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芝站在了一个男人的身旁,这个男人睡的正香,不知道他在梦些什么。绿芝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微笑,他的魂一会儿就会被自己勾出来啦。
翌日,县令大人,暴毙于床上。县令夫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家老爷命归他乡。
“你你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快点放开本官!”
已经到了阴界,这个县令依旧不知自己是个死去的人。能到这里的,只有死人。
“啪!”
绿芝伸手给了县令大人一巴掌,绿芝看了看自己发着绿光的指甲,对着县令大人温柔的笑了笑。
“啪啪!”
这次是两巴掌,绿芝真没想到,打个鬼竟然也能这么响。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快放了本官,否则本官……定不轻饶!”
看着县令就像死鱼翻身一样,作无用挣扎。本来用一只手拽着县令的绿芝,竟把手松开了。
“抬起你的头,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绿芝用泛着绿芒的手指,朝上指了指。县令大人顺着那绿指所指,仰头向上看,看到空中横悬着一个门头。
这门头很大,横跨两边,于缥缈若隐中。门头的中间,有一个牌子,刻有两字:阴司。
“啊……,不可能,不可能的……!”
县令无法相信,自己无痛无病的竟然就这么死了。他拼命的摇着头,又不甘心的再向那空中若隐若现的门牌望去。
“啪啪啪……!”
绿芝连着甩了县令十多个巴掌,县令一阵头晕目眩。被绿芝掐住脖子,拽到了那个世界。
绿芝心里还记恨着一个人,就是那个叫阿三的行刑之人,可是那人的命数到自然死,绿芝不能去勾他的魂。
绿芝心里怀着对妹妹小瑾的愧疚,年年到封着小瑾的榆树着看看她。
连青尘与天满听了绿芝与小瑾过去的经历,脸色都变的凝重了起来。尤其是天满和尚,不用说太多,他也清楚已为怨鬼的小瑾为何找上自己的侄子。
“阿弥托佛,孽障!”
可是若是想要帮助小瑾化解去一身的怨念,再去投转重生的化,却会伤到林之路。若是护了林之路,小瑾还要继续受封制之苦。
为难之选,除了月笼与绿芝外,其他二人均是一脸的难色。
“绿芝!”
“老板!”
“天要亮了!”
“那我先去了!”
绿芝飘然出了房间,只留下仨人,而因为林之路的事情,天满和尚把对月笼惧意早就抛到了九宵之外。
月笼什么话也未讲,推门出去了,连青尘赶忙追了出来。
“月,你怎么了,不高兴?”
月笼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月,和小瑾有关?”
“嗯!”
“你打算怎么办?”
“那你呢?”
月笼没有回答连青尘的问话,反而回问了他。连青尘听后,回了月笼一个温暖的笑容。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尽一切办法,阻止小瑾!”
连青尘见月笼没有说话,他却把话接了下去。
“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毕竟是个已死的怨鬼,这样做没什么好下场!”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谁把她引出来的呢?”
这一问连青尘不答话了,论这天下能够把君家强有力的封制打破的,也就那几人。而这屈指可数的几人当中,自然包括了连青尘心中担心的那人。
“唉,我不相信是玄云干的!”
“为何如此相信她,只因她是令妹?”
“也不是,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有!”
这次反而是连青尘愣住了,月笼把手轻抚上挂在连青尘腰间的乌鸣剑的剑柄。
“月,这剑……?”
“乌鸣剑是我给它起的名字,它由两物共同炼制而成。一件是玄阴玉石,而另一件,则是断裂的烈焰剑。就连剑鞘,也由原先烈焰之鞘与玄阴玉石混合炼制而成!”
月笼只是淡淡的说,而连青尘的嘴唇都不由的有些哆嗦。连青尘也有所耳闻,守护烈焰剑的那家人,全被连玄云设计而命丧黄泉。
连玄云费劲心机,却依旧没有得到烈焰剑。而烈焰剑,也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这样的至尊宝剑,竟然会挂在自己的腰间。连青尘嗜剑,一身好武艺更要得一把上好宝剑。连青尘的手紧紧握着乌鸣剑的剑柄,这不仅仅是柄宝剑那么简单,还有月笼对自己的偏爱之心。
“这世上只有乌鸣剑!”
月笼的话虽轻而淡,却把连青尘的心抓的紧紧的。连青尘忍不住上前,紧紧握住了月笼的手。
“月,如果真是玄云,我定然不会饶她!”
“嗯!”
月笼也像是沉溺在连青尘的一汪深情中,话语中早已没有那种冷清,有的只是女人的温柔。
翌日近午,天满和尚睡足了,洗漱过后,便来敲连青尘的房门。
“连施主,可否醒转?”
“哦,大师,我已经醒了,马上就来!”
连青尘也是刚刚起床,简单做了梳洗,便与天满和尚一起出发,去了邻村。在走出林村的村口,连青尘就看到一个身着绿衣的年轻姑娘站在路边。
是挂着尸身的绿芝,与绿芝的形态甚是相符。
“绿芝!”
“老板让我在这等你们!”
“你……!”
连青尘突然觉得还是不要问的好,顺其自然吧!
绿芝走在路前,连青尘与天满和尚走在她之后。两人一鬼,各怀心事,朝着邻村的那颗百年的榆树走去。
“哟,这颗树还真是粗壮呐!”
“阿弥托佛,是颗母树,看来这方圆几里的树,均与此同根!”
盘根交错,枝繁叶茂,绿芝看着这颗树一天天成长,而妹妹小瑾的怨魂却未有什么变化。如今,竟然脱身而出。
绿芝自然清楚眼前这两个施术高者,不会轻易放过小瑾,可是她还是心存一丝希望。而月笼让她跟着,是希望对小瑾能有什么帮助。
虽然小瑾已经离开此树,但在树周身,还弥漫着淡淡的阴气。时日太久了,连树也都习惯了这种气息。
“大师,如何?”
“能施这样法术的,江湖中并无几人呢……!”
天满和尚若有所思的念着,可是他不知道,连青尘本是悬着的心,早已慌乱不堪。
“呵,大师,我们走吧!”
“怎么,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解术之人……?”
连青尘苦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指摁在了树干上面的一团黑印。
“青尘已知是谁!”
“哦,是……是吗?”
天满和尚自是知道,能施这样高术的人,江湖中能数得出来的,确实没几人。而这几人当中,就包括了连青尘连玄云兄妹。
天满和尚更知连青尘与连玄云为人的差别,这也是满江湖人共知的事实。
“阿弥托佛!”
一声淡淡的佛语,却化不尽世人心中的愁闷。
“连公子,到底是谁干的?”
绿芝不懂什么江湖,她更不知连青尘有个毒辣的妹妹。
“连玄云!”
“哦,她是谁啊?”
“家妹!”
“呃,啊!”
绿芝心里直嘟囔怎么会这样,而且连青尘却又是这样的肯定。再看那个老和尚天满,也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家师所授之术火明解之术,便是一种高深的解咒之术。可是凡用此术,定会在施术之处留下痕迹。”
绿芝与天满和尚均未插话,只有连青尘一个人,像是在和别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即是叫火明解,就是用体内之念,形成高强的火之术的一种,定会在施术后留下烧痕。”
“能执此术者,天下,便只有我兄妹二人!”
“她是一点都不避讳,真是不怕让我知道呐!”
连玄云作为施术之人,却干涉阴世之事,做了不该做的事。做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更重要的事,她干涉了阴事,月笼再也不会放任于她。
连青尘一直对这个胞妹睁一眼闭一眼,觉得她是年龄太小,不懂事,可是月笼却不这样认为。而月笼所认为的,又不会和连青尘明讲。她不想惹连青尘难过,那个连玄云是个终生将要沾满血腥之人。
而这样的人,在死后也终将在地狱的最底层,受尽折辱而魂最将消失怠尽。
月笼心思缜密,所以没有跟着连青尘,只是派了绿芝跟着他。若是自己跟着,定会让连青尘更加的难堪。
“月,你在吗?”
“在!”
已经从邻村回来的连青尘,回到林家第一件事,便是来找月笼。有些事,他需要和月笼做个确认。
月笼把连青尘让进了房间,连青尘一脸的着急之色,已没有了平日那份淡然镇定。
“什么事,怎么急成这样!”
连青尘一进月笼的房间,就死死攥住了月笼的手。
“我,从未求过你什么,现在只有一事相求!”
看着连青尘乞盼的眼神,月笼不由地点了点头。
连青尘长出了一口气,慌乱的心,终于可以平缓一阵。
“玄云,可否能放她一马,她……!”
“怎么放?”
月笼这一问,正是把连青尘问住了,他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事实如此,却不由他不去面对。
“不要杀她!”
“好!”
连青尘没有想到月笼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可是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月!”
“我答应的太痛快,你不放心?”
“不是!”
“既然答应你的,自不会食言!”
“我自是相信你的!”
连青尘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月笼现在想什么,他一点也猜不到。现在俩人间,不像平日那样清明,无形中像是被拦了什么!
连青尘心如沉石,连玄云看似针对月笼,实是针对他。从小,这个妹妹就要事事与他争个高低。
以前总因她小因她是胞妹,让着她。可是如今之事,闹的如此之大,想为她遮也遮不住。而连玄云的狠辣手段,已然激起了共怒。
在连玄云还自满得意时,她却不知,她这一折腾,为自己埋下了深深的祸根。又是一样的任性行径,却与之前不同,成为她之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