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94000000062

第62章 起杀心

白晓杨手中照着的瓦壶煤油灯也掉落在地上,煤油从倾倒的瓦壶中溢出,火舌顺着浸出的煤油开始逐渐地肆虐蔓延,房间里旺起来的火光开始飘摇起来……张子恒这时在房间外喊起了幺婆婆,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就又凑到小窗户下喊白晓杨。白晓杨对张子恒的喊声充耳不闻,如同石化了般瘫坐在踏脚凳上,身子软绵绵地斜倚着大床。张子恒感觉房间里的气氛有点不大对劲,就从外边走了进来。张子恒首先看见在地面上肆虐的火舌,然后才看见软塌塌斜倚在床边的白晓杨。他大吃一惊,慌忙上去把煤油灯立起来,然后朝白晓杨喊:“小白,你咋啦?”白晓杨定格的眼珠子终于有了转动的迹象,但没有动,泪水就像决堤的潮水般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打了二三十年光棍的张子恒一时间手脚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特别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不明就里的他急得抓耳挠腮,说:“这究竟是咋了嘛,急死个仙人板板咯!”失神的白晓杨终于慢慢地从踏脚凳上挣扎着起来了,张子恒愣愣地看着她。

白晓杨轻声对张子恒说:“你照看好幺婆婆,她睡一觉就会醒过来的。不要打搅她,守着就行。”说完就朝房间外边走。看着白晓杨失魂落魄的背影,张子恒的心被揪扯得难受死了。他大声朝白晓杨问:“半夜三更的,你要去哪儿?”白晓杨没有理会张子恒,只管朝外边走。张子恒以为白晓杨是中了邪,几步上去挡在房间门口,又大声朝白晓杨吼:“你要去哪儿?”白晓杨定在张子恒面前,她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悲伤,情绪失控地大声喊道:“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他们把我的孩子偷走了……”朝着张子恒喊的白晓杨有点歇斯底里,张子恒被白晓杨的样子惊得愣了一下。这个原装货的王老五没有领略过风情万种的女人,更没有领略过歇斯底里的女人,他根本没有料到面前这个清纯俊秀的女人也有如此震撼的一面。他被震晕了!嘴里却嘟嚷道:“孩子?谁的孩子?你的孩子?……”就在张子恒一愣神的工夫,白晓杨却像瞬间融化的坚冰一样,软软地滑倒在了地上。

悲伤过度的她晕厥过去了!张子恒越加乱了方寸,嘴里就像巫婆似的念叨着:“这可咋整?这可咋整?”此时的张子恒真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慌乱中想起了去掐白晓杨的人中,于是他蹲下身,用手掐在白晓杨的上嘴唇上。掐了半天,白晓杨一点反应也没有,张子恒彻底慌神了,他自言自语地乞求道:“仙人板板,你可不要有啥事才好啊!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是幺爷不弄死我,那个丑鬼也会弄死我的!”说曹操曹操还真就到了,就在张子恒慌乱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蹿进了房间,跟着矮小身影一同进来的还有黑子。是庹师回来了!张子恒是背对着庹师的,他只顾着掐白晓杨的人中,根本没有感觉到身后进来了一个人。但庹师却一眼看见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白晓杨,以及用手掐住白晓杨上嘴唇的张子恒。庹师那张丑脸上立刻闪现出一抹狰狞的寒光,一双阴阳眼立刻就瞪圆了。他二话没说,从胸腔里爆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声,伸出猿臂一般的双臂从后面拽住张子恒衣服的后领,呼的一声就把张子恒甩了出去。

张子恒也是一米七八的大个儿,虽然说不上敦实,但是起码分量还是不轻的。可是,他在庹师的手里却轻飘飘的像一片叶子般朝房间里的角落横飞了过去,砸在对面的土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张子恒只感觉身体里的骨头节子全部碎了似的,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哎哟——”的衰嚎。张子恒被摔蒙了,当他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失去理智的庹师又走上来,一把将他抓起来,双臂一较劲,把他高高地平举过头顶,嘿的一声暴叫,又把他实实在在地掼在了泥地上。可怜的张子恒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摔在了嗓子眼上堵在了一起,咳不出来,胸腔里的气息全部被封堵在里面,有种气绝的感觉,连喊都喊不出来了。他睁着绝望的眼睛,终于看清楚了俯看着他的那张丑陋狰狞的面孔。

此时的庹师目露凶光,狰狞的脸上布满杀气,似乎想把躺在地上的张子恒撕得四分五裂才肯罢手……意识已经逐渐趋于模糊的张子恒的脑子里此时只闪现着一个念头:“老子今晚上死定了!老子今晚上死定了!”而庹师现在才不管张子恒心里是什么念头呢,他又伸出双臂把张子恒横着提了起来。更可怕的是庹师把张子恒横着提起来平举过头顶时,他的右膝盖同时提了起来。

这一回,他不是要把张子恒摔在地上,而是要把张子恒在膝盖上拦腰折断!就在庹师的喉咙里又发出一声低吼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低沉严厉的声音:“庹观,你要作孽吗?”庹师听不见人说话,但是他却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人走进了房间,于是他停止了要把张子恒在膝盖上折断的动作,扭过头,看见兆丰背着手朝他走了过来。庹师脸上的凶光依旧没有退却,举着张子恒,看着兆丰。兆丰的脸上笼罩着寒霜,他把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朝庹师呵斥道:“你还不放下吗?”庹师看着兆丰,脸上狰狞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但还是举着张子恒,没有动。兆丰又厉声呵斥道:“我叫你放下!”庹师似乎能够从兆丰的口型上读懂兆丰说话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泄气的表情,闷哼了一声,把张子恒就像丢包袱似的朝地上一丢,幸好兆丰眼急手快,一下子把张子恒接住了。兆丰朝庹师骂道:“你狗日的还真不是个善类!”庹师愤愤的不再理会兆丰,朝门口处的白晓杨走了过去……

同类推荐
  • 血色兰花

    血色兰花

    一桩突发于东京的国际兰花走私案,打破古镇 云江的宁静。刀光血影连夺数命,云遮雾绕案情迷离;算命扑克步步追杀,情色陷阱丝丝入扣;古刹展神秘兰图,深山护绝世奇葩;爱恨情仇理还乱, 生离死别两茫茫;真凶饮弹,卧底深藏;大盗百密一疏,警探智勇双全——枪声响起,有情人魂归何处;风雨过后,贵妇兰青翠欲滴
  • 预言

    预言

    李东文, 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 初见葵色日光

    初见葵色日光

    他伸出苍白的指尖触碰那些可怖的小触须,头顶缓缓长出一对缠绕着黑紫色瘴雾的角。它们是恶魔的象征。,狭小的空间里,少年蠕动了一下蜷缩着的身体。湿漉漉的黑色绒毛细密地保护着尚未破壳诞生的他,一如妈妈最温柔舔舐
  • 诺贝尔文学奖文集:诸神渴了

    诺贝尔文学奖文集:诸神渴了

    诺贝尔文学奖,以其人类理想主义的伟大精神,为世界文学提供了永恒的标准。其中所包含的诗、小说、散文、戏剧、哲学、史学等不同体裁。不同风格的杰作,流光溢彩,各具特色,全面展现了20世纪世界文学的总体各局。这些路数迥异的作家,虽语种不同、观念不同、背景不同,但他们那高擎思想主义旗帜的雄姿是相同的,他们那奋勇求索的自由精神是相同的。而他们的雄姿,无不闪现于他们的作品之中;他们的精神,无不渗透于这些作品的字里行间。这套丛书所承载的,正是他们那令万世崇敬的全部精华。一套丛书,为我们竖起了一座20世纪的文学丰碑。
  • 梦之旅

    梦之旅

    安东尼·德斯蒂法诺的《梦之旅》,大胆地为但丁的作品赋予了全新的面貌,迷人之余,亦发人深省。对不同教派的基督信仰者,以及其他没有特别坚定的宗教信仰的人来说,阅读《梦之旅》都会是一趟愉悦的旅程。本书洋溢着来世的绚丽色彩,相形之下,连前往彩虹的寻牛之旅也不禁黯然失色。
热门推荐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一个人与他的铁道旅行人生

    一个人与他的铁道旅行人生

    “每逢开启新的旅程,手握通往远方的车票,自我与位置世界的羁绊,是驱使我不断前进的动力。”
  • 秘密

    秘密

    《秘密》中,我们看到的是青年打工者良子偷窥城市女人的“秘密”,以及他横死的命运。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在打工者与城市女性之间,横亘着难以跨越的距离,只能以“偷窥”的方式建立联系,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画蛊

    画蛊

    一根年代久远的家传画笔,他违反了爷爷的嘱托,用它画出了一个绝代佳人,但厄运也随之席卷而来。一个噩梦,他看见父亲拿着画笔往自己身上乱插。血顺着父亲的衣服流了下来,像是一道道红色的蚯蚓。他却无法放下手中的画笔,画像完成的那一刻,无数个诡异的笑声在身边响起,一声一声钻进耳膜里。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医行天下

    医行天下

    繁星点缀着广袤的夜空,如玉盘的皓月当空洒下银辉,照亮这一方天地。此处是楚国与唐国的交界处——万兽山。传闻万兽山乃当世灵山,山内动植物吸天地之精华,但凡植物均枝繁叶茂,动物种类繁多复杂。据说,这万兽山内的动植物皆是世间难求的良药。也正是如此,世间痴迷医术之人、严重伤患的家属、牟取暴利的商人络绎不绝地前往万兽山。但几百年来,能进得万兽山深处且成功走出去的人,寥寥无几……
  • 箫音袅袅

    箫音袅袅

    铁血的他为了一个空空的诺言舍生忘死,岁月的利刃将柔情的她变得冷酷无情!千年的等待,千年的期盼,他终于将她拥入怀中!她问他:这一切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他望着那潭碧绿幽兰的潭水无言无语胸中却荡漾着万丈豪情!一根紫竹箫奏出千年的哀怨!断肠的箫音缠绵凄婉,秦时的明月无情冰冷。。。。。。他和她俩在奶池中如同婴儿般游弋,他说“甜甜的乳汁”怎么变咸?她痴痴的笑,她两眼无神呆呆的望着流动的奶水。。。。。。哎哎嘿。。。哎哎嘿。。。哎嘿。。。哎。。嘿。烈日下,众人在他的声音熏染下发出了相同的节律。。。。。。
  • 战争之魂

    战争之魂

    当那硝烟散去之时,留给世界的到底会是什么呢?所有生物的灭绝?所有人类的死亡?真正的和平?审判日将要再次上演,连接着这次圣战的新的圣战将要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重新出现,人类的命运,这个星球的归宿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