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谁买的？”卫项扬状似轻快的问。
“给我爸妈买的。”乐珊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卫项扬抿嘴点点头，半晌说道：“这些先放着，下楼吃饭吧。”说实话他不喜欢她此刻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
“嗯！”乐珊应着，可手上还是没停下。
卫项扬突然一手抢过她手中的那些衣服，往床上一扔就拉着她要下楼。
乐珊一怔，待回过神来，连忙轻呼：“你干吗？”
“我说去吃饭。”
“我知道吃饭，等一下不行啊！”乐珊被他抓的生痛。
“不行！”卫项扬毫无商量余地的抢白。
“卫项扬！”这是干什么，突然脾气这么坏，乐珊不解，却也随他拉着下楼。
一顿饭，卫项扬一直脸色阴沉着，乐珊奇怪的瞪着这个人，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到底是什么事触到他的逆鳞了，可当着阿姨的面乐珊还是什么也没问。
吃了饭，阿姨洗碗，乐珊抱着乐乐去洗澡，卫项扬留在客厅看电视，可坐了半天，也不知道电视里到底讲些什么，于是卫项扬扔下摇控器，往楼上走去。
浴室里传来乐珊对乐乐说话的声音，乐乐欢快的拍打着水，又是叫又是跳。
卫项扬停顿了一下，走了进来。
乐珊抬头看他一眼，见他一脸沉静，又鉴于他刚才的样子，于是没好气地问：“你怎了？”看他做饭的时候还心情很好的，怎么突然就脾气上来了。
卫项扬也不回，在浴缸前蹲下，伸手在女儿身上轻挠，抓起小鸭子捏给她看。
他不理会她，乐珊也就随他，把女儿抱起来，擦了水，用浴巾包起来抱到床上去，卫项扬亦步亦趋的跟着。
给女儿换上尿不湿，再穿上小衣服，将她往床里一放，任她自己在那玩。
打理好了女儿，乐珊一脸正色地转过身来面对他。
“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卫项扬低着头，刚好床上还有刚才他乱扔的衣服，像突然被刺痛般，卫项扬眨了眨眼，问道：“你打算回家？”
“是啊！”他这样讲，乐珊又将注意力放到床上的衣服上，拿出箱子整理起来。
卫项扬怔怔地看着她一脸恬静收拾衣服的样子，心麻麻的不知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什么时候回来？”卫项扬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脸。
“还没想好！”乐珊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随口回道。
卫项扬在床边坐下。“带乐乐一起回去？”
“嗯，当然了！”
“不再回来了吗？”
“嗯！”乐珊有口无心的嗯嗯，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怎么了你，我只是带乐乐回家去一趟。”
“乐乐不能带走，你也不能走。”卫项扬说的一本正经，那严肃的样子让乐珊皱眉，突然发现卫项扬的不对劲。
“为，为什么不能走？”
卫项扬一句话也没回，留下她，独自往外走。
“项扬！”乐珊在后面叫他，跟着他出来。
“我说了，乐乐不能带走，你也不能走。”卫项扬一边快步往下走，一边大声地回道，他的话里已经带着怒意，可乐珊不明白他的意思。
“卫项扬，你回来！”可他哪还理她的叫唤，不一会儿，就只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一眨眼，车就开走了。
乐珊要被他气死了，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他倒底想干什么？什么叫乐乐不能带走，她也不能走，难道她连回家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乐珊越想越气，拿起电话打他手机。“你好，你的电话没有人接听！”
悻悻的挂了话机，乐现独自生闷气，转而对着女儿喃喃的说：“爸爸发神经了，又不知干嘛去了！”说着说着，又觉得好笑，呵呵笑起来，乐乐看着妈妈笑，也跟着咯咯笑。
“爸爸发神经了，发神经了！”母女俩快乐的拿爸爸取笑着，却不知爸爸正独自一人伤心绝望着。
办公室。点起一支烟，卫项扬看着窗外的夜景，其实也没什么夜景可言，就是远处几株椰树加之更远处慢慢涨上来的海水。
可眼睛却不能从中抽离出来，他需要借助一些事物来转移一些情绪，他也不想再去喝酒，喝的越多越难受，可这样的清明却让人更无法自抑。轻啜一口烟，卫项扬试着将它全部咽下，可是身理的刺激让他马上用力咳嗽出来，咳的声嘶力竭，咳的泪水连连。
回忆带他回到俩人情意绵绵的时候，她的需索与奉献，此时他突然怀疑起来，自己之于她究竟是什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是可有可无还是一个怎样都无所谓的人？
有时候他真的无法弄懂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都说她们有着世上最为柔软的心，可为什么自己这样对她，她却还不甘愿，还想着离开。卫项扬离了窗前，走到办公桌后坐下，黑暗中，烟头明明灭灭，就像此刻他的心。
滴！滴！这时手机响起。卫项扬将手机拿起放在手上，这是她房间的号码，有时候他起的早出来，而她还在床上的时候他会打这个号码叫她起床，这个时候她的声音很慵懒，他喜欢听她糯糯软软的说话，像撒娇一样。
卫项扬陷入回忆，不可自拔，伤心，难过，绝望，他已经不想去形容，两人兜兜转转至今他觉得好累，只是想要一个女人而已，只是想和她安安稳稳过一生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而他又做错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