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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洗清嫌疑

知府衙门的牢房阴暗潮湿,墙壁上镶嵌着烛台,昏黄灯火的映照下,能看到墙皮一块一块的,有些斑驳了,可想而知,冬日在大牢的日子多难过,幸好现在是春天,而万俟玉翎又体贴地带了棉被。

深夜时分,牢房内安静下来,隐隐约约听到前面的呼噜声,还有某些动物吱吱的叫声。

莫颜裹着棉被,依偎在万俟玉翎怀中,她睁着眼睛看屋顶,原本以为自己适应能力很强,可是换了一个地方,发现难以入眠。

牢房不分男女,但是一般情况,若是有女子,会被单独关押,毕竟女子换衣衫等不太方便,需要有一个隔间,也因此,女牢条件稍微好一些。

“怎么,睡不着?”

万俟玉翎轻轻地拍了拍莫颜的背,把她搂在怀中,她的手冰凉,身体也跟着缩成一团。

“恩,师父倒是随遇而安,睡得香甜。”

隔壁牢房渐渐响起打呼噜的声响,如魔音入耳,莫颜撇了撇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神秘的祝神医也有作为她狱友的一天,缘分啊!

“睡吧,不会有老鼠。”

万俟玉翎抚摸着莫颜的乌发,为了不暴露身份,只得委屈一晚。

“我知道。”

第一次进牢房,被当成嫌疑人,这种滋味难以言喻,莫颜的脑海中过滤一遍案情,总觉得凶手是有意嫁祸。

她刚进树林不久,那么巧合的走水,一定是杀害廖喜儿的凶手见到她,或者是,早已经知晓她和廖喜儿的约定。

问题是,廖喜儿为何被杀害?而且以十分残忍的手段被分尸,除非凶手和廖喜儿有深仇大恨。

目前捕快们只找到人头和两条大腿,剩下的躯干和手臂并没有出现,还不知道被凶手分成几块。

黑暗中,万俟玉翎的神色难辨,幽黑的双眸如深潭,偶尔有流光闪过,若是仔细看,在深邃的眸底深处,隐隐约约带着一抹柔和。

牢房里人多嘴杂,二人不再说话,慢慢地,莫颜有了一丝困意,等她睁开眼睛,天光大亮。

赵捕快如约送来了油条,豆腐花,葱油饼等物,还从荷包里掏出几粒澡豆,这是他媳妇让带过来的,或许用得上。

一夜无梦,莫颜神清气爽,她扭了扭身子,又讨好地替万俟玉翎揉腿,床铺只能容下一人,所以她枕着他的腿好眠,而万俟玉翎坐了一夜。

“老赵,辛苦了,案子有啥进展没有?”

莫颜洗漱之后,咬着油条,喝了一碗豆腐花,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案情。

“咱们心里都悬着,天刚亮就去树林查看,找到两只胳膊。”

赵捕快脸色复杂,在明州知府衙门当差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杀人分尸的案子,那胳膊腿儿的断口整齐,让他们这些老爷们跟着冒冷汗,昨夜一宿没睡好。

“这么说,躯干没了?”

莫颜点点头,这人被分尸之后,为了表现对死者的尊重,在入殓之前都要缝合完整。

当然,这个时代有专门给尸体化妆的人,一般都是命硬无什么亲人的婆子。接触死者,对百姓来说,是非常不吉利的。

“是啊,谁知道廖喜儿被剖了没,天不亮,廖师爷就击鼓闹呢,非说是……”

赵捕快自知失言,歉意地笑笑,欲言又止。

莫颜理解地点头,廖喜儿遇害,怀疑她是凶手在情理之中,毕竟二人有龌龊,而她还那么巧地出现在案发现场。

明州城接连发生凶案,百姓们人心惶惶,由于死者是廖师爷家的小姐,一时间谣言四起,有人说城中出现了吃人的妖怪。

“这不,昨夜有不少百姓在林子附近,早上都跑衙门口看热闹去了!”

不仅如此,廖师爷犯病,一会哭一会笑,受了大刺激,尚知府十分无奈,正在听王老爷子的验尸报告。

从天窗里,照射进来一丝光亮。莫颜踮起脚尖,可以看到窗外湛蓝的天空,只在牢中一个晚上,她就体会到,原来自由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东西。

旁边的祝神医把剩下的澡豆要去,跟着吃了油条豆腐花,“还是那个胖子会做人,知道老人家也缺这玩意儿。”

“师父,您什么时候回去?”

莫颜揉了揉额角,她很想知道师父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被老友追杀,以至于躲在牢里保平安。

“再等两天,你先洗清嫌弃再说。”

祝神医哼着小曲,用衙役打来的热水沏茶,末了还不忘记告诫二人,“我知道你们有孝心,但是真不用给我送东西,这什么都不缺。”

祝神医眼神发虚,老友是个精明人,知道他隐藏地点,没准顺藤摸瓜,所以他才故意离家,万一这二人总进牢房,他就暴露了!

“咳咳!”

莫颜摆了摆手,保证道,“师父您放心,您徒儿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有人上门找你,我会告诉他,您绝对不可能在大牢。”

祝神医:“……”

案情比较复杂,影响范围相当广,莫颜本以为在午时之前可以洗清嫌疑,结果赵捕快又跑了一趟,张婶子不知道因何原因改了说辞,说那天没见到莫颜到她家。

这就是人心,张婶子作为证人之一,突然变卦,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受人威胁,一种情况是为了钱财,而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廖喜儿的书信,已经上交给尚知府,目前正在寻找那个送信的小乞丐。

可是明州城的乞丐太多,居所不固定,衙门的人手全数上阵,在挨家挨户的走访盘查,暂时腾不出来工夫。

“小乞丐在城北的破庙里。”

莫颜觉得乞丐可怜,给了五个铜板,小乞丐很高兴,送一趟书信能赚两份钱,所以告知莫颜他的暂住地。

“这好办。这些乞丐白日都在乞讨,下晌我过去一趟。”

赵捕快一脸严肃,对着莫颜施礼,“二妮姐,对不起,你家邻居改口,所以咱们暂时不能放你出去。”

“我晓得你们的苦衷。”

人心难测,在京都高门,莫颜学的更多,所以张婶子突然改口,她并不奇怪,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无非是为了钱财。”

万俟玉翎眼神中带着漠然,他知晓自家未婚妻内心良善,从不亏欠别人,就因为如此,才被别人亏欠。

“夫君,我不后悔,真的。”

莫颜把脸颊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情立刻好了几分,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她如何?只要有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二人彼此携手,坚定不移,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张婶子和咱们做了一个月的邻居,非亲非故,这样做情有可原。”

莫颜摇摇头,她不怪任何人,也没有相信谁,良善只是外表,那是因为无人侵犯她的利益。

在她心里,有一扇心门,心门之内,只有家人和万俟玉翎,谁要是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莫颜想,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人,哪怕是无辜之人。

“别放在心上,什么时候玩够了,告诉我,随时带你离开。”

忍辱负重?没有必要,若是事情棘手,就离开此地,换个身份,继续冷眼旁观一切。

二人在牢房之内淡然处之,可是衙门口已经闹开锅,百姓们交头接耳,围堵在门口,彼此传着刚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喂,你听说了吗?凶手是个女的,还是衙门的仵作呢!”

一个妇人身边围着几个布衣百姓,正在唾沫横飞地讲解,见众人露出惊诧的模样,她得到一种满足感,被催促几次,继续道,“这个廖家小姐想拆散人家夫妻,强了女仵作的丈夫,所以被杀死的!”

“呸,骚狐狸,活该被杀!”

这么说的,是市井中彪悍的妇人,而男子则是叹息,“太心狠手辣了!那女仵作是个变态吧,见不得廖家小姐比她好看!”

“放你娘的狗屁!”

这么说的白净年轻人被一个强壮妇人如拎小鸡一般的拎起来,“你再说一句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敢说我家二妮妹子的坏话!”

猪肉摊的老板娘听到消息之后,把摊子扔给自家的小夫君,围裙都来不及摘,跑到衙门口看情况,她身上还带着血腥,可把周围人吓得不轻!

“不知道别瞎造谣!”

那天吃酒,莫颜和老板娘说了廖喜儿书信一事,莫颜表示要赴约,试问,若是真有杀人的想法,赴约一事还能对外人说?

衙门内,尚知府正在听取王老爷子关于尸检的报告,案发时间被确定在廖喜儿和祝二妮约定见面前的一个时辰左右。

廖喜儿的贴身丫鬟表示,自家小姐在下晌时分匆忙离去,说是有事情处理,让丫鬟不用跟着。

“大人,二妮并不可能是凶手,能否放人?”

牢房的环境极其恶劣,老鼠,蟑螂,现在天气暖和了,还有蚊子乱飞,王老爷子还需要祝二妮一起协同,所以请求道。

“那个姓张的邻居,她男人也在衙门打更吧?”

尚知府捋了捋胡子,面色严肃,这个张姓妇人在来衙门时分改口,说不曾见过祝二妮,如是这样,祝二妮就有嫌弃。

一切用事实和证据说话,不是信任和不信任的事儿,除非从祝二妮家到小树林这一路,有目击者。

“大人,天色已晚,那条路的行人不多,怕是不好寻找。”

王老爷子叹息一声,有些话在胸口憋着难受,他一想,反正一把年纪,也到了退下去的时候,不如实话实说。

“大人,廖师爷一直对祝二妮怀恨在心,即便是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也没打算放过二妮,让她在牢中吃些苦头。”

一定是廖家找人去张家,买通了张姓妇人,所以才作伪证,满口胡言。

“这个需要调查,就算张姓妇人再次改口,也不好服众,在寻找残缺尸块的时候让捕快们好好盘查,没准能发现蛛丝马迹。”

尚知府拍板决定,王老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应允。

莫颜一直在牢房呆到掌灯时分,牢中阴暗,她只能通过一扇天窗来看外面的天色,从而判断出时辰。

一日一顿的牢饭,是有些变质的糙米饭,还有一些酒楼的剩菜,运气好里面还能发现一块肉沫,让犯人们十分满足,很多时候因为一块肉的争抢而大打出手。

只要不闹出人命,衙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也不曾问候一声。

老鼠比人嚣张,站咋铁栅栏处对着莫颜呲牙,而旁边牢房的祝神医悠然自得,随便洒出一把药粉,老鼠蟑螂等物不敢接近,似乎还有些惧怕。

莫颜没有什么胃口,晚上卖猪肉的老板娘托人送了一包热乎的肉包子,二人都没有吃,被隔壁祝神医抢去。

就着两块点心,喝了一杯茶水,莫颜昏昏欲睡。

万俟玉翎有些心疼,若不是跟了他,自家未婚妻也是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恍惚间,总觉得失去点什么,莫颜睁开眼睛,万俟玉翎已经不知去向,而头顶上方多出来一个窟窿。

“咱们回家,明天早上再来。”

片刻后,万俟玉翎顺着原路返回,衙役们晚间不会各处巡查,今日只有一人值夜,不会发现,等天亮时分在回来坐牢,正好赶上赵捕快送早饭。

“你们可真是……”

祝神医对二人的行为十分无语,摆摆手,“罢了,大不了半夜我不叫人,回去吧。”

于是,在一天一夜之后,莫颜终于回到那个温暖的小窝。

隔壁,张婶子家已经熄灯,侧耳听,好像还有轻微的说话声。

“你咋不实话实说呢,现在祝家妹子还被关在大牢呢。”

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听着应该是张婶子归家的打更丈夫。

“祝家妹子,你叫的真亲,难道还对人家有想法不成?”

一道尖锐的女声不依不饶,“我不过就是隐瞒和她一起纳鞋底,却能得到五十两银子,你算算,五十两是你多少年的俸禄?将来攒着,能给咱们家的小宝念书……”

“清者自清,祝二妮要是没杀人,早晚有被放出来那一天,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接着,女子的声音越来越低,传来夫妻之间行房的喘息声。

莫颜冷笑,果真是收了好处才改口。她这个人特别良善,但不代表愿意被欺辱,张婶子明明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因为区区五十两就昧良心。

“把他们家所有藏着的银子全部偷出来,让她尝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那么在乎银子的人,发现身无分文,应该比死还痛苦吧?”

在牢房里不方便,莫颜洗澡用了一个时辰,在洗澡水中加了几滴淡淡的香露,又换了一套衣物。

桌上放着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有铜板,有银子,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看来打更不是没一点油水。

“你怎么……”

莫颜没想到,皇叔大人竟然为了她做起了小贼,不过非常解气,她想了想,瞬间释然,这就是入乡随俗。

“保证一个铜板都没有留下,他们家还有几只老母鸡,被我杀掉之后,分给后面街道的穷苦人家。”

万俟玉翎接过布巾,帮着莫颜绞干头发,他白皙的手背上浮现出青筋,很有力量,眼神淡漠如水,古井无波。

“干的漂亮!”

莫颜扭过头,抬起身体,抱着万俟玉翎的脖子,在他的面颊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靥如花,“真是太解气了!”

“这是奖励?”

房中只燃着一根蜡烛,火苗微弱的摇曳,万俟玉翎的额头抵着莫颜的下巴,眼中跳动着火焰,声音中多了一丝性感的沙哑,“不够。”

“再来。”

二人搂抱在一处,姿势暧昧,莫颜羞红了脸颊,红润的小嘴吻上他额头。

“还是不够。”

平淡的声音下潜藏着巨大的威势,万俟玉翎把莫颜打横抱起,扔到床上,整个身子压了下去……

湿热的舌头在唇齿间游弋,相互攫取彼此的美好,莫颜只感到浑身火热,意乱情迷,她觉得自己快要燃烧,不能呼吸。

很久之后,这个吻才停止,万俟玉翎为她盖好被子,轻柔地用手合上她的双眼。

等到醒来之后,莫颜发现自己在牢房中,以为昨夜做了春梦,可是她看到自己的衣衫已经更换。

“哈哈,真是恶人有恶报,活该!”

赵捕快拎着一个食盒送早点,脚步轻快,一脸幸灾乐祸,“二妮姐,就你家那个邻居,今天天不亮,披头散发地来衙门击鼓哭嚎,说家里丢了一百多两银子!”

“啧啧,一百多两,真没看出来!”

张婶子是个爱财如命的人,平日喜欢占点小便宜,收了廖师爷五十两的银子,夫妻二人决定奢侈一回,也到街上买几个葱油饼吃,结果张婶子取钱,惊讶地发现一个铜板都没有了,连家中几只下蛋的老母鸡也跑了个精光。

“先把早饭吃了,一会儿就能出去了,恭喜二妮姐重见天日,哈哈!”

赵捕快哈哈大笑两声,他抓了抓头,疑惑道,“可是你和青松怎么都换了衣衫?”

不愧是做捕快的,有敏锐的观察力,对此,莫颜早就想到应对办法,她莞尔一笑,羞涩地抓抓衣角,“夫君怕我要多呆几天,那天送被子就收拾好了衣物……”

“不用不用,真是太巧了,给你送信那乞丐没找到,张家的那妇人丢了银子,倒是来了意外之喜,还要多谢了那个贼。”

赵捕快一抱拳,莫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万俟玉翎,追问道,“到底咋回事?”

原来,张婶子发现银子丢了时候,站在院中扯着嗓子骂了半个时辰,周围的人家都被惊醒,众人检查财物,发现一个铜板没少,只有张婶子一家被盗。

骂了半晌,张婶子不顾她丈夫劝阻,跑到衙门击鼓,尚知府以为案情有进展,连忙在被窝中爬起。

发现下面跪着哭嚎的人丢了银子,尚知府脸色非常黑,一问之下,张家丢了一百多两。

夫妻二人是外来户,女儿出嫁,还要靠娘家贴补,银子是哪里来的?

张婶子惊疑不定,招供是廖师爷花五十两买通她,知情不报,让祝二妮吃牢饭。

“所以二妮姐,你的嫌疑已经洗清,这次吃牢饭的要换成你家邻居夫妻!”

赵捕快面皮抽动两下,讥讽地道,“不过他们可没这么好的牢房!”

尚知府觉得张婶子眼神闪烁,说话支支吾吾,就带来她男人,夫妻二人架不住压力招认,张婶子的男人经常偷衙门的炭火低价卖给杂货铺,剩下的约莫有五十两,都是以此所得。

午时前后,莫颜终于能在大牢中出门,她松了一口气,但是从捕快们那里得知,调查没有丝毫进展,主要原因还是没有发现完整的躯干。

“祝仵作,受委屈了,衙门中会给一些补贴。”

尚大人把没收的赃款,分给她十两银子,背地里捕快们开玩笑,二妮姐身价高,吃了一天多牢饭,衙门还要倒找十两。

“行了,赶紧找线索,破案后的饭,我请!”

莫颜十分豪迈,反正这银子也不是她的,花着不心疼,这几天,大家都给她很多的帮助。

地下停尸房的冷气围绕,附近有很多保存完好的冰块,其实与其偷炭火,不如偷冰块,尤其炎炎夏日,冰块的价值不菲,可并不是谁都有胆子来冷库的。

一张石头床上,上面放着几块碎冰,廖喜儿的胳膊腿和人头分别放在各个角落。

这些案件,现代并不稀奇,她接手的案子中,有一个杀人魔曾经骗了五六个出台小姐,无一例外都是杀人分尸。

断口的白骨整齐,凶器的斧子锋利,莫颜在斧头手柄发现一个模糊不清的手印,并不属于死者。

“这么说,应该是凶手的,可惜廖喜儿的丫鬟不说实话,一问三不知。”

王老爷子叹口气,总觉得这个丫鬟可疑,她应该在下意识地隐瞒什么。

“初步判断,凶手为男性,四肢健壮有力,如果凶手不是初次犯案,那么一定从事屠宰业,或者是猎户。”

只有这种人才具备杀人分尸的心理素质,从人头和四肢的断口可以看出,凶手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排除外来人士的可能性。

树林中引火,让百姓们从家门中出门探看,明显是想嫁祸他人,而凶手对林中小路熟悉,可以背着人,带着廖喜儿的躯干逃脱。

现场留下血脚印,从而推断出,凶手的身体高度和大概体重。

“如果说从整个明州城来调查,难免打草惊蛇,我觉得,还是以廖喜儿的丫鬟为突破口。”

下晌,捕快们聚集在一起,开了个会,莫颜和王老爷子根据尸检结果发表看法。

明州城出了杀人分尸惨案,老百姓人心惶惶,衙门口从早到晚围着人,不住地打听案情最新进展。

但凡杀人案都有嫌疑人,目前没有嫌疑人,只有残缺的尸体和凶器。

廖喜儿的丫鬟经常随着她来衙门,对捕快们相当熟悉,最后由莫颜带着新来的两个捕快监视。

丫鬟在傍晚时分从廖府小角门出来,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头上包着头巾,做妇人打扮,进入知府衙门不远处小胡同的一间民宅中。

“二妮姐,现在怎么办?”

两个捕快都是新手,没有经验,二人齐齐转过头,听从莫颜安排。

“等一会儿天黑了,我们顺着墙头跳进去,在窗下偷听,看看二人说什么。”

这种情况,不能确定这户人家是不是凶手,得和邻居打听。

敲响旁边一户邻居的门,出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身材瘦小的妇人,见三人面生,疑惑地问,“你们找谁?”

“这位婶子,我们来找您有点事。”

莫颜没表露自己的身份,拎着两包在巷口买的点心进入院中,两名捕快心里竖起大拇指,还是二妮姐会办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了点心,妇人笑眯了眼,他男人是个泥瓦匠,到大户人家修缮房屋,若不是看在点心的面子,不可能让生人进门。

“我们想打听下那户人家是干啥的,是不是屠夫?我妹子到了出嫁的年纪,我娘正愁这事……”

身后的两名捕快充当弟弟的角色,陪着姐姐到左右邻里家打听情况。

在市井中说亲,有和邻居打听情况的习俗,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家里挨着,有啥风吹草动的都知道。

“啊?不是吧,他们家一个小子,已经定亲了啊!”

妇人撇撇嘴,似乎对邻居的观感不太好。

邻居只有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儿子,那个儿子是读书人,鸡都不敢杀死,妇人偶然看到老婆子杀鸡,儿子一脸惶恐地挂在娘身上,说什么见血残忍。

“真是虚伪,杀生残忍,肉不是照吃?也没见他吃素。”

妇人受不了这个读书人,一惊一乍,看到一个蜘蛛还要吼叫几嗓子,她真怀疑此人是不是投错胎,本身性别应当是女子。

“定亲了?”

莫颜故作惊讶状,继续套话,“我听媒人说,读书人白净,厚道……”

“扯淡!厚道个屁!”

妇人忍不住爆粗口,这母子二人老家在明州城乡下,这不,到了耕种的时候,老婆子回村,只剩下书生在家。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满口仁义道德,还不是让他未婚妻上门,夜里嗯嗯啊啊地,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未成亲就如此,还总标榜自己是读书人,呸!”

妇人不屑地撇嘴,末了还叮嘱莫颜,千万不要上当,书生和一个丫鬟订了亲,那丫鬟最近正在脱籍。

因为妇人的男人不在家,她最近没出门,还不晓得明州城的凶杀案,只说那丫鬟似乎有点体己,近日总是买了酒菜上门,天亮时分才离开。

莫颜道谢之后,带着两个捕快离开,等天黑以后,三人爬墙头,进入院中听墙角。

窗户被点破一个小窟窿,廖喜儿的丫鬟身上只着一件红艳艳的肚兜,两个捕快还没成亲,看得热血沸腾,很是尴尬。

“明哥,什么时候娶我?我们小姐死了,我怕夜长梦多。”

丫鬟挺了挺胸脯,脸色酡红,她倒了一杯酒,自己喝掉之后,反哺给书生,二人正在兴头上。

“死了不是正好,你看看那些钗环首饰,能不能私藏两件。”

凶杀案,书生也听说了,他抖了抖身子,虽然害怕,眼中却露出兴奋的神色,找不找到凶手还难说,廖喜儿的账目都是她管着,肯定能从中间得到好处。

“这还用你说,我都存着呢!”

丫鬟酥麻了身子,嗔了一句,书生的手不知道碰到她哪里,闹得丫鬟嘤嘤地叫了两声。

“凶手是谁,听说都分尸了。”

书生脸色发白,很明显对凶案有所耳闻。

莫颜看书生的体貌特征和凶手不符合,早已经排除,她一直没动,想听听丫鬟在言语中有没有线索透露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们家小姐相好的有好几个呢。”

丫鬟柔媚地喊叫一声,激起书生的淫欲,二人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只剩下*的撞击声和喘息声。

线索到此中断,就算丫鬟不清楚廖喜儿那日约了谁,也应该有个大概,肯定是相好之一。

如众人预测那般,丫鬟是排查的重点。

两名捕快再此等候,等丫鬟出门,要第一时间带到衙门里,万一凶手杀人灭口,再次行凶,线索可就断了。

------题外话------

现在骗子真多,刚刚又看到新闻上说储户存款消失,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我赶紧骑自行车到银行查看,卡里的15块钱还在,吓死宝宝了。以后再也不看新闻了,心好累。走出银行,心更累了,钱还在,自行车不见啦![呲牙][呲牙][呲牙]大家乐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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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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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头脑充电大本营(中小学生奥林匹克集训与选拔)

    头脑充电大本营(中小学生奥林匹克集训与选拔)

    “中小学生奥林匹克集训与选拔”丛书旨在通过向青少年提供集知识性和趣味性于一体的科学文化知识,激发他们学习科学和热爱科学的积极性,引导他们拓宽视野,不断创新,最终达到提升综合性素质的目的。其中涉及到青少年必须知道的许多知识领域,具有很强的系统性、实用性和现代性,是青少年学习的最佳读本。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鬼面将军的自恋妻

    鬼面将军的自恋妻

    她是尚书府的三小姐,生性胆小,懦弱。娘亲早逝,爹爹不疼,常常被府里的丫鬟,小姐们欺负。一次意外落水,醒来后的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她她,是现代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因一次外出旅游,汽车发生车祸,而来到了这个历史不存在的丰祈国,成了尚书府的三小姐,什么,刚来就要嫁人,还是那个魔鬼将军,不过既然逃不掉,干脆安心嫁人,反正只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他是丰祈国的战神,却也是人们闻风丧胆的魔鬼将军。一道圣旨,将尚书府的三小姐赐婚给他为妻,是那个懦弱的三小姐,也好,反正谁做这个位置都一样。片段一新婚之夜,“夫人,将军刚接到圣旨,出征了”小月不安的看着我说“真的啊,太好了,小月,快去厨房把所有好吃的都端来,我快饿死了”“小姐,你.”“我怎么了”“小姐,你知道将军这一走要多久吗?”“哦,要多久?”“一年啊”小月无语的看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赵云瑶“真的啊,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在将军府横行霸道一年之久啊,太好了”片段二“爷,夫人拿着一把菜刀往书房这边来了,您要不要暂时躲避下”战云好心的说“她又怎么了”某将军一脸无奈的说,这都几次了,她不腻他都看腻了,都不知道偶尔换下战术。“好像是听到皇上要为爷您纳妾的事情”战云这个时候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话音刚落就看到某女已经拿着菜刀站在书房的门口了“怎么刀上还有鸡毛啊夫人,你下次应该把刀洗干净再出来,免得弄的那些鸡毛到处都是”某将军看后很淡定的说“哼,姓向的,这个鸡毛是老娘在来之前专门去找了只老母鸡拔下来的,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和它的共同点”某女说到后面突然变的无比淑女的说“爷,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啊”战云不解的问“都是禽兽”某女很好心得解答到.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主母无敌:相公是只狼

    主母无敌:相公是只狼

    白月笙一直觉得,作为一个驯兽师,她可以和任何一个动物搞好关系,而且,不管动物怎么样,她都会很爱护。但是当她被一只发情的黑猩猩踢到河里之后,只想骂一句——卧槽!被踢了,被淹了,于是她穿了。人家说,穿越是一件美事,穿越到大家族,你就吃喝不愁,穿越到普通家,你可以利用现代知识发家致富。但是,谁能告诉她,穿越到新房该怎么做?一睁眼,白月笙呆着的地方,不是医院,也不是什么穿越的大小姐的闺房,而是一个新房!听说,她的相公很凶残,听说她的相公无人性,听说她的相公娶了十七次老婆,结果都死于非命,听说······片段一洞房中,白月笙一脸的郁卒,警惕的看着站在自己洞房门口的一人一狼。“这是什么?”白月笙指着那紫色华服的老夫人,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只听那人道:“这是你相公,好好伺候着。”说完,命人将笼子抬了进来。只听嗷呜一声,吓得所有人全然消失。白月笙捂脸,所以这才是娶一个死一个的真相?片段二人家说,驯夫有道。白月笙相信,她一定是最好的妻子。别问她为什么。花园中,白狼笨拙扫着尾巴,黑漆漆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月笙,两只耳朵不断的扑闪着。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正一脸嫌恶的往他们这里扔骨头,白月笙见此,笑的万分灿烂,指着女子的方向对白狼道:“相公,咬她。”余下,只听嗷呜一声后,花园中,女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片段三相公有三好,毛暖,耳软,暖床宝。圆月之夜,白月笙搂着白狼睡得正熟,一阵刺痛后赫然清醒。就见一白发男人对着她的脖子,不断舔咬。白月笙见此,只觉得头皮发麻,讪笑道:“公子,我是二手货,采花在隔壁,我家小姑是天下第一美人。”话音一落,只听到这白发男子缓缓抬起头,头顶上的两只可疑的白耳朵闪现,扑闪着极为可爱。精致的脸上勾起一抹妖孽的笑容,声音沙哑道:“我就爱娘子你这个二手货。”*********************************************************************************于是,这就是一个驯兽师,为了生命安全驯化一只披着狼皮的妖孽,最后反被压倒的故事。咳咳,不要问我这文下限在哪里,那种东西不能吃。
  • 开国功臣:徐达

    开国功臣:徐达

    徐达(1332—1385年),字天德,濠州(今安徽凤阳)钟离太平乡人。他出生于一个世代种田的农民家庭,小时曾和朱元璋一起放过牛。元朝末年,他目睹政治黑暗,民不聊生,慨然有“济世之志”。元末农民战争爆发后,在郭子兴起义军中当小军官的朱元璋回乡招兵,他“仗剑往从”,从此开始了戎马倥偬的军事生涯。《中国文化知识读本·开国功臣:徐达》以优美生动的文字、简明通俗的语言、图文并茂的形式,介绍了明朝开国元勋郭子仪传奇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