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折回来，“主人……您没事吧？”
他在隐忍，“你……你在粥里放了什么？”斯文而清秀的面上尽是惶恐，已经因为药力的发作染红，很快，他发觉出身体的异样，燥热难耐，小腹中的气血冲撞着，“出去……出去……”他焦躁无力的怒喊。
书案因为他的挣扎而晃动，笔墨纸砚乱了，烛台歪倒，却仍是在燃烧，一如他在天人交战的理智，几乎已经被烧尽。
她无奈的摇摇头，解开缠在腰间的灰布，片刻，裸呈在他的面前，话语中仍是恭敬与淡漠，“主人……不要忍了，奴在这里！”
主人因为她这忽然的举动，而有了片刻的清醒，目光打向她那妖娆有致、带着细微斑迹、却仍是细滑如凝脂的身躯时，终于，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卸除。
她走了过来，他扑了上去。
他狂风暴雨的侵袭她柔媚的身躯，尽管她的面容丑陋，可这身躯凹凸有致，与他完美的贴合，带着无止境的魔力，吸引他一次又一层陷入深渊……
她平静的承受这疯狂，心，安然。
烛光摇曳，照耀她卑微的身躯和悲哀的命运……但是，她从不觉得这是悲哀与卑贱，这就是生存！
血液与心脏重又恢复蓬勃，发丝变黑，面上的印记也不再灼烧，生命，如斯浓烈，她不忍放弃！
从地上捡起灰布衣襟，随意的披在身上，向灶房走去。
作为奴，她不喜欢留宿主人房中，就像是送完夜宵一般，步履轻盈如平常，事情做完了，仍是安分守己！
翌日，他们之间的主奴关系走到了尽头！
这个穷书生，无法忍受这样的她，若是他一早醒来看到床单的落红，他或许会勉强留下她，让她做他的妻子，平淡穷苦一生……
但是，他失望了！
作为一个女子，应该洁身自爱，恪守妇道，就算她是奴，他也从没有看轻她，只当她是普通女子，却没想到她在粥里下了药，而且竟没有丝毫的愧疚与羞涩可言……
他觉得不可思议，更是气愤难忍。“还有什么话可说？”他在简单的早宴中，发泄了一通之后，丢下这样一句话。
“无话！”她答。
“你——”他觉得不可思议，怒目看着她那双桃花水眸，他终于发现自己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
那十文钱，可以多买些米粮，多买些果蔬，哪怕施舍给乞丐，也能让他们高兴几天，他却用十文钱给自己买了个不痛快！
无话更好，他扯起她，气势汹汹的走向繁华的大街。
一路上，人潮涌动，兴隆的店铺，热闹的吆喝叫卖，这繁华不属于她，这人世也不属于她，可她却有奇异而浓烈的生命，比这春日飞舞的花更美艳的生命！
不问今夕何夕，烟水迷蒙，阡陌红尘，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如此莫名其妙……
从未笑过的唇角，略略扯动了一下——傻傻的，属于自己的笑，是自嘲！
这是去万花楼的路，万花楼是京城最繁华的妓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