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或重生10
墨舞见寻青言神思已远，赶紧将另一件事说出来。
“爹，那瑞王退亲之事……”
“五儿放心，瑞王千岁识不得我儿万般好，便是他之过。有缘无分之事，爹也强求。待日后爹为我儿寻得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儿。”
墨舞咋舌，可千万别！
“爹，小五年仅十岁，定……定亲之事，容小五及笄再作打算也不迟。”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墨舞小声说道。
寻青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墨舞，大笑：“哈哈哈！我的五儿长大了，终是懂事了。这才像我寻青言的女儿嘛！别再像往日那般畏畏缩缩，胆小怕事。”
说完，伸手拍了拍墨舞的小脑袋，眼神专注的看她。只从那眸中恍惚之色可以瞧出，他似在透过墨舞看向另一个人。
墨舞的娘亲宣敏，另一个拥有奇特猫眼的薄命美人儿。
“女儿确实在成长，如今明了许多道理。落后便要挨打，渺小便要受欺，这不怨别人。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是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真理！”墨舞言辞凿凿，丝毫不在意寻青言听了这话会有什么反应。她若是不早替寻青言打预防针，到时做起某些事来也束手束脚。要知道，寻青言可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在她未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之前，必须同寻青言统一战线。
“好！”寻青言猛地站起身，双目灼灼，盯着寻墨舞一字一句道：“这才是我的女儿该有的样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相信一月之后的桃花节上，五儿定会初绽芳华！”
说完不等墨舞有所反应，便疾步出了屋子。
墨舞转身，轻快的落座软榻之上，右手托着下巴，眯眼瞧着寻青言挥挥衣袖消失在西园。
他对寻墨舞的变化居然一点都不吃惊，似乎还乐见其成。因何缘由墨舞在脑子里搜寻不到这记忆，抬手重重地捶了捶塌，她对以前的寻墨舞表示出极大的无奈。
真的是两耳不听窗外事，一心只宅在房中。
“你别怨她，这是天命。”墨寻不知何时出现，悄无声息。
“天命？”墨舞不明所以。
墨寻却不愿多说，只告诉她：“你只需知道，你便是真正的寻墨舞，并不是占了她的身体。至于她以前的胆小孱弱，则是因为她的灵魂根本不完整。你的到来，正是顺应天命。”
墨舞踮脚重重拍了一下墨寻的肩膀，笑道：“你这小子，怎么变得像个半仙？”
摸了一把弟弟粉嫩的脸颊，叹息，“不管怎样，老天既然把我姐弟二人弄到这鬼地方，我绝不允许前世的生活重演！那天我引爆炸弹，以为这便是永别，谁知……那不是毁灭，竟是重生。小寻，从今往后，姐姐必竭尽所能，为我二人造就一个悠然世界。”
墨寻，也就是紫蓟眼神黯了黯，低垂着脑袋，小声说：“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离开？你要去哪？”墨舞惊得从榻上跳了下来，小巧的手紧紧拽住墨寻，“你说清楚，小寻，你即便是一条鱼，那也是拥有我弟弟灵魂的一条鱼！你不许走！”
“不是……小舞……姐姐，我的种族与身份，这是几万年前就注定的，谁也更改不了。可是，正因为如此，我必须回到属于我的世界，完成自己的使命。姐姐，小舞，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墨寻身上随意裹了一件衫子，却不掩他周身光华，映着眼底的哀愁更加明显。
少年的身体越来越淡，几乎透明，墨舞恐慌的拽住他的手，不住地摇头。
“小寻，小寻，小寻……”
手心终是空无一物，墨舞悲痛欲绝，跌坐在地上。
脑海中尽是少年最后那一笑。
如春花般的面容霎时百花绽放，永久定格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