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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祖孙合谋

顾子瑜茫然地坐在床上,一时半会还没有理清头绪,沈司墨突然吻了她,然后,又抛下这样一句伤人的话就走了。他……原来那么介意,介意她跟宋哲修之间的这段婚姻。

发了好几个钟头的呆,直到夜色开始降临。顾子瑜琢磨着沈司墨也该回来了,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时,她下定决心,将这几年间的种种都向他解释清楚,包括当年的离开,还有这段婚姻和……Dennis。

但是,事实令她失望了。进来的是一个美丽妖娆的女人,穿着一套浅金的晚礼服,外面还披着属于沈司墨的西装外套。女人对她风情万种地笑了笑,然后直直走过来,递了一个时装袋给她:“是顾小姐吧?你好,我叫苏眉,司墨让我拿这袋衣服给你。我们赶着去舞会,我就不多留了。再见。”

女人说完就回去了,留下顾子瑜一人呆若木鸡站在客厅里,浑身发寒。这个叫苏眉的美女,应该就是沈司墨的……女朋友?她叫他司墨呢。那么亲密。不像她,从来都是沈司墨沈司墨这样连名带姓地叫。

顾子瑜不愿再想下去。她用客厅的电话泼了蒋慎言的手机,这么晚了,她也该回去了。十五分钟后,顾子瑜上了蒋公子的车。

“小瑜,你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打你手机没人接,瑞仕那边的人说你不到中午就走了,你又不回公司,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啊!”蒋慎言一接到她的电话就迅速赶来了。中午他去市场部找她吃饭,没想到他们说她还没回来。于是打她手机,又打过去问瑞士那边,总之一下午他一直再找她。他怕她出了什么事,会不会被车撞了,还是生病了,或者有了什么意外……当一个人太在乎另一个人的时候,只要不见她在眼前就忍不住地胡思乱想,种种匪夷所思的念头都会在脑中盘旋。

“没什么,让你担心了,呵呵。下雨了,我没带伞,所以淋湿了,刚好碰见一个……老朋友,所以就去他家换了身衣服。没想到睡着了,所以……”是啊,那个人,已经只能是个老朋友了。

“你不是开车去了吗?手机呢?怎么也不带在身上?”蒋慎言的语气因为太过担心而略显责备。

“呃,车子半路坏了,手机好像落在车里了。”顾子瑜望着窗外的雨帘,这场大雨一直持续了一天呢。这样的天气,他还要去什么舞会吗?

回到家里,Dennis已经睡着了,宋哲修意外地坐在沙发等她。这一天发生太多令顾子瑜头脑混乱的事情,她实在不想再面对任何人了。蒋慎言刚才说“我们都很担心你”,想必他也是来这里盘问她失踪一天的去向吧。所以,一进门她就语气不善地开口:“这么晚了我想休息了,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你也早点回去吧。”说完,她便上楼去了。

宋哲修本是过来与她道别,明天他便要动身回加州去了。他告诉自己,要给她时间处理好和机场那个男人之间的过往。然后,无论她的选择是怎样,他都会尊重。她若是选择回到那个人身边,他便成全、祝福;若是她过得不幸福,他就将她带回去。

第二天早晨,顾子瑜看到客厅里宋哲修的留言。

子瑜:我回去了。你与Dennis好好照顾自己,有任何困难记得找我。若是累了,就回加州吧。

顾子瑜反应良久,才明白,他是回去了。心里有不舍,更多的是安心,毕竟,他回去了,意味着他退出了自己和Dennis的生活,去开始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了。这样,顾子瑜的心才好过一点。但愿,他也会遇见自己钟爱的人,过着美满的生活。

接下去的日子,顾子瑜习惯地早上上班前把Dennis送到蒋宅,晚上下班再去接他回来。Dennis快要四岁了,一般的幼儿园他是不屑去上的,小学他又不够年龄。在蒋慎言的人脉关系下,她选定了一所私立美国学校,待过了年便可以去上学。值得一提的是,入学考试时测了智商,顾子瑜才知道她生的是个智商140多的天才儿子!她一向自诩聪明过人,但那也只是些小聪明,离天才实在不是一般的远。难道是基本突变?思及某人,顾子瑜难免又是一阵神伤。

天才宝贝Dennis在蒋宅出入几次便赢得了全体上下老老少少的欢心,一个个巴不得他常驻此地。拗不过蒋慎言和蒋老夫人的一再请求,顾子瑜识时务地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这倒是给了蒋慎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大便宜。不几日,情况就变成了每天早上由他先去顾子瑜的住处接他们母子,然后绕回蒋宅,将Dennis放下,再开车跟顾子瑜一起去公司。

也因此,公司里关于他俩的绯闻又有死灰复燃之势,且愈传愈烈。顾子瑜仍是一副清清淡淡不予置评的态度,蒋慎言则是暗笑不语,大有鼓励怂恿之意。有时,下班晚了,蒋老夫人就会留子瑜在蒋宅用过晚饭再回去;有时,蒋慎言会借口Dennis已经熟睡,将顾子瑜也留宿在蒋宅。

久而久之,顾子瑜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Dennis母子一周中将近有一半时间会留宿在蒋宅,而晚饭,几乎已经固定在蒋宅吃了。顾子瑜甚觉不好意思,无奈蒋老夫人摆出依据:慎言是Dennis的干爹,我就是Dennis的太奶奶,曾孙在我家吃住有什么不合情理的!顾子瑜口拙,一时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于是也就乖乖地听从老人家安排,再不多嘴了。

蒋老夫人如此精明一人,怎会看不出自己孙子的那点花花肠子。子瑜是个好女孩,慎言中意于她,本也没什么。无奈,蒋宋两家乃是多年故交,子瑜又曾是宋家的媳妇。这关系错综复杂,蒋家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她找过慎言暗示这一层面,无奈倔孙子就是不肯就范。末了,真被逼急了,只好道出事实真相。

原来,子瑜与哲修竟是假结婚,而Dennis也不是宋家的孙子。蒋老夫人继而怀疑顾子瑜的生活作风,如此一来她便是未婚先孕……奈何,不管老夫人如何规劝,蒋慎言似乎是铁了心非顾子瑜不娶了。考虑到孙子将近三十的年纪,首次定了心要成家,况且连他爹,也就是她儿子,也都点了头,蒋老夫人也就勉强不再阻拦了。观察了顾子瑜一段时间,也确实觉得这女孩子心地单纯为人善良,最后竟帮起孙子来了。祖孙俩的计划是,搞不定孩子套不着娘。Dennis成了最大的突破口。

蒋慎言的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快乐。每天都可以看见顾子瑜,与她同进同出,一起用餐。他的副驾,专门为她预留着。轮到她在蒋宅留宿的日子,他几乎要彻底失眠。她就住在他的隔壁呀!当然,这也是他和奶奶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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