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歌连忙带着寰儿,带着寰儿拉着的宁卿赶忙下车。
小爹……
爹……
小……
“参加三王爷,三王爷万安!”迎接的官员早已在前面跪地迎接早一步的宁萧然。
“参加七王爷,七王妃,七王爷万安!七王妃金安!”这边见到又是几人从后面的马车里出来,又是一顿跪拜,却是看到央阡和寰儿,迷茫一下,领头跪拜的官员,该是,弥州总督,凝思两下,开口。
“王爷,这两位是?”
宁萧然回头看宁卿这边,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是赫连琅歌,那双眼睛,真是美。
低头,是一个穿着脏衣的瘦弱孩子,却有一双和赫连琅歌一样明亮的,燕子眸?
还有那据说是半路出来的,七弟府中的男宠,长的也是绝色。
“男宠。”宁卿看了一眼旧红发带空中飞扬的央阡,狭长妍丽的眼睛划过一道似笑非笑,妖孽非常。
央阡低头沉默,不做声,淡漠,安宁。
一众官员顿时低头。
非礼勿视。
“他叫寰儿,他叫本王爹爹。”宁卿右手牵着寰儿左手,笑得眉眼微弯,仿佛一汪春水,荡漾着,搅乱一池春水。
余光看到,左手牵着寰儿右手的琅歌。
一大一小。
好像感觉还不错。
这孩子的身世,来历,不明,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参加小主子!”又是一阵诚惶诚恐地跪拜。
“娘……”寰儿后退,朝着琅歌怀里躲了躲,潋滟的燕子眸,微微一闪,眼角下那颗绚丽的泪痣仿佛也向下坠了坠闪烁不已。
琅歌摸了摸他脑袋,“乖……”暗里却是紧紧握住寰儿有些濡湿的小手。
“七弟何时冒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宁萧然低笑一声,眼角下的伤痕有些狰狞,声音如毒蛇般锋利。
“刚才。”
“……”宁萧然健壮的身子和阴柔的面容在此刻成为最大的对比。
他的脸色,有些憋屈,转眼语气有些令人多究,“准备房间!”
遭殃的永远是官小的,没权的……
“是!微臣告退!”那弥州总督,脸色倒还算稳重,弯腰低头地,便领着多数官员走了。
“三王爷,七王爷,七王府,跟微臣这边请。”一个穿了红锦官服的年轻男子上前,“请先去准备好的驿站休息。”
“恩。”宁萧然大步向前,阴柔的脸,一直阴沉着。
“寰儿,走,这下,真的去洗洗!”
“是嘛,娘会给寰儿洗么?”
“当然!”
“那……”
夕阳下,宁卿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背影,突然抬头看着远方残红,微微一笑。
倾城。
这弥州总督宇文默给两位王爷准备的驿站房间,倒也别致,今天夜也深了,他们明日,再去弥州州府,正式查访。
三王宁萧然,早在宇文默安排之时,便派人跟去弥州州府了,至于去做什么,相信也只有宁萧然才会知道了。
宁卿站在床边,就着灯火,看着匆匆冲进驿站的宁萧然身边的人,低低笑了一笑,伸手,床边的山枝长的正艳丽,宁卿修长的手,映衬着山枝艳红艳红的颜色,华艳酴醾的气息,逐渐蔓延开。
“嘎吱……”宁卿轻轻折下一枝花,放在鼻下轻轻闻了一闻,山枝淡淡的香味,倒是和它艳丽的容颜不想符合。
“咳咳,咳咳……8226;”突然心口一阵抽痛,他低头按住心口,“噗……”没怎么猛烈地咳,却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带着浓浓的腥味。
他的病,经不起大喜大悲,经不起喜悦,经不起那些正常人该有的幸福滋味,他就应该是平淡寡薄地看人待事。
哎,可惜,他宁卿的位置,似乎,总是有那么些时间,跳脱除了他该有的情绪。
取出怀里一块纯白绣有樱花的帕子,擦了擦嘴边的血迹,修长的眉毛,突然一挑,往着隔壁的房间望去。
“咯咯……娘,寰儿还要!”
“啊喂,吱吱!”传来女子突然惊跳起来的声音,有些咋呼,“寰儿,快把吱吱抓出来!”
这赫连琅歌,倒是越来越外放,这就是,真是的她么?倒真的是很有趣。
“娘……吱吱是老鼠么?”哗啦一声,吱吱从水里捞出一只什么,好奇地问琅歌。
“吱吱!吱吱吱吱!”是那只类鼠辈的尖锐声音。
“你问它!”琅歌似乎有些嫌弃。
“吱吱!吱吱……”又是一阵尖锐的鼠叫声,然后,便是一室孩子和女人愉悦的欢笑声。
她很喜欢那孩子。
宁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山枝,上挑的凤眼深处一丝明媚,弧度凸显的五官,唇边隐隐有一个梨涡闪现。
“笃笃……”刚要打开房门,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支艳红华丽,却有些凄冷清丽的山枝花,门外,却有人敲门。
宁卿皱眉,看了一眼手中山枝,打开房门。
是墨一。
“怎么了?”墨一除了一些重要事情,除了治疗他的身体外,很少主动找他,虽然,墨一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信任的,心腹手下。
“是京中王府管家传来的书信。”墨一恭敬地将手中书信交给宁卿。
他皱眉将山枝递给墨一,墨一有些莫名地接下。
宁卿转身,走至圆桌前,边走边打开书信,一眼扫了信中内容,眉头皱地紧紧的。
“让管亥看好府中东西,别给一些狼子野心的东西,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宁卿声音极冷,冷到墨一忍不住捏紧了手中山枝花,清秀的脸上,一丝冷汗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