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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视而不见 (2)

“是啊,暂时的,我真是太包容你,竟然不忍心戳穿你的把戏。”

“什么把戏?”

“难道不是你寄了那封愚蠢的信给我吗?西莫斯先生。”

“信,什么信?”

“威胁我生命的信,除非我在下月第一天前付10000元,给一个叫安托尼奥?贝塔尼的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玩这样幼稚的把戏。”

听到这里西莫斯迅速的起身将房间的门关了起来。

“亲爱的米勒姑妈,真没想到您会遇到这种不幸的事情,难道您不认为您该报警吗?”

“报警?”

“是的,如果您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难道您不该报警吗?”

“原来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你想要我替你报警?哈哈哈……”米勒姑妈做出一幅洞悉了一切的表情并且大笑起来,“我绝不会这么做的,西莫斯,别告诉我你计划谋杀我,然后把责任推到那个你虚构出来的人物身上……”

“这难道很好笑吗?”

“我知道我不该笑,不过你实在不该做这么幼稚愚蠢的事情。”米勒姑妈走到另一张桌前继续几天前未完成的拼图。

“你把信怎么了?”西莫斯走到她身边俯下身轻声问道。

“我把它扔到垃圾桶里了,要不还能怎么样。”

西莫斯焦急的跑到垃圾桶里翻找起来,终于被他发现了那封信,他小心的将信塞进了临近的抽屉里。

“关上抽屉西莫斯,别再玩了,要不我可真生气了。”米勒姑妈笑着说,她一直把他当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是该结束了,”西莫斯边说边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手套,“你说的对,那封信是我寄的,我本想让你把它交给警察,但现在让他们在抽屉里找到也是一样的,你不必再为那笔钱担心,你不会迟交了。”西莫斯边说边用枪指向了米勒姑妈。

“快把枪放下来,你会伤到自己的。”原本正在专心拼拼图的米勒姑妈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西莫斯。

“哦亲爱的姑妈,你总是那么喜欢为别人着想……”西莫斯边说着边按下了扳机。

然后他迅速朝楼上跑去,当佣人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西莫斯已经装作没事人一样从楼上走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西莫斯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到声音才出来的,先生。”佣人答道。

他俩一起快步走进了房间,当然看到的只是米勒的尸体。

“外面好像有人。”西莫斯边说边飞奔了出去,他跑进了事先停好的那辆车里,然后发动了汽车,当然这只是做做样子,最后他将手枪留在了车里。

警察到来的时候西莫斯已经完全进入了一个痛失姑妈的受害者的角色,前来调查的警察在他的提示下理所当然的发现了那辆车以及那封放在抽屉里的恐吓信。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前来调查的那位警长让他觉得有些压抑,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么。现在西莫斯所需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他们去寻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杀人凶手。

过了几天当西莫斯正在享受美味的早餐的时候,警长来了。

“早上好,警长先生,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我们查到了那个叫贝塔尼的人。”

“抓到他了吗?”西莫斯问道。

“还没有,不过很快就能抓到了。当然,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不在家,但无论如何我们发现他住在新泽西,那儿的人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过了。”

“他当然不会再回到那了,他们对他有什么描述吗?”西莫斯边喝着咖啡边问道。

“是的,当然有,非常完整的描述。”

“那你们抓到他应该没什么困难。”

“确实没什么困难。”

“你盯着我干吗?警长”

“因为我不敢相信,虽然你正在我面前,但是我却不敢相信。”

也许是因为心虚,西莫斯放下了正在吃的早餐,站了起来。

“我想我应该告诉过你吧,西莫斯先生,我和你姑妈是很好的朋友。她以前经常谈起你的很多事。”

“我根本不注意听她说话,她太唠叨了。”西莫斯又不自觉的扬起了右侧的脸。

“告诉我,为什么你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移开左边的脸?”警长问道。

“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没有,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我记得有一次她告诉我当你遇到问题的时候你就假装这件事情不存在,她说你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并且到最后会把它当做真的不存在。”

“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不过当你想要伪装自己的时候,你忽视掉了一些东西,所以你根本不会去伪装那些东西,特别是一些很明显的特征。”警长将西莫斯拉到镜子前扯掉了他一直喜欢放在左边鼻翼上的那跟手指,一块黑色的胎记赫然出现在眼前。

锁匠的一天

这是一年之中的某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这一天对在怀特?怀特来说,可能算是比较快乐的一天,因为就在今晚他就可以真正的真有雷切尔了,这在他近五十年孤苦伶仃的生命中不得不算做一件喜事。虽然如此,但也不能说是最快乐的。因为怀特本就不是那种快乐的人,他很少笑,总是阴沉着一张脸,生性小心谨慎,做事昧良心,而且贪得无厌,唯利是图,在他眼中似乎没有什么会比金钱重要。但就是因为这最后一点,他最近弄到了一个情妇,这位情妇年轻得可以做他的女儿,至于容貌嘛,说得上是美丽可爱,起码够吸引一串儿的男士。

怀特长得并不英俊,应该说离英俊的距离还很远。他削肩缩腮,厚厚的镜片后面,那双眼睛总是不安地转来转去,让人很不舒服。一张没有血色的嘴很少微笑,如果有的话,也是狡猾的笑,当然他似乎也从不打算掩饰。对于这张脸,布位顾客曾经说过:“没有人会相信他多久,而那张脸本身也不相信任何人。”

因此,怀特之所以能够占有雷切尔,不是因为他的外貌,而是因为他的钞票。上个星期,当他意识到自己就要老了却还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一个女人时,他想到了那些他辛辛苦苦积攒了几十年的钞票,他知道可以靠它们得到一个女人,当然他并不想要一位妓女。

只有怀特自己知道这些钱的来历,表面上,怀特是个锁匠。当然,他还做些别的事——一些合法的事——诸如出租房屋、买卖股票、放高利贷等。但是他的这份家当都是当锁匠挣来的,他从年轻时起,一直到现在五十三岁,一直都守着这份老本行。

他在高街上有一个很不起眼的门面,右边是一家破落的小店,经营油漆和壁纸,左边是一家生意不怎么兴隆的熟肉店。这儿是城中的一个没落地区,像挂在锁匠店门肮脏门帘上面的招牌一样饱经风霜。那招牌是三十一年前创业时做的,一直沿用至今,虽然怀特有些钱,但他坚持认为不必要的钱一分都不必花,他就是如此吝啬的一个人。但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技术的,整个城市中,只有五家锁店是登上电话簿的,怀特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虽然店铺的地理位置不好,却有固定的老主顾。

这天上午七点,他像往常一样,腋下夹着报纸,来到他的店铺。他推开前门走进店里,随手又锁上门。他来到后面阴暗的小办公室里,打开落地灯,灯光从圆球型的白色灯泡里射出来,照出一张有爪形脚的圆桌和两把配套的、摇摇欲坠的椅子。椅子上铺着深色的漆皮垫子,从一个破洞里露出塞在里面的草。在这些东西的下面,是一块沾满咖啡和食物的破地毯。怀特?怀特把帽子和报纸放在桌子上,走到—个小水槽前。他取出一只搪瓷盘子和一个塑料杯,在水龙头下洗干净,然后接了一锅水放正电炉上。他打开电炉后,回到桌边,在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小心地坐下。几分钟内,他就可以冲咖啡喝了。正当他要打开报纸时,前面传来敲门声。

怀特叹了口气,走到前面。外面站着一位年轻人,只有头部露在挂了半截的门帘上面。他似乎很着急。

怀特没有开门。他营业的时间是八点整,从不会早一分或者晚一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刻板的生活。所以他对着外面的人耸耸肩,指指墙上的钟。但那个年轻人并没有理会,仍旧拼命地推门。

怀特又耸耸肩,转身就走,他不想因为任何人破坏了自己三十几年的习惯。但那个年轻人开始使劲敲打玻璃。小小的店铺在他大力的敲打下似乎每一处都在震动,就像地震来临之前一样。

这时候,任何店主也许都会打电话叫警察,但是,怀特从来不叫警察,他不喜欢接触那些人。他站了几秒钟,听着窗户上的声音,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什么事不能等到八点啊?”开门后,他冷冷地问。

“我有急事,老人家。”年轻人回答说。

“知道。”年轻人什么事都是急匆匆的,怀特心中暗想,他们总是鲁莽冲动,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雷切尔就是这样,不过,幸亏她遇上了他。

“好吧,年轻人,告诉我有什么急事,说完我好喝咖啡。”怀特今天的心情的确不错,没有像往常般暴躁。

年轻人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小心地放在玻璃柜台上,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旅馆用的小肥皂。

“这个,”他紧张地问道,“够清楚吗?”

怀特眨眨眼睛。“难道你这么着急就是为了向我推销一块肥皂吗?小伙子,而且我今天早晨已经洗过澡了。”

年轻人被怀特逗乐了,忍不住笑了一下,但马上又回到了焦急的面容。“嘿,老人家,你看都不看,请仔细瞧瞧。”

怀特弯下腰,鼻尖距肥皂不到两英寸。

“你看到那印子没有?”年轻人问。

怀特点点头。肥皂上是一把钥匙的模子。他从凹线和刻痕上看出,那是典型的耶鲁牌筒型钥匙。第一和第三齿比其他的长一点,这种钥匙通常是住宅和公寓房子大门用的。

“够清楚吗?”年轻人拍拍怀特的肩头问道

怀特直起身子说:“清楚得够干什么?”

“照样子再打一把啊。”年轻人似乎对他这个问题很不满意。

“那要看情况。”

“什么情况?”

“你找的人的技术。”

“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因为钥匙本身的打造费用并不高。”

“那你要多少?”来人明白了怀特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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