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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镜头里的你笑如夏葵}

经过了短暂的调养,夏纱又恢复了原本的活泼,开始试着跟阿彻抢海陆双拼披萨吃。从饕餮口中夺食,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嘛!

夏纱咬着披萨冲阿彻得意地笑,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发现阿彻是在故意让她,每次跟她在一起胡闹时,阿彻都会小心地藏起坚硬的指甲。

可惜的是,安稳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就被宣布终结。

就在夏纱以为她已经安全了、被保护起来了的时候,D伯爵带她去见了第二个主人。

这次是个少年,红色的短发搭配着他鼻头上的小雀斑,显出了几分稚嫩的可爱。他穿着牛仔裤运动衫,脖子上还挂着相机,看起来就像是正在读大学的学生一样。

“Hello,小公主,我叫斯恩。”少年微微一笑,脸上便勾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夏纱死死攥着D伯爵的衣角,拼命摇头,想要告诉D伯爵她不要被卖掉。

D伯爵抚摸着她的脑袋,用满含歉意的语气跟少年说,“抱歉,我家小公主似乎不太喜欢跟您走,所以……我这里似乎没有适合您的宠物。”

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混杂着寂寞的失望表情,但是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巧妙地掩盖了起来,“好吧,既然小公主不喜欢跟我走,那我只好经常来看小公主了,这样可以吗?”

毫无防备被询问到的夏纱,因为他眼底瞬间即逝的寂寞而心疼起来,于是犹豫地点头同意。没料到这样简单的动作居然让斯恩开心起来,他举起相机对准夏纱,“小公主笑起来真可爱!”

可是快门并没有按下,因为D伯爵即使阻止了他,“对不起,店内禁止拍照。”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斯恩迅速放下相机,说着道歉的话,同时冲着夏纱挤了下眼睛。

这样的小动作让夏纱掩着嘴偷笑起来。

斯恩很遵守约定,每周三次到宠物店里来陪夏纱,他会给她带来巧克力和花束,就像是固定的约会。这样熟悉了将近两个月,夏纱终于对斯恩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偶尔也会对他撒娇,偶尔也会展现对他的依赖和信任。

“小公主,你现在愿意跟我回家吗?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保证!”斯恩再次提出要领养夏纱,只是这次的询问对象直接变成了她。

D伯爵不在现场,夏纱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也不用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吧……”斯恩摸摸她的脑袋,“其实我就是想找个人来陪我而已,没关系你别在意,就当我没有提过吧。”

就因为他这句体贴的话而彻底软了心肠,夏纱同意了。

D伯爵很快做好的契约,仍然是跟以前同样的契约。

斯恩在签契约的时候,随口问了句,“为什么不能让小公主照镜子呢?”

D伯爵眼睑下垂遮住了那双异色的双眸,唇角弯出了一抹诡异的弧度,“我劝您还是不要好奇尝试为好,否则……如果违反了契约的内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与本店无关。”

接着D伯爵揉了揉夏纱的头发,“这次你会幸福的,我的小公主。”

尽管夏纱也希望自己和斯恩能够幸福生活,可是她却不相信D伯爵这个预言——总有一天,等到斯恩纯真的本性消失殆尽之后,她在他眼中就会还原成动物的形态,等到那个时候……

斯恩带着夏纱回到了乡下,那里人烟稀少,却有着大片的金色麦田。

两个人一起在麦田里打滚,斯恩给夏纱拍了很多照片。镜头里的夏纱笑得宛若夏日的葵花,斯恩用光了大量的胶卷,去捕捉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在斯恩竭尽全力的呵护中,夏纱逐渐忘记了自己现在不过是某种珍禽的事实,他让她有了恋爱的感觉。这种青涩的喜欢,就如同十五岁的人类少女所拥有的那般。

可是就如同她的直觉一样,任何与D伯爵有过交易的人都将不得善终,因为那很难一生遵守的苛刻契约。斯恩并不是故意触犯禁忌,一切都只源于不小心的意外。

粗心的斯恩不小心将一张夏纱的照片混入其他照片里投寄给了杂志社。照片上的夏纱只在斯恩眼中呈现人类的模样,在其他人眼中便是原型。

神兽引起了轰动,霎时各种媒体蜂拥而至,扰乱了平静的小乡村。

见到大量陌生人的夏纱惊慌失措,失去了理智……

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又是D伯爵异色的双眸。从他怀里挣出来,夏纱急着寻找斯恩。

D伯爵动作轻柔地将她散落在耳际的凌乱发丝拢回耳后,“看到你回去,阿彻会很高兴的。”

夏纱始终也不知道在她丧失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疼她爱她的斯恩为什么会突然抛下她,她被D伯爵带回了宠物店。

后来偶然偷听到D伯爵与阿彻的对话,夏纱才知道并不是斯恩抛下了自己,而是自己在惊慌失措中啄瞎了他的眼睛。

据说,她是一种很凶猛的鸟。

{能够守护你的人,不是我}

因为斯恩的事情,夏纱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小公主快来吃点心咯,我特意走了三条街才买到的!”

“小公主快来试新衣服,你肯定能穿出比那个塑料模特还好的效果!”

“小公主,阿彻说要带你去郊游,你去不去?”

无论D伯爵和阿彻花费了怎样的心思哄她高兴,都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夏纱仍然很消沉。直到最后D伯爵使出了杀手锏——“我打算去东京拜访一下侑子小姐,小公主愿意试试乘坐一次诺亚方舟么?”——这才总算引起了夏纱的兴趣。

东京的侑子小姐?夏纱瞬间瞪大了眼睛,难道他说的是那个次时代魔女壹原侑子?可是侑子小姐是另一部漫画里的人物了啊,D伯爵怎么能去拜访她……

就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D伯爵揉了揉她的脑袋,“其实各个世界间的断层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遥远,就如同你所见的世界不一定是真实的世界,你所知道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完全被D伯爵的话弄糊涂了,夏纱并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但是既然D伯爵给她机会乘坐一次可以穿梭时间和空间的诺亚方舟,她才不会傻到去拒绝。

可是最后诺亚方舟的降落地却不是日本东京,因为D伯爵固执地不肯带管家小Q,所以身为路痴的他很自然地迷路了。

放眼望去周围尽是沙漠,遥远天际模糊地浮现出了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夏纱看着半空中的海市蜃楼目瞪口呆。

“啊哈哈,难得我没使用导航仪想要亲自掌舵一次,现在看样子大概是偏离了几个纬度吧……”D伯爵摸着后脑勺说得毫无愧疚之意,转而又想起来要去安抚夏纱,“没关系,既然我们都到古埃及了,那就顺便去参观十四代法老的地下陵宫吧,听说他好像是刚刚修建完了。”

虽然只过了一小会儿,但炙热的日照已经烤得夏纱浑身冒汗,她懊恼地扶额长叹……早知道就应该跟阿彻一样明智地缩在家里不要跟D伯爵出来乱跑……

“我们走吧,小公主。呃,我记得金字塔应该是在那个方向……”

夏纱拉了拉D伯爵的袖子,引得后者停了下来,回头问她,“怎么了?”

夏纱蹲下去,准备用手指在沙地上写字。可是在语言的选择上,她却犯了难……现在在美国中华街开店和将来会在日本新宿开店的D伯爵肯定懂得英语和日语,但这两种语言她都不太熟……虽然她穿越后奇迹般地能听懂英文了,但她能够书写出来的仍然只有中文。

“你写中文就可以了,我原本就是中国人。”D伯爵也饶有兴趣地蹲下来,打算看看她究竟想写些什么告诉自己。

夏纱做了个拍脑门的动作,怎么就忘了D伯爵是中国人了呢!都怪秋乃茉莉把D伯爵画成了这个样子,看他无论是发色瞳色还是风华绝代的外表哪里有半点中国人的血统!

其实夏纱想要告诉D伯爵的无非只有两件事情——她的名字和她的愿望。

她在沙地上写下她自己的名字——夏纱,然后D伯爵照着轻声念了一遍。

然后她又在沙地上写——请不要再把我卖给别人了,我想要永远留在你的店里。

D伯爵的笑容永远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他告诉夏纱,“可是,能够守护你的人,并不是我啊。”

夏纱疑惑地看着D伯爵,如果是连D伯爵都无法守护的珍兽,那么还有谁可以来守护?

风吹动流沙,逐渐覆盖了沙子表面上写过的字迹。

{请再原谅我的任性}

从古埃及旅行回来后,没过多久夏纱就被第三个主人接走了。

可是仅仅两个星期之后,第三个主人就违背了契约。于是夏纱再一次被D伯爵接回店里,他轻轻揉着她毛茸茸的头发,低声呢喃,“真是任性的公主啊!”

这次回到宠物店后,D伯爵绝口不提为她再找新主人的事情。夏纱以为这是D伯爵默许她可以像阿彻一样永远陪在他身边了,所以很开心。

但是时间一长,她逐渐发现了D伯爵的变化——他不再宠着她,甚至都很少对她说话了!

因为每次主动靠近D伯爵都会被他找借口逃掉,所以夏纱只好从阿彻入手寻找原因。

可是阿彻并不像D伯爵那样可以轻易感知她的心思,所以她比划了半天,阿彻仍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呆呆模样。就算是夏纱将问题写到了纸上,也只能换来阿彻的一句“我不识字”。

夏纱像是失去了水分的向日葵般,蔫蔫地趴在沙发上,把下巴放在沙发靠背上露出一双眼睛看着D伯爵在屋子前后来回走动忙忙碌碌。

D伯爵就像是当她不存在一样,整整一天都没有用眼神瞟她一眼。夏纱蜷起双腿缩在沙发角落里,想起早晨的时候她不小心在屋子里绊了一跤,明明D伯爵就在伸手就可以扶到她的距离内,却一动不动由着她摔到了地上,她憋在心里的委屈顿时抑制不住地涌现出来,大滴的眼泪滚落到了衣襟上。

有人从背后拍了她的肩膀,然后递过来一张纸巾,“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声吧。”

夏纱瞬间浑身僵硬,扭头去看,却只看到了D伯爵拐入后廊的背影。她手心冰凉,原来他早就洞穿了一切……

其实这次是她故意引诱第三个主人违背契约的,她用尽手段从他手中骗得了镜子。她见到了自己真正的模样——青色羽翼的大鸟,青鸾。

而就在她见到镜中自己真实模样的瞬间,一股气流冲破了喉咙,她发出了宛若天籁的鸣叫之音。

相传,青鸾神鸟只有见到同类才会发出鸣叫。因此夏纱在镜中见到了自己的外形后,才会不自觉地引吭高歌,唱出绝世的天籁之音。

也是在发出了这声鸣叫之后,夏纱就可以说话了。

经过D伯爵的暗示,夏纱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于是决定去找D伯爵承认错误求得原谅,她尾随D伯爵进了后廊。

宠物店的后廊像是一个被施了魔法的空间。夏纱并不知道D伯爵究竟去了哪里,她一点点地向内探索。其实她每次进入后廊看到的都好像是不同的空间……有的时候是粉色的小屋,有的时候是绿色原始森林,更多的时候是一条无限延伸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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