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千容袖子里忽然滑出一把匕首,紧贴着千玉的脸颊划过。
赵千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疯女人,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这么屁大点功夫,说翻脸就翻脸!说就说!WHO怕WHO?
“我是看你俩有暧昧,说不定把你弄进宫,我就可以出来了!”赵千玉颤抖着大声说道。
刚刚准备踏进门的三少听到这话,对这个女人恨得牙痒痒,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来给轩辕祁做说客!
正欲推门进去教训她一顿,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三少推开门,只见一缕黑色的发丝正随风而落。
“赵千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千玉就是跟小兽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说出来的,多半都是兽类语言。千容置若罔闻。
“多谢夸奖。”千容眉梢一挑,这个女人,还真的很适合轩辕祁那样面瘫又高压锅型的男人!看来她心里那微不足道的歉疚终于可以扔掉了!
“你!”千玉恨得牙痒痒。
三少看着一脸怡然自得的千容,忽然间就明白千容这么做的意思了。于是一动不动的靠在门边看戏。
“端木祈,你女人欺负我!”千玉眼尖的发现三少,高声叫道,想请外援。
“嗯,娘子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所以,玉妃娘娘就好好被欺负吧!”三少撇了撇嘴角,尽量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千容听到三少说的话,忽然想起新婚那个晚上的约法三章,没想到他还记得呢!
“狼狈为奸!哼!东西放这!姑奶奶走人了!”赵千玉被这两个人欺负的血淋淋的,随手从身后扔下一个长布袋,昂首阔步的闪人了!
千容看着千玉的背影,微笑。三少见千玉走了,帅气的挥了挥手:“不送!”
赵千玉在远处做了个鬼脸,转过拐角,便看不见了。
三少打开千玉留下来的那样东西,却见是一幅画。
画上,千容身着大红嫁衣,发丝稍微凌乱,肆意的在风中飞扬,脸上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千容见三少看着那幅画沉寂下来,不由地凑上前去。却在见到那幅画时,愣住了。
她从来不知道,她可以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毫无负担。
“娘子。”三少忽然抬起头严肃的看着千容。
千容被三少认真的表情弄的一愣,“怎么了?”
三少看着千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娶小妾。”
在房间外面无聊的观望人群的蓉儿和端木迁,只听得到一阵熟悉的闷哼。
三月,江南烟雨,春暖花开。
薄薄的雨雾离开天堂,借着风在空中久久飘荡,与香味缠绵,不愿落下。时间久了,路边那些娇嫩鲜绿的花枝儿上,也被那薄薄的雨雾氤氲透了。
潮湿的青石板路上,不时的见到打着纸油伞穿越在人海中的灵动的姑娘们。青石路两旁,是活色生香的小筑,雕梁画栋,廊檐下有嬉笑玩耍的老叟和孩童,朦胧的阳光下,这种笑容,瞬间点亮了全世界。
穿越石板路那头,便是横架在未名湖上的青石桥,站在桥上,未名湖两岸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湖水清澈见底,两边有人为的河岸,有姑娘们在河岸上洗涤花衣,天色雨雾蒙蒙,更是给江南美不胜收的景色多添了一份神秘之感,叫人心存向往。
湖面上时不时的有乌篷船经过,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滑到岸边姑娘们洗涤的花衣上。姑娘抬头,轻盈一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远处花楼里传来的靡靡之音,飘散在未名湖的上空,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在湖面前行的乌篷船上,小迁和蓉儿累了,在软榻上睡着了。千容和三少坐在船头,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仿佛连人的心都跟着平静下来。
“杀人啦!”
忽然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传了出来,划破未名湖平静的上空,伴随着轻盈的雨雾,久久都未飘散。
恍若一颗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这惊恐的声音立刻在人群中引起阵阵骚动!
千容和三少站起身来,望着岸上一边奔跑一边以手招风嚎叫着的男子,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那个小厮模样的男子还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撞到了逆行的路人,像抓到浮木一样,匆忙的拉着人家向后指着,结巴的说道:“杀……杀人了……”
被抓着手臂的路人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向着男人手指的方向前行。
千容和三少相视一眼,然后蹲下身子,一人一个抱着软榻上的孩子,施展轻功,从轻摇慢舞的乌篷船上飞身上岸。
围观的群众惊诧的看着两个人,像两个仙人一样落在了未名桥上,竟然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千容和三少健步如飞的跟着那个最开始跑过去的路人身后,想要一探究竟。直觉告诉他,这个闲事她必须管!人群中围观的人见两个大侠一样的人都去了那里,纷纷涌向那个地方凑热闹。就连河岸上洗衣服的姑娘们也有丢下衣服跟着的。
距离近点,才发现事发地点是一座独立的四方角楼,千容和三少赶到那里时,角楼门前已经有许多围观的百姓了,水泄不通,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蓉儿和小迁从两人身上滑下,从人缝中挤到了前面,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到哭声,前排围观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然后千容和三少就顺势走到了前面。走到前面的三少看了一眼蓉儿,这丫头的演戏天分貌似很高啊!现在都不用说就知道使用了!
见两个人顺利的进来了,蓉儿的哭声顿时收住,乖乖的拉着小迁走到两人身边。
千容抬起头看着门内,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三少一抬头,也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愣住了。
从整个三层角楼的表面情况来看,这家人应该属于富裕的家庭了,然,现在大堂之内桌椅却是出奇的凌乱,物品东倒西歪,做摆设用的大花瓶碎了一地,倒下的桌子下面,隐约露出一片脏乱的衣角,满是腥臭味的血迹渗透到桌子外面。