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8300000007

第7章 树洞 (1)

我爱他,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不知。

——题记

路途中

这海岛的夜潮湿窒闷,有并不爽利的大风吹得窗帘呼啦啦摆动。我从短促的梦里毫无预兆地醒来,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黑暗中,它蓦然震动,刺目的白光明明灭灭地闪着,房间那一边的床上,邹一帆睡得很沉。凌晨两点,该是柴向南的短信。

他说,同安,我也很想你。

去,这个人——什么叫“也很想”,我又未曾说过想念他。总是霸道又自以为是,两年不见,也没改过半分。我暗暗嗤声,将手机塞回枕下,辗转了两分钟,忍不住又将它摸出来看。看了又看。窗外有隐约潮声,和我心潮一起轻轻涌动,恍惚中想起前事后路,竟有了苍茫而喜悦的感觉。直到邹一帆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从旁传来,同安,你在笑什么。我方才发现自己笑出了声。

哎,柴向南。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离开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是绝对愚蠢的决定。

的确,在这个寸土寸金的繁华城市,我住着父亲购置的一套房子,小而精致,重要的是无须为每月按揭而烦恼,不用偶尔买一件昂贵衣裙讨好自己亦要计算得胆战心惊。工作的地方在市区最高的写字楼上,高大的落地窗外是这个城市最华丽也最残酷的街景,我的工作只是每日花三两个小时做完枯燥的文件,然后将剩余时间用来站在窗边对着天空喝咖啡。代步的工具是2005年买的帕萨特,尽管首付花光了我毕业以后的所有积蓄,但我仍不爱用它,对于一个没有耐心的女子来说,周末出门,寻一个停车位都足以让我对这个世界感觉生无可恋烦躁至死。

所以在大多数的时候,我看上去郁郁寡欢兴趣索然。唯一的消遣,是去离家最远的那家电影院看一场或壮观或寂寥的电影。为什么要选最远的一家?因为这是唯一的娱乐,离家近了,总觉得有些亏待自己。即便不亏待,这日复一日的生活也同样让人厌倦。

知道我将离开,父母急急地打了越洋电话来劝阻:安安,为什么?广州不好么?网络上一群张三李四不明就里的嗡嗡聒噪:富贵病,绝对的富贵病,你这绝对是吃饱了撑的。就连刚刚在旅途中相识的邹一帆,亦作苦口婆心状:不要意气用事,毕竟在这里,你什么都有。

你不是我,怎知道我什么都有?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无意暴露自己的寂寞。

可你也不是我,怎知我就一无所知?他像孩子玩起字眼游戏。

我叹了口气,不准备回应他有些过分急切的热心。

我可以常常过来看你。邹一帆又急着说。

你是谁?我不带感情地反问了一句。彼此都陷入心知肚明的沉默,不过是旅伴,何必暧昧。

任何人都留不住我。或者说,这个城市并不是没有让我留下来的理由,我的房子,我的车,我的瓶瓶罐罐,可它们太轻了。我开始收拾行装,将车子锁进车库的最深处,房间里的物件一一用棉布蒙好,这个从内心里就轻视疏离了的家,不知道何时再回归。虽然没有什么好留恋,但这一室的寂静,若然真要告别了,还是有些怅然,毕竟它的每一角落细部都已经充满了我的气息。离开它是轻易的,只因为柴向南在电话里的一句,同安,我总想你可以离我近一些,再近些。不要在我想说话的时候,无处寻你。你知道,我只有你这样一个说话的朋友。

我又何尝不是。

那个通电话的深夜,往事历历在目。八岁到十八岁,少年时候和柴向南斗嘴生气嬉戏玩乐的时光簌簌退回,在七年以后,忽然汹涌地覆盖了我的生活,让我发现自己原来孤身一人。孤独是需要被提醒的,并且在被提醒之后才会发现它早已遍布你的周身使你的生活看上去圆满实则漏洞百出。然后是失眠,陷在记忆里不得脱身。我知道自己在想念柴向南,还有他轻轻凑近耳边说的那句,同安,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我知道柴向南许多秘密,比如他一顿能吃五十个馄饨,比如他左边的屁股上有一颗褐色小痣。他每每用郑重其事的口吻将这些微不足道的秘密告诉我时,我总是一边笑一边洋洋自得,仿佛那是一笔多了不得的财富,尤其是在其他女生嫉妒的眼神里,更让我有虚荣又幸福的错觉。我曾经多么希望,那些幸福并不是错觉。

柴向南又说,同安,越到后来才越觉得身边有个真朋友多难得。

于是我便决定离开广州,为了我的真朋友。

送我去机场的路上,邹一帆出奇地沉默着。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停地将车里的音乐关了开开了又关,我猜他有话想说,但既然犹豫不定,我亦不主动过问。我们在高速公路上破风而行,外面的天空是晴朗的蓝,我将手搁在车窗沿去拦那些经过的风,午后的阳光一点点地从松懈的指间漏过去。将要离开的心情,竟如获新生。村上春树说穿过沙尘暴的你必定不再是之前的你,这就是沙尘暴的意义。而我想这一场离开也是如此,有一点忐忑,但不畏惧。

过安检的时候邹一帆拉住我的手,动作有些唐突,但我并无不快。

他嗫嚅:同安,或者我可以养只小猫来陪你,这样你便不会寂寞。

我轻轻地抽出手:我不喜欢猫。况且,和不喜欢的东西长久地待在一起,会更寂寞。其实我无意将话说得如此尖锐残忍,但留有余地实在是更为残忍的方式。果然,它一语双关,邹一帆脸红地低下头。我看着这敏感清洁的男子,终于歉意地伸手去为他拍了拍并无灰尘的肩,他抬头,伤感地看着我说,可是同安,我总想为你做得更多。

我对他微微一笑,足够了。

邹一帆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在旅途中萍水相逢的邻城男子,平时做着电子方面的枯燥工作,却一直坚持单独出行,想要在四十岁以前走遍世界,还算心有梦想,让人不觉乏味。短暂的海岛两日,我们渐渐从人群中脱离至单独相对。他对我从小心试探到慢慢关怀,的确是有着足够多的纵容和耐心。看得出彼此都是寂寞而内向的人,不愿意将这寂寞表露得太明白。他处处体贴着我,又处处节制在教养和礼貌之内,总怕留了下作而轻浮的印象,这就是现代人自尊的恋爱方式。

不是没有动容。邹一帆洁身自好,且内心良善,不是随处可见的邋遢男人。喜欢一个人,就对她好,很简单地想为她做许多,这份心情我如何会不懂。只是我一直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人。那种盲目的心情,让我明白这些年的逃匿是不彻底的。

登机的过程缓慢拥挤,我永远是最后一个上机的人。当然,只有我自己才清楚,这些伪装的从容和淡定,都将在两个小时的飞行以后土崩瓦解。像谁说过的那样,柴向南就是我的克星。

虽然已经预先知道柴向南会来接机,但见到他仍然是意外的惊喜。迎来送往从来不是他的性格,对我,就更是毫无理由的粗枝大叶。用他的话说是未把我当女人看,这句话多少有些夸张,但在我的印象里,柴向南总是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从来都是将重物交给我拖着,还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也许是过去他欺负起我来太过顺手,让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争着去拖行李的人真的是他。

然而如何不是他?剑眉星目,改不掉的无赖笑容和颓废表情,即便当时的瘦小子现在长得又高又结实,也不过就是二十五岁的柴向南。我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在人群中,俨然任何一个成熟而英俊的年轻男人,背影是我永不会认错的。这份了然于心的熟悉,令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人,始终关乎我的悲喜。

同类推荐
  • 灵蛇剑传奇三

    灵蛇剑传奇三

    有的说叶随风是个江湖人行侠丈义的浪子,后来再也不想在江湖人游荡了。在一次从强盗手里夺得了一笔财富后便带着来到这里。有的说叶随风是一个在东北长白山一带贩卖药财的药商,在发财后觉得关外太苦了,便带着自己的资产来到巴东。然后开了这个赌坊,这个专供富人玩乐的赌坊来安息自己。关于叶随风的身份还有很多传言,市井流氓,富家公子。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知道的却很少。
  • 对门的目光

    对门的目光

    尹守国,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发表中短篇小说70多万字,作品多次被《新华文摘》、《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作协签约作家。
  • 弄权者:最后一个汉将

    弄权者:最后一个汉将

    汉武帝刘彻去世后把辅佐昭帝的重任托付给了霍光。霍光成了权倾朝野的首辅大臣兼大将军。朝廷要事他必一一过目,甚至可以做决定。他成了让皇帝又倚重又胆寒的股肱大臣。昭帝宾天,他亲手立了新帝又废了新帝,为什么帝王的立废他可以板上钉钉。霍光用一辈子的时间修行为官的道行,你所谓的计谋、心机在他那里都是雕虫小技,官场的那些猫腻儿都是他玩儿剩下的。让霍光教你升得快、坐得稳的官场之道!
  • 好兵帅克

    好兵帅克

    作者通过主人公帅克这个普通士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从应征入伍到开赴前线的经历,深刻揭露了奥匈帝国统治者的凶恶专横及其军队的腐败堕落。对于帝国主义军队对人民的奸淫抢劫,官兵之间欺上压下的荒唐关系,他们对俘虏的禽兽般的凶残,以及各级军官的愚蠢、贪婪,小说都作了淋漓尽致的描写。
  • 一只狗离开了城市

    一只狗离开了城市

    本书是邓一光中期创作的短篇小说集。作者这一时期的短篇小说创作技巧日渐娴熟,这一时期创作的《狼形成双》等获得过百花奖,作者笔力雄健,能熟练驾驭不同的题材,显示出作者在军旅文学之外的另一种风貌。
热门推荐
  • 防癌抗癌食疗食谱

    防癌抗癌食疗食谱

    本书精选了近百种防癌抗癌的食疗菜谱,你能在短时间内享受到食疗的好处,并且其菜肴色、香、味俱全。《防癌抗癌食疗菜谱》内容丰富,科学实用,易学易懂,非常适合于各类人士尤其是癌症患者以及患者家属使用。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老婆,狠角色

    老婆,狠角色

    华夏在公司的迎新晚会上遇到江承,温文尔雅,一眼万年,百般追随后终于如愿嫁他为妻。江承不爱华夏,只是身负家仇,风华灼人时携心爱之人潜入华家复仇颠覆。三年同床共枕的婚姻,是明哲保身?还是迷足深陷?婚姻如赌徒,赌输了,想要翻板,又谈何容易?当华夏美梦破碎,发现幸福不过一场镜花水月,决定分道扬镳的时候,江承却在结婚记念日车祸身亡。江承的旧版爱人从此与华夏结下梁子,百般陷害。一年后,华夏从昔日的草包大小姐变身业界一姐,成为赫赫威名的风华总裁。新官上任头一遭便逢另一业界黑马——顾少卿围追堵截,平白被摆了一道。第一轮交手,明着,他卖她一个天大的人情。暗着,却被她反将一军,苦果自行吞咽。宁宇总裁顾少卿,传闻那是个行止风雅的万民偶像。初见,风流从容,富贵门庭的优雅严整竟与江承全然吻合。谁能想到,这会是江承的重生体?以为相爱的,却不过寒冷时的一种相互慰籍,以为不屑的,却才最是命中注定。当江承再生为人,才恍然,原来最早迷足深陷的人,是他。
  • 10天打造强大气场

    10天打造强大气场

    人人都在培养强大气场,追求成功,但成功的人却是少数,有宏大气场的人也并不是随处可见。很多人都在思考究竟自己与成功者的差距在什么地方,是天赋?是头脑?是家境?或是运气?其实这些都是成功的要素。我们光顾思考了,对于自己的行为,也没怎么在意。对于成败,常常归结于自己运气不佳,而从来不去考虑为什么会失败。可是仔细想想,我们和成功者只有很小的差距,这点小小的差距来源于自己平时的行为气场。古今中外,大凡是走向成功的各界人士,之所以能站在成功的巅峰,是因为他们都拥有良好的气场,而良好的气场不仅赋予了他们热情洋溢的生活式,而且赋予了他们积极进取的工作态度。
  • 以爱的名义:30天30种方法来拯救你的家庭

    以爱的名义:30天30种方法来拯救你的家庭

    通过故事分析和心理分析并进的方式将婚姻中的男女在婚姻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进行阐述,从婚姻经历的各个阶段入手,层层推进,有条不紊的用举例的方式将婚姻中遇到的问题进行生动的展示,从问题入手,找到各种问题的症结,再针对具体问题提出相应的解决策略,为身陷情感“围城”中的男女们指出正确跨越障碍的方法和技巧。
  • 妖孽教主的田园妻

    妖孽教主的田园妻

    李朵朵,现代社会一直霉运缠身的人,连雷劈这种小概率事件都碰上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劈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成了,嗯,据说跟男人乱搞昏在了路上的农家女。从此,她就成了花家村的耻辱,要不是这里没有河沟,她早就被浸猪笼去了。老爹是个妻管严,什么都帮不到她。后母嫌弃,姐姐欺负,色鬼异母哥哥居然想轻薄于她。挺着个大肚子,花朵看着那一帮子落井下石的人,眼眸一眯,非常可爱的草泥马在心中奔腾了一遍又一遍。你们以为老子稀罕住在这里,老娘搬出去还不成?左选右选,尼玛,这村子也太那拥挤了吧,一跺脚,拍拍垫着的大肚子,“孩儿乖,娘亲我找个大大的房子给你住”。于是,某女踏上了那全村子人都惧怕的怨鬼林,找上了那个看似很厉害的妖孽“男鬼”。“醉月死鬼,帮我个忙,让你那些鬼子鬼孙给我盖间房。”某只妖孽祸水型男鬼慵懒地坐在一棵老槐树上小憩,听着女人的话,淡淡挑眉。“好啊。”从此,“怨鬼道”旁,有了一间三舍的精致小竹屋,里面住着个大肚子的妇人。花朵开始了她的幸福种田生活。只是,当某只踏进某“鬼”一步步设下的温柔陷阱之后,悲催地抱着怀中的娃儿,欲哭无泪。儿啊,这尼玛居然是你爹啊!片段一:村中的灯火慢慢熄尽,待早出晚归的农人都进入了梦乡。怨鬼道上开始亮起一盏盏的红灯笼,带来一点点昏黄的光亮。“大伙儿幸苦了,真是太感谢了哈。”花朵坐在躺椅上,吃着瓜子,喝着薄荷茶,悠闲地看着在地里劳作的“男鬼女鬼”。她的身旁,某只妖孽正拿着一只橘子,动作优雅地剥着皮。“来,娘子吃瓣橘子。”某女眯着眼,满足地吃下那送到嘴边的橘子。“谁是你娘子?少给老娘乱喊,人鬼殊途懂不懂?”终是反应过来,她白了一眼身前人。某男嘴角一勾,但笑不语。这就是一个妖孽相公陪着自家少根筋的娘子演一场“倩男幽魂”的故事,最后,男主角“还魂”,两人终于幸福滴生活在一起的故事。至于有没有像“燕赤霞”这类惩恶扬善的“捉鬼之士”,不好说,不好说。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洪荒吞天鼠

    洪荒吞天鼠

    当一只吞天鼠觉醒时,这个洪荒将天崩地裂。当三千大道结合,鸿蒙又将如何异变?吞噬血脉,吞噬法则大道,成就万古不朽的逍遥至道!某日圣人大战,黄小妖道:“鸿钧,让他们打吧,洪荒破了,不是还有我的宇宙嘛!”
  • 世界最具欣赏性的优美散文(5)

    世界最具欣赏性的优美散文(5)

    我的课外第一本书——震撼心灵阅读之旅经典文库,《阅读文库》编委会编。通过各种形式的故事和语言,讲述我们在成长中需要的知识。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