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从如意楼出来的两个人都若有所思，一路无话。叶茹是在纠结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原本的他定会直接了当地拒绝这样荒唐的要求，但是现在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就是犹豫了。而凤凌瑄则是在思考她应该去哪里，毕竟好不容易离开了星辰到了明月国的京城，却是一直都呆在上官王府里，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有好好逛逛的话，岂不是太可惜？正思考间，就发现身边的人群喧喧闹闹地都朝一个地方涌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叶茹：“喂，你说他们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知道？”叶茹没好气地答道。“你不是爱看热闹吗？怎么会连他们在凑什么热闹都不知道？”她还以为他是个万事通呢。“不是所有热闹都值得我去花功夫看的。”叶茹很不吝啬地附送了一记白眼给她，他又不是闲得慌，什么事都去凑一腿。凤凌瑄也没有在意，看到边上的茶寮里有个衣着考究的老伯正在喝茶，眉目带笑定是和善之人，便凑过去问道：“老伯，你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吗？这一帮子的人是往哪里去啊？”“他们呀，这是往圣女庙走呢，今天是初一，每个月这个时候都会有不少人去进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那老伯一脸微笑地看着凤凌瑄，“姑娘不是明月国的人吧。”明月国虽与星辰、旭日并称为三大国，但和这两国不同的是，自其国民自古信奉神迹，更是设立了圣女之位，其权利凌驾于皇权之上。历届圣女都会在年满16岁之时，进行祭天仪式，保佑国家安康，也因此圣女的地位在民间尤为崇高。“是啊，我的确不是明月之人。”凤凌瑄没想到她这一出门竟然赶上这么一个好日子，不过对此她全无兴趣。那圣女庙此时必定人满为患，她可没兴趣去瞎凑什么热闹，便起身向老伯告辞道：“我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就不打扰老伯在此喝茶了，先走一步了。”“姑娘好走。”老伯放下手中的凉茶，看着远处凤凌瑄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凤凌瑄一出茶寮，就拍了拍叶茹的肩，好心情道：“叶茹你有没有什么好去处介绍？”叶茹连头都没有回，冷言道：“没有。”“怎么会没有呢？你在明月可比我自由多了，难道你平日里都不出门吗？”凤凌瑄郁闷了，从如意楼出来到现在这个叶茹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变得奇奇怪怪。难道她那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吗？竟然把人弄成这样了。“不出门。”完全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脸也是面无表情。凤凌瑄彻底恼了，平日里在那个王府里成天都要演戏，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着交代完事情可以小小的轻松下，却发现这个叶茹不知何时竟然和奕君一样变成木头了。不满道：“叶茹，你现在做样子是给谁看？我看你就是吃错药了！”说完就不再理会叶茹，顾自胡乱地往在前面瞎走，没看见方才与她擦肩而过的两个人在见到她面容时喜出望外的神情。直到无路可走了，凤凌瑄才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没想到她这一走竟然就走到了京城郊外，无奈地对着一面湖坐了下来，百无聊赖间拾起一边的小石子就随意地打起了水漂。而叶茹自然也是跟了过来，只是依旧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微低着头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天忽然间下起了蒙蒙细雨，湖面上被雨点溅起圈圈涟漪，化不开彼此间心里的迷雾。凤凌瑄记得在星辰也曾有过一片差不多的湖，叫做明镜湖。每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跑到那里去。或是戏水，或是大喊，亦或是什么都不干，只是躺在那里睡觉。而每一次都是赵姨把自己找回去。嘴中酸涩，赵姨怀抱的温暖她仿佛还能感觉得到，可是如今人却已经不在了……抓起了一把石子就朝湖面肆意地丢了过去。凤洛旼，你等着，你爹和你一起造的孽，我一定会让你千百倍的偿还！她凤凌瑄定会手刃他这个奸贼，这条复仇的路上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人能阻止得了她！紧握双拳，轻摇朱唇，满眼的坚定，她说过要血洗星辰，凤洛旼你最好不要忘记了！默默站在一旁的叶茹感受到凤凌瑄身上强大嗜血的杀气，忍不住皱眉。微风和着雨水和青草味飘来，凤凌瑄收敛了气息，发觉有似乎有人在靠近这里，而叶茹自然也发觉了，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凤凌瑄，以便可以及时保护。待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叶茹暗暗吃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瞧着凤凌瑄的背影的眼神不禁变得有一些复杂。而凤凌瑄却依旧兀自地对着湖面发呆，叶茹怎么说也是上官陶派来保护她的人，对于她的安全她大可放心。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寻找凤凌瑄多日的楚千冥和慕容玉德！当日他们快马出城寻找，却没有发现她的任何踪迹，自知很可能是弄错了方向。等到他们再回城寻找的时候已为时晚矣，早就不见了她的踪影，谁会想到她竟然碰到上官陶还当上了上官王府的王妃了呢？今日初一，想着出门的人应该会比往常要多，他们二人便想出来碰碰运气，结果就正好碰到了毫无目的乱走一气的凤凌瑄，虽然那时的凌澈是男装，可是那绝世面容是让人一见难忘的，所以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她。如今见她已然是一身女装，就更加让他们觉得凌澈定和慕容玉宛有着莫大的关系，亦或是他就是她！所以他们一路跟踪至此，见凤凌瑄和叶茹停下了脚步，才出面现身。楚千冥目光一直锁着那湖边那抹娇小的身影，她会是他的宛儿吗？可当他看到她身边的叶茹时不觉得一惊：为什么叶茹会跟在她身边？她和叶茹又是什么关系？一大堆的问题搞得他心乱如麻。而慕容玉德虽同样纳闷叶茹的存在，但更多的却是激动与不安，想到当初三人一起赶路时自己冷漠的态度就有些懊恼不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