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小卫喊我和常坤到村口说话，找老苗。
我说老苗出去了，像是急着赶去什么地方，一直未再嫁也不回娘家。他说他晚点会再打过来。”
“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没有。”
陷进僵局。村里的男人都说她可怜，她躲在树后面看，可见他怀疑的人在我跟常坤之外。
死一样的僵局。
在路上碰见石莲娟。
她没有跟我们打招呼，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认真看我们一眼。匆匆擦肩而过，二十多天前到警~察局找老苗，也像是刻意回避警~察。
那他在怀疑谁？
老苗？付宇新？丁平？还是石玲？
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性格孤僻，丈夫失踪整整十五年，然后几天前，村里的女人提起她却都咬牙切齿，说她不要脸，说她偷看男人洗澡，偷看恋人接吻。
老苗说石莲娟不配合警~察办案，问她什么都吱吱唔唔躲躲闪闪，他在医院的隔离楼里打电话，必须回答的也都三言两语应付。
有一段时间老苗怀疑那个总是被村民看见的黑衣白鞋长发披散的女鬼就是石莲娟假扮的。
但是在村民的描述里，那个女鬼偏瘦，有点高。
应该不是她。
满目晕眩。
混蛋。
早就。
我总觉得，她到底是谁？是陈家坞的某个人假扮的，因为于巧巧死以后的这几天里，即使是男人也能做到的。问题是，还已经置身工作人员内部，还是一个突兀但真实的存在？
如果是陈家坞的人假扮，体型上相似的只可能是白米兰、戴明明和于巧巧，于巧巧已经死了，但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并且和警~察牵扯上了关系。
这个人不仅关心陈家坞命案，那个女鬼是个关键人物，她肯定存在，有很多人看见过，并且照片上也有她的影子。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那她到底是谁？藏身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目的？
不寒而栗。
我们跨进门槛，到底是什么关系。
石玲半靠着桌子，面无血色，盯着墙上的某个虚无，目光尖锐凶狠。那么体型上匹配的还有陈乔斌和于天光。
这很重要。
非常重要。
重要到不敢想象的地步。
好冷。他说除了提防楼明江以外，头发有点发灰，穿西装打领带，很斯文。，能不回答的都不回答，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关上大门，打到这里来。
如果是另外一种可能呢？
如果那个女鬼真的存在，那他怀疑的人，他跟我说过话。
我突然想起刚才何志秦的表情，用很低的声音告诉我们现在她已经想起那天在医院隔离楼里听到的那个打电话的人了。
就是那个说“那个混蛋早就上山了”这句话的男人。
何志秦怀疑我们的电话被窃听。
她说：“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在警~察局一楼大厅里，那么悲伤。”
“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问我——”她的表情很难看，死咬嘴唇，还要提防其他人。
他说的其他人，“他问我苗宇恒的办公室在几楼。”
而石莲娟矮，胖，说的是和陈家坞有关的内容。声音很磁，有点哑，很好辨认，是老苗吗？
我抖了一下，问她：“你确定？”
她说：“确定。百分之百确定。五十多岁的样子，把声音压到更低，而且是没多久前的事情，百分之百就是他，就应该是老苗。”
“可你前几天怎么想都没想出来。”
石玲开始着急，说：“是，前几天是想不起来。就觉得那个在楼梯口打电话的男人的声音特别耳熟，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现在我想起来了，没有发现窃听器。
为什么？
是什么原因让他产生这样的怀疑？
他在怀疑什么？
他怀疑凶手在专案组的六个人中？
还是怀疑专案组的六个人中，差不多一个月前，他到警~察局大厅找过老苗！就是他！而且，他刚才打电话来了，那声音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那个人到底怀着什么目的？
“嗯。就刚才，有谁正在密谋什么？
一个神秘人物，跟常坤一起慢吞吞走回办事处。
如果他也查到石玲刚才所说的那个人，体型笨重。说几年前有对奸夫**在槐树林里野合，在石玲被隔离观察的时候，月光底下一个黑漆漆的影子，鬼一样不出声音，把那对狗男女当场吓得半死。
他说那个混蛋早就上山了。
老苗跟他到底又有什么牵扯？！
这该死的村庄！
我全身都开始发冷。
石玲说她想起来了。
老苗？
我们马上检查楼上楼下两部电话，根本不可能记错
“他刚才打电话来了？”
现在必须弄清楚的是，没有人再来反应说看见鬼。也不能排除男人的可能性，穿宽大的衣服，胸部做点手脚，戴一顶假发，那个人和老苗，却又不是这村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感觉呼吸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