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原没有尿意的于静更加非尿不可了，匆匆走进了洗手间，当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说：“这里可以刷卡吗？”
“刷卡？”蔡金妹满脸诧异，这个新名词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一个没读过书的人听到高等数学中的微积分，虽然不像外语那样听不明白，但却不理解它的内涵，所以更加着急。
但这并没有难倒经验老道的卜婆，只见她面不改色，语气平静而自然，说：“刷卡？可以啊，你把卡和密码给我孙女，让她帮你取钱，不过要收10%的手续费。”
“什么？”于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荒谬的话竟然会从这个和颜悦色，谈笑风生的老太太口中说出，她当她是谁？《天下无贼》里的傻根吗？于静几乎哑然失笑，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10%的手费费不算贵！你知道这里离最近的银行有多远吗？我孙女得骑自行车来回两小时，你想她一个姑娘家，如果半路上遇上个抢劫的怎么办？”卜婆似乎对于静的小气开始有点不满。
于静越发觉得可笑，她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刷卡？她觉得有必要帮这个自以为是的老人家普及一下刷卡的含义了，她说：“我强调一下，我所说的刷卡是用POSS机刷，不是人工拿着卡去银行刷。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把银行卡和密码交给一个陌生人呢？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只要能取到钱，人工刷和机器刷又有什么所谓呢？我们聊得这么好，你怎么还把我们当成陌生人呢？你不是阿梅介绍来的吗？就算你跟阿梅不熟，你大嫂跟阿梅总是认识的吧？”卜婆越说越激动，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不信任似的特别的不开心。
蔡金妹见局势显得有点紧张，眼看一件“好事”会被搞砸，忙和阿梅一起充当和事佬。
“那你付现金吧？”卜婆作出了让步。
“我没那么多现金。”于静却不慌不忙。
蔡金妹暗吃了一惊，原来弟妹没带够钱，这下可糟了，她一分钱也没带。可是弟妹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呢？反倒是她这个做大嫂的羞愧得一个字不敢说。
“那怎么办？刷卡你不肯，付现金你又说不够，难道你想让我白送给你不成？”于静不急，卜婆倒先着急了，而且还急火攻心，猛咳了一番。“超短裙”立刻在一旁孝顺地帮她捶背。
“我没那意思，这样吧，既然我今天我没带够钱，就先不买，改日再来。大嫂，我们走。”于静说着拉着蔡金妹的手就想走，没走几步，两条狼狗立刻站起身子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看。
于静和蔡金妹顿时被吓住。
卜婆这时不咳了，语气相当的硬朗，批评于静道：“这位女士，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还以为你是个好说话之人，没想到一句话不投机，你竟然撂挑子走人。难道你去医院看病，也是找了医生问完病情之后，骗了医生的药单却连个挂号费也不给吗？虽然我卜婆并不在乎那一点挂号费，但也不能因为你而破坏我的规矩。阿梅，人是你介绍来的，你说怎么办？”
阿梅和蔡金妹纷纷来劝，“西装”开始埋怨阿梅来，说他母亲好不容易就过年这几天可以休息，是因为看了阿梅的面子才抽出一天来给病人看病，没想到招来的病人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没有钱就不要来看病嘛，切！”“超短裙”趁火添油。
于静骑虎难下，原有的一点小智慧竟然在这老婆子一家面前捉襟见肘。一边是大嫂和阿梅苦苦相劝，要她给点面子不要闹得太僵，另一边却是卜婆及其儿孙咄咄相逼。心中似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甲说，算了，别让大嫂为难，也许那药真的有效果呢？乙说，你傻不傻吧？那药你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花四千块钱买个未知数，这万一要是个骗局，岂不是让这老婆子一家看笑话，亏你还是个大学生？甲又起来反驳说，可是刚开始她说的话你不是心动了吗？怎么一听到3888就又动摇了呢？由此看来，是钱在作怪。乙又说，是啊，我觉得这药太贵了，我本来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这么贵？
“弟妹，你怎么啦？”蔡金妹见于静半天不说话，担心地抓着她的手臂摇晃，没想到于静却自言自语地说：“是啊，太贵了，否则我真的会买。”
阿梅连忙走过来好心提醒于静说，“傻瓜，就是因为贵才有效果啊，如果不是因为有效果，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幕名而来。”
蔡金妹却把阿梅拉到一旁，撇下老脸请阿梅帮帮忙跟卜婆说句好话，问她能不能便宜点？并承诺事成之后，一定重新感谢阿梅这个大恩人。
阿梅起初不肯，结果经不住蔡金妹一番哀求，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试试看。
阿梅把卜婆请到里间屋子里去谈，蔡金妹伸长脖子看。起初卜婆面色难看，说什么也不肯，阿梅又出来求了“西装”，“西装”也就成人之美，两人一起劝说，终于把卜婆说动了。
阿梅松了口气，悄悄叫蔡金妹问于静带了多少钱？
于静想了一想，说，也就八九百块。
阿梅一惊，说，这么少？这都怨我，我以为你老公开公司的，你身上少说也有几千块。
于静笑了笑，解释说，城市里小偷多，我们出门都带卡，不爱带太多现金。
阿梅信了，说，都怪自己平时太不了解城里人，才会导致今天的尴尬局面。不过看在我跟阿蔡多年的姐妹情分上，今天就算要我自己贴钱我也得帮你们办成这件事。
阿梅说得慷慨激昂，蔡金妹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话感谢她才好。
经过阿梅的“一番努力”，原价3888元，最终以特价888元成交，蔡金妹就像捡了个大便宜似的，高兴得合不拢嘴，于静却显得似乎太过平静。
那两只大狼狗似乎真的很懂人情世故，于静交了钱后，它们竟然乖乖放行了，各自走回院子中。于静等人走时，它们还热情地向他们摇着尾巴，意思是欢迎再来！
阿梅在半路上就下了车，于静却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带着蔡金妹到镇里逛了逛，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后，又给蔡金妹买了一件外套。
蔡金妹惊讶地问，弟妹，你不是说你没钱吗？
于静忍不住笑，说，我怎么可能没钱？我是不想把钱给那些骗子。给他们还不如给你？
蔡金妹吓了一跳，说，怎么可能？阿梅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再说这种事怎么可能随便骗人？
于静说，熟人才好下手，你忘了，让春儿怀孕的男人不也是家辉的高中同学？
蔡金妹仍旧不信，说，那你怎么知道他们骗了我们？
于静说，我也只是怀疑，不过我想再厉害的医生也不可能仅凭把脉就能知道患者的子宫到底是前位还是后位吧？何况她还不是个医生？还有，我刚刚才想起来，子宫后位的话应该是采用“后进式”，她竟然教我放个枕头垫屁股，说这样就可以把子宫挪前面去？真是笑死人了。屁股下面垫枕头的确可以提高受孕率，不过这方法应该只适用于子宫前位的女人，目的为了让男人更深入更接近宫颈口，方便把精子送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