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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简单粗暴去提亲

莫颜通过两头猪轻轻松松地破获了一桩悬案,让真凶李桂香伏法,一时间名声大噪,昌武县令更是激动地让师爷把破案过程写入卷宗之中,其中增加对黑蝴蝶和其助手的描述,百姓们口口相传,把破案过程称之为“黑蝴蝶烧猪”。

此刻,莫颜正在悠闲地吃着冯管事送来的水蜜桃,桃子是南方出产,还没成熟就被采摘下来,以防止运输途中变质,到京都之后,桃子被捂得熟了,又水灵又甜。

“小姐,奴婢觉得黑蝴蝶是一个很神秘的名字,为啥配上烧猪两个字,那么违和呢?”

墨香摇着小团扇,一脸困惑。她为自己没有跟着去昌武县感到十分的遗憾,个中过程,还是出门采买的时候听茶楼的百姓们议论得知,众人七嘴八舌,绘声绘色,甚至让说书人说了一段。

莫颜翻了一个白眼,好好高大上的名字,愣是被带的低俗,她若是用两只鸡做试验,是不是现在就成“黑蝴蝶烧鸡”?那么这样的话,在京都开一个店铺卖烧鸡,连宣传都省了。

那天在公堂上烧猪之后,李桂香辩无可辩。事情并不是凑巧发生,李桂香已经酝酿良久,村中到祠堂开会是早就通知下来的,而集市刚好也是那么一天,李桂香很早便做了计划,她在镇上买一包迷药,掺到了王铁牛的茶杯里。

本来,对于杀夫,李桂香很纠结,烧了屋子之后,失去住所,娘家无可依,她只能远远地离开王家村。

李桂香手里有几百个铜板的积蓄,她打算走远一些,找个山清水秀的小镇,赁住一间屋子,为人缝补洗涮,闲暇之时打络子到集市上卖,足够自己吃用就好。

为此,她下定决心。在计划之后,有一段时间之内,王铁牛并没有殴打他,二人平时无交流,日子倒也平淡,李桂香坦言,那个时候,她甚至有过放弃杀人的想法。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王铁牛变本加厉,她头脑一热,按照原计划施行,先是下了迷药,将王铁牛推入灶间之中,并且在灶膛里放入满满的柴火,旁边有油纸,等她离开不久之后,灶间就会点燃。

李桂香在临走之前,改变主意,王铁牛昏迷着,万一见到火发现自己早灶间,定能逃脱,而且会得知一切都是她所为,李桂香一不做二不休,用灶间的蒸馒头的屉布捂死了人,尸体表面无任何伤痕,临走前放了一把火,保证万无一失。

“小姐,李桂香太傻了,她娘家不得力,能跑的话跑远一些,何必要杀人。”

墨香很是感慨,李桂香的被判秋后问斩,现在就等着刑部批文。既然决定要远走高飞,王铁牛就和她没关系了。

“说走就走,谈何容易?”

李桂香被卖到王家,却是有娘家的人,若是逃跑,王家找上门,还有一番口舌官司打。李桂香并不是没有牵挂,如果王铁牛死了,那情况又是不一样。

李桂香杀人是因王铁牛有过错在先,通常这种案件,在现代会酌情量刑,不过大越讲究杀人偿命,最轻的刑罚也是要流放大西北,到西北盐场,责骂受辱,生不如死。

莫颜接管了案件之后,在回程之前曾经去牢房看过李桂香,两个人攀谈几句,李桂香并不后悔,如果重新选择,她仍旧无路可走,只求一死,祈祷自己下辈子可以投在一户好人家。

主仆二人唏嘘不已,而在永平侯府的庄子上,大吕氏已经能正常行走,将近一个月的调养,祝神医每日对她的头部和身上的穴位施针,大吕氏恢复很快。

从以前做姑娘到嫁人,大吕氏一直以胜利者的姿态示人,经过一番沉淀之后,她整个人的气势变了,原来的浮躁消失殆尽。

“娘,您好的差不多,咱们也该回府了。”

这一个月,夏若雪陪着大吕氏在庄子上,寸步不离的伺疾,她看清楚一件事,如果娘亲倒下,她在永平侯府的地位直线降低,一切都不能指望她那个自以为专情的爹爹。

“不急,等你爹请我回去。”

大吕氏微笑着抿着茶水,只要她在,那小吴氏就是个妾,翻不了天去。官员宠妾灭妻是重罪,被御史告到皇上面前,轻则被申饬一番失面子,重则丢官罢职。

近日大吕氏一直派人打听京都的消息,她最讨厌的左都御史莫中臣马上回京,那些嚣张的大人们该夹着尾巴做人了。

“娘,您说的对,爹爹一准儿请您回府。”

夏若雪眼神一亮,被夺了管家权能怎么样,永平侯府那群奴才精明着呢,都是家生子,树大根深,小吴氏光有男人的爱有什么用,无子傍身,根本没办法和娘亲争。

“袁小将军没来庄子上看你?”

大吕氏拉着夏若雪的手,眉头轻蹙,她是真为女儿的亲事忧心,毕竟永平侯府乌烟瘴气,现在没个好名声,这一切都怪莫颜那个小崽子,她以为莫颜是只好欺负的绵羊,谁知道看走眼,对方就是一头恶狼。

“娘,您用的补品都是袁小将军送来的呢。”

夏若雪故作娇羞,她不想让大吕氏担忧。最近一直没有和袁焕之见面,她不知晓对方是什么态度,若是她没了利用价值,又是残花败柳之身,袁焕之还愿意娶她做正妻?就算想骗自己,一面小铜镜把她拉回到现实。

没有美色,没有家世,要是再没有个聪明的头脑,一定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京都的消息被压着,夏若雪通过于菲儿得知北地已经开战了,现在形势紧张,她以为抱上于菲儿的大腿,能从太后面前得脸,也为自己增加点筹码,谁想到端午发生了龙舟事件,于菲儿不被待见。

“北地开战,皇上不是派了陈老国公作为督军,想必袁小将军军务繁忙。”

对未来的女婿知冷知热,给她送补品,大吕氏很是满意,原来觉得上头有死去的林苗月压着,自家女儿受尽委屈,现在看,也许是一门好亲,多亏她福大命大,有神医相助,不然咽气,明轩和若雪都要守孝三年,儿子还好说,女儿却是不能再耽误了。

“柳叶那个小蹄子如何了?”

大吕氏对爬床的丫鬟深恶痛绝,可是她忘记一点,柳叶可是她自己当初主动送给夏明轩做通房的。

“听说足不出户,安心养胎,很老实。”

前段的问诊大会,现在还有人提起,风声没过,柳叶就不能出事。但是作为永平侯府的当家主母,大吕氏想要收拾一个不安分的小妾再简单不过,女人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让稳婆做点手脚,一尸两命,别人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庄子山水优美,吃食丰富,虽然不能和鲜花着锦的永平侯府相比,但是没有那些势利眼的丫鬟婆子,没有每日处理不完的琐事,也没有蹦跶的庶子庶女,大吕氏心情平静。

“夫人,侯爷派陈婆子接您回府。”

果然,大吕氏所料不假,永平侯得到了风声,立刻派陈婆子过来接人。男子再喜欢女子,也比不过身份和地位重要。

“告诉陈婆子,本夫人头疼的紧,还想在庄子上休养两天。”

大吕氏微微一笑,很是笃定,当初她被赶到庄子上养病,府上的下人避之不及,甚至使银子到吴氏面前求情,不想跟到庄上吃苦,现在她病好了,永平侯巴巴地派个婆子就来请人,诚意呢?当她是好糊弄的不成!

“娘,您这样,爹爹会不会有什么怨怼?”

夏若雪真怕自家爹爹一生气,把娘丢在庄子上不管,这样己方就不上不下了。

“他有什么怨怼?我若是这样回府,那些见风使陀的下人们还不一定怎么轻视呢。”

既然能让陈婆子来请人,说明永平侯很是着急,反正她是不急的,必须等他亲自来庄上才回府,大吕氏打定主意。

转眼到了六月初十,距离陈老国公离开只有两天的时间。莫颜终于坐不住了,给陈英送帖子,却没得到回复,她想着,或许二人只能在离开之日相见。

好姐妹要到北地,这一去最快也要一年半载,莫颜有些伤感,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和万俟玉翎一行人南下,是陈英送别她。

“墨冰,法华寺那种敛财地,签文能准吗?”

京都的夫人小姐都说签文准,三月三有一位小姐抽签得子,结果如愿以偿,又去添了香火银子。只不过,法华寺出现季粉蝶和杨谦一案之后,香火明显大不如前了。

“小姐,您在担心什么?”

墨冰为莫颜倒上一杯薄荷凉茶,里面加了一些碎冰。当时的签文是禁止远行,远行必遭劫,也因此,陈英一直被拘在府中,连乡下的庄子都没去。

“当然担心。”

有一万士兵跟随,一路上遇见山匪也不怕了,莫颜担心的是,太后会不会对陈老国公不利,派人在路上劫杀。

陈英就是个倔强的人,不跟着去肯定不会安心,陈国公府上也就只有她能撑撑场面。

“小姐,大少爷刚进府,正往您院子来呢。”

墨枣手里抓着一个莫颜赏的水蜜桃,小脸上有桃的汁水,正啃的不亦乐乎。

莫颜对府上的下人不错,尤其是有了好吃食,习惯和众人一起分享。墨枣这个丫鬟有些娇憨,年纪小却机灵,李嬷嬷说,好好调教一番,将来能堪大用。

“大哥回来了?”

今天似乎不是国子监的休沐日,正常情况,大哥不会请假外出,难不成为了陈英?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晴朗的天,顷刻之间乌云密布,风把树叶吹得哗哗作响,莫颜站在窗边,耳边的碎发随风而起。

天色变得和傍晚时分一般黑暗,墨香点燃了油灯,念叨着,“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颜颜,大哥有一事想求。”

莫轻风见李嬷嬷不在内室,直接进门,这次他破天荒没有用“子曰”作为开头。

“大哥,咱们兄妹之间,还用如此客套?”

莫颜靠在窗边,借着油灯才能看清楚莫轻风的脸。莫轻风犹豫了片刻,沉默道,“我听说陈英跟随陈老国公出征,在临行前,我想见见她。”

见陈英?这个要求有些突兀。要知道未定亲的男女私下幽会,是坏人名节的,除非大哥已经认定非陈英不娶。但是上次二人还在府上追打,这么快,大哥就认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莫颜有些怀疑,她给陈英送了帖子,暂时没得到任何回复,心里正七上八下着。

“这个……”

莫轻风不知道如何解释,面对自家小妹疑惑的眸子,他低着头,要求确实有些过分,私下见面被人看到,有损陈英的名节,但是有些话,他不吐不快,怕以后没有机会。

“大哥,今日怕是不成了,你能在府上住几天?”

国子监管理严格,无事不准告假。爹娘都离开小半年了,莫颜一个人在府中无聊寂寞,大哥莫轻风也没说回来陪她说话。

“能停留两三日,我和先生说你染上了风寒。”

莫轻风越说声音越小,用手指拉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面对大哥这种转变,莫颜囧了囧,她哪里病了?现在还活蹦乱跳,既然大哥要请假,为什么不说自己病了?

“大少爷,小姐!喜事啊!”

门外进来的一个婆子,表面上欢呼雀跃,眼中却没有欢喜,不仅如此,还多了沮丧的情绪。

“何喜之有?”

莫轻风想要斥责婆子几句,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发言。

“老爷夫人回来了,正在前院呢!”

夫人回来,府上有个主事人,小姐也有了主心骨,这是喜事,可是老爷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要回到从前,整天萝卜青菜度日?下人们相互使了一个眼色,眼中明了。

“爹娘回来了?”

莫颜腾地站起身,脸上挂着笑容,金色的流苏蝴蝶簪衬托她的小脸熠熠生辉。

按照正常时间推算,爹娘要在六月十二到京都,也就是说,正好在陈老国公离开那日,想不到竟然提前了。

莫颜顾不得些许,吩咐墨香带着两把油纸伞,以防止一会儿下雨,她拉着还在呆愣之中的莫轻风,快步跑到前院去。

莫中臣离开御史府四个多月,在湖州城两个来月,离开老家颍川十多年,有些不适应那边的气候,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多亏女儿莫颜送的药丸。

湖州城正在慢慢地恢复秩序,有南平王送来的药材和粮草,李德是个办实事的人,监督湖州知府,粮草才能进入到灾民的肚子里。

这次接到皇上的调令,由李德陪着一同回程,在路上收到莫颜的加急书信,吕氏为了莫轻风的亲事,没有在泸州停留一刻。

莫中臣回府之后,敏感地发现有些不一样,譬如,下人们的夏衫,衣衫料子比以前好一些,而且每个人都胖了一圈,是他太久没回来,这些人躲懒了?

“老爷,您看前面的假山,这就是王爷送给咱们颜颜的生辰礼。”

天色昏暗,上面的几个大字却很显眼,莫颜曾经抠过其中的宝石,但是后来她放弃了,宝石不知道用什么工艺镶嵌在石壁中,一颗也拆不下来。

“王爷真是大手笔!”

莫中臣眼神一亮,当着众位下人的面,成“大”子形贴在假山上,用手指使劲抠着上面的珠宝。

面对如此财迷的自家老爷,下人们淡定地把掉了的下巴安放好,转过头各忙各的。

“老爷,您这是……”

吕氏无奈摊手,这么多年了,莫中臣性子怎么就改不过来呢?平日装作两袖清风,见到珠宝就破功。

“夫人,为夫就是看看珠宝的镶嵌工艺,真结实啊。嘿嘿。”

莫中臣使了半天力气,一块没抠下来,他低下头,看到指尖上被宝石的尖锐划开一个小口,冒了血滴子,莫中臣呲牙咧嘴,尴尬地笑了两声。

“颜颜,看到前面的马车了没,自从收到你的信,我和你爹就开始沿途采买,多亏没听你爹爹的,娘带够了银子。”

吕氏沿途买买买,莫中臣心疼钱,在临走时,特地把荷包藏在梳妆台的匣子里,二人跟着朝廷的车队,吃喝都不用自己出钱。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吕氏准备了两个荷包,被莫中臣藏起来那个,里面只有少量银票,她自己贴身携带的才是大头。

听说莫轻风和陈国公府上的孙小姐陈英投缘,吕氏很欣慰,陈英就是她理想中的儿媳人选,光明磊落,不做作,陈国公府也是规矩的人家,她当即决定快马加鞭赶回来提亲。

这一切多亏了李德管事,众人在泸州城换了马车,甩掉朝中的车队,昼夜不停,才提前一天多的时间赶到京都。

“娘,这些都是为大哥准备的聘礼?”

马车上各色物品俱全,吕氏很上心,绫罗绸缎等等没少买,看爹爹一脸痛心的模样,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

“是啊,等娘先喝口水,然后直接带着马车到陈国公府上提亲。”

吕氏风风火火地进门,洗漱一番,又让丫鬟墨梨帮着重新梳头,很多压箱底的宝贝全戴在头上,看着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莫颜摇摇头,心里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娘何时才能和外婆和解,看这些陪嫁,里面很多都是好东西,外婆是很疼娘亲的,只是二人都憋着一股气,这么多年关系冷淡。

“娘,您直接上门好吗?”

在京都提亲,多半是找一位相熟的夫人上门说项,这样万一亲事不成,两方也不会伤了面子。

“就你爹那人缘,文武百官得罪遍了,娘能找谁?”

吕氏翻了一个白眼,看了看还在假山周围转悠研究宝石的莫中臣一眼,无奈地摇头。

这种情况,确实应当请个人说项,吕氏交好的圈子基本上就她一位二品诰命,既然如此,直接上门,简单粗暴一些,这个儿媳要定了,聘礼留下,庚帖抢来。

“娘……”

莫颜被说的无语,看娘这架势,就好像从哪个山头下来的。

“轻风,你跟着娘去,让陈老国公看看,我儿不单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吕氏拍了拍胸脯,让下人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出发,务必请来一队吹唢呐的,她要声势浩大地上门去。

“娘,我还用去?”

莫轻风抖了几抖,他身体不错,得益于练习简单的拳脚,强身健体,面对陈老国公的操练,恐怕会吃不消。

“当然,咱们御史府要有诚意。”

吕氏瞪了莫轻风一眼,穿着灰突突的国子监书生服,怎么看怎么穷酸,“我记得去年做了一套竹叶青的长衫,你赶紧换了去。”

莫轻风被吕氏赶到院子中准备,娘说还要有定亲信物,需要私下交给陈英,他看了一眼书架,忍痛割爱,把新得的彩页春宫图用红绸布包好。

对于陈英,莫轻风的心思很复杂,这个总让他出丑的女子,他应该是厌恶的吧?回到国子监,仔细思量,又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似乎自己很想看到她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就算是揍他,表情生动,气势很足,和京都古板规矩的小姐们不一样。

再者,她已经知晓他的秘密,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只能勉强凑合在一起,为此,莫轻风在心里默认。

爹娘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京,莫轻风必须承认,那一刻,他非常惊喜,或许能在陈英离京之前,把二人的名分定下来。

吕氏上门提亲,莫颜也想跟着,但是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上门于理不合,于是只能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吕氏扬起手,唢呐手们吹吹打打,正是她在宫宴上唱的那首《好日子》。

陈国公府,气氛凝重。陈英的娘亲抹了几天的眼泪,眼睛都哭肿了,只是她没有理由阻止女儿。

只要离开京都到北地,一年半载回不来,陈英已经及笄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真和法华寺签文所说,亲事上难上加难。

“娘,我去看看祖父。”

让娘忧心,陈英面露不忍,但是她没选择,陈国公府到了爹爹那一辈,几乎都弃武从文了,府上除她之外,姐姐妹妹连刀都没碰过。

“夫人,小姐,快到前面看看去吧,左都御史夫人上门了!”

婆子一脸是汗,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婆子顾不得擦,继续道,“听说还带了鸡毛掸子。”

“英儿,你欺负颜颜了?”

京都传言,左都御史夫人的鸡毛掸子使得出神入化,绝对不亚于战场上的将军,只要吕氏带着鸡毛掸子出现,风云变幻,就算是叶相夫人也要退避三舍。

“这从何说起啊。”

陈英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想不到吕氏是为何而来,婆子也说,没有带莫颜上门。

“到正院去看看。”

等到二人到了正院,陈老国公满面红光地和莫轻风在院中交谈,他伸出手,像拎小鸡一样抓住莫轻风的衣领,掂量道,“恩,不错,有点重量,配着我孙女刚好。”

莫轻风内心已经泪流满面,还要保持得体的微笑,什么叫有重量,他又不是老母鸡,越重越值钱,果然,陈国公府上都是粗人,陈英家学渊源。

“您来的正好,庚帖带来了吗?”

吕氏看到陈英的娘亲,笑得眯缝了双眼,招呼身边的墨梨,吕氏接过莫轻风的庚帖,直接放入陈英娘的手中。

“这……”

陈英的娘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她记得自己女儿并没有定亲,也没有和御史府说定。

“快点啊,还愣着干什么?”

老国公不耐烦地催促陈英娘亲,这个儿媳宽容大方,哪都好,就是办事拖拉。

“哦,好。”

陈国公府上一切都由老国公做主,陈英的娘亲不敢忤逆,瞟了莫轻风一眼,暗自点头,这个女婿还不错。

看到吕氏的做派,老国公以为提前和陈英娘亲说好,而陈英娘亲误认为是老国公做的主,双方没有多想,只在一刻钟以后便交换了庚帖。莫轻风和陈英二人始终插不上话,有些傻眼。

“你等着……”

长辈都在,陈英不好动手,她正手痒,想到日后去北地,找不到人收拾,连续两日落寞地没睡好,她对着莫轻风呲牙,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礼成,你们现在定亲了,英儿,带轻风到你院中说话吧。”

陈英的娘亲对莫轻风越看越满意,身长玉立,长相清俊,肚子里有墨水,御史府又是正经人家,女儿和莫颜关系好,嫁过去得吕氏高看一眼,最重要的是,人家没有嫌弃英儿要去北地。

“礼成?”

二人异口同声,彼此对视一眼,刚才都在走神,现在才猛然发现,庚帖交换过去了。

“你跟着我来吧。”

陈英在前面走,莫轻风紧随其后。

陈英颇受宠爱,院子也是陈国公府上一众小姐最好的,偏偏被她改造得简明大气,在院子前方有一个用大理石砌成的小广场,陈英每天早晨都在此练武。

“今儿有长辈在,你别动手动脚。”

莫轻风退后两步,与陈英保持安全距离,言下之意,必须给他留个面子。

“你放心,我还有东西让你带给颜颜。”

陈英进门之后,找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她收集的小玩意,此去北地不知道多久,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她用不上了。

“没有东西给我?”

莫轻风眼中期待,他知道此行会分别好久,他也好趁此机会努力读书,将来考上进士做官,不委屈她。

“你想要什么?”

这种时候,莫家能来提亲,陈英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执意跟随祖父去北地,已经遭人诟病,众人并不认同。

“贴身之物。”

分别的男女都是用贴身之物作为念想,反正话本子和小黄书是这么写的,记得有一位将军出征,他的红颜知己送了一个肚兜。

“禽兽!”

陈英跺了跺脚,脸红得和红霞一般,又想到上次莫轻风讽刺她长的黑,脸色由红转青,阴森森地看着他。

明明是比禽兽还禽兽,难道降级了?莫轻风一直觉得禽兽是赞美之词。

“戏本子上写着,定亲的男女分别,彼此要送上心爱之物作为念想。”

这方面,莫轻风没有经验,他内心很复杂,表面上总是训斥二弟莫轻雨风流,实际上,他也不想当一个只知道看书的迂腐书生。

“心爱之物?”

陈英看看手中的鞭子,很是不舍,她琢磨,既然莫轻风喜欢书,就送一本书吧。

彼此交换信物之后,二人都要求等分别之后再打开看。

“此行去北地,一路山高水长,盼君早日归来。”

莫轻风不说子曰的时候,相当正常,他不太会关心女子,琢磨了半天,在话本子套用了一句应景的话。

莫轻风文绉绉的,陈英起了鸡皮疙瘩,手中的鞭子蠢蠢欲动,为什么,就那么想揍人呢?

二人说了几句话,陈国公府上的婆子出现在外间,虎视眈眈,她倒是不怕小姐受什么委屈,怕小姐给莫轻风气受。

有人监视,话题自然就不能随心所欲,吕氏那边,已经商议好婚期,等陈英从北地归来,就让二人成亲,御史府时刻准备着。

回到御史府,莫轻风迫不及待地拆开外面的包裹,这一看傻眼了,这本书是一套拳法,上面的配图眼熟,仔细一看,那个把拳头挥舞的虎虎生威的女子正是陈英,而书皮上写着《女子防狼三十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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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吻

    张贤亮,男,江苏盱眙县人,1936年 12月生于南京。1957年因在《延河》文学月刊上发表长诗《大风歌》而被列为右派,遂遭受劳教、管制、监禁达十几年,其间曾外逃流浪,讨饭度日。1979年9月获平反,1980年调至宁夏《朔方》文学杂志社任编辑,同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1年开始专业文学创作。先后发表了短篇小说《邢老汉和狗的故事》、《灵与肉》、《肖尔布拉克》、《初吻》等;中篇小说《土牢情话》、《龙种》、《河的子孙》、《绿化树》、《浪漫的黑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长篇小说《男人的风格》、《习惯死亡》等。本书集结了《初吻》、《河的子孙》、《普贤寺》、《肖尔布拉克》、《邢老汉和狗的故事》
  • 如何纪

    如何纪

    农村出身的一介书生张向北,阴差阳错地娶了副市长苏剑的女儿苏书慧,此后一路青云直上。妻子的“优雅、端凝、雍容”在他看来只“适于堂皇的客厅”,缺少他要的“闺帷中的旖旎情致”。苏剑的妻子,这个“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市长夫人”趁着每月到郊外圆月寺上香,奔赴与情人的约会,她渴望的是激情,是“疯狂的,惊艳的,生命的华彩章节”。作者将笔触深入个体家庭“幽暗的内核”,从副市长苏剑父女两代人表面光鲜的婚姻中探幽发微,直击暗疾丛生的人性。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quot;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