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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1)

那是一个小麦扬花灌浆的季节,天气暖和了,日头也明显地长了,农场食堂吹哨子唤人打粥时,夕阳还高高地挂在西边树梢上呢,勤快的女人还来得及借着天光做完手里的针线活儿呢。

罗想农已经高中毕业,在场部菜园当农工。罗卫星和乔麦子,一个进了初中,一个还在小学。

杨云从食堂里把稀薄的大麦糁子粥打回家,将中午多打的一盆米饭倒进粥锅里,搅一搅,使得粥汤里多少有些实实在在的内容。三个孩子都在长身架子的时候,光喝薄粥根本顶不了用。她把五个饭碗依次排好,开始往碗里盛粥时,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乔麦子。

“麦子呢?”她问罗卫星,“放学你没有碰上她吗?”

农场的初中和小学,实际上是一个学校。

“麦子今天哭了。”罗卫星报告。

“怎么了?谁欺负了她?”杨云把盛粥的汤勺搁在锅边上。

罗卫星吞吞吐吐:“她听人说……听人说……是我爸在牛棚里告密,才抓了她爸……”

罗卫星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瞄着饭桌对面的罗家园。

杨云猛然抬头,“咚”地一声把汤勺扔在锅中,厉声地:“谁在她面前嚼了舌头?是谁这么坏心烂肠子?”

罗卫星嗫嚅:“我不知道……”

“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我还以为……”

“以为你个头!”杨云怒声骂罗卫星。她还很少用这样的腔调跟她宠爱的小儿子说话。

晚饭吃不成了,一家人急急忙忙出门,四处寻找乔麦子。小姑娘大了,十二岁了,懂得知人识事了,她知道了收养她的家庭就是出卖了她父亲的家庭,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还能够管杨云叫“妈妈”,管罗想农和罗卫星叫“哥哥”吗?

田头,菜地,河边,杂树林子,猪场,拖拉机班……几乎是重复了一遍当年寻找她妈妈陈清漪的过程。结局也是一模一样:哪儿都不见乔麦子的身影。

杨云红肿着眼睛坐在床边,整整两天时间,不吃也不睡。她的双目失神,眼角溃烂,嘴边起了一圈紫红色燎泡,远看像戴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猪嘴套子。气温升到了二十多度,她却缩着肩膀,夹紧胳膊,浑身不住地打颤,把床板都抖得咣咣发响。

杨云的神情吓坏了罗家园,他在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不敢跟杨云搭话,不敢劝杨云吃喝,更不敢对乔麦子的下落做一句猜测。他不停地往外走,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在四野游荡,目光绝望地东寻西找,不放过任何一处沟沟坎坎角角落落。走累了回家时,他不进屋,贴着墙根老鸹一样地蹲着,啧嘴,叹气,有时候还捶胸顿足,“噢噢”地呻唤,难受得不像个人样。

一个人在自觉犯下了罪孽的时候,他想要解释,想要申诉,想要寻求同情却又无法开口的时候,大概也就是罗家园的这副模样吧?

两天之后罗家两兄弟在乔六月的良种田里找到了乔麦子。可怜的小姑娘躲在刚刚灌浆的麦棵子下面熬过了四十八小时。她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办,她应该活着还是干脆死去,如果死的话又应该怎么死。十二岁的小人人,活着难死也难,她真是没有办法处理自己。她嚼身边甜丝丝嫩汪汪的麦穗儿充饥,嘴边下巴上都挂着乳白色的梆硬梆硬的麦浆水。她的脸上、脖子里、手背和裸露的胳膊处,东一道西一道全是结了紫色疤疤的抓痕,是被蚊虫咬的,被麦叶子麦芒子刺的,被土圪垃硬棘草拉的。她赖在麦地里,刺猥一般团着,捂着肮脏不堪的脸,死活都不肯出来。罗想农和罗卫星两个人轮番着哄她,吓她,胁迫她,她就是不抬头,不说一句话。

“哥,文斗不行用武斗吧。”罗卫星说了一句那些年里常说的话。

罗想农趟着麦棵子下到地里,走近小姑娘,稍稍停顿了几秒钟,猝不及防地,腰一弯,两臂一伸,夹起她就往田埂上跑。乔麦子哇一声大哭,在罗想农的臂弯里拼着命地挣脱,蹬踢,用两只软绵绵的拳头捶打罗想农的胸,肩,和胳膊。她尖利绝望的叫声在罗想农的耳膜中穿来穿去,刮擦得他脑袋发疼,从胸腔到太阳穴都在嗡嗡作响。

十二岁的瘦弱的小姑娘,夹在手里没有多大份量,挑水翻地已经练出一身腱子肉的罗想农,感觉就跟抱只南瓜或者抱一筐青菜一样,可以无休止地抱着她走遍天涯海角。

进家门的时候,乔麦子忽然地来了蛮力,一只小手死死地抠住门框,声嘶力竭地叫:“不回家!不回家!”她的双脚用劲踢罗想农的腿,小脸胀得像只紫痂子,血管一根根地暴突着,感觉眼睛鼻子都要胀破了一样,血都要胀得冲出来一样——她打死不肯再进罗家的门。

杨云闻声奔出来,一把将乔麦子从罗想农怀里抠过去,二话没说,抱着她就往门前河边走。她坐在河坡上,把乔麦子横抱在怀里,像抱一个吃奶的婴儿一样,摇晃着,不住声地嗫嚅和重复着:“好的,我们不回家,我们不回家,我们一定不回家。”

她的头发披下来,遮住她的大半个脸,瘦削的双肩前后摇动,从背后看起来,就像坐在小船上划桨。罗想农猜测她现在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悲愤?欣喜?伤感?或者是百感交集?不管怎么说,是他替母亲找回了乔麦子,虽然他被小姑娘的一番挣扎弄得精疲力尽了,心里却是开心的,甚至是有一点点甜蜜满足的。

因为乔麦子死活不肯再进罗家的门,杨云毫不犹豫地做出决断:她要带着乔麦子离开家,住到乔六月的家里去。那间大房子至今还空着呢,农场里谁也不敢做主把房子收回去,不落忍也没必要,所以杨云住进去的话,床铺什么的都现成。

也可能,她离开罗家园的心思早就有了,从他们结婚的头一天就有了,如今是乔麦子给了她一个好机会,她可以走得一无反顾坚定决绝。

她回家收拾自己和乔麦子的东西,衣服鞋袜,零头碎脑。罗家园一声不响地站在旁边,脸颊痉挛着,两手哆嗦着,一句话阻拦她的话都说不出。可怜的丈夫也是可怜的父亲,这一刻,他可能悔死了当初在牛棚里的私字一闪念。

杨云收拾完了东西,用两大块包袱皮扎起来,放在光溜溜的床板上。她直起腰,掠一下额前的短发,眼睛盯住墙角边惊恐不安的两个儿子。“你们两个,跟我还是跟他?”

“他”指的是罗家园,再清楚不过。

像是一大块钢板突然砸在罗家兄弟面前,“咚”地一声闷响,挟着疾风劲土,惊心动魄。跟父亲还是跟母亲?天哪这真是个大问题,他们之前都还没有想到呢,还没有料到自己会面临这么一个艰难决择呢。罗想农已经十九岁,罗卫星也是十四五岁懂事的年龄,他们居然会被问到:跟父亲还是跟母亲?

罗卫星首先开口,他从眼梢里瞭一下父亲,又瞭一下罗想农,蚊子一样哼出声:“我想跟妈走。”

罗想农料到是这样,罗卫星从来都是杨云的乖儿子,他怎么可能离开他的庇护人呢?

他扭头看罗家园。父亲也在回望他,眼巴巴的,带着乞求和悲伤的。父亲这两年老的真快啊,他简直老成一个皮壳壳了,整个人都皱缩了,变小了,成了一枚脚碾就碎的干核桃了。如果他也走,离开这个家,父亲会怎么样?他如何才能够活下去?

他在喉咙里轻轻地咽下一口唾沫,简单地说了三个字:“我跟爸。”

他完全知道这三个字的份量。三个字,把他和母亲之间脆弱的平衡再一次打破了。他重新成了一个可耻的背叛者。这是他的选择,一个成年儿子的决定。

可是,如果不是这么做,他又能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

罗家园的眼睛里,已经流出两行浑浊的泪,两条亮晶晶的爬虫一样的,蜿蜒在他的老脸上。

夏天,菜园子里的西红柿熟得飞快,早晨上工才摘完一大箩筐,下午枝头上又红了一片。这东西不是馒头,吃多了倒牙,泛酸,老妇女们宁肯摘青豆角解馋,也不去碰那些叫人口吐酸水的西红柿。她们支派罗想农去干那个活儿。“规矩是准吃不准带,你就拣那熟透的吃,敞开了吃!”她们怂恿他。

罗想农没有照她们说的做。他不碰那些西红柿。如果他想吃,他会掏一毛钱,到会计那儿买。一毛钱能买满满一脸盆。老妇女们拉长了脸,冷冷地看着他掏钱。她们觉得杨医生的儿子缺心眼。一毛钱拉开了他和她们的距离,他感觉到自己的被孤立。

更多的时候,罗家园塞给他钱,让他买了时新的瓜果菜蔬送到杨云那边去。罗家园的工资高,罗想农也已经拿上了十五块钱的学徒费,他们的日子很宽裕。而杨云那个家,一个女人养两个半大不小的上学的孩子,显然是吃力。

罗想农明白父亲的意思,隔三差五就要在两个家庭之间做搬运工,把吃的用的往那边送。他像一头负重的小公牛一样,背着掮着,满头大汗地进门,在母亲鄙夷的目光中卸下东西,嗫嚅地声明:“我的工资买的。”

他怕母亲拒绝父亲的资助,而他,怎么说也是杨云亲生的儿子,孝敬母亲抚养弟妹是天经地义的事。

开头杨云拒绝过,可是罗卫星的骨气没有她那么硬,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他会自作主张收下东西。也有时候他主动跑回父亲家里,吃了喝了再装上点什么东西带给乔麦子。杨云看在眼睛里,可怜长身体的孩子需要营养,慢慢就默许了这样的接济。

罗想农的二十岁生日,杨云倒还是记得的,派罗卫星送来她亲手做的一双鞋。罗想农穿上脚一试,鞋子小了,是杨云没有估算到一年之中他的脚底板又茁壮了很多。

罗家园心疼儿子的处境,不断地告诫他:“你要想办法长出翅膀,要飞出去。菜园子不是你该呆的地方,那些老妇女们会把你毁了。”

夜里睡觉,罗想农脱了衣服,伸手摸摸自己的脊背。脊背是瘦瘦的,光滑的,在两块可以长出翅膀的地方,圆圆的背骨突出来,像扇子,不尖锐,没有突飞猛进继续生长的迹象。

从哪儿能长出翅膀?从头脑,还是从心灵?

谁又能够给他一对翅膀,让他在今夜飞翔?

有一天,他把一筐刚摘的西红柿扛在肩上,送到会计那儿过秤,罗家园忽然穿过菜地匆匆地向他走来。“想农,”他说,“中午一点钟,你到场部东头的江堤上去,我有东西要让你背回来。”

“是什么东西?”罗想农从箩筐下费力地抬起脑袋。

“先别问,反正有东西。”他卸下自己腕上的手表,亲手替罗想农戴上,抓住那只手,用劲捏了捏。“记住时间,不能早也不能晚。”

罗想农耸了一下肩,把箩筐扛得稳一些,站着,目视父亲从开着丝瓜花的竹篱笆前躲闪而去的背影,感觉怪异,百思不解。

中午,在菜园子里吃过午饭,老妇女们摘来两个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青瓜,拿拳头捶开,嘻笑着分食。罗想农推说要去场部收发室看《参考消息》,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走上大路。

太阳很毒,而且是从头顶直晒,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暴露在炽烈的光线中,躲无可躲。脚下的路面被骄阳晒得起了酥,一脚踩下,细如粉末的泥土就会“噗”地一声扬上来,腾起一团沙雾,鼻子里嗅到热辣辣的灰尘味。农田里不见人影,孕育期的禾苗静悄悄地泡在一指深的温水中,田埂上横七竖八搁着锄头和几个搪瓷水缸,连草丛里噪聒不休的虫子们此刻都不知了去向,遗下一片白花花的、明亮到晃眼的寂静。

父亲在这么热的中午能干些什么呢?他刚才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像他的行事风格。罗想农觉得父亲越老越古怪了,越来越喜欢在心里琢磨事了。他每天看报纸,听收音机,在场部招待所转来转去,观察从县里下来出公差的人,傍晚的时候就一个人蹲在河边发呆,咳嗽,吐唾沫。他从来不跟别人交换他心里的想法,就连他相依为命的儿子罗想农,一天当中也说不上三句话。

但是罗想农知道父亲不会闲着。杨云的内心是简单的,罗家园的脑子却是狡猾的。他像一只经验老到的兔子,躲在沙土堆起来的窝里,竖着耳朵,四面窥视动静,判断出击时机。

罗想农不能明白的是,父亲心里到底要打什么主意。

他顶着烈日,蹲在江堤下,抬起胳膊,很有耐心地盯着腕上的老式“英格纳”手表。父亲叮嘱过:不能早也不能晚。父亲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他等到一点整,几乎是在分钟走到表盘的最后一格时,窜起来,又猫下腰,揪着手边一人高的刺柳丛,手脚并用地爬上江堤。堤岸很高,在他攀爬的这一段还特别陡峭,差不多要有四十五度的角,因此他的脸几乎紧贴住坡岸上丛生的杂草,鼻尖被狗尾巴草的花穗拂得发痒,有一些草籽干脆粘在他的汗津津的皮肤上,腾出手去抹,草籽没抹掉,泥土又糊上去了,弄得脸上很不清爽。草丛里的蚱蜢之类被他惊动,四处逃窜,有一只猛地一弹,恰好蹬在他眼皮上,他下意识地一躲,脚踩个空,泥土沙沙地流下去,腾起一阵干灰,呛得他咳嗽起来,赶快抓住一棵小杂树,才稳住身子。

堤外响起罗家园的大嗓门:“是想农吗?”

“来了来了!”罗想农慌忙作答,一边奋身攀越,跃上堤顶。

江堤足有两丈高,罗想农看见父亲侧身站在堤脚下,一脚踏着堤岸,一脚踩着退过水的江滩,手撑着膝盖,随时准备冲出去的模样。他的花白的短发里大概聚集了太多的汗珠,被太阳照出无数光灿灿的亮点。一看到罗想农的脑袋从江堤那边冒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大声喊:“想农,救人!快救人!江边那只船快沉了,去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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