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殿花园中,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俊美绝伦的男子隔桌相对而坐,一身黑衣金发的云苍奇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卦象,心中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之间他眉梢微翘,薄厚适中的粉唇紧紧的抿着,一脸的冷然,与先前大殿中的邪魅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只有在这个从小到大的兄弟面前,他才会毫不隐藏的显露自己的真性情,不再带着那种邪肆魅惑的虚假面具。
与云苍奇相对而坐的男子着一身冰蓝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独特精致的图腾,前襟亦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金色苍鹰,只见那苍鹰保持着展翅腾跃的姿势,虽说那只是一个绣面,可那苍鹰绣得却极为传神,眼神锐利凶狠,浑身散发着让人敬畏的威严。
男子拥有着棱角分明的绝色脸庞,一头如墨般黑亮的长发直直的披散在身后;那如刀削般俊美的五官镶嵌在那张冷凝的脸上很是般配,只是那一双漂亮的银灰色眼瞳中凝满的却是木然和空洞,流露着难言的忧郁和悲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加上那几乎与肤色同样苍白的薄唇。男子被围绕在芬芳斗艳的百花中,初秋的微风带着片片落叶围绕在男子身边。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好似周围的万物都不在其眼中,空洞的眼木然的看向不知名的地方。此情此景是那么的唯美悲凉、魅人心魂,如此唯美的场景恐怕要迷醉所有见到之人,哪怕让人只看一眼都无法忘怀,围绕着男子那浓郁的忧伤悲凉让见到他的人心生不忍,不忍他如此的悲伤难过。
云苍奇看着陪他一起长大,共同经历了无数场血战的好友,心疼的要撕裂了,他本是天命之人,可以预知未来任何的可能。他从小就淡薄无欲,就如那天际的浮云,纯洁飘渺,不喜世间的纷争与血腥,只想悠闲淡然的看潮起潮落、四季轮回。可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他逆天而行泄露了太多的天机,那纯净的双手沾染上了无数的血腥,那双本透亮的冰眸失去了光亮,从此只能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
他好恨,为何天谴不报应在他云苍奇身上,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逸思晶芯’来让他复明。
“枫灏,我一定很快会让你复明的,很快……”
听到云苍奇又一次的低喃,雪枫灏只是淡淡一笑安慰道:“苍奇,我不介意的,这千年来的黑暗我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听到雪枫灏温润的宽慰之声,心更是痛得无以复加。
云苍奇眼神沉痛的看着雪枫灏,声音中满是愧疚的轻问道:“枫灏,你可曾怪过我?自私的把你拉入到这肮脏的凡世?”
“呵呵……我本就是这凡世的俗人,苍奇何来如此一说?”雪枫灏只是讽然的一笑淡然的答道。
“哈哈……你不怪我,可是我每次见到你,心就不可遏制的撕扯剧痛,我怪我为了一己之私污染了你,如果早知道我的贪婪会让你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还会让你的眼睛瞎掉,我宁可不要现在的一切。你说,你要让我如何自处?”云苍奇被枫灏那自嘲的笑刺痛了双眼,心中是没来由的怒火,让他难以克制的朝对面的男子怒吼出声。
这时,一双冰冷修长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云苍奇紧攥的双拳:“苍奇,你这又是何必?为了你不要说是让我失去双眼,就是老天要收回我这条命,我也甘愿。我雪枫灏只记得,我这条命是你给的,这就足矣。”
此刻的云翔大陆,六大帝国已经不满足于筹谋,开始按捺不住的整理国内的财政兵马,他们已经养精蓄锐了几百年之久,一直被先辈的荣耀遮在头上,他们岂是泛泛之辈,怎能活在先辈的光环之下。他们要比四百年前的先辈更为强悍,完成他们未完成的统一大业,让后辈的子孙永远的景仰。
月斯都城兰斯城
王殿内,一名身穿盔甲的男子从回廊间急速走过,一进入玄德殿,便跪倒在地道:“王上,臣该死,永德王子他还是不愿意接受军印,将去劝说的臣子们都赶了出来。”
书案前威严的中年男子握笔的手顿了顿,阴沉道:“你说老三?”盔甲男子一听顿时心惊肉跳,瑟瑟发抖,连连叩头道:“臣该死,不论臣下怎样劝说,大王子都不发一言。”
男子并未抬头继续写字,只是淡淡对身边的太监总管道:“小利子,要送去给北野的礼品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王上,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只等使臣送往便可。”小利子谦卑的鞠躬答道。
殿内,跪在地上的王顺感受到上位上那低沉的势压,心颤抖的更加厉害,但仍然不怕死的问道:“陛下,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只见上位上的男子抬起头,扫视了殿下跪着的王顺道:“他不是就想要离开王宫吗?王顺你去给老大传本王的话,就说只要他能说服国内的几大世家出山,那本王就随了他的愿。”
“是,臣马上就去。”得到指示后,王顺恭敬的退出玄德殿,往永德王子的永德殿而去。
月恒挥退了小利子,独自陷入了回忆中。四十年前,先王在位,因为月恒的生母尔倪王后逝世多年,独留太子月恒一人。再加上先王对尔倪用情颇深,所以坚决一生之中只迎娶了尔倪一人,就算尔倪早逝也不再续玄后宫。当时先王的做法一时在大陆传为佳话,令很多的王室贵妇羡慕不已。尔倪王后去世前留下遗言,一定要让月恒娶她北野的公主,因为尔倪本就是北野的公主,出嫁前她答应父王,如若将来有了麟儿定会延续两国的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