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后,马娇柔气恼的瞪着花容,怒火阵阵!花容到底对大哥说了些什么?能叫大哥吓成那个样子?
座位上,花容将最后一点饼塞进嘴里,抬头望了望中天的日头,时间不早了。
听说马娇柔是凤烨庭最宠爱的妃子,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从她这里下手?东宫这个地方越来越不好玩了,她想去凤希晏那里!
起身,她直直的看着马娇柔,“娘娘,您看看您的脸,一发怒多丑?瞧瞧,您脸上的胭脂花粉都掉下来了!“
“你敢这样说本宫?!”被花容的话一激,马娇柔恼怒的站起身来,伸手指着花容喊道:“你凭什么教训本宫!”
“凭什么?”眼波流转,花容轻摇纸扇,在阳光的照耀下如莲花般纯白。“娘娘,嫁夫从夫。微臣即使殿下的老师,那理应也是您的。试问,我这个做老师的,难道还没有资格管教学生么?”
“你!”被花容的话噎得双手哆嗦,她一向听惯了宫人的阿谀奉承,哪能受得了这般侮辱!脸色通红,不甘示弱地回击道:“花容,我可提醒你,你不过是个三品太傅罢了,不要太嚣张了!”
“那我也提醒娘娘你,想要做太子妃的话,还是收敛收敛您的德行吧!”一句话出口,在场的妃子全部看向马娇柔,太子妃这三个字太敏感,谁不想做?瞬时,忘记了帮马娇柔,一个个看好戏的看着马娇柔的窘态,心里乐开了花!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做太子妃!
“好个舌灿莲花的太傅!本宫今儿是见识到了!很好,很好!”不甘心的坐回座位上,马娇柔的脸略微有些曲扭,眼中的冷光如毒蛇一般,手里的指甲死死的掐着椅子的扶手,几欲断掉。斜眼看见那些妃子们拼命压抑着的笑脸,她心下怒火更旺,一语双关道:“哼,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东宫。最好不要忘了谁才是殿下最宠爱的人!”
“娘娘海涵,微臣还真是不知道。”明晃晃一笑,花容吧唧一口小点心。
一旁,冬雪忍不住,瞪着花容,牙尖嘴利出口:“你装什么,谁人不知,殿下最宠我家娘娘,我家娘娘可是东宫的头号妃子!”
“哇!”闻言,花容的嘴张成了O型,佯装惊讶道:“原来柔妃就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妃子?东宫的头号?”
“哼,井底之蛙还当什么太傅?不过你现在知道也不迟,还不赶紧向我家娘娘道歉?!”冬雪趾高气扬的斜了花容一眼,转头讨好的看着马娇柔。
低下,却听见花容一笑,鄙夷出声:“头号妃子就长这样?”
一句话,众人又是一阵压抑的笑声。马娇柔脑子里“嗡”的一声,气的银牙紧咬,胸脯一阵起伏,差点喘不过起来。心里恨死了多嘴笨舌的冬雪!
见状,花容幽然一笑,起身伸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微臣要去礼部当差,谢娘娘的莲花茶和糕点,微臣失陪。”说完,她挥袖离席,走得优雅飘然。
“站住!花容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还没允许你离席呢!”身后,马娇柔再也挂不住,气急败坏的喊了起来,本想杀杀花容的威风,到头来,却被她倒打一耙!这么多妃子看着,叫她的颜面何存?!
可怜又贪得无厌的女子,下次手段高明些吧!丝毫不理睬身后的声音,好似没听到般,花容挂着一抹傲然不羁的笑,头也不回地离开。
未央宫,新帝寝室。
正厅里,没有任何伺候的宫人。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新帝和凤烨庭。近在咫尺间,波涛暗涌。
座上,新帝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跪在地上请安的儿子,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渐渐握紧。方才,听了派在东宫心腹的回报后,他立刻召见了凤烨庭。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安。”
“起来吧,赐座。”凤辰廉睨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语气里有些淡淡的怒意。
“谢父皇。”
看着英俊利落的儿子,凤辰廉心里有一丝安慰。但是一想到心腹回报的事情,他的皱眉就忍不住皱了起来。“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低头,凤烨庭脸色毫无变化。
“哼,好个不知。”见他无半点悔过之意,凤辰廉压抑怒气又道:“今儿你宫里的莲花宴可真是热闹得狠啊!”
凤辰廉的话音刚落,凤烨庭背后瞬时生出一丝凉意,父皇的消息倒是蛮快,他自己也不过刚得知此事!转念一想,他背后的凉意更甚,指不定,东宫有老头子的眼线!
见他脸色微许苍白,且半响不语,凤辰廉脸色一僵,挥手将一旁的茶杯扫落在地,指着凤烨庭怒叱道:“莫非你真的如流言所说般,有龙阳癖?还和花容搞到了一起?!”
作为帝王的接班人,这绝非好事!如果这是事实,他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花容以杜天下的悠悠之口!
虽然他对花容的印象极佳,但是为了千秋社稷,也决不能留情!更何况庭儿是他最爱女人的儿子,他答应过她,没人可以毁了庭儿的帝王之路!有生之年,只要他凤辰廉还有一口气,绝不允许有人窥视凤烨庭的太子之位!
“父皇,儿臣没有。”正了正脸色,凤烨庭一脸波澜不惊的看着凤辰廉,语气里有着不容怀疑的傲然:“试问,如果儿臣真有那种癖好。柔妃怎会对外人启口,叫儿臣难堪?今日她和花大人无非闹了些不愉快,指不定是那些嚼舌根子的人生出这夸张的是非,想要栽赃儿子。”
“是吗?”闻言,凤辰廉阴冷地注视着凤烨庭,见他表情言语倒是诚恳可信,眉宇间的容颜又叫他想起了自己的爱人,半响,终是松了口,告诫道:“庭儿,作为帝王的接班人,你可以有七情六欲,但是绝不能让这些情爱影响你!一个出色的帝王,就应该绝情绝爱!”
“儿臣明白。”点头应允一声,凤烨庭微微一笑,这一笑,立时叫对面的凤辰廉失神了半响,庭儿的笑容和他母亲好像,可惜,那人早已去世。思及此,眉宇间不禁一阵悲伤哀叹。
“父皇?”
“啊。”猛然回过神来,凤辰廉慌忙正了正脸色,严肃道:“你知晓这个道理便好。朕命人给你送去的那些大家闺秀的画像,看到中意的没?若有,抓紧时间立妃吧!”
闻言,凤烨庭一笑,恭谨道:“儿臣正看着呢,不日给您答案。”
“也好,三日后给我答复吧。”
“儿臣遵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虽说这也不是坏事,最起码对于花容来说不是。
莲花宴上她叫马娇柔出丑的事,被在场的妃子宫人添油加醋的传播扩散,不出一个时辰,便弄得整个皇宫人尽皆知,风言风语一阵乱飞!
礼部的那帮大臣更是三五成群,以满是文件书籍的书桌做掩护,艰难的将自己发福的身子窝到桌子下面,足有三个小圈子在窃窃私语,磨磨叽叽,时不时传出一声:
“啊?真的?太、太惊人了。”
“花大人真那么说了?”
“哦,我的老天爷啊,本大人受到了惊吓!。”
“是吗?摔得那么惨?”
“诶诶,汪大人,我可还听说了。说花大人还吐了马大人一大口唾沫呢!”
“哎哟,你还泼尿呢!是泼酒!”
“听东宫的小丸子说,柔妃之所以为难花大人,是因为殿下和他私下里有……有那个……”
“那个?那个是啥?”
“啊呀,你笨啊!我都听出来了,就是有一腿嘛!”
“啊?难道传闻是真的?太子真的有那癖好?”
“嘘嘘!小声点!花大人可还在呢,咱们可得小声着点。”
“哦哦……”
“哎。”原来男人三八起来也这么可怕?完全被孤立出来,花容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的堆积如山的文件,被那些大人嘴里的话弄得一阵揪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亥时,轮到下一波人夜值,花容二话不说,立即走人。回到供官员夜值歇息的房间后,她宽衣批发,一头扎进了一米多高的浴桶里,想要放松的洗个澡。
屋里,啪啦啪啦拍击的水声,将屋外那一阵轻微的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一通湮灭。
屋外,冬雪鬼祟的猫着身子,悄悄趴到花容的门前。今天娘娘的脸被她丢尽了,这全都怪该死的花容!伸手摸了摸刚被马娇柔打过的脸颊,她眼里一阵怒火,手握成了拳状,这口气她咽不下去!趁着马娇柔睡觉之际,她悄悄溜出了东宫。
用吐沫湿了湿手指,将门栏间的窗纸捅出了个铜钱般大的洞。满意一笑,她凑身向前,眯起眼睛向屋里窥去。
屋里,只见一只大大的浴桶,视线上移。
但见正在洗浴的花容背对着她,一头青丝顺发,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白皙娇嫩,如绸缎般光滑细腻。
竟然比女人的肌肤还要好,心里正嘀咕间。花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翩然转过身来。浴桶中,她柔美的五官,披在肩上的长发,淹没在水间若隐若现的乳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