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小姐,刚刚少爷打电话来,说今晚要回家吃饭,华少爷和华小姐也会来,还请司马小姐别出门。”
司马若纤停下脚步,狐疑的望着佣人,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自从林可儿走后,莫凡辰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是回来,也从来没有提前打招呼过。有几次司马若纤出门逛街在外就餐,他偏偏就回家,跟她阴差阳错。司马若纤一度以为,莫凡辰厌烦她,故意躲着他。但今天听佣人这么一说,以前的顾虑和不好的想法,全都烟消云散。
这时,她有些迟疑,不知是该去莫伯母那告黑状,还是留在莫家准备晚餐,做一个贤惠的莫家女主人。
张妈看出她的犹豫,体贴的给她出主意。
“小姐,马上就是午餐时间,你去莫太太那正好可以顺便吃顿饭。这里就交给我吧,莫少爷喜欢吃什么我也是知道的,现在准备来得及。华家的佣人我也有些交情,待会我打电话问问他们家的少爷小姐爱吃什么,也准备些,显得小姐你有心。”
司马若纤见张妈心中有数,这么短时间就能将事情安排好,心里也安心不少。她转身搂着张妈,撒娇道:“张妈,你真好!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妈象慈母般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就在这时,林叔开来轿车,司马若纤哼着小曲坐上车,往莫太太家开去。
莫家的管家是林叔,但因为林叔为人随和,又时常要做莫凡辰的司机,所以佣人们大多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做好各自的本分不惹事生非就行。一般没有什么大事,林叔也不会摆出管家的身份来管理,所以其乐融融,相处甚佳。
但自司马若纤住下后,张妈便开始插足莫家佣人圈子。开始大伙还摆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各不相干的做着事,可是后来,特别是林可儿走后,张妈几乎以莫家管家自居。
平时,林叔在时,她还会收敛些,偶尔请求一下林叔以示尊敬。慢慢的,她便越俎代疱,直接向莫家佣人下达命令。
今天,林叔要送司马若纤去莫太太那,还要原地待命等她回来,莫家,便成了张妈的天下。
“小丁,莫少爷最爱吃海鲜,你马上去市场上买些回来,给少爷做清淡些的海鲜料理!你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
“玉兰,说你笨你就是笨,海参是不能粘油的。你看看你的手,油乎乎的,快点去洗干净,再处理海参!”
“还有你,那个谁谁谁,我刚刚打电话问清楚了华少爷爱喝日本清酒和神户牛排。我限你一小时之内,给我买到神户顶级牛排,否则,你就别想回来!”
“哎呀,你们就是不能让我省心。我家小姐对鹅肉过敏,你竟然做鹅肉……不过她能吃鹅肝,就拿鹅肝做小菜,记住,放在我家小姐面前,她最爱吃了。”
“牛大叔,你眼睛不好就别挡着人,不知道好狗不挡道的道理……去去去,你去整理花园去,顺便剪些花回来装饰……”
莫家在张妈的指挥下,鸡飞狗跳,不得安生。莫家佣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低着头默默的按照她的要求,开始为今晚的晚宴做准备。
就在大家埋头做事时,莫家别墅的大门门铃响。
佣人开门,说是送货的。
张妈刚走出来想看个究竟,只见一辆小货车停在门外,从车上跳下四五个结实小伙子,扛着几捆地毯就往客厅里冲。
“喂喂喂,你们是哪里的,这是什么?”张妈直觉不对,她拦住他们,却被他们撞开。
小伙子冲进客厅,二话不说,开始铺地毯。不到半小时,偌大的客厅,竟然就铺好了。地毯的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好,与客厅的地面丝毫不差。
“你们干什么?”张妈原以为莫家佣人们会帮她拦着他们,可是佣人们象看热闹似的站在一旁,装着忙碌的样子,对他们铺地毯的行为视若无睹。张妈气急败坏,可是自己的身子板又撞不过这牛高马大的年轻壮小伙,只好站在一旁干瞪眼。
“我,我,我不会付钱的!”
“大婶,钱莫先生已经付了。”铺地毯的小伙子将一张复写纸递给张妈,大刺刺的说:“莫先生特地交待了,进来就直接铺,铺完了就找管家签字。你是不是管家?”
张妈知道因为上次铺地毯的事,令司马若纤很不爽。这次虽然是莫凡辰直接下令铺地毯,等司马若纤回来,看着肯定会气得翻眼。如果让她知道是自己签收的,肯定会怪罪自己的。所以,张妈缩着手,不肯签字,好象如果她不签,他们就会把铺好的地毯重新卷走。
“你不是管家?”小伙子看她没有反应,便伸手扬起那签收单,在客厅里大叫:“喂,谁是管家?谁是管家?快点出来签收!”
张妈紧闭着嘴,抑制住想承认自己是管家的冲动,不敢出声。
莫家佣人们,背着她偷偷的伸出手指指向她,示意那小伙管家就是张妈。
小伙见张妈明摆着管家的身份不肯签字,火了,冲上前将签收单往张妈的胸口上一扔,恶狠狠的说:“签字!”
“我……我又不是管家,凭什么叫我签?”张妈被小伙子吓得结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想推开那签收单不签。
那小伙应该是很少遇到付了钱不签收的客户,见张妈叽叽歪歪,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笔,凶神恶煞的塞进她手里,说:“大婶,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不签,我就拿这签收单找你们家主子,告诉他管家不听主子的话,想造反。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