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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些与感情有关的经历,让我变得不再是我,让我一路成长起来,开始牵挂和不舍。张子野,我早有说,当时遇见的,为什么会是你?你在看着我时为什么会那么深情?我现在开始怀疑,一切故事的发生,其实都是命定。

爸,就让我重回一千年前吧,您就当女儿心脏病发已经离去。在那里,我要找回我丢失的东西。

父亲沉默,然后叹息。你,在那里丢了什么了么?

是,我点头,很坚定。是我的心。我要找回我丢失的心,哪怕张子野他从没说过他喜欢我,可是,我愿意活在那里,活在那一段人生旅程里。在那里我觉得温暖,开心。

爸爸疼痛的闭上眼睛,念星,你走了,我再没有可供回忆的凭据。只是,我要你幸福,就只有舍弃。

原来他是爱着的,有些爱不说出口也很美丽。张子野,你的爱,也是这样的么?

还是那间实验室,还是那些人。父亲与我告别之后被留在了门外,我要求的。他拥抱我时掉了眼泪,那样的场景太凄凉,我对他挥手微笑,要他知道我是开心的,少一些牵挂,他才能继续以后的幸福生活,忘了有我这样一个女儿,他就是全新的。

还是那两个女生,她们来送我。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因为我消失的那两天,她们一刻不停的担忧着。我也对她们挥手,要恩和开启光板。

念星,你已经了无牵挂了吗?不再有不舍的人和事,不愿再想起什么也不愿再关注什么了吗?恩和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

恩和,我会时时想你的。我记得这个男生,我有喜欢过他,他的眼睛太清澈,在眼镜背后,如一汪泉水般透明。

那么念星,你要记得,在这个空间里,有你一段不灭的记忆。

他开启了光板,随手甩给我一本书,我还来不及翻开他就启动了时光轮。恩和,你一定要开心!我在机器的转动中大喊出声,见到他的眼睛愈加明亮。

怎么会没有遗憾,在那些迟到的时光里?也许这,才是完整的人生吧。

八、我醒来时耳旁有沙沙的雨声,有人正诵着一厥词,声音低沉,悦耳动听。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

惜春更把残红折。

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

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是《千秋岁》。我低语,你在思念谁么?

千秋岁,好名!他惊赞。正为这词想名字,念星,你醒了?他过来扶起我,往我背上抵一个粉色鸳鸯枕。这人,不是张子野是谁呢?

我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曾经我的房间,倒有点像他的房。

见你晕在花园里,这里最近,就抱你过来了。前几日听小灵说你突然消失,吓坏了大家,四处寻你都没找到,没想今日你倒出现了。他说话时有很丰富的表情,担忧、害怕、欣喜,而现在他似乎,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过。就好像一直就是那样握着的,是天造地设的。

念星,见我发愣他又叫我的名字。以后,都不要离开了好吗?

啊?我猛的一惊,他说这话是啥意思?

笨!门口一个声音,是那个小家伙。哥哥的意思是,请问这位姑娘,你愿意做我的嫂子吗?哎,还是一个文人,话都不会说。他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

哈哈!我大笑两声马上打住,这样的放肆在他的眼里,是不是不好看呢?

他握我的手紧了紧,念星,做你自己就好,只要不离开不消失,怎么样都好。不过你每天仍然要继续治病,知不知道?

我乖巧的点头,随手翻开了恩和扔给我的那本书,笑,原来是现代版的,张子野词集。

风歇雨停,有阳光照进来,我感觉自己眼睛有些晶莹。是感动、惋惜、不舍、幸福和快乐的交织,齐涌上心头。他的手没有放开,我很安心。幸福,从来都无声无息。

一、突然冒出来的怪物

昨晚看《少年阴阳师》到半夜,连梦里做的都是那个白色小怪物精灵古怪的样子,可这个梦实在太长太真实了吧,我纠结。现在不管我睁眼闭眼都能看到那个白色小东西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那么,这里是哪里?”它挠挠耳朵问我,样子比我还无辜。

“你,你在跟谁说话?”我伸出指头慢慢过去碰了碰它的白色毛毛,嗯,很柔软。是真的!

“跟你啊,怎么这么笨!”它扑闪着那双大大的红眼睛。

“啊?”我不得不掀开帘子冲下床,早课铃响,室友们纷纷下床开始乱七八糟地忙碌起来,我慌忙将那个白色物体提起来给众人看,“你们看这是什么?”

“什么啊?”

“小雪你疯了,大清早的耽搁大家时间!”

“去去去,别挡着道!”

“明明什么都没有嘛,真是爱开玩笑!”

众人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的鄙视和不满,我仍然张开双手捧着那只小怪物呆愣在那里,它却打了个哈欠一脸欠揍的表情,“别白费心思了,只你一人可以看到我。还有,大家都走了,似乎很赶,你不赶时间吗?”

“啊!”我想我的尖叫声一定响彻了整栋宿舍楼,随后是噼里啪啦的下楼梯声,有个家伙却始终稳稳地蹲在我的肩头,奇怪它是怎么掌握平衡的?

“话说,你真的是昌浩家的小魔?”中午在草坪吃饭时它在旁边晒它的白毛毛,其实它不用吃饭的,可还是争着抢着吃我饭盒里的东西。

“是啊,可是我迷路了。”它一脸委屈。

“迷路?”我纠结,“那个,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呃我是说这里来的?”

“不知道,也许是我穿越了,走着走着就去你那里了。”

“穿越?”我擦了把汗,“有这么诡异的事?”

“是啊,因为只有你看得到我。”

“你不会说!你是想说……”我又跳了起来,“我是……我是阴阳师!”

“你觉得你像吗?”它白了我一眼。

“那是说,是说我也有一个像安倍晴明一样的爷爷吗?或者诸如此类的!!”我兴奋得接着蹦跳。

“呃,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它无比同情地看着我,然后摇头。

“没有?那为什么你会找到我?”我一脸怨气地瞪它,为什么我会惹上这只怪物呢?虽说看动画时特别羡慕拥有它的昌浩,可现在它真的出现在我身边……为什么它会出现在我身边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它又挠了挠头,样子可爱又好笑。

“怎么才能送你回去呢?”虽然这事儿诡异得很,可我想失去它的昌浩一定很着急吧,应该快些送它回去,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养它。

“其实,我也不知道的。”看我那么严肃它也正经了脸,一双眼清澈透明,闪着深沉的忧郁的光。

这是另一面的小魔吧,是那个忧伤的,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的红莲。我有些心疼,蹲下身轻轻抱起它,“那,我帮你回家。”

二、暗夜无影。

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跟一个传说中的著名人物同床共枕,虽然它看起来不是人。我是怎么也睡不着的,看着它屁股对着我的那团白毛毛我就会想起软软的棉花糖来,就赶紧闭上眼担心自己忍不住张开嘴咬它一口,它却早呼呼大睡了。于是就这样半努力半挣扎地迷迷糊糊睡着了,嗯,应该是一个很香甜的梦吧!

“醒醒,喂醒醒!讨厌,一个女孩子睡觉还流口水!”

耳边是谁在那喳呼,我翻了个身一巴掌打过去,“啪!”声音很清脆,有触感?我猛的惊醒却见小魔一脸哀怨地捂着头,“呃……我……”我慌忙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别废话了,外面有动静!”它一脸紧张的戒备起来。

“动静?什么动静?”我也开始跟着紧张,拿衣服的手僵在半空,直起耳朵去听,又茫然地回头看它,“我什么也没听到啊!”

“想跟来看就快穿衣服!”它一个纵身跃上窗台,回头看了我一眼便跳进了深沉的黑暗里。

“小魔!”我担忧的惊叫。讨厌,人家有穿睡衣啊,它这样说就跟我什么都没穿一样。

“小雪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八成是‘少年阴阳师’看多了走火入魔了!”

室友们被我高分贝的叫声吓醒,各自以不同的姿态和噪音表达了对我的不满,我慌忙点头哈腰穿上衣服,“呃不好意思啊我去个厕所。”

“快去快去,一天到晚都沉迷在动画里的白痴雪!”

众人像赶瘟神一样把我赶出了门,我擦了擦汗迅速下楼,“小魔,小魔你在哪里?”我压低声声轻轻喊。

“这里啦!”高大的榕树下传来一个声音,“怎么这么慢?”它有些不耐烦。

“呃,那个……那个……”

“快走!”它不等我解释就向前飞跑而去,速度快到令我咋舌,好在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校运会上的长跑冠军就是我了。

学校的假山后面,它远远地停在那动也不动,我住了脚,它看向我,“往后退。”它低声说。

“可是……”我仍然走前几步到它身边,立时瞪大了双眼。“那是,什么?”不,那是一个人!那是,那是我的同学!坐在我后排的那个男生!我曾经还偷偷喜欢过他的……可他不是请假回家了吗,怎么现在被嵌在了那两块大石头里?他是怎么进去的?

“龙海!”我大声叫他。

他竟然活着,慢慢睁开眼看我,随后焦急地扭动身子,“小雪救我!”嗯,声音还很洪亮。

“小魔!”我叫身边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

“嘘!”它将爪子放在嘴边提醒我噤声,若在平时我看到它这个样子一定会大声笑出来,可现在我没有,我朝旁边的白色小身影挪了挪身,它感觉到我的紧张轻轻跳上我的肩膀,“它也来了。”它低语。

“谁?”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本该与我一起消失的家伙。”

天暗得很,月亮和星星早不知踪影,四周风声鹤唳。

三、梦里的昌浩忧伤异常。

“走了。”它碰了碰我的脸,可,回去?这什么都还没做就要回去了?

“龙海怎么办?”

“傻瓜,他不会有事,你刚刚看到的只是幻影,正主都没出现留在这里做什么?”小魔第一次这样不客气地说我。

“可是,他会一直在那里吗?”

“会,只是别人看不见。”

“小魔……”

“没事,相信我。”它用尾巴轻轻抚了抚我的脸,感觉很温暖。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临近天亮才开始迷糊,却是做着各色奇怪的梦。梦里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男孩小小的身影淹没在自己的符咒里,旁边的男子手擎一个大大的火球奋力向空中抛去,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天空昏沉烟雾迷蔓,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喂,小姑娘,醒醒!”有人在推我,我猛睁开眼却觉自己浑身酸疼,下一刻我却又呆在那里瞪大眼睛,“安倍……昌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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