:“来我家吃饭吧。”

哲学感悟:往往得到别人物质上的享受,人会放弃必要的尊严。

【4】 古罗马的普绪客

很久以前,某王国国王夫妇育有三个非常漂亮的女儿,大女儿和二女儿生得花容月貌,怎么形容其美都不为过。小女儿普绪客天生丽质,其美更是稀世罕见。普绪客的美胜过了女神维纳斯,却没有一个未定亲的男子敢向她求婚。国王夫妇着急了,就乞求神助,神告诉他们,要像出嫁那样,把女儿打扮成新娘子,送到一块岩石上,让怪物把她带走。国王夫妇心里难受,却又很无奈,只好忍痛割爱,听从了神的指示。

突然,大风骤起,普绪客被刮到芳草萋萋的深山幽谷,昏昏沉沉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身处金碧辉煌的宫殿。整个白天,她都在东瞧西看,发现了许多美妙的东西。夜幕来临,当卧室完全被黑暗包住时,普绪客感到有人悄悄摸到了她身边……她就成了他的妻子。

完事后,那个不曾谋面的丈夫又悄悄地走了,临走还留下了句话,叫她不要找他,否则将永远失去他。丈夫走后,普绪客兴奋不已,一直沉浸在新婚燕尔的幸福之中。但随着日月的流逝,幸福感逐渐消失,寂寞感慢慢袭上心。普绪客开始想念父母,想回家看看。

女儿回来了,父母很高兴,可她的两个姐姐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们嫉妒普绪客,就设法让妹妹怀疑丈夫,还教妹妹预备一盏油灯,一把尖刀,等丈夫熟睡后点灯看看丈夫的长相,再把他杀死。

普绪客回宫后照姐姐的嘱咐开始做准备,一天晚上,丈夫睡熟了,普绪客下床拿出油灯,霎时灯光照亮了神秘的丈夫。普绪客看清楚了,丈夫实在丑,但丑得可爱,丑得迷人。看着看着,普绪客激动极了,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抖,脸色发白。普绪客看入了迷,灯没有端好,晃了一下,漾出了一滴油,溅在了丈夫的脸上。丈夫被弄醒了,连忙起身,夺路而逃,再也没有回来。

普绪客从此过上了孤独的生活,妒忌她的维纳斯希望她遭受种种痛苦折磨。但爱神同情她,可怜她,不仅将她救出苦海,还得到朱庇特的同意,娶她为妻。他们的婚礼办得很排场,热闹得像过节。

哲学感悟:好奇害死猫,这是时下流传的一句话。当你在幸福的包围中,最好不要问自己为什么幸福。

【5】 一个罗马人的一天

一个罗马人这样谈论自己的生活:

“我一个人,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关心蔬菜和小麦的价格是涨还是跌。我白天经常出入竞技场,晚上在罗马广场看杂技,或是看郎中瞧病,发现有占卜算卦,我就停下来凑热闹。我边看边转边往家走,什么时候到家,什么时候就是吃饭的时间。晚饭一般有蔬菜、炒韭菜豌豆,主食是鸡蛋饼,三个仆人服侍我用餐。

吃完饭,我就去睡觉,从不确定第二天起床的时间,也从不确定何时去瞻仰玛耳绪阿斯的雕像。我一觉睡到4点, 醒来后不马上起床,再躺片刻。起床后先出去散步,然后或看书,或写我想写的事物。我喜欢在身上搽油, 我可不像那些没档次的人,我搽的是好油,不是偷来的灯油。我每天坚持锻炼,直到日头一竿高了才结束,然后回家洗澡。我不逛战神广场,也不玩走三边游戏。我的早饭很简单,随便吃点东西,只要上午不饿就行。我在家里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我摆脱贫困后一直过着这种淡薄寡欲的生活。我现在的生活比我曾经为官的祖父、父亲和叔父都幸福,这让我感到莫大的欣慰。”

哲学感悟:伊壁鸠鲁哲学所提倡的享乐主义,正是古罗马人崇尚享乐风气盛行的理论根源。古罗马人的享乐已经渗透到生活的各个环节,不仅是物质上,还有精神上。

第二、那如激流般涌动的欲望之潮

本节导读:物质时代的歌声潜伏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基因之中,或迟或早,你迟早会为这种力量所俘获,理性或者是智慧,就是在这种阴暗的力量诱导之下悄然滋生。

【1】 罗马的农神节

在罗马的农神节7天里,人们可以不打仗,不工作,不上课,只有头一天用来敬神,其余六天人们都可以纵情欢乐。家家户户欢歌笑语,即兴起舞,狂饮、赌博等都不受约束。这7天里,奴隶与主人地位平等,奴隶甚至还会训斥主人。主奴地位颠倒,,主人不仅侍候奴隶用餐,还和奴隶同桌吃饭。节日期间,吃是头等大事,为了挤出更多的吃饭时间,人们大清早一起床就洗个澡,然后才坐下来吃早饭。主奴谁当上宾,投骰子来决定。主奴都喝葡萄酒,吃同样的饭菜,气氛很快就热烈起来了。有人禁不住放声唱黄歌,有人讲黄段子开玩笑。这时候上宾发话了,叫大家保持肃静,不要说话,然后指定在场的某某脱光衣服,为大家跳舞,或命令某人背着女孩绕屋子转三圈,或者叫人把口出秽言骂街的人的头按进一盆冷水中,或者在他的脸上抹碳灰。大家对上宾百依百顺,惟命是从。奴隶也借机开心一把,模仿主人的举动和打扮,还摆出一副专横跋扈喜怒无常的样子。奴隶偶尔把主人的家当作小型共和国,把主人家的院子当作罗马广场,开庭审理案子。搞得还很像回事儿,有法官,有律师,还有审判员。

哲学感悟:尽情地狂欢、享乐是节日里的一种气氛的活跃,但如果享乐过于荒诞无奇,那么就是精神的空虚。

【2】 恺撒时期的娱乐表演

恺撒提供的不同类型的娱乐活动有角斗表演、竞技表演、摔跤表演、海战表演、方言戏剧巡演。角斗表演在罗马广场举行,出征舞表演者是来自亚洲和比提尼的贵族子弟。戏剧开始后,表演者是罗马骑士拉贝里乌斯,他表演的是一出自编自演的滑稽剧,演出获得成功,获得奖金500古罗马银币和一个金环。演出结束后,他走下舞台,经过乐队,回到14排的骑士专座。接下来是竞技表演,竞技场两边拓宽了,周围有一道沟渠,供贵族后代上下马车,出入竞技场。表演的节目是特洛伊游戏,表演者是小孩。第三场表演是狩猎表演,持续5天。最后一场表演是战斗表演,参战各队人员包括500名步兵、20头大象、30名骑兵。为了使表演能够顺利进行,演员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就拆了场上的围栏,让参战两军安营扎寨。战神广场街区有专门的竞技表演场,表演持续了3天。海战表演在小科代特开挖的河沟举行,参战的船只有双排桨、三排桨、四排桨船只,船上都载有士兵,参战船队有两支,一支是蒂尔船队,一支是埃及船队。表演吸引了四面八方的观众,他们大多数来自外地,在街道或者十字路口搭帐篷客栈。由于人多拥挤,多次发生踩踏事故,多人被踩伤,其中就有两名元老院议员。

哲学感悟:当罗马人沉溺在生色犬马中不能自拔时,他们却没有想到这种盛大的娱乐活动所换来的代价。

【3】 古罗马人观看表演

在罗马帝国时期,竞技表演举行的时候,民众拍手称赞,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每逢有竞技表演,一大清早,有时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就有不少人聚集在竞技场的大门口。他们一边交谈,一边吃喝,甚至还竞猜竞技结果。有人还租了垫子,做好了长时间坐石头台阶的准备。前来观看竞技的要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竞赛期间,有人看到精彩处热情鼓掌,有人则破口大骂,向场内扔苹果,发泄心中的不满情绪。在古代,扔石头意味着有不满情绪,因而被市政府明令禁止,为了绕开禁令,扔石头改成了扔苹果。

哲学感悟:享乐的盛行与道德沦丧总是勾结在一起。群众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是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4】 角斗表演

一个罗马公民和同窗吃过饭往回走,碰巧在大街上与阿利皮乌斯相遇,邀他去看角斗表演,被他断然拒绝,他们不顾他的反对,硬将他拉扯到了竞技场。当时场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角斗。他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你们把我拉来,让我坐下看表演,你们以为这能让我的心思和我的目光都集中到角斗表演上?实话告诉你们。我人在心不在。我这样做不仅战胜了他们,也战胜了你们。”不管他怎么说,朋友就是不让他走,也许朋友另有想法,想考验他说话是否算数。

他们走进了竞技场,如愿找到了座位,刚刚落座,就激动得不能自已。阿利皮乌斯闭上眼睛,不让心灵的窗户接触那龌龊的场面,希望耳朵最好能够失灵。角斗比赛出了意外,观众坐不住了,开始骚动。他也感觉到了骚动的冲击。他自觉有足够的戒备心,无论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绝不会睁开眼睛去看,但抵御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眼睛还是睁开了,场上的情景带给他心灵的创伤远远大于躯体受到的伤害。

角斗士倒下了,倒得很悲惨,场上观众一阵骚动,喧嚣声进入了他的耳膜,让他睁开了眼睛,轻而易举征服了他大胆坚强的心魄,使他失去了应有的自信。看到鲜血以后,他这才开始慢慢地品尝冷酷的滋味。他没有左顾右盼,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不仅痴迷罪恶的角斗表演,而且更痴迷血腥刺激的场面。他已经不是刚走进竞技场时那个胆怯的小孩子了,他已经成了一位普普通通的观众,成了带他来竞技场的朋友的好伙伴。还有什么情况呢?对了,他眼睛看着场上的表演,嘴里不停地喊叫,情绪十分高昂,心情总不能平静,他和带他来的竞技场的朋友离开竞技场后又返回竞技场来看表演,而且他还先于朋友带来新观众。

哲学感悟:人的天性中对于血腥和残酷有一种本能的好奇和追逐。失去信仰的古罗马人在这一方面尤为严重。

【5】 尼禄的嗜好

19世纪,一篇新发现的法令明文规定,禁止元老院议员级和骑士级的议员家属露面戏剧舞台,签订斗兽活动,参与角斗表演,或角斗表演之类的活动。同一部元老院法令还规定,不满20岁的和25岁的女青年和男青年禁止参与角斗,去剧场和竞技场表演。这些规定很好,但不可能得到全面遵守,因为皇帝自己就不遵纪守法。从尼禄时代开始,皇帝时不时地去竞技场斗狮子。尼禄本人很喜欢听狮子的怒吼,尽管不那么动听悦耳,但在斗狮期间,任何人不得退场,否则要受到惩罚。尼禄参加过奥林匹克运动会,战车比赛也获胜过。皇帝卡利古拉和康茂德也对角斗表演入魔。康茂德喜欢杀生,穿好竞技服,踏着刻意安排的欢呼声出现在竞技场。一次,他一天就宰杀100来只黑熊。他杀累了,稍有停歇,立刻就有美女送上一杯甜甜的葡萄酒。

哲学感悟:统治者的爱好往往是民众的风向标。在古罗马,放纵与荒诞之风往往由上而下。

【6】 私奔的贵妇人

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一些出身名门的妇人也爱上了徒刑在身的角斗士。埃皮娅从小生活在蜜糖罐里,长在金碧辉煌又温馨的家庭里。嫁给元老院议员塞吉奥路斯后,埃皮娅断然扔下家庭、原配丈夫、嗷嗷待哺的孩子,甚至背井离乡,搭船与新欢远走高飞。上船后,船舱里传来阵阵臭味,她感到很不适应,呆在那里,觉得天旋地转。她和情人私奔,是不是情人长得很英俊?不是的,不仅不英俊,胳膊有残疾,脸上有疤痕,鹰钩鼻子,眼神总是愤愤不平。唯一的原因,是他是一名角斗士!

哲学感悟:这就是典型盲目的崇拜,狂热导致缺乏理性。

【7】 作客的古罗马人

特利马尔希翁以前曾是奴隶,解放后发迹了,在公共浴池洗浴时结识了阿斯苏尔特和安科尔普,邀他们到家吃晚饭。特利马尔希翁家的门楼修得很是气派,门楼上的绘画和“当心狼狗”的警示牌让两位朋友大感吃惊,心神久久不能平静。警示牌下,确实有条被铁链紧锁的恶犬。他们来到餐厅门口,侍膳奴隶立即大声提醒:“迈右脚!”客人进门迈右脚,不会冒犯神灵。

哲学感悟:饮食娱乐也是罗马人追求生活享乐重要的一部分。

第三、圣殿下的血腥光影

本节导读:总有一种力量试图让我们清醒,但正如我们所知,与其选择这种力量让我们置身于无望的角逐之中,莫不如听任那海妖的歌声在耳边悄然回响。当一个极端时代来临,另一种极端力量也就自然形成。

【1】 图利娅的丈夫

图利娅的丈夫叫吕克奥斯,跟随庞培在伊庇鲁斯和恺撒打内战。在这长战争中,图利娅失去了双亲,他们在乡下的家中被杀死。图利娅把她继承的全部财产给了丈夫,还偷偷给丈夫送钱粮。她因此不得不应付数不清的危险,拒绝家族废除父亲的遗嘱,只承认她是父亲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而将她的丈夫排除在外。经过她的坚持,父亲的遗嘱得到了尊重。恺撒遇刺后,吕克奥斯的名字上了流放者的公告名单。吕克奥斯当时在乡下,图利娅派人去通知他,并催促他赶快返回罗马,躲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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