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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对她有兴趣

“是嬷嬷让你来找我的?”

心语温婉的声音响起,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高傲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人,上下打量着她,看穿她的女儿身后勾唇一笑,笑中却是一阵冰冷。

“你是何少的人?”

许筝眨眨眼回过神,没想到眼前美丽如红牡丹的女人竟然这么清冷。抬眸看向她那双亦是冷漠的双眸,一点都不意外她会看破自己的女儿身。

脸皮已经练到刀枪不入的境界,许筝怎么会因为心语这冷淡的态度而放弃就要到手的银两。脸上扬起讪笑,双眼如夜晚的月牙,“是嬷嬷让我来找你的,姐姐,我们进去说,妹妹还有许多事情要请教你的!”

也不管心语答不答应便伸手推开半掩着的门扇而入,心里笑开了花。谁都知道心语是醉痴的红牌,到了这样的低位自然是孤傲清冷,若是说她是来醉痴寻花问柳的花客她定时不会理会,但若是说她是新来的姑娘,怎么的心语也得卖兰姨一个面子吧,嘿!银子啊银子……

“你叫什么名字?”

心语依旧是一脸冷清,皱着眉头看着许筝走进自己的内室,毫不避讳的便拿起桌面上的果子啃了起来。

“唔?我啊?我叫许筝,许诺的许,古筝的筝。”有些哽,许筝大口大口的吃着水果,好不容易缓过来将口中咀嚼的果子吞下,这才望向已经坐在榻上的心语,笑笑。

“你为什么会到醉痴来?穷?你的样子不像。”

“我很穷的,好几天没吃饭了,还要照顾天生就呆傻的弟弟。”许筝装出一脸的可怜兮兮,说实话她也真的没有骗她嘛,她是好几天没吃饭了,她吃的是明玉酒楼的招牌菜色,想想就流口水!

“你不知道自己很脏嘛?”心语眉头拧的更深,不悦的看着许筝身上破烂沾满污泥的衣服,站起身便往屏风后面走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身水绿色轻纱水袖仙女裙。将仙女裙丢到许筝身旁的贵妃椅上,面色依旧冷淡,“换上,反正以后我也穿不上了。”

“嗯?”许筝疑惑的看看椅子上的衣裙又看看心语,“送我了?”

“反正都没有机会再穿了,你留着吧。”心语转身,优雅的坐在榻上,高傲的抬着下颚望着许筝,“拿了衣服就赶紧走,等会儿何少来了看见你这模样,他会不高兴的。”

“可是……”她的人物还没完成呢……

许筝扁扁嘴,抬眸望着心语那张绝美的脸,心底暗叫一声不妙,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孤傲。

将吃剩下的果核放到桌面上,许筝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身,笑得奸诈的往心语的方向靠拢,“心语姐姐,能不能帮我个忙?”

心语好不容易松懈些的眉头因为许筝的靠近再次皱起,看着她沾满污泥的脸,许是被她脸上的笑容所动,第一次没有正面拒绝别人的请求。

“我弟弟还在醉痴外边等我,他饿了好多天了,能不能借我些银两,等我接了客挣到钱就还你,不需要太多,只要十两银子,等我将弟弟安顿好,我一定会还你的。”

许筝忽的垮下脸,一把鼻涕一把泪水说来就来,趁着心语还没反应过来便一把扑进她的怀中,哇哇大哭起来。

“我三岁死了爹四岁死了娘,五岁带着弟弟投靠亲戚从此被当成下人使用,最近弟弟身染重病亲戚一脚把我们踢开,唯一剩下的银子又被偷儿偷了去,我可怜的弟弟……”

“行了行了。”心语只觉一阵阵头疼,嫌弃的推开浑身脏兮兮的许筝伸手朝榻上取来一个钱袋,朝许筝的身上丢去,“拿了银子你赶紧走,你在这儿我浑身都不舒服。”

“呵呵……”变脸如此之快,心语丢出钱袋的下一瞬间许筝的脸上便再次挂起笑容,然后站起身朝心语鞠了一个大大的躬,“谢谢你心语姐姐。”

“你走吧。”心语坐在榻上别开脸,不耐烦的朝许筝挥挥手。

见好就收,许筝也不再纠缠,有着手上的钱袋跟那身衣裙,下面的那些男人该是服气了吧!呵呵,一举两得,赢了那些男人的银子又拿到了心语的衣服跟钱袋,呵呵,今天还真是好运。

“嘿嘿,心语姐姐,那我先走了……”

许筝拿着手上的钱袋,笑呵呵的朝心语道别,转身离开之际还不忘将贵妃椅上的衣裙塞进腰侧的布袋中,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往门口走去。

开门迫不及待的往门外冲,却不想撞上一堵肉墙,身材娇小的许筝被撞得往后退,然后一个踉跄跌在地上,鼻子通红一片火辣。

“喂,你到底有没有看路?真是的,痛死了。”

还没抬头,许筝坐在地上吃痛的摸着鼻子,先骂先赢。

“似乎,是你撞上来的吧!”

一道优雅的男音传到许筝的耳边,熟悉又陌生。许筝扁着唇不满的抬头,瞧见来人的面容,心底暗叫一声不妙。

这人不是那日在醉痴门口的男人嘛?

现在想起一已经太迟,许筝忍着想要那豆腐撞墙的冲动,她怎么就忘了那日那男人叫他何少呢!这下可惨了。

“今日似乎迟了些,是有事情要处理嘛?”

许筝还未开口,心语便已经越过她迎了上来。许筝看着心语扬笑的脸,不禁暗暗的鄙视她,对待人的态度还真是差很多。

“你没事吧?”

何聪没有理会心语,往前一步倾身朝许筝伸出手,脸上依旧是惯有的浅笑。

许筝看看一脸谦谦有礼的笑容的何聪又看看脸色瞬间冷了三分的心语,尴尬的干笑两声,“呵呵,呵呵……”

“何少……”

“我没事,何少别放在心上。”许筝右手撑着地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朝他们笑笑,对何聪的手无视,“你们忙,我先走了。”

何聪挑挑眉并没有因为许筝的无视而生气,点点头,看着许筝越过自己,往门外走去。

女人心如刀,许筝可不想惹怒心语。低着头走到门外,这才抬头,忍不住的回头看一眼门口的俊男美女,却不想何聪的目光依旧紧盯着她,快速的低下头往楼梯走去。

得意的走下楼梯,原本许筝还想着问兰姨一些问题,不想前厅除了一些风流男人跟风尘姑娘亲热的搂搂抱抱之外根本就没有见到兰姨的身影。按道理说,兰姨那庞大的身躯若是在她的视野之中许筝不可能眼花到看不见,除非她瞎了!

“真是可惜!”许筝撇撇嘴耸耸肩,一步一个楼梯朝门口缓缓的走去。才刚出大门,那些久等的男人们纷纷一拥而上,有些看好戏有些不屑讥笑,无一不用嘲笑的目光看许筝。

许筝的心情并不受那些人的眼神影响,依旧是轻松自若得意,看见他们一拥而上不畏惧,双手置于身后高抬着下颚得瑟的轻咳两声。

“小子,我就说你不能吧,还是赶紧跟我走,替我做工去。”

先前与许筝打赌的男人迎上前便拉着许筝的手,正要往外走却被许筝挣脱,回头,见她一脸得意,冷笑一声。

“小子,你该不会是说话不算话,想要食言而肥吧?”

“嘿。”许筝拍拍刚才被他抓住的手,慢吞吞的往自己的布袋探去,取出心语送她的衣裙,得瑟的笑着,“瞧瞧,这是谁的衣服?哎呀,闻着味道倒是挺香,果然是醉痴第一花魁,还真是美啊!”

许筝故作一脸陶醉的模样凑上前吸取着衣裙上淡淡的桃花香,惹得那些男人一阵阵喧哗,甚至还有些口水已经留到下巴。

那男人心里也稍稍动容,但思及自己钱袋中的银两,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强让自己板着脸,瞪着许筝。

“小子,你随随便便拿了一件衣服就说是心语姑娘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进去偷的,想要以假乱真,哼!我才不上当呢!”

“说的也是,不是说好了引心语姑娘到阁楼上让我们看一眼才算数的嘛?现在就凭一件衣服就像打发我们,你休想让我把银子就这么交到你的手上!”

“就是就是……”

“说的也是!”

周围的喧闹声让许筝心情有些烦,伸手掏掏耳朵,不耐烦的将心语的钱袋拿去来高高举起,语气很是不爽。

“瞧瞧瞧,这钱袋上头可是有心语的名字的,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

喧闹声顿时停止,众人纷纷张大了双眼看着许筝手上的钱袋,在看见上头绣着的桃花旁边的名字时顿时无话可说,不禁佩服许筝的办事能力。

“还真是心语的,小兄弟,你是怎么办到的?不花一文钱就见到了心语,还让她主动把钱给你,佩服佩服。”

“教教我们。”

“是啊……”

又是一阵阵喧闹声,许筝看着他们那副嘴脸眼里满是不耐,将手中的钱袋收回布袋中,朝他们伸出手。

“拿来吧,说好的,都拿出来吧,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那些男人虽好色却也还算爽快,虽有不服气却也无奈的掏出自己身上的银子交到许筝的手上。

“还有呢?”许筝朝为首的男人伸出手,朝他努努嘴,“我说大哥,这赌注也是你同意了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说话不算数,还算什么男子汉?难不成你家中有只母老虎,所以你才不敢将银子交出来?早说嘛,兄弟我也不是这么不通融的人,你若是怕嫂子,我可以不要你的银两的嘛!”

许筝出的是激将法,看着周围那些人哄笑声一片,再看看男人脸色通红,许筝自己这激将法很有用,再接再厉,笑着拍拍男人的肩,敛住笑容深深的叹了口气。

“大哥,身为男人,兄弟我知道男人的苦,那些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烦,动不动就大惊小怪无理取闹,哎!我很同情你,我不会要你的银子的。”

“嘿,我有说我怕那婆娘嘛?这银子你还非收不可了!”男人脸色铁青,毫不犹豫的身手往胸前的衣襟探取出一锭银子交到许筝的手上,然后像证明自己的清白似的举起双手,大喊道。

“我可不怕那婆娘,你们都瞧见了啊,我把银子给他了。”

“大哥,你真不怕嫂子?若是因为这件小事伤了你们夫妻之间的和气,小弟罪过可就大了。”

许筝一脸的认真,将银子交还给他,“你还是拿回去给嫂子吧,兄弟我也不缺这点小钱。”

“你看不起我的小钱?”男人似乎为许筝的话气急,伸手拉过她的手,将手中的银子再次交到他的手上,“今天你还非拿我这小钱不可。”

“大哥,不行……”

“行,我说行就行!”

“真不行,回去你没发子交代啊!”许筝将银子推回去,却不想下一刻便被他推回来。

“行啦行啦,你若不收,就是看不起我。”男人板着脸瞪着许筝,一副他要是不收就海扁的模样。

“既然如此,小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

许筝扬笑点点头,称赞似的拍拍他的肩,“大哥是真汉子!”心里却在讥笑他的愚笨,被她的三言两语便给糊弄了。

“那当然。”男人得意的抬起下巴,“我老张家就我一脉单传,怕家里那婆娘,说出去好听嘛?”

“嘿嘿……”

许筝爽朗的大笑一声,言行举止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气质优雅,那些市井小无赖混混的厚脸皮倒是学了不少。

“既然都划算清楚了,那么小弟就先走了。”将银子都装进布袋中,沉甸甸的让许筝的心情大好,扬着笑朝大伙儿挥挥手身体不着痕迹的慢慢往边缘移动。

“行,兄弟你慢走,我也该回去了。”

“后会有期啊!”

众人热情的朝许筝挥手道别,许筝动作也快,趁着那些人都还没回神脚下抹油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时不时回头朝他们笑笑,实际上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追上来。

“后会有期啊兄弟!”男人大笑着,朝许筝挥手,下一刻,总算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纳闷的伸回半空中的手,看着许筝的背影,顿时领悟过来,低声骂道,“这小子敢用激将法激我,下次别让我在看见你。”

楼下的人一哄而散,楼上一直观察看戏的人却扬着意味深长的笑望着许筝离开的方向,眼里透着一抹异样的光彩。

“原来她不是醉痴的人,臭丫头,她竟然敢骗我。”

与何聪一起看了一场好戏的心语心情当然不似何聪那般意味深长。目光比之前更为冷漠的看着许筝离开的方向,气急。

“她骗了你多少银两?”

何聪懒懒的收回视线,侧过脸看了一眼心情不愉快的心语,转身往屋里走去。

尽管生气,心语也不敢当着何聪的面发脾气,只得忍着怒气勉强的扬着笑容,跟着何聪进屋,闷闷的道。

“银两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身衣裳,我最喜欢的衣裳,都让她给拿了去。”

何聪直直的朝心语的床榻走,然后毫无忌讳的躺在她的榻上,闭上眼双手环胸,慵懒的像只高贵的猫。

“你若不开口,谁敢在你这儿拿走你的东西?既然送给她了,就不要再计较这么多,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心语的面色一阵青,咬着下唇走到何聪的身边,在他的身边躺下,头亲昵的枕着他的胸膛,一双纤纤玉手隔着他竹青色的衣裳往他的胸口抚摸而去。

“何少,不要为一个小丫头而坏了气氛,今日等了你许久,你一来目光就被那丫头吸引了,难道我还比不过那丫头嘛?”

娇滴滴的美人躺在身边脸颊在自己的胸前磨蹭,这样的折磨是男人都会受不了吧,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只见何聪睁开双眼,目光锐利的看着心语绯红的脸颊,指尖轻轻滑过她白皙的肌肤。

心语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不免欢喜,勾唇媚笑,一个倾身将何聪扑到,将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加在他的身上,纤手轻抚着他俊雅斯文的脸,俯身,献上自己的红唇。

“心语,你忘了我的原则了嘛?”

何聪的话音刚落,就要印上他的唇的红唇在离他一个鼻尖的距离顿住。心语的心仿佛被打下谷底,芳心碎了一地。

“心语没忘,我以为我是特殊的。”

心语双眸透着薄雾,红着眼眶俯视着身下的男人,却不想只换来他的淡淡一瞥,然后便不理会,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尽管伤心难过,心语还是不敢惹他生气,不像那些只懂得无理取闹小事化大的女人一样,许是习惯了他的冷漠,心语很通情达理的从他的身上起身躺回他的身侧。

“那丫头叫许筝,许诺的许,古筝的筝。”

明知道他会因此而转移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心语还是忍着伤心说出口,话音落下的那一霎那,在眼眶打转的泪水也尾随而落。

同一时间,身边的男人睁开眼目光悠悠的看着前方,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又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小休一会儿的时间,将身边的美人视若无睹。

许筝,许筝,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左手拿着油纸,油纸包着的是几个胖乎乎热腾腾的肉包子,许筝踏着欢快的脚步笑呵呵的往榆林村树林的茅草屋走去。原本还想再到城东那边逛一圈的,但想到傻七还在家里等,许筝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傻七可是她的金主,若是饿坏了或是出了什么事,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右手摸摸鼻尖,竹枝上的枯叶随着清风吹拂,飘零在她的四周。空无一人的竹林深处没让许筝害怕恐惧,直直的朝自己的茅草屋走去。

天上的烈日被乌云遮掩,地上忽然阴暗暗,颇有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的气势。忽的一阵强风拂过,许筝警觉的停住脚步,头上的黄色虎头帽被风吹走,盘在头顶的长发瞬间如瀑布般卸下,只留一条小辫子绾在脑后。

瞬间,许筝的脸在长发的衬托下更显俏丽可人,虽然揽上那一抹污泥还在,但那双大眼睛,不可否认是她长的最有特点的器官,只是,先前俏皮可爱的双眸如今却警觉的半眯着,朝四周打量。

许筝的双腿一前一后,防备的握着右手,心已经凉了一半。

还是追来了嘛?

又是一阵清风吹来,许筝被刮得睁不开眼,只得扬起左手以袖子挡在眼前,目光看向前方轻功绝佳的两人朝她的位置逼近。

一男一女,两人的衣着是同一种颜色,深蓝。许筝并不觉得惊讶,甩袖,挺直身体抬着下颚看着落在她五步远以外的男女,咬着下唇,目光愤怒中透着淡淡的伤怀。

“筝儿,跟我们回去吧,你逃不掉的。”

身材高大粗狂的男人往前一步,目光坚定中带着些怜惜,悠悠的看着浑身脏兮兮乞丐模样的许筝,神色满是不舍。

“你别过来!”许筝后退一步朝他们大喊一声,泪水在眼眶中酝酿,透着一层雾气,懦弱的控诉他们的无情。

“不要逼我,我不想回去,真的不想回去……”

“筝儿,公子为了你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你走了公子没日没夜的寻找,你就不能让他省心些嘛?”

女人眼里带着薄怒,深深的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无理取闹的人,恨不得将她打晕劫走,但是他们不能,伤了她,他们也活不久。

许筝手上的油纸落地,‘公子’跟‘省心’两个词悠悠的传到她的耳边。嘴角微微颤抖着,一滴滴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滴在枯叶之上。

“还找我做什么?”哽咽。许筝小声的吸吸鼻子,抬眸看向女人,目光坚定,“我不会回去的,你回去告诉他,不要再费力找我了,就当这辈子从未有我这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反正就算我再怎么在乎,我都只是过客,只是过客……”

“筝儿,你别这样,公子一定会想办法的,你要相信他……”

“相信?”许筝冷笑一声,“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但是,那已经是他的能力范围之外了。周奕大哥,红玉姐姐,你们要是真的为了他着想就应该让我走。”

“休想,公子找了你这么久,人都瘦了一大圈,许筝,你当真舍得看他为了你如此,他可是你的……”

“够了!”许筝愤愤的看着梁红玉,高傲的抬起下巴,眼里满是倔强,“我说了,我不会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下手狠了,为了公子也为了你,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周奕与梁红玉对视一眼,扬起拳头便往许筝的方向呼啸而来。许筝也早有准备,双手迅速的往布袋里摸索,取出一个小瓷瓶朝自己的前方丢掷,小瓷瓶磕到地面随即破裂,一缕缕青烟由瓷瓶中散发,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周奕与梁红玉纷纷被青烟逼得往后退,许筝抓住机会便转身往后跑走,谁知梁红玉早就有所准备,抽出腰际的长鞭一个飞身扬鞭便朝许筝甩去,周奕还没来得及阻止,长鞭的鞭尾便狠狠的划向许筝的背。尽管已经是最快的速度,许筝还是硬生生的挨了那一鞭,背上的布料顿时开了花,一道细长的疤痕透着血印,下一刻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流下来。

许筝的身体往前扑,狠狠的栽在地上。回头,梁红玉怒火冲天的双眼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上,这一刻,许筝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情,她,就真的这么恨她嘛?

“红玉,不要!”

又是一鞭子要打在许筝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周奕及时的在鞭子落下之前拦住梁红玉的招式,一掌将她逼得往后退。

趁着这个时候,许筝忍痛伸手往布袋中再取出一个蓝色瓷瓶让他们丢去,瞬间,一股浓烟在他们之间不断的冒出,将许筝跟梁红玉、周奕隔开。也不拖泥带水,许筝抓住这个机会强忍着背上的伤站起身便往往前跑。

“筝儿……”

梁红玉恶狠狠的瞪了周奕一眼,飞身越过浓雾朝许筝消失的方向寻去。身后的周奕拧眉,既担心又害怕,纵身一跃,跟在梁红玉的身后施展轻功寻人而去。

身后的呼唤声越来越近,许筝拼尽全力往前跑,奈何背上的伤口越发的疼痛,脸色越渐苍白,双腿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在地上。

泪,再一次滑落在枯叶上,这一刻,许筝看着枯叶上的那一滴泪水,她竟然觉得枯叶也在她的命运而悲伤哭泣。

哭泣,不是因为懦弱,是因为恨,恨老天爷的不公平,该死的人还活着,该活着的人却已经死去,为什么他要找她?她不想再变成他的包袱,一个束缚他的包袱……

不行,她不能被抓回去,好不容她才偷溜出来的,她不能就这么回去了……

不知是什么信念坚持着许筝,尽管背上的伤已经入蚀骨般让她浑身无力,但她却依然坚持着,手肘撑在地上,一前一后,慢慢的撑着身体往前爬动。

尽管她努力,但最后还是挫败的倒在了地上,绝望的趴在地上痛哭。这时,许筝的眼前出现一抹身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一脸的忧伤。

目光转到她触目惊心的背上,血肉模糊,鲜红的血将她身上的衣物染红,心,仿佛被千万只蚂蚁侵蚀着。蹲下身体,伸手轻抚着她的发,一下一下。

“不哭,筝,不哭……”

哭泣中的许筝顿住,抬眸,通红的眼苍白的脸都沾满了泪痕,泪水模糊了她脸颊沾染的污泥,整张脸变得滑稽又肮脏,比之前更像路边乞讨的乞丐。

许是董成君的出现带给许筝希望,许筝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仅剩的力气伸手抓住他的,乞求渴望的看着他,声音沙哑而哽咽。

“带我走,我不想回去……”

“好。”

董成君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站起身,将许筝从地上扶起,然后伏在他的背上,背着她快步往前跑。

不知为何,伏在他的背上许筝竟觉得很是安心,尽管背上的痛已经烧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但她还是坚强的承受,傻七,傻七……

双手抓着他肩上的衣裳,她也不知道他跑了多久要到哪儿去,也不知道身后梁红玉跟周奕是否还在穷追不舍,她只知道,这一刻,傻七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呆傻,至少,她已经对他改观了……

痛……

这是许筝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背上那火辣辣的痛楚已经侵蚀了她太多的坚强,她只记得,她在傻七的背上昏了过去。

双手趴在棉枕两侧,右颊贴在枕头上,从未用过这样的姿势睡眠的她身体趴在床上明显有些痛苦,加上背上的伤,让从未受过伤的许筝有些吃不消。

“傻七……傻七……”

虚弱的轻呼两声,许筝还未睁眼,就感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然而来,似梨花,又是梅花。无心去思索香味是梨花香还是梅花香,许筝拧着眉头,趴在床上的双手动了动,慢慢的睁开双眸,脸色有些黯淡苍白。

“你醒啦?”

刚抬眸,就见一名身着儒色黑边衣袍,长相斯文的男子坐在床边,扬着笑望着她。许筝心一惊,垮下表情看看男人,然后往四周张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摆设,一张圆桌四张凳子,一张书案一张椅子,墙上挂着一幅红梅寒雪,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她趴着的这张床了,这儿究竟是哪儿?

“你是谁?这儿又是哪里?傻七呢?”

“筝,你不认识我啦?我是成君,傻七啊!”

董成君干净斯文的俊脸闪过一丝难过,为许筝的没认出来而黯淡,但是下一刻,他又扬起笑容,手上的瓷碗放到圆桌上,傻气的在许筝的面前转了个圈圈。

“怎么样?现在认识傻七了嘛?”

许筝的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深拧的眉头没有松懈,嘴角微微抽搐着。这人是傻七?怎么看怎么像是翩翩公子嘛,哪儿像之前那个傻傻的呆呆的董成君傻七了?还是,他在骗她,他根本就不是傻七!

不轻易信任别人是许筝心底绷的最紧的那根弦,虽然从小到大都是活在某人的保护之下可谓是一朵没有四季只有春天的花朵,但他就小就告诫她,无论是谁都不能相信,除了他之外,没人会真正的对她好,所以,她一直依赖信任的,只有他。但傻七的出现让她改观,原本以为她回厌恶呆呆的他,但是从他背上受伤的她逃跑的那一霎那,她彻底懂了,这世上最让人厌恶讨厌的不是傻子,而是那些双面人,在你面前是一面,在你的背后又是一面。

“你真的……是傻七?”

还是满脸的疑惑不确定,许筝看着眼前笑的好看的斯文男人有些不敢肯定与不自信,眼前的他是那么的俊雅,而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个跟她一样脏兮兮的傻七。

“嗯嗯!”点头如捣蒜,董成君敛下笑容凝重的做到床沿,一脸难过的看着她背上那道悠长的鞭伤,虽然已经请过大夫清理伤口,但那鲜红的一片还是让他红了眼眶,触动了他的心。

“很痛吧?很痛就哭出来吧,成君摔跤的时候也会哭出来,哭出来就不疼了,真的。”

许筝的额头上再次冒出三根黑线,现在她无比确定,这人真的是傻七!试问,有哪个正常男人会因为摔了一跤就哭?像他这样高大的男人也不会摔跤好不好!

眼角瞥过他的眼,在他眼中的那抹闪光后许筝不禁皱眉,趴在床上的双手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撑在床上一用劲她就从床上坐起身,脸色微微透着薄怒,右手指着董成君的脸,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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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quot;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你为什么想不到

    你为什么想不到

    《你为什么想不到:打造不可替代的自己》为美国执业心理医师玛德莲·赫克所作。全书分为11章,每一章均以“盲点”和“策略”两部分揭示了日常生活中每个人都有的十大思考及生活盲点,深入剖析了盲点产生的原因并从专业角度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消除盲点的策略。
  • 傻子王爷无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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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文学与人生

    文学与人生

    该书以“中外世界文学名著赏析”为副题,涵盖《红楼梦》《匹克梅梁》《西游记》《哈姆雷特》《悲惨世界》《三国演义》《老人与海》和《水浒传》等中外名著。作者在导言部分便开宗明义,对文学与文学的功能做了界定,阐明了人和人生、文学与人生的关系。
  • 冰山王子的心尖宠儿

    冰山王子的心尖宠儿

    她不明白身份最贵的校草为何屡次恶整她,只不过无意间偷看到他和女生接吻,而向老师告了一状,有必要将她当圣斗士一样整么?贫民区不可踏进贵族区,他以为她想进那铜臭气的范围?竟然让人当众扒掉了她的衣服,仰头冷漠的望着她,怀里搂着校花的恶劣少年。没去捂住只穿着一件内衣的身子,反而上前好笑的看着那一脸邪笑的家伙,千钧一发之际,反手揪住其手腕后狠狠一拧。全体震惊,只见身材高挑的少年就这么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应声落地。“两届拳王在我这里也得叫声姑奶奶,再来没事找事,小心打爆你的头!”
  • 舍得做人,宽心做事

    舍得做人,宽心做事

    ,我们在平时生活中要做到懂得取舍,首先是要做到宽心,宽心做人,大舍大得,当然也就无法坦然的面对人生的得和失。在宽心的基础上进行适当的“舍”,在适当的“舍”的基础上才会有所“得”。宽心做人,舍得做事是一种境界,以一颗宽容之心来面对人事的纷纷扰扰,不计付出,舍己为人,更能体现出一个人胸怀的宽广;舍得是一种智慧,小舍小得,舍得做事既是一种处世的哲学,体现出明朗大气的做事风格;舍得是一种心态,无争无求,低调淡泊,体现出坦荡洒脱的人生追求。但舍得做事的前提是宽心做人,如果不能宽心做人,心胸就无法放开,也是一种做人做事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