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莫晓瞳倏地一跃而起，几个大步来到宫女面前，神色紧张的问：“蓉妃出什么事了？”
“奴……奴婢也不清楚，只……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宫人们在议论，整个太医院都去了长乐殿。”
莫晓瞳忽地推开了那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跑向宫门口，心蓦地沉到谷底，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么严重，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来给她送东西的吗？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出事了。
明月怔愣了一下，也扔下了手中的刺绣追了出去。
此时，长乐殿的前院里，太监宫女跪得满地都是，头都垂的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有些胆小的，身子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来不急多问，莫晓瞳直奔蓉妃的寝宫。
夜靖璃一脸暴怒的在殿内来回踱步，数十名太医个个胆颤心惊的围着蓉妃的床榻，时不时抬手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整个寝殿内充斥着低气压，让人觉得压抑的连呼吸都极为困难。
“蓉妃怎么样了？”
因为床边都围满了太医，莫晓瞳无法看到蓉妃的状况，只有问夜靖璃。
“蓉妃中了毒。”
“什么毒？”
“听说中了砒霜，还有一种毒却还不知道。”
莫晓瞳的心抽痛了一下：“有救吗？”
“砒霜用量极少，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找不出另外一种是何毒，无法配制解药，而且……”夜靖璃顿了一顿，吸了一口气后才道：“蓉妃的容毁了，太医初步断定，就是那种毒所致。”夜靖璃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刚见蓉妃的脸，简直是说不出的骇人。
“毁容……”莫晓瞳敛眸，喃喃出声，心中焦急万分，更有着深深的难过。
很明显，这是蓄意人为。
不一会儿，众太医纷纷摇头退出床榻，齐刷刷跪在夜靖璃面前：“臣无能，实在不知道娘娘中的是何毒。”
夜靖璃脸色立即阴沉，冷冷的吼道：“都是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
太医们惶恐，连连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都给朕滚出去。”他暴喝一声，只听衣服悉索声一片，太医们纷纷落慌而逃。
莫晓瞳这才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蓉妃，再见到蓉妃脸上的血痕时，双眼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痛的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容貌对一个女子来说极为重要，本是清丽脱俗的她却一下子被毁去了容，这该让她如何承受。
她也曾经丑陋过，偿过那种被人用鄙夷的目光看待，嘲笑的语气讥讽，那种滋味儿，实在不好受。
没有了傲人的外表，夜靖璃怕是从此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就如当初他对自己一样，放任后宫，自生自灭，蓉妃好不容易出得冷宫，好不容易一步步爬上与宜妃相抗横的地位，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吗？
“把院子里跪着人都叫进来，我有话要问。”莫晓瞳坐在床边，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蓉妃，沉着脸道。
夜靖璃终是反应过来，自己从一开始就只顾蓉妃被毁的容貌，都忘了去盘问长乐殿的这些宫人。他向常顺使了个眼色，常顺立即把院子里的一干下人都喊了进来。
她凌厉的视线一一扫过走进来的宫女太监，冷冷启音：“有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晓瞳的话音刚落，清瑶便自人群中走上前，跪于地上：“蓉妃娘娘吃了一碗木耳莲子羹，便倒地不起。”她不卑不亢，沉着冷静的回答，也不多说，莫晓瞳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她不能露出心慌的神色，否则，娘娘的这些罪，就白白受了。
“木耳莲子羹？哪来的？”出声的是夜靖璃。
“回皇上的话，是他端来的。”清瑶说着，倏地回头，一手指向跪在人群里的一名小太监，目光阴沉，带着愤怒。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设向被清瑶所指的小太监，原本低着头的他似是感觉到了异样，抬起头来，一见到清瑶指着自己时，忙慌乱的摇头：“不……不是奴才端来的。”
“把他抓起来。”夜靖璃满脸阴鸷，冷声命令道。
“请皇上明查，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
“他端给奴婢的时候，跟奴婢说，是宜妃娘娘送来的。”清瑶的一句话，刹时掀起惊涛骇浪，夜靖璃双眉一挑，紧紧锁住清瑶，探究的目光似在思量她话里的真实性。
对夜靖璃落在她身上凛冽的视线，清瑶并不惊慌，继续开口道：“如果木耳莲子羹不是宜妃娘娘命人送来的，那就是这个小太监故意这么说的，是他端了有毒的木耳莲子羹来给娘娘食用，又谎称是宜妃娘娘所送，有意想挑起两位娘娘之间的矛盾。”
随便一条，便够让他凌迟处死，小太监一张脸吓的死灰，直到夜靖璃冷冷的目光直逼向他：“你好大的胆子。”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接连不断的磕头：“奴才该死，木耳莲子羹的确是宜妃娘娘命她身边的奶娘交给奴才的。”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以为这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怎料只有蓉妃一人中了毒，如果他不顺着清瑶的话，那么死的就是他。
闻言，夜靖璃的表情变得阴霾，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大有将周围燃成灰烬的意思。
“来人，传宜妃与其奶娘。”
清瑶几不可闻的呼了一口气，第一步，算是胜了，娘娘利用了小太监的贪生怕死的性子，让她这么说，除非他想死，不然，他就只有拼命的把罪名往外推，或许还能或得一线生机。
莫晓瞳感觉到蓉妃的手动了一下，她快速回头，轻轻喊道：“蓉妃，蓉妃……”
等了片刻后，蓉妃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眸中不再明亮，一片灰蒙蒙，红色的血痕印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越发的妖艳，她想要起身，被莫晓瞳一把按住了。
“别动，你体内的毒还没有解，现在身子很虚。”
夜靖璃拧眉看向蓉妃，只一眼便把视线移开：“感觉好点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