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侍卫洛砚.苦衷
“呵呵……说这些做什么，走罢。”
笑着像少时那样摸摸瑶晔的头，秦兆熙的眼角，掩藏不去的疼爱之色。
“好吃么？”
桃花酥在口中轻慢的化开，带着桃花淡淡的清香。秦兆熙手里拿着糕点，看着瑶晔惬意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瑶晔缓缓的抬起头，回答着秦兆熙的询问。望着远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在了满目的桃花里。
忧愁的面孔，再次皱起的眉，让秦兆熙感到惊异和无措：“怎么了？”
“三哥，你说，六哥的病，可曾好了么？”
想到凰羽此时的处境，瑶晔的心里，说不出的苦涩。盈盈眼波，满是担忧。
“瑶晔，近日你愁眉不展，原来是为凰羽。”
“六哥最爱吃桃花酥了，可……”
望着手里凰羽最爱的糕点，瑶晔幽幽的抬起眼，声音竟是有些哽咽。
“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看他。”
桃花终于是落尽了，可桃花酥却还在手中。秦兆熙坚毅的面庞上，柔和的神色，望着满面忧伤的瑶晔。
“真的？”
仿佛怕自己听错了，瑶晔既欣喜又讶异的抬起头来，望着秦兆熙的眼睛，想要找寻一个答案，却见秦兆熙的眼睛里，是柔和的碧波，带着对自己的宠爱：“三哥会骗你么？”轻轻的笑着，将桃花酥递给她，曾经金戈铁马的将军，此时，更像是一个体贴的守护者，“快吃罢。”
两个人在阳光里说笑着，却没有见身后，白衣的洛砚和黄色华服的女子缓步走过来。
风玉芊一手拿着洛砚的紫玉萧把玩，抬眼看见不远处在街道上漫步的瑶晔和秦兆熙。
抬眼，看见面无表情的洛砚，诡谲的笑容，瞬时漫上了她的眼睛：“这把紫玉萧，可真好看，赠予我罢。”
笑着，偏过头，看着洛砚，轻声的说道。却见洛砚霎时蹙眉，伸出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箫，万分紧张：“不行！那是瑶晔送我的。”
冷漠的语气，在那一瞬间像利剑般刺进了她的心里去。她悻悻的缩回了手去，挑眉看着他：“不给也行，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瑶晔去。”
一边说着，她一边在他前面奔跑起来。洛砚此时才看见，瑶晔就在不远处。
“瑶晔……”
看见洛砚惊讶的眼色，风玉芊一边开口叫着，一边是得意的神色。
洛砚就在那时飞身掠过去，捂住了风玉芊的嘴，将紫玉萧塞给她：“住口！给你就是。”
就在此时，瑶晔在明媚的阳光里回过了头来，看见他与风玉芊姿势怪异的搂在一起，疑惑的挑眉：“洛……”
“瑶晔，秦将军。”
洛砚放下自己的手，对着秦兆熙微微一揖，恢复一贯淡漠的神色，瞥了风玉芊一眼，却看见瑶晔的目光，落到了风玉芊手里的玉箫上去：“玉芊公主，你手里的紫玉箫……”
心里一紧，就听见了瑶晔疑惑的声音，以及风玉芊开心的回答：“是洛砚赠予我的。”
一边说着，她伸出手去，挽住了洛砚的胳膊，显得两人亲密无间。
洛砚任由她揽着，深怕一旦自己推开她，她又会说出什么来。
“呵，你倒挺大方。”
瑶晔在那句话里，恨恨的瞪着洛砚，嗤嗤的笑。尖刻的话语，在那一刻落进洛砚和风玉芊的心里去“我……”
洛砚有口难辩，只得为难的望着瑶晔。想解释，却也无法解释。瑶晔却是不理会她这样的神色，面色苍白的拉住秦兆熙的衣袖：“三哥，我们走罢。”
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要离去的背影，洛砚的眼睛里，蓦然生出无奈的悲伤之色：“瑶晔……”
她就在他的那声呼唤里，回过了头来，满脸的愤恨，不屑，以及嘲讽：“洛砚，怕是要不了几日，你这个人，我都该赠予她了罢。”
见瑶晔对着洛砚说话，洛砚却还是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风玉芊突然觉得有些气愤，手里拿着紫玉萧，讥诮的开口：“他本来就是我的侍卫。”
一句话出口，就刺痛了瑶晔的心。她缓慢的笑着，抬眼，望向洛砚时，忿怒的神色：“你……好！”
说罢，愤愤的甩袖疾步离去。
“瑶晔……我……”
洛砚站在那里，想要追上去，却也不敢追上去。只好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兀自叹息了一声：“瑶晔。”
而不远处，浅浅的车辙，马车在街道上走过。
“瑶晔？”马车里的男子，一身紫色锦袍，手里握着剑，眉间殷红的刻痕。掀起马车的布帘，望向那个熟悉的背影，见她蓦地回过头对着身后的男子说话，眉间的六瓣桃花，霎时就刺痛了他的眼睛，不由的惊呼出声：“九公主瑶晔？”
凰羽不是说她死了么？却如何，她又在这里？
马车里，正襟危坐的女子，一袭金色的华服，看向紫衣的侍卫，不解的眼色：“倾城，你说什么？”
他低下眼睑，思索着什么。听见女子询问，便重新抬起眼，淡淡的一笑：“没什么。”
夜色如墨。
重重的灯影里，女子柔弱的身躯，重叠在雪地里，被灯光拉长的身影。
“瑶晔，你听我说。”
身后，白色劲装的洛砚，颀长的身躯亦被映照在灯光里。身边，还站着黄色华服的女子。
“洛砚，不用解释了。而今的我孑然一身，既无荣华，也不富贵，你跟了她，我也没什么好说。”
瑶晔在洛砚的呼唤里，蓦然回过头来，扬起嘴角，满带嘲讽的话语，眼光，瞥向那个女子时，霎时变得黯淡。
“不是这样的，我有苦衷。”
洛砚有口难开，只好抓住她的肩膀，蹙眉望着她，满眼都是为难之色。
瑶晔粲然一笑，拂开他的手，眼光都变得冰冷：“你有苦衷？这世间哪个负心的人不说自己有苦衷。洛，我终于明白，十年，也不过是一瞬间。我们的感情，在荣华富贵的面前，也不过是个泡沫而已。”
说着那番话，心在慢慢的变冷，冷得疼痛不已。转过身，遥望远处的灯火，看不尽的繁华过客。
或许，他们，就是彼此的过客。
毕竟，什么都是抵不过时间的，即便是感情，都不可能。
迈步，踏雪离去，脚步轻盈，却满带幽怨。
幽凉的月色，就在那时照亮了瑶晔孤身离去的背影。洛砚的心里，层层叠叠的大浪涌来，撞击疼痛的心。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风玉芊，疾步跑过去，想要追上瑶晔的脚步：“瑶晔，你听我说……我……”
话没有说下去，却已经被那个凝眉望着他的女子打断：“洛砚，不准你去追，回来！”
倔强的话语，固执的愤恨神色，两个女子。一个迈向左手的地方，心伤离去，一个站在右手的地方，愤怒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