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眼角不住的抽搐着,这明摆着我是让人卖女儿……没想到我苏小鱼竟有一日也沦落至此。青鸾立即将手中的银子奉上,我满涎着笑说,“若是令爱同小侄结了亲,日后小侄资助李家也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不是?”
李夫人皱着眉说:“可是……这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该有的……”
“这个不妨,小侄是司徒少爷的大舅子,已派了人去请司徒少爷为小侄做媒,这主婚人自然也是司徒少爷,如此夫人还有不放心的么?”
我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口舌,谁知李夫人见了银子且听得还有司徒少爷做媒主婚立即允诺,满口应承。拿了银子就离开大厅,我坐在椅上等着,好在我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得外边来了人,说是司徒家派来帮忙的,红绸布等都带了来。
哎……这贼船被司徒岩卿逼着是上定了,而后司徒岩卿便到了,李夫人倒是对司徒岩卿很尊敬,司徒岩卿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也乐得清闲,坐在一旁等着做新郎。
李夫人忙办了酒席,好在一切都司徒府的人倒也手脚麻利的办妥了,天刚擦黑,李夫人就来请我同司徒岩卿。在青鸾的服侍下穿上了司徒岩卿带来的喜服,青鸾掩着唇痴痴的笑,我白了她一眼:“青鸾,你笑什么,你家少爷难道不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配那李家小姐……难道侮了李小姐?”
“自然是玉树临风,可是少爷……凰作凤总有些可笑。”
我伸手敲了敲青鸾的脑袋:“若不是阿羽下好了套子等我我跳进去,你以为就凭司徒岩卿能请得动我?”
“是是是,只是从今日起奴婢不但要服侍少爷,还要服侍少奶奶。”
“哎……青鸾呐,苦了你了……”话刚落,李夫人又在外边催促,我慢悠悠的踱了出去,那病重的李老爷也被搀扶了出来,坐在堂上,我同那新娘子拜了李家夫妇。李小姐进房后我也跟着进去了,外边都交给了司徒岩卿。
掀开了李小姐的喜帕,倒也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张末对其念念不忘倒也是应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对着她作了一揖,李嫣兰立即起身对我还了礼,我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桌前,她身旁的丫头摆上了酒菜。
“绣屏,为公子斟酒。”李嫣兰缓缓的开口,那声音犹如上好的声乐,竟让我有些迷醉。一旁的丫头立即为我斟上一杯酒,我忙笑着说:“多谢,多谢。”谁知那丫头听我说话竟红了脸退到了一旁。
我举杯要同李小姐喝合卺酒,那李小姐也温顺的应允了。喝了合卺酒李嫣兰就遣了侍婢下去,我拉着李嫣兰的手说:“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歇了吧……”自己都遏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果真是个急色的色狼。
李嫣兰面含春色的同我一起上了床,与她躺在床上,嘴凑到她的耳边:“你母亲定是在外边听墙角,你也不想出什么意外?”说着便在她的腰上拧了一下,她不备忙叫出了声,那声音绝不是因为欢爱而发出的声音。
我是很想笑的,但是又不敢笑,她疑惑的看着我,我瞅了瞅窗子那里,她坐起身羞红了脸。我翻了个身趴在枕上,小声的说:“想必张末早已将我的事说给你听了,既然司徒岩卿知我是女子,想必张末也是知道的,才敢将你托付给我。”
李嫣兰缓缓的躺了下来,转身与我面对面:“妾多谢公子仗义相救。”
“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到你兄长回来我便找借口将你接回我的酒楼,你父亲在拜堂之时见了,看面色这病大概也有些年岁了,明日我会仔细看看,你不要担忧。只是现在要解决的是窗外的人,等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吭声。”她看着我点了点头。
不过是发出些声响罢了,在诚亲王府又不是没有过,自是驾轻就熟。许久我才怏怏的趴在枕头上,猜想那外边的人也该走了,李嫣兰满脸通红的看着我,我朝着她笑了笑:“我早已做了人妻,如今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了。许是我太瘦了,这肚子也没有鼓起来,也甚幸如此才能唬过你母亲。”
她掩着唇痴痴的笑,我白了白眼:“娘子,做妻子的可不能这般调笑相公。”
忙了一日,身心俱疲,很快就睡熟了。第二日青鸾便同绣屏进来服侍,青鸾替我穿好了衣衫,李嫣兰也梳洗毕,如此便一起去了李夫人处请安,又趁着李夫人不备替李老爷诊了脉,一日也没有离开李家就遣了青鸾回食髓知味照看着。
第四日李顺才被放回来,李夫人又唤了我出去,相见后相互寒暄了。
白日去食髓知味,晚间回到李家,不是不想带着李嫣兰回食髓知味,而是她那病重的老父亲实在是放不下。李老爷不过是旧疾,且没有医药医治才以至此,这些日子药物加上膳食的调理,气色好了许多。
李嫣兰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我有过防备之心,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平日里对我温婉有加,若我是个男人,想必定会被她所迷惑。
每日我只送去阿羽服用的药量,百花露也是亲自采集,我不敢将这些东西交给任何人,每日定是我亲自送到阿羽手中,看着她服下。赵娴儿一时间倒也没有再来司徒府,我想她是知道我刻意在此的,我的存在对她而言犹如梗在喉中的刺,吞也吞不下,吐又吐不出。
在李家住了大半个月,李老爷经过草药与膳食的调养渐渐的也能下床走动走动了,李嫣兰也稍稍的放了心,为李老爷买的银针也没有用上。至此我又请了一个丫头专伺候李老爷的衣食起居,借李老爷身子好了,家里住的有些拥挤便带着李嫣兰、绣屏回到了食髓知味。
绣屏同青鸾同住,我同李嫣兰同住,倒也没有生什么事端,酒楼中的事我也慢慢的教李嫣兰打理。我也是私心所致,我的身子越来越沉,青鸾不但要照顾我,还要顾着酒楼的生意,若是我教会了李嫣兰,多多少少能忙着青鸾。
我看着那一排排细细的银针,懒懒的趴在桌子上,银针还是学着的好,明日便去城中的药铺找师傅学一学的好。
没来此之前虽跟着爷爷身后学了几年,终究是没有实际操作过,来看病的人一看我一女娃用银针都吓的跑了,哪里还等着被我扎。
“姐姐,看着这些银针做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李嫣兰,笑了笑:“娘子在人后叫我姐姐也就罢了,万不能当着旁人的面唤。”
李嫣兰面上一红,低着头说:“妾自是不敢当着旁人的面唤的。”
我起身拉着她在桌前坐下了,“这些银针买来原本是打算为你爹治病的,但是……咳咳咳,我虽学过,不过是纸上谈兵。自然是不敢在你爹身上试验的,我想去药铺跟着大夫身旁学学,好为你爹治病呐。”
“多谢姐……相公。”
“嗯,乖,为夫也算是位好良人了。”
李嫣兰掩着嘴痴痴的笑:“哪里有这样自夸自己的?”
“唔,你相公就是如此呐。”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这排银针,无奈的叹着,这银针我还真就是想……试一试啊,只是没人敢让我扎罢了。
第二日我背着青鸾偷偷的溜出去,去了药铺……只可惜大夫不收徒弟,只说我来捣乱的,乱棍将我打出了。没法子只好去书铺买了书回来看看,顺便在自己身上练练银针,不过扎了两日,浑身都痛,也就算了,只是看看书罢了。
李嫣兰对我愈加的温顺,酒楼之事大多也能上手了,青鸾也轻松了一些,我仍旧是在研究治疗宫寒之症的药方,只可惜一直没有进展。
肚子也慢慢的起来了,身体的异样让我不敢在随意出去,好在平日我身子较瘦,肚子也不是很明显,为阿羽送药一直都是我去。六月是整个夏季最热的日子,我将屋子收拾出来让给李嫣兰主仆住,我搬到了青鸾的房间。
夏天的热还好,我只怕冬季难熬。一直都惧怕冬季,每到夏至便坐立不安,夏尽秋初,再过不久便是入冬……除了阿羽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的憎恶冬季。
青鸾早已着手买冰块了,无论是食髓知味还是李嫣兰同我的屋中,冰块都没有断过,只是夏盛,冰块的价格也越来越高。食髓知味的菜肴也跟着换了,以清淡的为主,就连甜点也换成了解暑的冰镇酸梅汤同冰镇的绿豆汤。
夏季酒楼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做,好在食客都念着冰镇的甜点,客人倒是没有怎么太过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