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攀高枝 唐朝望族为何不愿娶公主

尽管对于绝大多数封建社会的女性而言，其地位是非常卑贱的，但是出生于皇家的公主，其地位却远高于一般的士大夫。出生于豪门望族的贵公子，都以能够与皇家喜结连理而自豪。然而，这并非是历朝历代的一个普遍现象，大唐盛世时期的豪门望族却出现了例外，有着显赫家庭背景的士大夫不愿意娶公主为妻，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唐朝是中国5000年历史长河中一个比较特殊的时代，它不仅将封建经济和文化推向了发展的顶峰，开创了一个新的局面，而且将中国推向了世界，为以后处于封建社会的中华民族立足于世界强国之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然而，经济和政治上的成功并不能掩盖大唐皇室的落寞和尴尬：出生于名门望族的士大夫根本不愿意娶唐朝公主为妻。这种反常的现象不仅引起了后世普通民众的兴趣，而且引起了广大史学家的关注。为了弄清这种反常现象背后的真实原因，这些历史学家们可谓耗费了心机。

有的人认为，士大夫之所以不愿娶公主为妻，其一是因为门第观念使然。在唐朝一代，门第观念十分流行。然而，流行于士大夫之中的这种门第观念，并非像一般普通百姓所指的拥有显赫的权位，而是指具有优良的家族文化传统、家法门风以及令人钦羡的婚姻关系。按照这些出生名门望族的士大夫的这一标准来加以判断，李唐皇室尽管拥有显赫的权位，但是在家族文化传统以及家法门风上，出生于胡夷的李唐皇室成员根本无法与当时山东这些豪门望族相提并论。这些出生豪门望族的士大夫看不起皇室的门第、鄙视皇室的文化传统以及家法门风，因此不愿意与皇室公主结婚。其二是因为唐朝公主改嫁的现象非常严重，这无形中给这些出生于名门望族的士大夫带来了心理压力。据《新唐书》统计，唐代改嫁的公主多达26人，其中定安公主、齐国公主更是三嫁。再加上太宗纳弟媳杨氏为妇，高宗以父亲宫中的才人武媚娘为皇后，玄宗强占儿媳杨玉环，武则天公开招面首，都已经是广泛流传于士大夫之中的不争之事实，更加引起了士大夫对皇室的不满，因此，其不愿意娶唐朝的公主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有的历史学家认为，出生于名门望族的士大夫不愿意娶唐朝的公主，很大部分是因为唐朝服丧之礼的规定。根据《新唐代》卷二十《礼乐十》记载，妻死，夫必须服“齐衰杖周”之礼，也就是居丧持杖周年。但是如果妻子是公主的话，那么丈夫就必须为之服斩衰三年。唐人所写的《杜悰传》有关于驸马杜悰为公主服丧的记载：“开成初，杜悰入为工部尚书、判度支。属岐阳公主薨，久而未谢。文宗怪之，问左右。户部侍郎李珏对曰：‘近日驸马为公主服斩衰三年，所以士族之家不愿为国戚者，半为此也’”。由此可见，唐初所规定的这种服丧制度是士大夫不愿意娶唐朝公主为妻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还有的历史学家认为，引起士大夫不愿意娶公主为妻的最主要原因在于公主本身缺少涵养，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相较于其他朝代而言，唐朝时期的公主相对缺乏修养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据史料记载，唐朝公主“豪侈、骄纵者有之，专横、淫荡者有之，妒悍、残暴者也有之”，这在历朝历代确实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现象。《新唐书》中对各个公主缺乏修养的事实更是给予了详细的记载，在该书中，长公主“豪侈自肆“；合浦公主“负所爱而骄……见（浮屠辩机）而悦之，具帐其庐，与之乱”；魏国宪穆公主“恣横不法，帝（按：指德宗）幽之禁中；襄阳公主“纵恣，常微行市里。有薛枢、薛浑、李元本皆得私侍；宜城公主“下嫁裴巽。巽有嬖姝，主恚，刵耳劓鼻，且断巽发”。尤其是太平公主和安乐公主二人豪侈浪费、生活奢华、贪淫放纵、卖官鬻爵、干预朝政、排斥异己的恶行，更是广泛流传于士大夫中间。在这种情况下，出生于名门望族的士大夫对唐朝的公主唯恐避之而不及，更不用说将她们娶回家了。

尽管还有其他足以影响士大夫不愿意娶唐朝公主为妻的原因，但是史学界所提出的以上几种观点，足以为我们解释士大夫不愿娶唐朝公主背后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