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靠到他肩上，呼吸浅浅吹拂在脖颈上，暖暖的，融融的，她的头发因为刚洗过，残留了茉莉花的香味，浅浅淡淡的甜，有风从窗的缝隙吹进来，她的发丝随风轻轻飘拂过他的脸庞，如羽毛一般。留声机里放着轻音乐，气氛旖旎，只想就这样一直跳下去，不要停。
“苏慕北，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低缓的音乐声中，谷衣柔声说道。
苏慕北眼里笑意渐浓，每当她想要他答应比较难一点的事情，就用这样的方法，等到气氛正好的时候，再用撒娇的语气提出，上次她想学开车也是如此，她缠了好久，他就是不答应，最后败在她的美人计上。他喜欢看她奸计得逞的模样，眼神贼亮贼亮，可爱无比。
这次要他答应什么呢？大概是因为今天的事，她心里有了不安全感，要他以后都不准再这样了。
“你说吧，什么事我都会答应。”
谷衣抬起头来，“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他接口道。
然而她眼中并没有如往常般欢喜的神色，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悲哀，苏慕北一怔。
“我们离婚吧！”
音乐已经停了，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苏慕北有点儿蒙，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问：“你说什么？”
谷衣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苏慕北忽然间一笑，“我饿了，你饿不饿？我们下楼吃东西。”
谷衣顿了顿，终于说出话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吃完再谈。”
谷衣的脸有些发白，依旧固执说道：“先谈了再吃。”
苏慕北忽然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便道：“我饿得不行了，先去吃了。”手刚碰到门把就顿住，他清楚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我们离婚吧。”谷衣闭上眼睛，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苏慕北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灼灼的想要把她看穿，“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还没有闹够是不是？”
忽而他的声音低下去，“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谷衣，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以后好好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发誓，如果以后我再犯这样的错误，就……”
谷衣急急地拉下他的手，苏慕北是顺势搂住她，声音魅惑般，“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老婆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月亮出来了，隔了玻璃望去，弯弯的一勾上弦月，有点像小的时候那个人教自己叠的纸船。谷衣心里刺了一下，脸色更白了，头像有千斤重一般，艰难摇了摇。
苏慕北脸色慢慢变得极其难看，声音带了强烈的恨意，“我不答应，我告诉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答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门啪的一声重重关上，这扇门这几天被摔了好几回，怕是快坏了，谷衣觉得奇怪，细枝末节的东西，偏偏她记得那样清楚。
门外有人的脚步声，就着月光，她看见整栋楼被守卫密密看着，只怕连只蚊子也飞不出去呢。
谷衣走到窗前，因为是大雨过后，空气清新，带了点茉莉花的香味，也不知是她发上的，还是庭院里的。她的视线触及窗台上小小的盆花，嘴角咧开了一个苍凉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