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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剑严北

魔头似是老兴徒发,蛮有劲头的道:

“娘的,且凑过去看看再说,保不定是台好戏--”

黄膘大马稍稍加快步速,一眨眼便到了近前,到了近前,李大却突的全身僵直,背脊梁挺硬,握缰的双手竟然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吉百端立刻就发觉了李大的异常反应,他探出上半身,关注又迷惑的问着:

“你是怎么啦?不悔,有什么不对劲么?”

李大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以一种极低极怪的声音道:

“那是我师父和师兄……”

怔了怔,魔头将视线投注过去,也不由压下嗓门:

“你是说杜尔同他那横刀夺了你小师妹的宝贝师兄?”

李大点点头,语声艰涩:

“正是他们……”

魔头忙道:

“再说清楚点,场子有拨人在火并,你那鸟操的师父与师兄是占了上风的一拨,还是落了下风的一拨?”

咽了口唾沫,李大道:

“是落了下风的一拨。”

哧哧笑了,魔头开心的道:

“我就说嘛,凭杜尔那几手三脚猫的把式,如何占得了上风?不打他个满地找牙怎么对得起天理?不悔,方才学懒驴滚翻的那一个,可就是杜尔?”

李大的表情矛盾又痛苦:

“是我师父……”

魔头幸灾乐祸的一拍手:

“来来,下马,下马,这等热闹,怎得不瞧?老子高兴了,说不准指点他两招,克敌不必,保命有余。也好叫他看看什么样的刀法才配称是刀法!”

君个悔默不作声,陪着魔头下马靠前,这时,落下风的两位越发左支右细,败像毕露,而他们的对手却益见凶狠猛辣,攻势凌厉,胜负之分,眼看已在不远了。

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师父与师兄,李大不禁有一股辛酸的感觉--只这段辰光不见,杜尔竟是老了,不但人显得苍老,更且憔悴柘槁,气色极差,此刻他正在豁尽全力的与他的对手拼搏着,他眉心淌血,左肩也一片殷红,仿似受创不轻,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袍,粗浊的喘息声,就连寻丈之外的李大,亦听得清清楚楚。

另一头的庞其壮,情况也不见得比他师父好到哪里,不知是眼下的败势影响了他,抑或有什么其他的不如意,原本又白又俊的庞其壮,竟然黑里泛黄,瘦了好大一圈,形态容貌间,更显出一股霉气,活脱一副背运命蹙的功架。

魔头双手背在身后,闲闲的道:

“不悔,你在想什么?”

李大呐呐的道:

“我……大叔,我不忍……”

“嗯”了一声。魔头缓缓的道:

“我就知道你正在这么想,不悔,到底你是个忠厚仁义的孩子,好吧,我同意你的意思。”

李大惊喜的道:

“大叔,大叔是说--?”

魔头似笑非笑的道:

“你不是打谱帮你师门一把么?为什么还不去?”

李大形色激奋的道:

“多谢大叔周全,大叔不会怪我妇人之仁、恩怨难明吧?”

嘿嘿一笑,魔头道:

“要是你无动于衷,才叫恩怨难明呢;小子,快点上,再迟,你那师父加师兄就得叠做一堆去啦!”

李大不再犹豫,只一个箭步,已抢到杜尔身边,刚好碰上杜尔那个满脸横肉又虬髯如戟的凶泼对手挥刀斜斩而至,这人使的是一柄七环刀,刀刃透着红黄色的寒光,舞动之间环震如号,既沉又猛,杜尔反应仓皇,正待抛肩回架,李大的“傲爷刀”已猝飞倏现,宛若一道晶莹厚实的匹练,急卷暴翻,照面里已将那人逼出六步,差一点没跌个四仰八叉!

杜尔惊异的望向李大,却在一刹的迷惘之后脱口呼叫:

“你,你不是不悔么?”

李大鼻端泛酸,“扑通”跪下,声音带着哽咽:

“徒儿李大叩见师父……”

白发苍苍,容颜灰槁的杜尔不觉感触万千,悲从中来,他一把将李大挽起,嗓调在难以抑止的颤抖着。

“不侮,李大,这一阵子你是去了哪里?又怎生碰巧来到此处?要不你适时现身来援,为师就叫熊铎这个匹夫糟塌了……”

是李大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那个凶神般的熊铎已声如破锣也似叫嚷起来:

“你们不用忙着叙旧,师父是个二流子,做徒弟的还能强到哪一步?老子不怕你们师徒并肩子上,正好一遭宰了,叫你们往阴曹地府练把式去!”

任浩气得白发飘动,青筋浮额,瞑目如铃中声似裂帛:

“熊铎,你休要欺人太甚,赶尽杀绝,今天我任氏一脉,便个个横尸溅血,也不会向你低头认输,却看你能狂到几时!”

手中刀“哗啷啷”的一摆,熊铎形态狞厉的暴笑着:

“死到临头,尚敢吹这等的大气,真是可笑亦复可悲,你任氏一脉算个什么乌?老子通通砍下你们的狗脑袋来当球踢,好叫你们再也不敢赖帐,再也不能依持那几手破烂刀法来挡债!”

任浩全身痉颤,面孔扭曲,却是扁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是李大目注对方,慢慢上前两步,非常平静也非常安详的道:

“我师父即便欠了你几文钱,你也不合要他老人家用性命来抵,放这种霸王债,莫非你自认是武功强、刀口快、保准吃定了?”

熊铎铎模样狰恶,大言不惭:

“当然是吃定了,至少吃你们几个窝囊师徒吃定了,娘的个皮,欠债不还,催他几次,居然给老子拉下脸来,行,你翻脸,老子就宰人,凭情银两不要,却得搁下命来!”

是李大淡淡的道:

“我来了,你谁的命也要不着,姓熊的,却得小心你自家性命才是!”

狂笑一声,熊锋的七环刀竖起,吆喝着道:

“你们师徒一个鸟样,口把式强过手把式,奈何老子却不甩这一套,见了真章才能分晓谁是大霸天,谁是那缩头的王八!”

一直站在麦垛场没有吭声的吉百瑞,这时哼了哼,开口发话道:

“李大我儿,这具人熊似的杀胚,我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有气,你要狠一狠,就送他上西天,若是狠不下,便给他带点记号,早早打发了也罢!”

是李大回应道:

“是,我这就送他走路--”

倏然吼喝若啸,那熊铎倒挺识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七环刀抖起寒芒如电,九刀合做一刀,威力万钧的抢前攻向是李大。

于是,“大屠魂”现焉,“傲爷刀”的刀锋幻化成迸飞的青虹,倏变为翩掠的魔翼,晶亮的光华四溢,破空的锐势激荡,但闻,‘呛啷”一声脆响,熊锋的七环刀已滴溜溜的抛上了半天,人也宛似陀螺般打着旋转往外摔出,一旋一溜血,一转一声号!

与庞其壮较手的那个,是个身材瘦削,面色干黄的中年人物,骤见他的伴当吃亏挨刮,如何能以甘休?这人不声不响,猛然一记侧旋,掩到是李大身侧,一对“锁骨钩”狠插回绞,冷焰炫闪中,巴不得一家伙将是李大的脊梁骨抛断。

是李大是如法炮制,又一记“大屠魂”奉送给了这位仁兄。

青蓝色的芒彩仿佛一片剔透灿亮的光幕,而光慕中锋刃纵横,交织如雨,这位面色干黄的朋友便摹然身子绷挺,一头跌出丈许之远,那对“锁骨钩”则只剩下两只把柄握在他手里,秃秃的看上去好不扎眼!

熊铎与他的伙计,是李大是一视同仁,谁也不多,谁也不少,每一位都是前胸加后背,各片下斤把人肉下来,肉虽不多,伤口却不小,血糊淋漓的那一团,相当的令人触目心惊。

咬着牙,熊铎摇摇晃晃的从地下站起来,伸出一只血迹斑斑的右手指点着是李大:

“好……好杂种……你狠,算你狠……老子走了眼不关紧……早晚仍是我回头来结帐……说……你有种搁下万儿来,便上天下海……老子也拎你得出!”

是李大古并不波,毫无火气的道:

“我叫是李大。”

麦垛子场边,吉百瑞大声道:

“也别忘了我,我叫吉百瑞。”

熊择听在耳中,方待再摆几句硬话,充充场面,却突的一哆嗦,面上五官都像刹时挪了位置,他忍不住一声呻吟,急步过去扯起他那伙计,惶惶然似丧家之犬般落荒而去!

用方石砌成的屋子,总是教人感到特别坚牢,似乎连无情之火也不怕。

这一家老当铺不但给人坚牢的感觉,那柜台上的铁烂栅更令人泛起隔开了两个世界之感。

有没有人听过荷包饱涨的人光顾“当铺”呢?当然没有,所以那些站立在柜台外,伸长脖子的穷鬼,没有法子不把朝奉们看得高高在上的另一阶层的人物。

那姓李大的胖朝奉懒洋洋道:

“这口剑不过是破铜烂铁面已,就算一两银吧!”

这种昧着良心硬是把足金戒指当作镀金戒指大杀价钱的话,李大朝春每天不知要说多少遍,因此他几乎想把长剑扔出去,整个人都被无聊乏味的感觉充满。

不幸的是他向框外俯视了一眼,这一眼竟使他完全清醒了,因为那个人的目光像刀子般刺过来,虽然不痛,却冷得要命……

那个人长得高高的,样子蛮英俊的,但看上两眼之后,反而如堕雾中似的,瞧不清楚这人的年纪和样子究竟是怎样的。

那人用眼光之刀,刺入李大朝奉心里,又用低沉的声音道:

“你太年轻了,叫一个老人出来。”

胖胖的李大朝奉如受催眠,伸手扯动一条丝绳,此绳通入内室,缠在雨老板桌上的铜铃上。

七八十岁满头白发的雨老板立刻出现,他问都不问,拿起那口长剑审视片刻,笑一笑道:

“好剑,剑鞘是百年的鲨鱼皮镶金制成,剑身的鱼鳞片纹,泛起血红光彩,至少染过一百个人的鲜血。”

雨老板这时才缓缓望着求当的客人一眼,道:

“大爷请进来,万事都有得商量。”

那人道:

“我叫冷见愁,有话在这儿讲就是。”

雨老板道:

“悉听尊便,辛大爷押多少银子花用?”

冷见愁忽然想起昨天黄昏来到这座城市市效的片段,那里他站在一个高岗,远远望见满城灯光丝竹管玄之声隐约可闻。

冷见愁突然问呆住了,宋词中有几句形容一个飘蓬过客看见满城灯火时说……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于是冷见愁怀着满腔凄凉落寞之情,凝立还望直到中宵风露已干朝,阳光照遍大地,才走入城内,但仍然磨菇了好久,看看已是中午,方始大步走入这间当铺去。

最主要的是他怀中连一文钱都没有,这六七日一路行来,每天三餐一宿少一文钱都不行,所以非得找个当铺不可了。

雨老板苍老而相当响亮的声音又道:

“如果老汉的老眼不是昏花,则可以肯定这口剑便是天下武李大高手无不胆寒色变的《血剑》了!”

冷见愁说道:

“哦?叫做血剑?”

雨老板道:

“想不到三十年之后,还能够重见此剑,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对么?”

冷见愁道:

“我只想知道这口剑可以押多少?”

雨老板道;

“你说一个数日,老汉立刻如数奉上。”

冷见愁寻思一下,道;

“好,十五两。”

雨老板重重叹口气,虽然摸出十五两一锭纹银,却不交给冷见愁,说道:

“你一定不知道血剑严北的名字,他在三十年前,天下凡是能够名列高手之李大的人物,只要听到血剑两个字,马上就得准备好后事……”

老人的话声只停了一下,忽然把银子丢出去,厉声道:

“滚,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冷见愁动也不动,连眼皮都不眨,道;

“血剑严北算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片落叶罢

在片刻的僵默之后,李大面对杜尔,形色阴晦凄黯,语调更显苍凉伤感:

“你离开家里不久,便遭了一场火,把什么都烧光了,一家大小张着口,日子总得往下过,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向庄头李大户借了三千银子做生意,不想一船货朝南运,却在江心遇风翻倾,落得血本无归,这李大户屡屡催讨,我拿不出钱来还债,他竟找到他舅子熊铎来逼迫我,我自忖力弱理亏,争不过人家,只好和你师兄摸出来待到前面‘苏家甸’去,向一位远房表亲多少贷几文还帐,未料熊铎却误以为我们是想赖债隐走,竟在半路上伏好了截杀我们……不悔,若非你及时来援,我与你大师兄,只怕已经遭了对方的毒手!”

黑着一张面孔的庞其壮,努力牵动着唇角,挤出一抹何其干涩的苦笑:

“师弟,好久不见了,近况可好?我们都时常惦记着你,生恐你混得不如意,青莲前些时还在念叨,说不知你如今的情形怎么样了……”

君不海低沉的道:

“多谢师门关怀,这段辰光里,我还能将就着厮混,没什么好,却也坏不到哪里,正如师父所言,不管怎么着,日子总得朝下过……”

不曾点明,但听话的人心中有数,杜尔是弦外有音。

庞其壮欲言又止,却令人体会得出他那份难以言宣的愧疚情怀,同样的,李大也有点儿讪讪的味道,师门两代。这时居然透着恁般的生疏窘促,也客套得近乎虚饰了。

吉百瑞仍旧背负双手站在那一头,看样子并没有过来与李大师徒招呼的意思,他闲散的向四周观望流览,就是不肯多看李大师徒一眼。

轻轻咳了一声,李大有些不安道:

“不悔,那位老先生,莫非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天刃”吉百瑞?”

杜尔颔首道:

“正是他,师父。”

不禁兴起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触,李大竞带着几分腼腆的道:

“你的刀法大有进展,已非吴下阿蒙,这教你练刀的,可是吉先生?”

杜尔道:

“是吉大叔,他整整教我练了三年刀,若不是他老人家,我如今尚不知流落何方,过的是哪种生活……三四年的时间不算长,却也不算短,要熬出个顺遂来不容易,但至少徒弟没给师父丢人,这是唯一可**的……”

李大惨然笑着:

“为了青莲的事,恐怕你对为师的仍不能释怀吧?”

杜尔垂下目光,沙沙的道:

“弟子不敢,原是弟子技不如人,没这个福份,而且事情早成过去,师父也不用挂在心上了,只要师兄嫂琴瑟和调,相处融洽,便是一桩美满姻缘……”

庞其壮哑着声道:

“我和青莲感情很好,遗憾的是这几年我家亦是家道中落,入不敷出,让青莲吃了不少苦,岳父又逢上接二连三的不如意事,把人都磨变了形--”

忽然,吉百瑞在那边开了腔:

“我说不悔,天色不早了,咱们爷俩也该上道了吧?”

杜尔提高声音道:

“这就来,大叔。”

李大局促的道:

“你去吧,不悔,若是有缘,我们徒师尚有见面之日,若是无缘,也就罢了,总之是为师的无能,耽误了你,也害苦了你……”

杜尔眼眶潮湿,喉头哽咽,他匆匆跪下向李大叩了个响头,站起来一把拉住庞其壮走开几步,将一张对折的银票硬塞在他这位师兄手掌心中,然后,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便走。

李大的萧萧白发在风中飘拂,他抬头望向云空,泪光盈盈,脸上的皱褶深叠,唇角不停的抽搐--无语问苍天,大约就是他如今的写照了吧?

庞其壮亦僵立无语,此情此景,他又能说什么?

在抵达“大龙坡”之前,吉百瑞一路上念叨了千百遍,翻来覆去,主要只是两句话--“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对于李大师徒,他可是半点好感也没有,总认为他们亏侍了杜尔,排挤过杜尔,而杜尔的以德报怨,他却老怀弥慰,深庆得人,嘴里不提,心中十分得意。

这,也算是人性里的一点私情吧?

到得方家门前,杜尔亲往叩门,不知怎的,心头却兴起一阵惴惴,油然思起“飞云镖局”那种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景象;此地虽则无灯无彩,且颇为安静,一股子悬惶疑虑竟是挥之不去,他忐忑的自问着,莫非管瑶仙扮演的这一台负情记,果真将他的信心伤了?

门启开,来应门的不是方家的管事方安,也不是其他下人,淡淡的香衬着那张端秀又略显清减的面容,居然是方若丽本人。

四目相触的一刹,双方的反应却竟一片痴迷,他们彼此深深的凝视着,定定的对望着,好像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世界一片虚无,穹宇一片浑沌,再没有其他事物存在了!

这短短的别离,留下的却是如此悸震又深镌的相思,聚首之前不曾感受到这样的激荡,重见之后才知道已然恁般相融相合,密不可分了;君不海情不自禁的伸展双臂,方若丽那么自然的依进他的怀抱,当事人不觉生逆,旁观者不感忸怩,仿佛原本就该是这等的情景才对。

杜尔轻揽着方若丽的腰肢,方若丽轻偎在杜尔的肩头,他们絮絮低语着,恍同不见余子,梦游似的步履宛如踏在云彩里,慢慢向里行去--约莫就将开始了吧,哪幸福,那挚情、那美满?

后面,吉百瑞着急的跟了上来,边嚷嚷着:

“不悔,不悔,你们这是怎么啦?急也不急在这一时,莫忘了还有我老头子呀!”

门侧边,一只手伸了过来,亲切的挽住吉百瑞,吉百瑞赶忙回望,那挽住他的人--赫然竟是方梦龙--那化怨为德、睽违多年的方梦龙!

吉百瑞一时百感交集,尴尬着不知如何启齿是好,方梦龙却携着他的手行往另一个方向,语声和悦真挚,却也是低细的:

“不要打扰他们小儿辈,百瑞老哥,有我陪着你;睽别多时,咱们可要好好叙上一叙了……”

宝膳坊的酒香能传千里,它的酒香四溢,远远就能闻到,所以有人说酒香传千里,其实这只是说宝膳坊的酒好,能很远就品闻到,并不是真的能传千里,宝膳坊的酒好,菜肴更好,醇酒佳肴,使宝膳坊的生意兴隆起来,每日客来客往,座无虚席,许多慕名的雅士豪客俱聚集在这里豪饮作乐……

在宝膳坊的珠缘房里,杨燕儿满腮艳红的举着杯子,向他的恩公——关少主举杯说道:

“少主,承蒙援手,小女子……”

布衣刀客摇手道:

“别来这多客套,我们少主不喜欢……”

关少主点头道:

“燕姑娘,自助人助,这是令兄临终所托,虽然我们在敌对间,可善恶曲直,总有个是非,令兄临死能明了这个道理,颇甚安慰了。”

李大连干了三杯烧刀子,道:

“少主,咱们虽然在刚开始给了三绝帮一个下马威,但,那并不表示是咱们的胜利,我们必须要慎防他们的报复行动,江湖上都知道三绝帮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他们只要有机会报复,决不会轻易放过……”

陈而沉思道:

“我明白,咱们从不低估敌人,也不高估自己,但历经血连环和顾斌两件事,我相信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一定在等待最恰当的时机……”

布衣刀客沉思道,

“少主,咱们的人手是否太单薄了点……”

陈而淡淡地道:

“兵不在多,在精,能干的只要有几个已经足够了,铁血门重开山门,决不是滥收兄弟,咱们宁缺勿滥……”

李大嘿嘿地道:

“有许多江湖朋友已要求加入铁血门,咱们少主始终没有答应,主要的是要召集当年的老兄弟……”

陈而长长一叹道:

“老兄弟并不多了,死的死,老的老,要使铁血门恢复当年那种盛况只怕不容易了……”

他双目倏地一寒,突然道:

“门外站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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