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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立海的几位更加沉默。初见她时是在真田家的道场,那样瘦弱的一个女孩,一次次被真田击倒,却一次次地握紧竹剑,爬起来,眼中没有退缩,没有胆怯,只有倔强和坚持。

柳生低下头,她太过出众,灼痛了他的眼。

当台上所有乐声都停息,只剩了夕夏的钢琴声渐渐舒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夕夏起身,与众人一起鞠躬。

掌声里,夕夏接过佐藤递来的麦克风,含笑启唇:御父様。”

“很厉害哦,天上!”幸村笑得温柔。

夕夏浅浅鞠躬:“谢谢。”

“看来你们都沉醉在了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啊!”迹部自我感觉良好得拂了拂额前的发,收获绿川抛来的白眼一枚:“又没说你!”

衣着华丽的妇人带着她姿态傲慢的女儿来到了夕夏的跟前,堆砌起一个虚假的笑容:“天上小姐果然是多才多艺,优雅温文啊!”

“岂敢当!天上家的小丫头傲慢自大,目中无人,不是吗?”夕夏笑容不变,眼神中的阴冷却令人骨寒,多亏了您的‘调教’啊,石井夫人!”

迹部站在夕夏身旁,眼神凌厉,语调却依旧魅惑:“还有石井小姐,你的‘招待’,夕夏和本大爷都不会忘记的。”

看着那一片飞舞着黑玫瑰与白雪的区域,疑惑的众人转头想问知情人,却见乖宝宝凤此时也是一脸愤慨地盯着那对母女。

那两个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凤也……

伊藤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凤君,那两个人跟天上部长有什么过节吗?”

“你们以为学姐为什么去年没有出赛?”凤皱紧了眉,“就是因为被石井真由推下了楼梯,伤了腿才退赛的!”

“好过分啊……”田间小声道。

绿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石井集团吗……”

那边厢,夕夏抛下冰冻中的二人,转身吩咐道:“佐藤,送客!”

“是!”

轻柔的华尔兹响起,夕夏转向众人,脸上早恢复了标志性的微笑:“各位,来跳舞吧!”

“可是,我们不会……”远藤红着脸小声道。

“没关系,跟着我么们来吧。”夕夏看了看迹部,“呐,景吾。”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舞姿下吧!”

“……”

大和推了推眼镜,笑道:“我看我还是算了吧!”

“我也是喵!”

“同感。”乾道。

青野做出一个邀舞的姿势,对伊藤道:“能和你跳一支舞吗,伊藤?”

“嗯,青野学长。”伊藤点头。

远藤红着脸来到手冢的身前::“可以做我的舞伴吗,手冢君?”

手冢看了看已在人群中和迹部优雅地起舞的夕夏,又看了看面前腼腆的女孩,点头:“啊。”

“看来只好我们两个搭档了啊!请多指教,不二君!”田间笑着对不二伸出手。

绿川转头对柳生笑道:“我们也一起吧,比吕士!”

一曲罢,众人退回人群之外,侍者托着酒杯在桌与桌之间穿梭,夕夏取了一杯红酒,又嘱咐道:“取些果汁来。”

说话间绿川已举着一杯香槟来到了她的面前:“夕夏,干杯!”

夕夏举杯,浅酌着紫红色的酒液,微笑:“诸位,请自便!”

待到众人对眼前的喧嚣都显得兴意阑珊的时候,才发现夕夏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倒是佐藤朝他们走来了:“小姐在天台等着各位,请随我来。”

我也有过感情和信仰,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手冢,夕夏已经失踪三天了。”

科隆。

夕夏坐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夕阳打在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安详,宁静。

“云素……”

想象得出身后的男子温柔的神情,但她不想回头。

“三天了,乔纳森……”她微笑。

那个人,也该回来了吧……

“云素,你总是这样……”乔纳森无奈地笑,“就算是自己的事,也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有所谓的事,已经被我舍弃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科隆大教堂。

四年前的夏天,也是这里……

傍晚的教堂已经不见多少人了,落日的余晖撒在哥特式的建筑上,透过彩色的玻璃射入内部,将人的影子拉成长长的一条,有些凄凉。

“云素,在神的面前,告诉我,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感情?”乔纳森的神情很严肃。

尽管有些伤人,夕夏还是答:“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要答应我?”

“只是我恰好需要一个人在身边,而你恰好向我告白,我又不讨厌你罢了。”

三天前,她被带到这里,而后,失去了自由。此后四天,他们一路向北,直到柏林。

“最后一天了,云素。”乔纳森笑得有些疲倦,“看我保密工作做得多好,这么久了,你的人还没找到你。”

夕夏笑:“我的人早在第二天就发现了我的行踪,只是我要他们对外保密而已。”

“为什么?”

“因为我想任性一次,一直以来,都想。谢谢你,乔纳森。这几天我很放松。”

“你变了,”乔纳森感慨,“当初的你不是这样的。可是我感谢那个改变你的人,他虽然使你有了弱点,却也使你更像一个正常的人。”

“对不起。”

走出那栋高级公寓,早已有车在等候着。绿川扑了上来,抱住她:“笨蛋!居然消失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夕夏回抱她,道歉:“对不起……”

她看见手冢和柳生在不远处,凝视着她。

她笑着对柳生颔首,而后转开了头。

经过那么多事,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唯一能做的,是珍惜身边的人。仅此而已。

法学系云素与金融系乔纳森?博格在第二天,和平分手。

站在天台的边缘,可以清楚地看见整个山头盛放的八重樱,绚烂至极,如同花之海一般让人迷失。风过之时便看见那柔弱花瓣如雪一般纷纷扬扬地扑向大地--那便是所谓的花吹雪。

“真美啊!”不知何时,绿川已来到了夕夏身边。

“是啊。”夕夏应道。

不时地被风卷上天台的淡红花瓣,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华丽。

“夜樱。”手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立海的几位因为自家大人在的缘故,不便过来,迹部大少爷忙着应酬,也抽不出空。于是上来的就只有青学的九人,以及不擅长前来搭讪的小姐们的凤,和据说是因为“会场里没有长腿美女,不如看藤原美人和天上女王”的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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