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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王大夫诚不欺我,招财的娘自从服用了用白章蛇蛇皮所做的药引熬好的药后,病情逐渐的稳定了下来,渐渐地又能干点活计了。而招财的小脸蛋上也终于多了一丝笑容,来我面摊上读书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而经过这次上山寻药的事件后,我对林牧凡的戒心与敌意也少了许多。许是觉得他并不似平素衙门里那些公差那样只知混吃混喝而不关心百姓疾苦,再加上他一直都没有发现我的身份,渐渐的,我也就将他的身份淡忘了,到最后,我们同处在一起,倒也相安无事。

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又过了一个多月,我卖我的面,他当他的捕头,偶尔我还能跟着他与一金牙黄等一众捕头混在一起吃吃喝喝,日子倒也过得惬意舒坦。

然而一个月之后,一件事情,又突然打破了我刻意营造出来的祥和的气氛。

那是六月间的一个午后,天开始渐渐地热了起来,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我的面摊生意过了午时已是冷落了许多,碰巧林牧凡带着金牙黄他们巡逻到此,见我正在收拾洗碗,便大声与我打着招呼,坐了下来,要我端茶给他们,好让他们休憩一下。

我笑着与众捕快招呼着,提了茶杯给他们每人倒上了一杯茶,又偷眼觑了一下林牧凡,却发现他坐在一旁竟不发一语,也不和金牙黄他们搭话,一个人阴着一张脸,似乎在生着什么闷气,于是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烂眼龙,问道:“龙捕快,出了什么事?怎么今天林大哥的气色不是很好?”

烂眼龙用他那双斜斜的三角眼睨了我一下,喝了一口茶,“嗨,别提啦,衙门里出了闹心事。捕头正在生气呢。”

“闹心事?”我抖抖眉,不解地重复。

金牙黄见我问,在一旁呷了一口茶,点点头,又看了林牧凡一眼,“可不是?这件事儿的确挺闹心的。”说罢,又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林牧凡一下,“我说捕头,你就别生气了,这件事发都发生了,知县大人也都判了,你现在就算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林牧凡仍然不说话,闷闷地端起桌上我给他倒的茶,一口喝了,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黑着一张脸,难捺怒火的模样,“可我怎么能不生气?那些猫眼井的百姓,他们的生活就全靠着这祖上传下来的一点田地,现在明知道他们被人给坑了,可陈知县却仍然将地判给了宋员外……这不明摆着让猫眼井的百姓们活不成吗?”

“嗨,有什么办法?宋员外手里不有猫眼井所有百姓的房契和地契吗?还有曹里正做保……这件事,换谁来也没办法啊!”络腮王也在旁边搭上话,拍了拍林牧凡的手,“所说我说捕头,你也别生气了,这件事,压根就是个无头公案啊!你这样跟自己生闷气,犯不着啊!”

他们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讨论着案子,也劝解着林牧凡,却让在一旁的我听得一头雾水。

他们说的……好像我都懂,却又好像都不明白。

于是趁着他们讨论得最热烈的时候,我悄悄地将金牙黄扯到了一旁,偷偷地问,“金捕快,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刚刚说的,怎么我都听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牙黄拍拍脑袋,也是一脸的愤愤然,“嗨,这件事,真是说来话长。今天我们一上堂,衙门里就出了一桩案子。城郊猫眼井那片地的十几户百姓们联民上告,说咱们县城里的宋老爷这几天圈了他们的地,还说宋老爷前阵子就已经对猫眼井的那片地垂涎不已,早已找人与他们协谈过。但那十几户人都不干,说地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们世世代代都靠着那块地为生,便说什么也不答应。可不曾想,那宋老爷竟然拿出了他们的房契,说他们的地全都是宋老爷的了。要赶他们走,说要在这里修一个庄园给自己祝你看这事儿闹得……唉!”

“哦?竟然有这种事?”我听金牙黄这么一说,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但仔细一想,却又发现了其中的漏洞,“不对呀!这十几户百姓家的房契不应该是在自家里藏好的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到了宋老爷的手里?如果说宋老爷是作的伪契,那他们也应该可以反驳的啊,怎么会……”

“可不是吗?”听我这么一说,金牙黄咬牙切齿地一跺脚,“这件事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蹊跷,你说自家的房契好端端的,怎么就落到了别人的手里?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十几户百姓这才将一件事告知了知县大人,说是半个月前,通管猫眼井的曹里正曾找过这十几户人家,说是县里要统查户籍,发令叫这十几户人家将房契与地契都交出去,还让百姓都在一份书上画了押,说是他将契书拿走的凭证。这些百姓们平日里都不识字,也不明就理,心想曹里正说的话就应该不会有假,便将自家的房契与地契都交给了曹里正。却不想,曹里正却将他们的契书全给了宋老爷……如今,这宋老爷手里握着他们的契书,要来收房收地,他们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这才来求助知县老爷。可契书在宋老爷的手里,咱们知县大人也没办法碍…”

“那曹里正呢?曹里正怎么说?”我急急地问。

金牙黄撇撇嘴,“还能怎么说?这曹里正摆明了就是与宋老爷相互勾结,他不仅不承认是他私下与宋老爷相互勾结将猫眼井那块地的百姓的契书交给了宋老爷,还倒打了一耙,说他是半个月以前才认识的宋员外,那是因为猫眼井的百姓们卖地的时候,要由他作保画押的缘故。所以,咱们陈知县明知道这件事的确有些异样,但曹里正不承认,再加上这十几户人家的契书全在宋员外手里,还不是只能眼睁睁地将地判给了宋员外?”

“可恶!”听完金牙黄的叙述,我双手握拳,狠声地骂了一句。

金牙黄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骂脏话,愣了一愣,却又一脸无奈地继续道,“所以,林捕头对这件事极为不满,刚刚退堂的时候,还和陈知县还有金师爷大吵了一架呢!可这事儿……怨不得知县大人这么判啊,换成谁也没有办法碍…所以柳家妹子啊,你多劝解劝解林捕头吧,虽然说他是京里派来的,但谁摊上这种事也没有办法埃况且我们毕竟是公门中人,拿的也是县衙发给咱们的饷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我沉默了。

的确,金牙黄的话不假,像他们这种公差,谁不想少惹事为妙呢?可是,如果明知道这件事会牵涉到十几户人家几十口人的生计而不管不顾……

我看看林牧凡,看着他依然一脸的阴沉与痛色——我想,不只是我做不出来,还有一个人,他也做不出来!

可恶!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曹里正与宋老爷曾经串通一气相互勾结?

也许是由于愤怒的关系,我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个差点让我忽略掉的细节。

那是一个多月前,我请康老爹夫妇与林牧凡一起去“醉仙楼”吃饭时……

心下一个激灵,我转身飞奔到林牧凡的身边,“啪”地一声,两手撑到桌子上,瞪大眼看着我对面的林牧凡。

我的动作太大,几个捕快一时不察,被我吓得一愣。就连林牧凡正在喝茶的手也是一抖。

“柳……柳姑娘,你这是……”他不解地看着我。

“林捕头,我刚刚听金……黄捕快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我了。”我也不跟他二话,直接进入主题,“我现在想要知道,你到底还想不想把猫眼井的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查个一清二楚?”

林牧凡眼望着我,呼吸一窒,却立马点头,“想,当然想!”

“那好,我想到了一个细节,也许可以有助于你们侦办这件案子!”我斩钉截铁地道。

林牧凡闻言瞪大眼睛,“哦?是什么?你快说!”他急切地道。

我眯了眯眼,一字一句地道,“就是上次我们去‘醉仙楼’吃饭时……”

“哦——”我的话刚刚出口,立刻让旁边的一众捕快都拉长了耳朵……

左看看,右看看——

我莫明其妙地盯着某些人拉长耳朵“偷听”的八卦模样,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你们这是干嘛?”

“哦,哈哈!”络腮王竟率先大笑了起来,紧接着,烂眼儿龙金牙黄等一众人也都大笑了起来,直笑到我一头雾水,络腮王这才一脸明了地拍了拍林牧凡的背,一脸暧昧地道,“难怪了啊林捕头,每次金师爷作东说要请我们去吃花酒你都不去,原来是……早就私下相中了我们漂亮的柳姑娘了,还请人家吃饭……”

轰轰轰!我仿佛有一种被雷劈到的感觉。

而林牧凡在一群人的笑声中,脸也迅速地涨红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我一眼,他吞吞口水,急急地转头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是柳姑娘她请我吃的饭……”

“哦!”一群人声音更加上扬,看向我们的眼色更加暧昧了几分,“原来是美女爱英雄啊!”特别是金牙黄,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清清喉咙,道,“如何?柳姑娘,啥时候也请我们兄弟几个吃顿饭啊?”

我脸黑。

好嘛,林牧凡这个解释……比他不解释好不了多少!

然而现在我哪有闲情来考虑与林牧凡请客吃饭的问题?于是我赶紧将话题引上了正题上,看着林牧凡道,“林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醉仙楼’吃饭的时候,酒楼的跑堂吴小二曾告诉过我们,宋员外将酒楼的二楼全包圆了等一位贵客,结果后来我们亲眼看到,那个宋员外所请的贵客,就是猫眼井的曹里正?”

听我这么说,林牧凡先是怔了一怔,随后一拍手惊喜地叫出了声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就更能够说明,在一个月之前,曹里正与宋员外就已经私下里有了联系,既然如此,那曹里正说他是半个月前由于为猫眼井的十几户人家作保卖地时才认识宋员外的说法自是不攻自破了,不是吗?基于这一点,他今天在公堂上所作的证供就可以被推翻!”

“嗯!”我重重地朝他点点头,随声附和,“是的。只要我们现在上‘醉仙楼’找到吴小二去公堂说明白,再加上你我亲眼所见的事实,相信这件事一定能够水落石出,还猫眼井的老百姓一个公道的!”

“对!”林牧凡兴奋地点头,站起来对我道,“那么林姑娘,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马上前往醉仙楼找跑堂的吴小二吧!到时有了吴小二的作证,我看这曹里正与宋员外还能如何掩饰他们相互勾结骗取百姓契书的罪证!”他边说边绕过来,拉起我就向外跑。

“嗯!”我冲他点点头,信心百倍地,也随着他的脚步向外跑……

身后,又传来络腮王他们几个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不知道他们到底在高兴什么!我边跟在林牧凡身后边心想。

此时刚过了饭点,所有的酒肆酒楼都业已在忙乎了一阵后休息了。到了“醉仙楼”,我与林牧凡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吴小二,很快地,吴小二就证实了一个多月以前,城西的宋员外的确在他们那里宴请过猫眼井的曹里正吃饭的事,并且不仅是他,还有楼里的何掌柜也向我们证实了这一点。这让我与林牧凡相视一笑,大感成功在望。

于是林牧凡开始跟吴小二及何掌柜做工作,希望他们能够到堂为猫眼井的十几户人家做证,证明曹里正与宋员外的确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认识的事实。起初,吴小二与何掌柜还有些顾忌宋员外的身份不愿到堂作证,但架不住我与林牧凡对他俩的左右夹攻,终于,他们两个都点了点头。

从醉仙楼出来,我与林牧凡不约而同的伸出手,“啪”的一声,在空中脆脆的一击掌。

现在,就只剩说服陈县令,由他出面重审此案了!

然而让我与林牧凡都想不到的是,说服陈县令的难度竟会是如此之大。

我与林牧凡一同来到县衙内苑求见陈县令,门房见是我们,先让我们在门外等着,然后进去通报了许久之后,这才出来放行让我们进了内苑。

在林牧凡的带领下,我与他很快地就走到了陈县令的书房外,由于之前门房已经通报过陈大人,所以我们进去的时候尚无阻碍。进了门,经过摆放会客桌椅的书房正室,在隔着一个屏风的里屋内,我们看陈县令正在案台上伏身画着一副画,很有闲情怡致的样子。

然而,当我把书房的里里外外都扫视了一遍之后,心里却隐隐地感觉似乎……

似乎有哪个地方不是很对!

正怔忡间,衣角被人拉了拉,转头,便看见林牧凡正目光炯然地盯着我,正用眼神示意我回神,我这才回过劲儿来,赶紧与他一同参见与我们隔着一道屏风的陈县令。

“卑职参见陈大人。”

“民女拜见陈大人。”

我俩一同行礼。

听到我们见礼的声音,陈大人似乎这才回过劲儿来,抬起头来,隔着屏风冲我们笑呵呵地道,“哟,林捕头,你来啦?快,快进来!”冲我们招了招手。

我与林牧凡相视一眼,走进了内堂里,就见陈大人正牵着一张画着浓墨重彩的宣纸,正意兴高昂地冲着我俩笑着,“来来来,林捕头,柳姑娘,你们来看看,老朽这闲来无事所作之画,可有神韵?”

林牧凡看也不看陈县令正拿在手里晾墨的画作,却直直地朝前走了两步,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县令,朗声道,“陈大人,今天猫眼井的十几户人家上告之事,经卑职调查,现又有一些新的发现,所以卑职特来禀告大人,希望大人可以明察!”

“哦?”听林牧凡这么说,陈大人也不好再让我们“赏画”,于是放下画作,捋了捋自己的小胡须,一双老来精明的小眼看了我与林牧凡一眼,道,“那林捕头你查到了什么?”

林牧凡上前一步,“我们查到,在一个多月前,宋员外就曾与猫儿井的曹里正私底下在‘醉仙楼’吃饭,当时宋员外还特意包下了‘醉仙楼’二楼的所有雅间,可见其情有异,也不像今日在公堂之上曹里正辩称的,他与宋员外是半个月前因为为猫眼井的十几户百姓作保之事方才认识的。故此,卑职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望陈大人明察!”

“对!”待林牧凡说完,我亦紧跟着插进话来,为林牧凡的话增加份量,“陈大人,此事是民女与林捕头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的。望陈大人明鉴,还百姓们一个公道!毕竟这关系到十几户人家的生计啊!”

“嗯……”听了我的话,陈知县的眸光闪了闪,脸上泛起了一抹我说不上来的奇异神色,但仅仅是一下子的功夫,他却又恢复了平静,捋了捋胡须,用他那双不大的眼睛睨了睨我们一眼,竟不冷不热地道,“林捕头,这件事……我们总得从长计议碍…”

陈知县的话不愠不火,却说得官样十足,让我和林牧凡的激情犹如被人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瞬间转化为无形。

相视一眼,我们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牧凡回过神来,率先开了口,有些咄咄逼人起来,“我们说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还有‘醉仙楼’的掌柜与小二都可以为我们做证,还需要什么从长计议?大人你现在就应该马上开堂,拘传曹里正和宋员外到堂审理这件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个清楚明白才对!就像刚刚柳姑娘所说,此事关系到百姓们的生计,既然我们已经查出了疑点,为何大人不但不马上开堂审理此案,反倒在此敷衍塞责,推诿了事呢?”

林牧凡的话说得很重,顿时引得陈县令脸色一青,沉了下去,“林捕头,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你是由朝廷特派的捕快,但毕竟我才是你的长官,我如何做事,用得着你来教么?”

“……”林牧凡一下子被陈县令的话堵了个结结实实。

“再说了,此案今日就已审定,要想推翻重审,如何能不要个说辞?难道就仅凭醉仙楼里的掌柜和伙计的一两句证供就可推翻成事?就算曹里正与宋员外在这之前就已经认识,但这能说明他们曾经相互勾结骗取那猫眼井的十几户百姓家中的契书了吗?”

“那为何十几户人家的契书会不约而同地全到了宋员外的手上?如果不是曹里正暗中搞的鬼,这些百姓又如何会轻易地交出自己平日里视若生命的契书,更何况还是在与宋员外协商不成的情况下?”林牧凡逮着要点,向陈知县反驳了回去。

陈知县脸色不变,见招拆招,“这我怎么知道?但既然契书已经在宋员外的手里了,那猫眼井十几户人家的地就是人家宋员外的,这有什么可质疑的?况且曹里正还有他们亲手画押的凭据为证!”

“陈大人,那些百姓根本不识字,这你是知道的。这画押的凭证,全都是曹里正让他们这么做的不是吗?”林牧凡无奈地冲着陈县令大吼。

陈大人摇摇头,“你怎么知道这些百姓们都不识字?依我看,他们也就是一群刁民罢了。说不定,只是他们不满意宋员外买他们的地的价格,所以相邀起来告状的而忆。 本官为官多年,所遇到的类似的案子也不胜繁几,林捕头,你莫要被这些人老实的表相给骗了。”

“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收到宋员外买他们的地的一分一厘啊陈大人!”

“这是他们私下里的交易,真实情况林捕头你又明了多少?究竟宋员外之前有没有给他们钱,现在也说不清了。但本官只认契书,现在契书在宋员外的手里,画押的凭证也一样不缺,林捕头,这件案子就算打到州里府里,相信本官所做的判决也绝无半点差错!”陈大人见林牧凡不服劝解,说的话也渐渐地重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听着陈大人的这番说辞,字里行间,无不袒向宋员外,心里不免有些生气,正欲开口帮林牧凡说话,却在开口的瞬间,我的眼角突然瞟到书房正厅的客桌上,竟端放着两个未来得及端走的茶杯上……

突然间,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难怪,刚刚我一直觉得这个房间里有着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现在从陈知县的态度看来,这一切,再明了不过了。

只怕刚刚我与林牧凡要门子向陈县令通报时,这个百姓的父母官正在接见某个现在并不应该接见的人——而且,已经拿到了好处!

心下了然,我立刻拉了拉身旁还想与陈大人理清此事的林牧凡,“林捕头,陈大人说得对,我们现在就算能找到醉仙楼的掌柜和小二作证,但也并不能证明曹里正与宋员外私下里有何可疑之处,对不对?所以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陈大人休息!”

林牧凡被我这一拉,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的不解,“柳姑娘,你……”

我趁机再拉拉他,使劲地冲他使眼色,“走啦,走啦!”用力地拽他。

见我如此坚决,再加上陈知县因为自己的话也面色不郁,林牧凡这才有些气急地转身冲着陈县令拱拱手,“大人,如此,卑职便先行告辞了。”说完,被我扯出了书房的大门。

甫一出书房,林牧凡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半截。我知道他心里不快,于是撞撞他的手,“怎么了?”

林牧凡睨我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地冲我发飚,“柳姑娘,刚刚让我替百姓们讨回公道的不正是你吗?为什么你现在又……”

“嘘——”我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于是赶紧打着手势让他噤声,又将他拉到了书房外回廊尽头的暗处,探出头来看了看情况,见没有人跟着我们,这才回过头来——

“柳姑娘,你搞什么?”林牧凡早已不甚耐烦地问我,也许是见我行为神秘,他说话的声音尚还能有所控制。

我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冲他招了招手,待他低下头来,我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道,“我刚刚就注意到,这个陈大人的书房正间客厅的桌子上摆放了两只茶杯……”

林牧凡眨眨眼,更是一脸的不解,“这又如何?”

“笨啊你!”我敲敲他的头,又凑上去小声地与他咬耳朵,“你就不会想一想么?这说明刚刚在我们来这里之前,他正在接待某个客人……”

“客人?”林牧凡低呼了一声,眼睛一转,这才一下子回过了神来,“哦,你是说……他接待的人是……”

“嗯!”我点点头,“八九不离十!”边说,边又从回廊的转角处偷偷地探出身观察了一下动静,“而且,我有把握,因为刚刚我们进来的关系,这个‘客人’还来不及走,所以现在应该还在陈大人的府里……”

话刚说完,我的眼角就瞄到与书房对厢的一间房悄悄地打了开来,只见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我赶紧拉了林牧凡细看过去——竟然是金师爷!赶紧又拉着林牧凡贴近了墙角,生怕被他看到我们。

而此时,金师爷正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阵,直到确定了没有人之后,他这才大大咧咧地开了门,从门里引出了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胖子,一脸谄媚地请道,“宋管家,请。”

“宋管家?”我与林牧凡又对视了一眼,心里全都清明了:

果然,一切和我所料的分毫不差!

这个胖子,就是宋府的管家!那他来的目的,自然不言自明。

如我们所料,金师爷领着这个胖子很快地又进入到了陈县令所在的书房里,只听“吱嘎”一声,金师爷关了房门,三个人又在里面窃窃私语了起来。

我与林牧凡小小心地一点一点靠近窗边,侧耳一听,里面传来了宋知县哈哈大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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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重生,她敛尽风华,倾尽天下。人前,她是卑微无能、一无是处的庶出小姐;人后,她是步步为营、算无遗策的复仇女王。他是手握重权的一国亲王,邪魅无情,无欲无求,独宠她上天,有求必应。夺他性命的渣男?夺其权,要其命;令她生不如死的嫡姐?毁其容,扒其皮;害她生母的恶毒的姨娘、庶姐?让她们一无所有,身首异处;杀她亲弟的伪善嫡母?撕开她的面具,含恨而终;偏心虚伪的生父?让其身败名裂,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