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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成亲

柳夫人10月8日抵达京城,周述平、周归平、周延平、徐如烟都跟着来了,周元凯、周世平到京城外迎接。

10月9日,宋国章、周嫣燕抵达京城。

10月10日,周宗平抵达京城。

宅院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很快热闹了,好在周元凯早有准备,一切都安置好了。周世平表面很开心,其实心里不舒服,来参加自己婚礼的,全部是周家庄嫡出子女,庶出子女一个不见,包括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妹,都没有来到京城,不用说,这是柳夫人的安排。周述平、周归平这次到京城,规矩了很多,不过,他们和周世平之间,明显有些疏远,平日里见到了,也就是点头招呼而已。

周宗平、周嫣燕、周延平、宋国章、徐如烟态度大不相同,他们是真心为周世平高兴,几人忙着指挥众多奴仆,摆设房屋,生怕有疏漏之处。周家庄的事情,周宗平也知道了,不知他和柳夫人说了些什么,反正柳夫人这些天对周宗平也没有好脸色。周宗平好几次见到周世平,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忙的还是周世平,周世平没有想到,如今结婚这么麻烦,王府里来的丫鬟教周世平婚礼期间的众多礼仪,周世平记不住三书六礼,老是出错,最后,连丫鬟都失去信心了。

10月12日,周宗平带着周述平、周归平、周延平到睿亲王府,送去催妆花髻、销金盖头、花扇等物,带着金银双胜御、罗花璞头、绿袍、靴等物品返回。

10月13日,王府派人至新房铺设帐幔、被褥及其它房内器皿,10个“好命婆”将婚床搬至正中位置,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红枣、桂圆、荔枝干。柳夫人吩咐府兵守在卧屋外,任何人皆不得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包括周世平。

10月15日。卯时,府里就忙开了,跟随周世平来的府兵全部被指派了差事,有的跟着去迎亲,有的在府外守候,有的在府里帮忙,要不是周世平带来的这些府兵,宅子里的人手远远不够。

辰时,随着柳夫人一声令下,身着新衣的迎亲队伍在周宗平的带领下出发了,花轿、喜车、彩船一应俱全。

周世平几乎一夜未眠,不是不想睡,是没办法睡,一大群丫鬟在徐如烟、周嫣燕的指挥下,迫周世平牢记婚礼礼仪,将他折腾的毫无睡意,周世平没有想到,居然还要化妆,他想反抗,可看着众人那毫无商量的眼神,只好乖乖让丫鬟在脸上忙碌,光是化妆穿戴就花去了一个多时辰。

姬晴怡一连好几天都睡不好,一会想着马上要和周世平成亲了,一会想着成亲以后还要离开京城,跟随夫君到淮扬郡,一会想着婚后生活不知道如何,一会想着要离开父亲母亲,身边的绿竹和焕月发觉郡主几天来魂不守舍,脸色很差,也不敢隐瞒,禀报了王爷和王妃,睿亲王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王妃则吩咐绿竹、焕月要好好照顾郡主。

10月14日,戌时,王妃来到姬晴怡闺房,便一直没有离开。丑时三刻,丫鬟进了闺房,开始为晴怡郡主梳妆打扮,算起来,姬晴怡一夜未合眼。

巳时,迎亲队伍到了王府。姬芈顼早在府门上等候,见到打扮一新的周世平,两人对视一笑。

姬晴怡已经出来,由伴娘交给了睿亲王,睿亲王默默看着周世平,将女儿的手递给周世平,周世平握住姬晴怡的手,感觉晴怡的手冰凉,身体在颤抖,不由得紧紧握住了郡主的手。周世平和姬晴怡向睿亲王、王妃行跪拜礼,周世平先起身,拒绝了丫鬟的搀扶,亲自扶着晴怡起身,慢慢走出堂屋。

花轿早在屋外等候,上轿前,一妇人手持铜镜向轿中照去,一女童手持铜镜照在周世平和姬晴怡身上。姬晴怡上轿后,周世平骑马绕轿子三圈,迎亲队伍方才出发。晴怡郡主的嫁妆确实多,抬嫁妆的队伍延续一里地,亏得周世平带的大都是府兵。

回府路上,前呼后拥,好不气派,娶亲队伍沿路见到百姓、小孩时,撒些红枣、荔枝。

到了住宅附近,邻人百姓纷纷索取吉利钱,姬芈顼大把向空中扬撒铜钱,另有一人手执花斗,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铜钱、果子等物品望门而撒。

花轿终于到了目的地,府门前,柳夫人、吴氏已经等候多时,柳夫人上前掀开轿帘请下姬晴怡,将一根打成同心结的红绳带交给周世平、姬晴怡,二人牵着红绳走进堂屋。

周世平大大松气,总算将郡主娶回府了,不过,他还得坚持,礼仪还复杂着呢。

府上自午时便开始来客了,周青书、周祥瑞在府门外迎客,周富贵誊抄礼单,宋国章在府内迎客,谭振则跑腿引路。

周世平、姬晴怡进入大堂,面对着坐在前面的周元凯、柳夫人,吴氏,宣礼官高呼仪式开始。

“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沃盥”

“对席”

“同牢合卺”

“余设袵”

按照布置,周世平、姬晴怡一一按要求做了,接着,周世平将姬晴怡送入洞房,一切都是波澜不惊。

周世平走出洞房时,头脑里一阵迷糊,感觉今日所有事情都是那么不真实,难道自己就真的成亲了,看这前前后后,仿佛一场游戏一场梦。

周世平的客人不多,来的朝廷官员大多是周元凯的同僚,不过,睿亲王的威名可不小,本来以为客人不多的周元凯竟然发觉今日来庆贺的官吏有许多自己并不熟悉。

秦公公的到来,令很多人吃惊,众人明白,秦公公是皇上的代表,这种场合,皇上是不会参加的,皇上来了,众人不习惯、拘束,所以都是秦公公作为代表。在场的官吏有两种心态,其一是佩服睿亲王的威望和周世平的运气,居然能够迎娶郡主,皇上都派秦公公表示祝贺;其二是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官员,包括司马丞相、何旭凯大人,皇上派人来祝贺,不仅仅是因为睿亲王,更是因为周世平本身,这个周世平,本来就是皇上关注之人,现在迎娶了晴怡郡主,其背景更深、靠山更硬了。

周世平今日想不到那么多,他脑袋依然迷糊,喝酒是少不了的,好在诸多府兵的任务就是保证周世平不能喝醉,特别是谭振,周世平在前面还在兴高采烈敬酒说话,他在后面已经喝得有些站不稳了。

戌时,周世平被请回洞房,郡主一个人已经在洞房里呆了3个多时辰。周世平尽管满身酒气,不过没有喝醉,大喜之日,热闹非凡,骤然遇见这样的场面,周世平不自主有些心虚,加之近来没有休息好,时时发愣,在场很多都是过来人,总觉得周世平运气太好,也许是高兴傻了,所以对周世平偶尔的恍惚不以为意。

进入洞房,安静下来的周世平逐渐清醒了,看见屋里燃烧的红烛和坐在床沿、依旧盖着红头巾的晴怡郡主,周世平知道自己是真正结婚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自己已经遇见两件了,可一直不是那么欢喜。周世平有些暗暗责备自己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过去的已经过去,还是面对现实。

大概是周世平想的时间长了些,已经感觉到周世平进屋的郡主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周世平赶忙向郡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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