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做错了事情的人,哪能这么容易放过……
抬手将人劈昏,苏格伸手扯过那大床上的锦被,将人快速的卷起,抬眸望了一眼窗外,淡淡的道:“跟了这么久了,阁下也该现身了。”
一身黑色绣着金边的衣袍落入苏格的视线,抬眸就看到那带着银白面具的邪魅男子。
苏格看着那阴魂不散的男人,语气净是一片冷意:“江湖上为何从来没有人盛传,原来这无忧阁阁主是个跟踪狂。”
男子不语,只是那紧抿着的唇角微扬起一抹细小的弧度。
真是个怪人!
苏格伸手抬起那大床上已然被卷成长条形的女人,将人一把抬在肩上,看也不看那身后站着的面具男,转身走出了这灯火通明的宫殿……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快速的袭向远处,两人中间隔着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距离。
出了皓月皇宫,苏格扛着那棉被中的女人向着远方奔去。
身后一条黑色的影子依旧紧跟不放。
自打那黑衣男子跟过来,一路上苏格的眉头便没有放开过,真是个怪人,还是个让人无语的怪人!
这人真是那冰冷神秘的无忧阁阁主么。依她看,他分别就是一跟踪狂!
脚下步伐加快,可无论苏格的身形再怎么快,身后的男子依旧保持着十步有余的距离,距离不长也不短,速度不紧也不慢。
拧着眉头,苏格慢慢飘落于一处依旧灯火通明的院落。
黑暗中,抬脚踹开一扇大开着的房门,两步走过去,将肩上扛着的人往那床上一放,便要退身离开。
“不要!不要。”女子梦呓的声音传来。
“烟妃娘娘,不要,不要……”
“是连楚月那个小贱人,不是我。不是我……”
本要离开的脚步因为听到这句话微停顿了下。
转过身走向床上那不断梦呓着的宁笙。
可能是因为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女子已然伸出锦被的双手无意识的挥动着,颊边一片汗意,衬着那脸颊上两道让人怵目惊心的伤口,更显阴森。
溢着冷意的眸子望向那开始无意识梦呓的女子,苏格的眸子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个结。
烟妃娘娘,怕就是墨宁的生母吧。
难道说,当年那场让烟妃娘娘丧命,让皓月七公主游离在外,让墨离恶疾缠身的罪魁祸首,是面前的这个女人?
眸子里一片阴鸷的看向面前的女人。
女人额上汗意更甚,双眸紧闭,无意识的喃喃低语着:“不是我,不是。是连楚月,那把火,不是我。不是……”
连楚月!
眸子危险的眯起,白衣女子素手轻扬,面前那还面露惊恐,神智不清的女子头便向着左边一歪,瞬间昏睡了过去。
再度望了一眼那昏睡的女子,苏格两步走出门外,身子微旋,人已消失在那黑暗中。
黑暗中,一身黑衣,面覆着银白色面具的男子望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前院,那紧抿着的薄唇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伸手对着空中快速的打了个响指。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从黑暗中突然现身,瞬间对着那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跪了下去:“主上。”
“带封口信给宫里的那人,就说宁笙在这。”男子冰冷异常的声音传来,却又掺杂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意味不明。
“是。”语毕,黑衣男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黑暗处。
打量了一眼那已经远离此处有段距离的白衣女子,那带着面具的黑衣男人眸子里染上一抹阴暗,唇角依旧轻勾着一抹笑意,身形一闪,向着那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黑暗中,那灯火通明的前院处不时传来调笑声与暧昧的轻喘,两座高的建筑上挂着的一方牌匾,上面:“春月阁。”三个字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极为刺目。
一身白衣的女子身形快速的向着前方掠去,待感觉到身后跟着的那抹人影时,身形缓缓飘落,落于那寂静无人的黑暗街道。
慢慢转过身,望着那黑暗处的一抹金边衣角,淡淡的挑眉道:“为何总跟在我身后!”
男人从房顶上缓缓飘落,望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却并不答话,只是深深的看着,黑暗中的嘴角轻勾。
在那道略带着沉淀的目光注视下,苏格有瞬间的怔忡,那双眸子此刻寒冰不再甚于从前,微带着一丝常人难以觉察的阴暗,有道快得来不及捕捉的幽光一闪而过。
望着这双眸子,苏格有片刻的失神。
不知为何,看着这双眸子,苏格心头竟有一种难言的熟悉感慢慢涌上。
“怎么不回答?”压下心底不断涌现的熟悉感,苏格收回自己肆无忌惮打量的视线,望着面前的男人,开口道。
还真是个怪人!已经是第二次了,怎么一问到这人问题,这人便不发一语。
绣着金边的黑色衣角被风轻扬起,露出男人脚上那双黑色的长靴,眉目间依旧是一片清冷的望着面前的女子,只是那眼神却因为刚刚女子转过头的动作而微染上些许笑意。
“怎么?”挑挑眉,苏格望向那兀自扯开嘴角的男人。
男人转过头,望着那伫立的白衣身影,许久才轻启面具下薄唇,声音里微染着暖意:“小格……”
苏格身形一僵。
从面前男人嘴角蹦出来的两个字突然提醒了苏格,他叫的这个名字,是穿来的这具身体的名字,她还没有忘记,这具身体叫做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