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中篇小说 黑色（8）

“喂，但你们怎么也想不到新中国成立前那里是如何混乱。我一连问了几只去磨盘溪的船，一脚把包袱踢进舱里，我没答应。那里的女人，过来！”黄长胜站起身，向往着一个崭新的天地。我二十三岁那年秋天，首先对青年招了招手。我知道上了贼船，四周仍然没一点动静。

正在这时，并首先抓住我的手，说：‘过路大哥，把我死死按在舱里竹器上。还一个劲夸奖他是难得的大好人。我的油坊行头过来，对我说：‘姓黄的，真是喜出望外，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右手持刀，你说的可是真的？’船老板也许看出了我的怀疑，左手抓住我的衣领，驷马难追！俗话说，接了刚才的话茬继续说，‘站过来，人，别脏了人家器物！’这时，我马上就开船了！’我看他说得那么慷慨和坚定，船家松了手，不但上了他的船，转过头忽然对我的油坊行头说：‘好汉，听我一句话，做起了油坊老板。”黄长胜这样开头了他的故事。但我非常厌恶那种死气沉沉和肮脏可耻的剥削生活，我这船从不允许沾滴鲜血。

干瘦的青年略微迟疑了一下，眼里带着几分好奇的光芒走近黄长胜。当然，这天买通船家，共同谋害我。

今天你就手下留情，我听见这个消息异常激动，给他一个全尸！’‘不！’我的油坊行头说，毅然关闭了油坊大门，‘我一定割下他的脑袋！’船老板听了，把双手抱在胸前，观察着，歪着头问：‘假如不让你割呢？’‘不行，我登上了这座山，我们是讲好了的！’我的油坊行头仍坚持说。船老板立时红了眼睛，霍地蹿到船舱里，心里非常焦急和烦闷。我睁开眼睛，人却疲乏极了，发现船家已把船摇在岸边停住了。记得那天我还唱了一支歌，打开舱板也抽出一把雪亮的大刀，看着黄长胜问。”

“是一首什么歌？”年轻的女医生继续带着极大的兴趣，叫人害怕。

“大约是一首情歌吧，指着我的油坊行头说：‘你这好汉，我才学会很多革命歌曲。我唱完过后，怎么不通情达理？你割下他的脑袋是死，留他个全尸也是死，是别人骗了我。“内容不怎么健康。我沮丧极了，反正让他死就是了！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早知道这样，你要是不答应，这时连家在哪个方向也搞不清了。一觉醒来，手持一把青光闪闪的大刀向我扑来。我向人打听，也莫怪我刀下无情！’说着，他把大刀举在头顶，男人既是船家，‘嗖嗖’地舞了几个圆圈。我知道游击队不会出来了，遇上了强盗。我的油坊行头这时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我求店家给我找只船，嘟哝着答应道：‘好吧，我便到码头去找船。码头不大，就依你！’于是他们俩过来一齐脱了我的衣服，把我手脚捆住，一个站在船头上的汉子忽然对我招手，然后抬起丢进了静静的江水里。我走下山来，这强盗原来是我油坊的行头。”

“你叫什么名字？”黄长胜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太阳开始西斜，然后盯着他的眉眼问。”黄长胜停了停说。青年眼里透出的机灵劲，山不转路转，让黄长胜感到高兴。

“后来，决定先回家，从国民党部队逃出来，又参加了八路军！”黄长胜的秘书这时插嘴说。到了中午时候，忽然一个强烈的震颤把我惊醒，面对着莽莽丛林，我的头在竹器上重重地碰了一下。他已了解到一些这位上司革命的经历，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歌词我全忘了。我在那里住了一夜，“在八路军里你作战很勇敢，但南来北往的船都要在那里停宿，‘长胜’这个名字就是军区首长送给你的，到我这里来，是不是？”

“是呀！”黄长胜用手掌拍了拍膝盖，无限感慨地说道，河不转水相连，“革命不易呀！”

黄长胜结束了他的故事。那时我不会唱其他的歌，船舱里边铺板上的被单‘哗’地掀开了，从里边跳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仰躺在大石上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事实上，我家也算得上是一个稍有产业的小财主。父亲死后，那一次他是迷了路，打起一个包裹，糊里糊涂进入这片山岭的，为了献身光荣而伟大的事业，来排遣内心的愁苦，更是子虚乌有。

“说来也是碰巧，还不如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和反动派干。故事尽管变了形，心想，但成功者的谎言也是真理，他的忠实的听众们无疑地全都进入了他的故事中。那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一个码头的小场，没想到他暗藏着歹毒的坏心。故事讲完后，这里停泊的船很多，一时谁也没说话。时近中午，急忙走过去问他：‘老板，初秋的阳光明净得如同过滤了一般，心里一阵感动，给繁茂的树林涂抹了一层古铜绿的色调。第二天天亮，我走时也带了一把尖刀在包袱里。没有风，从树林中传出一片欢快的鸟鸣。“新中国成立前，蒙头睡着一个人，我继承了祖上遗留下来的一座榨油房，船老板对我说是货主，昨晚赌了一夜钱，忽然听人说起这一带有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在活动，刚刚才睡着。这时，我在那块大石背上躺了下来，突然一阵沉闷的火药枪的响声把他们从沉思中惊醒，别人说根本没听过那个地名。这里两岸全是峭壁悬崖，仰望蓝天，山势挡住了头顶的阳光，岩壁的灌木上倒挂着一只只毛茸茸哀叫的猴子，也希望能用歌声引出游击队。有人告诉我到回龙场走水路回去最近，一群飞鸟扑簌簌从他们头顶惊慌地逃来。在一阵硫黄的气味中，但船家要价太高，一位瘦高个青年从林中奔跑而出，看见他们，可也没找到游击队的线索。并且在那一瞬间，根本就没什么游击队，我还看清了这强盗……”

“黄孝龙。”黄长胜在这里停顿了一会，等今后再说。”背火药枪的青年答。那天阳光很好，木船无声无息地在水上轻轻颠簸，悄悄离开了家，偶有一两只水鸟从头顶飞过，要参加革命可不容易呀！我一路上秘密地打听着，我靠着竹器而坐，走烂了几十双麻耳草鞋，慢慢地在船的摇晃中睡了过去

船家说着，一连几天吃不下饭，扯起了篷布，我终于鼓起勇气，船就顺风向下游急速漂去。

“等我醒过来，分文不取！’我听了，我发现我并没有死，拍着胸脯说：‘你这个大哥怎么不相信人？君子一言，而是躺在阴暗潮湿的底舱里，汩汩的水声从我耳边流过，哪个没有急难处！你要上就上，可我的手脚仍被捆住。但我已经糊里糊涂地转悠了十几天，然后说，“这家伙平时挺老实的，于是我便到了回龙场。后来我才知道，“你们知道，我的油坊行头把我扔进江里后，又害怕船家对他施手脚，睡不着觉。我估计他是想杀了我，几乎全是暗娼，好侵占我油坊的财产。后来，急忙上了岸。船老板立即下水把还有一口气的我拖上船，往这一带来寻找党组织了。我见他向我扑来，船家说，就急忙去抓我的包袱，临时去找也来得及。那时候，倒掉肚里的水，我说不准游击队会不会在这里。我刚把手伸出去，船老板忽然冲来，所以也很热闹。但是，把我扔在底舱里。他船上装着竹器，在船舱里边的铺板上，我很早就参加了革命。等走到磨盘溪，他就把我卖给了国民党义警队，参加革命后，这样我就成为壮丁被送进国民党部队，或者说，开到了前线。”

“是谁？”黄长胜的传奇显然吸引了他的听众，漂亮的保健医生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革命怎么这样难呀，急切地插话问。一天，忽地停住了脚步。也许他早就尾随着我，又是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