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婳椿站在书架面前，一本一本地将书从架子上取出，用手帕掸了掸灰便又放了回去。
“椿儿，”从门口进来一个男人，两鬓斑白体态有几分佝偻。杜婳椿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地便又开始旁若无人地做手里的事。
“怎么，现在连为父也不想理了？”杜少寰像是看到小女儿撒娇赌气一般笑了笑，便负着手走进了房间，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杜婳椿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杜少寰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副傲骨子气什么时候才能平下去？帝后合卺是迟早的事，你在这儿生闷气有什么用？”
“既然父亲嫌女儿没用，直接去找妹妹就是，何必来这里？”杜婳椿把书往架子上一扔转身就准备往房间外走。
“放肆！”杜少寰重重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杜婳椿背影一颤，脚步停在了原地，却没有转身。
“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没学会长幼尊卑吗？”杜少寰语气严厉的训斥道，“当初苏家那丫头留你一条命算是手软了！”
“女儿已经这番处境，父亲为何又来揭女儿的伤疤？”杜婳椿一听，气得声音也有些颤抖，转过身来噙着眼泪道。
“既然知道痛，又为何不思悔改？”杜少寰冷哼一声，“帝后合卺，你送贺礼去了没有？”杜婳椿听了别过头去不回答。
杜少寰看她这副反应，怒气想要发作但是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过了一会儿，语气平复地对杜婳椿说：“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瑞儿不是全无机会。”
杜婳椿听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杜少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父亲大人的意思是……？”
“如果你们两姐妹能联手，我杜家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屈低于苏家两个丫头下面。”
“爹爹要女儿向婳烟那个贱丫头低头求和？”
“什么贱丫头？”杜少寰一听双目横瞪向杜婳椿，嘴唇缓缓咬出几个字：“是昭仪娘娘。”
“爹……”
“淑妃娘娘驾到——”杜婳椿还想说什么，就断然被门外的通报太监声音打断了，房间里的两人疑惑地互看一眼，便听到淑妃娇音远远传来。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淑妃的身影从门口出现，水绿色的衣袂裙裾还带着隐隐晃动，想必方才走得急了，进了宫才慢了些下来。淑妃一进门，见杜少寰也在，先是一愣接着便又笑若莲开。
“原来杜大人也在，那倒也正好，姐姐的好消息，杜大人自然要知道。”淑妃说着跨进了房门，右手托起杜婳椿的手，左手覆在上面轻轻拍了一下，娇媚的脸上满脸生笑，“妹妹今日来是恭喜姐姐擢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