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痛苦？”百灵看着他抖动的肩膀，没有一丝的同情，“当初陪着雪儿度天劫的时候你痛苦吗？烈火焚身，万雷盖顶，那么痛苦的滋味你怎么熬过来的？成为了一个小小的西门族长真的有那么大的动力？可以让你承受这么大的痛楚？雪儿很傻，傻的看不见你君子之下的狼子野心。熬过了天劫，竟然会为你牺牲。如今，是雪儿留下的灵力已经无法满足你了是吗？你不是还以为我会成为第二个雪儿，再一次的被你的虚情假意打动，让后再送你百年的风光吧？”
“够了。”西门寒月终是听不下去，一掌拍碎了面前的石桌，“白百灵，你不要再拿雪儿来说事。是，我对不起她，我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清雪儿的情。可是我不欠你的。”
百灵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你若不这么叫我一声，我会以为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原来还有一个名字，叫白百灵。”
西门寒月喘着粗气，很长时间才稳住了气息。
“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他问。
百灵默然的看着远方的目光慢慢的收了回来，一个名字，唤醒了她好多的记忆，是模糊不清的，她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就像那些记忆被雾蒙了起来，而她只能站在雾的外面，明知道那是她的故事，她却看不真切。
可是，她心里明白，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那雾里的一切是什么。
她恨西门寒月，恨他害死了她唯一的亲人，恨他的残酷，恨他的自私。
可是，在这尘世，他却又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因为他的内疚，他的痛苦。她知道，那些都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她知道自己残忍，用这样的方法去逼他就范。
可是。。。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帮我夺灵珠。”她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
西门寒月并不惊讶她的要求。
可是痛苦之后，他却恍然的明白了一件事。“你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那么单纯无害。”
百灵浅浅一笑，“我活了两千年。两千年前，我躲过了无数次猎人的陷阱。之后的两千年中，我听说过一个最无耻最会用手段达到目的的丑恶人。我还用了整整百年的时间，去刻意的忘记一段深入骨髓的仇恨。对着你，我还能有什么样的天真无害？”
“好吧！”西门寒月苦笑着点头，“就算是因为我，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帮你。”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你。因为你已经做了决定。”百灵松了一口气的伸了个懒腰，“不打扰你看花的雅兴了。不过最好把这桌子修理修理，不然慕容泽回来一定会大呼小叫的。说不定会赶你走，我是不会帮你求情的，不过我也不准你离开醇王府。”
她很努力的笑着离开，可是心却隐隐作痛。
转过一个长廊，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颓然的坐在廊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