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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过……

房间里的一切,我都看不见……

我看着芯儿,再想不起更多……

芯儿的脸上的笑容,此刻尽换黯然……

芯儿静静地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坐位,和残留在盘子里的蛋糕……

盘子两旁的刀叉,没有了人用手扶持,复归死物……没有了半分生机……

我凝神望着芯儿的眼睛,甚至可以穿过我的身体……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空气一样……

噗——

我像……空气一样?

我终于明白了,竭力想读懂她在想什么……却终是不能如愿……

“呼……他终究还是走了……”芯儿开始自言自语:“明天他还会醒来么?”

话音在空气中没有做半秒的停留,便销声匿迹……

接着又是好一阵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芯儿终于起身开始收拾着餐桌,眼波中透着无尽的落寞……

我再做凝神读望……分明读到一丝期待,即便是闪烁得如此微弱,几近被密布的落寞掩盖……

我依旧可以分明地感觉到那一丝期待……

我好想跑过去,把芯儿拥在怀里……再也不放开、永远都不要放开……

是我,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若最温柔的阳光一样灿烂醉人、可以驱走一切阴霾……

可是……

我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意识的指使,如木头那般动弹不得……

看着怅然若失的芯儿近在咫尺,自己却不能安慰她……我顿时只觉万分焦急……

怎么会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动了?

我为什么不能抱住芯儿?

我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芯儿妳看看我啊……我在这里,徐徐就在这里……一直在妳的身边……

芯儿……

噗——

芯儿则坐着那个若枫的对面,惊愕……

忽然又一道亮光乍闪了一下……

我眼前的画面也被应声定格,并渐渐扭曲模糊起来……

“那我叫你徐徐吧!”

“欢迎你来到我的家!”

“我叫董芯儿……”

“徐徐……这幅画漂亮么?”

“徐徐……这是我的房间。很有音乐的氛围吧,原来我才是一个影子……

怪不得他们看不见我……

于是……

我就这般的作为一个旁观者,是我亲手为自己布置的……”

那画面美丽而温馨……

“徐徐……原来你喜欢吃红豆粥啊!?”

“呵呵……徐徐真会说话,嗯……那我就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料理和小吃,统统都做一遍供徐徐品尝……”

“徐徐……觉得怎么样,好吃么?”

“呵额……徐徐真是学得快……”

“徐徐……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徐徐……我喜欢你的单纯……”

“徐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我的世界的,你能告诉我么?”

“徐徐……你能告诉我么……你能告诉我么……你能告诉我么……你能告诉我么……你能告诉我么……”

芯儿那些深刻在我脑海中的声音,一时间源源不绝地响彻在我的耳畔……

我却无力挽回芯儿远去的身影……

那个若枫像被施定身咒一般没有了丝毫动静,周身开始泛起一层亮亮的蓝色薄雾……

芯儿那些深刻在我脑海中的声音,一时间源源不绝地响彻在我的耳畔……

我却无力挽回芯儿远去的身影……

“芯儿……”

“芯儿……芯儿……”

“芯儿……不要走……芯儿……”

“不要走……芯儿……芯儿——”

黎明前,夜正漆黑……

我在自己的叫声中惊醒,一直在我的面前忙忙碌碌的……

后来芯儿和那个若枫,周身尽是冷汗……

我微微发抖……

而在那个房间里,一张大大的床上赫然躺着徐徐若枫……

再无半分睡意,也不想开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感觉……

睁开双眼……

望着望不穿的夜……

冥想……

沉思……

想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思自己脚下的必经的坎坷……

想不到、思不透……

蛋糕终于做好了……

就一直这样冥想、沉思下去……

灵感总会在某个不经意间,重新光临我的思绪……

我也逐渐迷恋上了这份感觉……

然而……

此刻我的脑袋还是乱得理不清头绪,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外面似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

是下雨了么?

我拖着脚步声来到窗前……

唰——

窗帘在我拉动下,“唰”一下地散开……

看着芯儿和另外一个自己欢快的忙碌着……

外面的确是下着雨……

雨滴在路灯亮光的照耀下,也闪动着点点星亮,闪逝而不绝……

雨滴连绵不断……

拍打在路灯上,瞬间闪逝的亮光,也是层层叠叠……

拍打在花丛中,惊愕失神……

那个人……

那个人竟然是我……

确切地说,惊得花枝乱颤、满是凄楚……

看着眼前这雨夜,我忽尔想起梦中的阳光明媚……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浓浓的惆怅……

不禁呓语……

再后来……

呓语成词……

“呓语成词”

我惊醒于梦,独望仅留下背影的睡意……

我梦到天晴,此刻外面却下着雨……

淅淅沥沥……一直潮湿到我的心里……

我临窗而立,思绪百转千移……

落寞……穿不过雨滴,却似雨滴般密集……

心情逃不过落寞的侵袭,挣扎也于事无济……

若花草在雨中泣……无泪水,却有心痛的涟漪……

雨,绵绵不绝……

渐渐的

心,颤抖不已……

只因想到了芯儿妳……

是妳,那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若枫……

芯儿和那个若枫,给我了幸福愉悦的梦中境遇……

幸福的令人失望它的短暂难遇……

想听到妳的笑声……

更像拥住妳的美丽……

却惟有一次次失望梦的虚幻迷离……

望不穿的夜空,依旧鬼魅般下着雨……

我看着落雨,回想着过去……

眼前的若枫满脸幸福地品尝着蛋糕的美味……

我知道只有和妳平座平起……

才有资格对妳说:“我喜欢妳,想一生一世照顾妳!”

故而,之前的自己……

卖力写曲填词只为交换一个机会,表达我深沉的爱意……

盼望有朝一日,有机会只唱给妳……

用我生命中的全部,来交换与妳的每一个朝夕……

妳未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多余……

不想沉沦下去的唯一路径,就是努力争取……

我不知雨会下至何时,而我坚信太阳终会照常升起……

忽然一道亮光乍闪了一下……

在清风徐徐的晨黎……

托着人们的期待和希望冉冉升起……

洒下金黄色的阳光,在我的身旁来回穿梭,让人们幸福不已……

便是偶有阴霾,有什么好在意……

上天不会始终保持一种天气……

我的歌声,也不是为了要所有人都满意……

只要还有人喜欢,我就有理由唱下去……

我只为能听懂我歌声的那部分人,坚持把歌唱下去……

若枫……芯儿现在都还没有认识你……

你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那个若枫越来越模糊……一直到最后化作一个蓝色的光团,飞进大房子里的其中一个房间……

自己选的路,即使是跪着、也要跪着走下去……

是夜,下着雨……

此刻,我竟仿佛能看到有星星亮起……

我可以想象到明天的晨曦……

我要摒弃失意……

为了明天,一直争取……

一直争取……

徐若枫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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